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是淬火的鐵 五十五、不對等的比例∼五十六、生存或死亡

作者 ︰ 過街鼠

人們選擇服從的方式有許多種。有主動,也有被動,甚至有人選擇了變通。但是正因為如此,選擇的不同,才會造成結局的千差萬別。

接到命令後,五個小組均可采用直接搭載直升機這種最簡捷的方式,但是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放棄。而是繼續收索前進,趕往集結地。也許是方紀新的殘忍激怒了他們,也許是男人愛挑戰的天性使然,也許是軍人的榮譽感激了他們的斗志,他們選擇了挑戰,挑戰對手,挑戰自我,也挑戰死神。

第一支出是得時現蟲蟻男尸的小組。在死亡古難的意見的一片樹林里,他們中了伏擊,一群野驢的伏擊。在死亡谷生存著大約頭野驢。這天不知什麼原因,在小分隊進入樹林後,全都聚集到了這片小樹林周圍。將小分隊圍在了里面。

按照動物怕人的天性,小分隊從小樹林走出,現身後,野驢們應該自動閃開。但是今天它們有些反常,反而越聚越攏,把小分隊隊員圍在了中間。看是他們還很溫順,有的伸出舌頭舌忝隊員們的手,隊員們的臉,甚至還咬他們身上的迷彩服,當作樹葉,試探性的嚼食。隊員們有些哭笑不得。他們試圖驅趕,野驢們沒有動,鳴槍示警時,野驢們隊形有些松動,開始往外退。距離隊員十幾米處,它們又站住了。有兩個隊員走出了隊伍,前去清道,正在這時,野驢身後,響起了一聲長長的口哨聲,尖厲刺耳。野驢隊伍出現了騷亂。十幾只野驢突然沖出了隊伍,沖向突擊隊員。還沒有等隊員們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66續續的被撞倒在地了。幾百頭野驢從他們身上踏過,帶著一路煙塵消失在死亡谷後,現場一片狼藉,除了六只鋼盔,六具浸泡在血水中的尸體,現場遺留下的,就是一片混亂的蹄印,還有一些野驢的糞便。

衛星傳輸過來的模糊圖片,讓上校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瘋了的男人,還有瘋了的自然。那男人在利用自然界的可怕力量和自己斗爭。

他再次嚴令隊員們迅向自己靠攏,不要做過多地糾纏。但是已經晚了

第二小組,在穿越一段峽谷地段時,被山頂滾落的巨石砸死了。

第三小組,陷入了毒蛇的圍攻,在他們斬殺了上百條之後,還是全軍覆沒了。

第四小組,經過一片開闊地時,遇到了阻擊。兩聲槍響之後,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兩名突擊手,應聲倒下。隊伍中拖後的狙擊手,迅隱藏在一塊巨石後,透過石頭向外觀察。開闊地中心地帶的四名突擊隊員,兩名中槍者身後,另外兩名隊員已迅前撲臥倒,向前爬行,利用兩名突擊手的尸體作掩護。除了頭部,他們的身體暴露在外,就是最蹩腳的狙擊手,也能在他們身上,鑽幾個大窟窿。但是對方沒有開槍。他在等待,尋找自己。身後的一名隊員,小組中的狙擊手,也架起了槍,向對面觀瞄著;狙擊手有些興奮,當前的情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場狙擊手之間的對決。

從觀瞄鏡中仔細觀察對面,沒有現異樣。狙擊手不得不佩服對手的偽裝技能。狙擊手獵殺對手的前提,就是最大限度的隱藏好自己。又相持了二十多分鐘。還是沒有現。他在哪呢?兩名趴在空曠開闊地的隊員,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其中一位,作了個隱蔽的手勢。然後開始默數,一二三,它們突然同時起身,轉頭向後,蛇形規避著往回跑。特們這樣做的目的有倆。一是逃命,二是為己方的狙擊手提供現目標的機會。這是長期形成的默契。自己將生命交付給了狙擊手手里了。這是種信賴,也是責任。普通人在生活中,玩賭博,他們在戰場上在賭命。

「啪啪」兩聲槍響後,兩名突擊隊員享受到千鈞重擊一般,身體騰空而起,一前一後,相隔o.3秒的時間,撲倒在地。上帝,哪有這麼快的槍擊度,兩人同時出臨終前的最後一聲哀嘆。

「啪」,僅僅是間隔o.5秒的時間。狙擊手的子彈,出了膛,射向對面的一堆亂石叢中。他現了一束貌似枯枝的長棍,輕微晃動了兩下。他沒有看見火光,哪怕是微弱的火光。不用說,對方一定使用棉布之類的柔軟物,堵住了槍口。這樣避免子彈出膛時的焰火暴露自己。狙擊手沒有這樣做,因為剛才的瞬息變化,是他沒有時間采取這些防範措施。也許,是當初訓練時,更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沒有養成良好的習慣。

細節決定成敗,細節決定生死。

「噠噠噠噠」身旁的突擊隊員的槍聲也響了。子彈打在亂石碓里,亂石飛濺。半分鐘過後,那根酷似槍管的長棍,端頭指向了天。成功了嗎?狙擊手半信半疑。當他將眼楮再次套上觀瞄鏡,確認戰果時,一顆微粒從遠處飄來,越來越近,啥玩意?他還沒有最後確定,嘩啦一聲清脆的爆裂聲,還沒有傳進耳朵,狙擊手一頭栽倒在地。一顆子彈,從他的眼楮進入,橫貫大腦而出,順便掀掉了他的整個後腦……

剩下的最好一名隊員,正愣神的當口。胸口一疼。他下意識的低頭望去,身上的「攔截者」防彈衣,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一個碗大的血洞,赫然呈現眼前……6︰1,如此不對等的比例,竟然還是沒有干過對方,自己死在這樣的對手手里,不冤枉!他本想長嘆一聲,喉管里只是咕咚了一下,便一頭栽倒在地。

一個身影,從亂石隊後七八米的地方爬出。他拍了拍身上的石土,走了出來。順手解下系在槍口于長棍之間的細線。他面無表情地走到幾具尸體旁,取下他們身上的銘牌,放進了身後的背包。背包里已經收集了二十四塊。他不知道還要收集多少才算完。

他不想殺人,但是更不想被殺。戰場之上,求生的唯一手段,就是在臨死之前,消滅掉最後一個敵人。他現在還需要活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還在等著自己帶她回去,回家。他不能倒下。身上的傷口愈合的度乎自己的想象,有些驚人的快。他不知道,這是由于龍吸功修練到第八層後的自然反應,就像他穿越山谷如履平地的原理一樣。

方紀新沒有急于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他已經厭倦了殺人這種無聊的舉動。但是他能躲避嗎?有一隊人馬正佔據著唐妮遺骸存放地。自己必須去取,就是自己不主動出手,對方能就此罷手,放過自己嗎?不經意間,自己已經背負了幾十條人命。而且還是號稱軍中精英的海豹突擊隊員的性命。從此之後,自己就不會再有安穩日子過了。以他對他們的了解,自己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還是逃不過他們的無限制追殺。

沒有辦法,游戲已經開始。自己已經登場,沒有回頭的可能。也許,自己今後的一生,將會在無休止的獵殺與反獵殺之間度過。這是命中注定的結局。

與其被別人殺死,不如主動去消滅掉對手。這就是他今後的生存法則。人的生死無法選擇,但是,他現在做的只是選擇怎樣的一種死法。

想到這,方紀欣嘴角流出一絲苦笑。

該來的終究會來,那就讓一切來得更猛烈些吧!

五十六、生存或者死亡

第五小組收到上校的嚴令之後,極不情願的換來了直升機。上校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們,如果再不返回,他們的結局將和另外四個小組一樣!

小組成員震驚了。自己所要面對的,是怎樣的一部殺人機器。短短一天多時間里,橫跨近一百公里,中間還有溝溝壑壑、懸崖絕壁的層層阻攔,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第四小組,生命信息消逝的地點,在二十公里之外。時間也僅僅過了半個小時。如果他能趕來,除非是會飛。他們不相信,人怎麼可能會飛呢!

盡管心有不甘,他們的行動還算迅。十幾分鐘後,直升機到達後。他們開始交替掩護著登機了。只用了兩三分鐘,六名隊員,坐進了機艙。他們的心者才安定下來。機艙內一片死寂,誰也不願意說話。

在海豹突擊隊的歷史上,像這樣成建制的死亡二十多人,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在沒有完成任務的情況之下。機艙內彌漫著濃重的失敗情緒。失落感,第一次清楚地寫在這群單兵作戰能力,世界排名第一的特種兵精英的臉上。

人不怕遇到失敗,遇到挫折,但是這種挫折感,一旦過了人的心理承受底線,所有人都會變得無所適從,不知所措。隊員們都懶得動,連最基本的機艙兩側掩護都沒有,這種失誤,讓他們在生存和死亡的選擇面前,無意中抽中了後者。

呼呼呼,螺旋槳在加旋轉著,飛機震動了一下。離開了地面。終于可以走了。他們的神經一下自己松弛了下來。

直升機升離地面十幾米時,在空中轉了個角度,準備向西南飛。那是上校通知的集結地,直線距離,近三十公里。十分鐘不到的飛行距離。

直升機駕駛員,正在這個時候,突然現,剛才登機的地點,似乎遺漏了什麼。定楮一看,一個人,一個和海豹突擊隊員一樣,穿著沙漠迷彩服的瘦小男人。該死,怎麼會漏掉一個?剛才明明是有六個人登機的呀。他看見對方好像在向他招手,駕駛員考慮,是不是該降落,接應一下。不丟掉一名隊員,這是海豹突擊隊的隊訓。

「 當」一聲,機艙內飛進來一個冒著煙的家伙,重中的砸在機艙底板上。手雷!海豹突擊隊專用手雷。還沒有等人們反應過來。又是兩聲,緊跟著又有兩顆掉進了座艙。如果守護機艙門的機槍受在崗位的話,他們完全有可能把這玩意擋回去。可他們偏偏沒有站在自己該站的位子。這怨誰?!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後悔也晚了。

一名反應快的隊員,站起身,試圖撲上去將手雷壓住,用自己的死換來全隊成員的生。但是他還是晚了一步。「轟」的一聲,掀起的氣浪,將他重重的撞在機艙壁上,又彈了回了,摔倒在地板上。他滿身是血。雖然他已經用身體擋住了大部分的彈片,但是隨之而來的第二第三聲爆炸聲,將他的努力化為烏有。應該慶幸的是,在去見上帝的路上,他不會一個人孤孤單單,還有一群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伙伴,一起作伴。

直升機冒著黑煙,躋身開始搖搖晃晃。掙扎了幾分鐘,最後還是呈自由落體壯,掉進了深谷。十幾分鐘後,當駕駛員一身血污的從飛機殘骸中爬出時。他看見了那名身材瘦小的海豹突擊隊員。他本能的伸出手,求救。脖子一涼,流向腦部的血,一下子被抽空了。他下意識的模了模脖子,一手粘稠的液體。他不是隊友,他是誰?視線開始模糊。帶著這個無法解開的疑問,他踏上了追趕隊友的路程。他們走得不遠,自己應該趕得上。

上校一個人枯坐在山頂,五名隊員分散隱蔽在山下。

衛星傳送過來的畫面,讓上校悲喜交加。說來與方紀新也算得上是半個師徒,有如此出色的徒弟,當師傅的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這個徒弟現在成了對手,正在屠殺自己的部下和朋友,又不能不說是讓人頭疼的事。31名隊員,相處久了,怎麼樣都有了感情,就這樣走了,不能不讓他心痛。

如果他們殞命戰場,自己無話可說。那是他們技不如人,命該如此,自己無話可說。戰場上,只有強者才能獲得最後生存的權利。可現在,這算什麼回事呀?同室操戈……

當初,是什麼人,出于什麼目的,把他吸納進中情局,送到海豹接受特殊訓練。如果不是他熟知海豹突擊隊的戰術戰法,這31條生命,能這麼快就結束嗎?

上校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嚴重錯誤。把隊員分散出去,張網捕獵,是自己的初衷,可現在,獵手和獵物的身份生了轉換,分散出去的隊員,無疑為方紀新各個擊破的提供了機會。他立即命令隊員收縮到山頂,組建環形防御,盡量拖延一下時間。他已經出了求援指令。

但是,只有四名隊員回答。他心里一涼,晚了。自己的舉動無疑為方紀新指明了隊員的坐標,加了他們死亡的步伐。無法彌補的錯已經犯下,自己無力回天,只有等待最後審判的到來。

畢竟是海豹突擊隊中的精英。上校只用了片刻時間就讓自己恢復了平靜。他坐在地上,將槍放在大腿上,關閉了保險。該來的總是要來,他不期望有什麼奇跡生。他已經放棄了抵抗。在這一生當中,只有兩個人讓他產生這種無助感。他從不曾會想到,會有第三個人出現。現在,這個人出現了,而且,這個人,讓他的無助感更強烈!

如果,他們何方紀新單獨對決,誰會贏?可惜,自己好像是看不到這一天了。

一個身影出現在山頂地段。是方紀新。他瘦小的身影,上校一眼就能認出來。

雖然他臉上涂了油彩,看不清面容。但是這兩天,他給自己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不會看走眼的。上校沒有去動槍,那樣只會刺激對方,加自己生命結束的進程。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是他不想,讓自己死得沒有尊嚴。而且,方紀新將那支相對于他來說,顯得過長的大狙擊,斜背在身後。他沒有動手的意思,自己何必逼他。

「你終于來了。」上校語氣平淡,像是面對多年的老朋友。

方紀新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反手從背包中,抓出一大把金屬物,士兵身份識別銘牌。他緩緩地走上前,將那些銘牌放到了上校跟前,然後退了兩步,站定,面無表情地看著上校。

這算什麼?上校嘴角蕩起一絲苦笑。方紀新的舉動,讓他想起一個傳說。日本忍者學成出師前,必須通過師傅的布局考核,忍者只有在自己殺死的布局者身上,取下信物,交還給師傅,才算出師。他這算是出師禮嗎?!

緩緩的,上校解開脖頸風扣,將手伸到胸口,將自己的銘牌取下,把他和與自己同來隊員的銘牌放在了一起,然後站起身,背對這方紀馨,等待他動手。救援信號已經出,後面的事,不再是自己所能看到的了。也許更多的人,再加上那兩位中的一位或者兩位,能解決掉這個自己所謂的徒弟吧。

身後傳來腳步聲,上校閉上眼,等待最後一刻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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