新徐懋公傳奇 十三節 天災連連

作者 ︰ 余石

這一仗,瓦崗軍在徐世績的妙策指引之下,大獲全勝。斬敵五千,降敵兩萬余人,繳獲糧草輜重,兵器馬匹無數,張須陀所使宣花神斧亦被程咬金所用。

此役之前,瓦崗軍總數不過一萬五千人,而此次隋軍降兵就有二萬余人,且大多數降兵家眷皆在黃河以北,徐世績擔心軍中生亂,便將降兵分派各營,從優撫恤,還吩咐人接降軍中主要將領及部分兵士家眷來滎陽,瓦崗軍心漸漸隱定,上下一片祥和景象。

張須陀兵敗身亡消息傳到東都,朝野震驚,楊廣大怒,當即便要調集各路大軍再來征討瓦崗。只是,近日來,洛水兩岸暴雨連連,黃河絕堤,出軍不便,楊廣只好暫時作罷。

這一日,徐世績與手下張亮、丘孝剛、郭孝恪在府中商議大事。

「軍師,近日來,由于黃河絕堤,洛水,汜水也洪水成災,百姓流離失所,受難者不下百萬,每日餓死者數以千萬計,瓦崗境內避難者源源而來。」郭孝恪言道。

「那,隋帝楊廣可曾開倉放糧?」徐世績問道。

「楊廣要是能開倉救人,那就不是昏君了!不過大隋朝中倒是有人大膽向楊廣進言,要求開倉放糧,救濟受難百姓,可楊廣不但不听,還當場要將此人斬殺,後來由于眾人求情,楊廣便將此人罷官免職,解入牢中終身不赦。」郭孝恪回道。

「楊廣小兒不納忠言,不顧百姓生死,亡隋之日就在眼前了。可嘆洛口倉糧栗堆的許多都霉爛了,卻派不上用場。」丘孝剛嘆道。

「楊廣無德,我等卻不能坐看百姓受苦,傳令下去,來投奔瓦崗的難民都要好生安頓,瓦崗境內絕不容有難民餓死!這事就交給郭兄弟全力去辦了。」徐世績吩咐道。

「是,軍師。」郭孝恪應道。

「軍師,屬下知道軍師宅心仁厚,不忍見百姓受饑受餓。只是,連日暴雨瓦崗境內也受影響很大,只怕秋收無望,現瓦崗庫存軍糧不多,難民卻每日劇增,長此以往,瓦崗庫糧空虛,隋軍來攻,就大大不妙了。」張亮擔心道。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所以我決定往洛陽走一趟,看看災情,順便打探一下興洛倉的守備情況。」徐世績言道。滎陽不久將無糧了,得想辦法去向楊廣借點。

「軍師不可,這樣太危險了,洛口倉重地肯定隋軍把守嚴密!」三人同聲言道。

「不妨,我喬裝改扮一番混入難民當中去去便回。」徐世績胸有成竹道。

「那我等隨軍師一同前往吧!」三人又同聲道。

「不好,人多反倒不便,何況我走後府中還有許多事務要你等打理。」徐世績道。

「軍師,請一定讓張亮隨軍師前往!」張亮再次請求道。

「是啊,軍師,我等三人中數張兄弟最機警,就讓張兄弟隨軍師一同前往吧!」郭孝恪與丘孝剛也勸道。

「好吧,既如此就讓張兄弟隨我走一趟吧。我走後,府中一切事務由郭兄弟代為打理,丘兄弟也不要怠慢了練兵。」徐世績吩咐道︰「我這里還有一封書信是留給我的兩位結義兄弟單大哥和王二哥的,你們代為送達。你二人若有遇上什麼不決之事,可以請教我二位兄長。」

二人應諾。徐世績當即辭別父親徐蓋等人帶張亮一同前往洛陽。

徐世績和張亮乘舟沿黃河西進,從洛口登6,沒多久便來在洛口倉。一路上難民成災,白骨悚悚,哀鴻遍野,許多地方野菜草根都被挖著吃完了,多有出現人吃人的現象,二人皆是望而興嘆。

由于難民太多,隋軍怕難民圍搶洛倉,便連續往洛倉增兵,二人經過洛口倉北口時,洛倉的隋兵已增加到昔日的數倍,有幾萬人之多,日夜守衛,閑雜人等只要靠近洛口倉便不分皂白全部抓起來,或者當場殺死。

徐世績和張亮見無法接近洛口倉,當即決定先進洛陽城走走,再從洛陽城南門出來,走羅口繞道洛口倉南邊一探虛實。

二人來到洛陽城外,見洛陽城四門守衛森嚴,關卡重重。隋兵囂張跋扈,決不允許一個難民進入洛陽城,見有難民至,隋兵便鞭打腳踢,更甚者當場殺死,拋尸護城河,護城河上尸體多有腐臭。隋兵還在城牆上貼滿禁夜告示,凡過黃昏,洛陽城中便四門緊閉,高升吊橋,絕不放行人進出。

徐世績和張亮來至南門時,城門已緊閉,二人無法出城,當下決定先到城中找一家客棧暫且住一晚,明日一早再見機出城前往羅口。

洛陽城,一個歷史名城,已歷六朝古都,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煬帝),幾經擴建,幾經銷毀。西魏邙山之役中,洛陽城再度化為廢墟,隋煬帝登基後,令宇文愷重建洛陽城,每月用工萬人。次年,東都修建完工。北據邙山,南抵伊闕之口,洛水貫穿其間。分外郭城、宮城、皇城、東城、含嘉倉城、圓壁城和曜儀城,規模宏大,布局有序。于是,隋煬帝下令遷都洛陽。現在的洛陽城卻是一個擁有人口過百萬戶的煌煌大都市,也是隋朝的政治、文化中心。

雖然洛陽城外餓殍遍野,兵戈連連,但洛陽城內卻依然是秩序井然,處處昭示著皇城的氣派,士農工商無不興旺。

徐世績二人來在會賓客棧附近,只見有大隊隋兵正四面八方地朝客棧趕來,官兵所過之處雞飛狗跳,大街上一片狼籍……徐世績和張亮不知又生了什麼事,也忙閃入慌亂的人群中,躲避在牆角細觀動靜。

會賓客棧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客棧大門前堵著許多的武衛軍,為一員隋將腳跨一匹高頭大馬,身上一件紅色夜魔披風,手中一柄寶劍久欲出鞘,徐世績看的清楚,此人正是在江都城曾見過的楊廣的驍果衛軍統領宇文化及的二子宇文成都。

客棧里頭到底有什麼厲害人物,需要如此勞師動眾,連宇文成都都親自出馬了?徐世績二人不禁萌生一絲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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