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起,阿君就誓自己穿上白大褂的那天起一定會T[每一個病人。後來,果真如此。可是在醫院這樣笑多了,身邊的朋友們後來都取笑阿君職業性的微笑又假又機械。朋友們嘲笑多了,阿君似乎也理解了當初給她瞧病的大夫的不耐煩。
每天見那麼多病人,誰有心情和力氣笑對每一個病人?
看病都如此令人難堪,何況是驗身檢查?
而且听說穩婆一個個凶神惡煞,沒準比李嬤嬤還恐怖。
為皇帝們挑選那麼多秀女,檢查過那麼多女人,只怕她們和阿君在大夫那里遭遇的不尊重和尷尬過而無不及吧?
腦中一會是電視里穩婆凶神惡煞般的臉孔,一會是那個給阿君留下陰影的大夫的臉。兩張臉這樣反復交織著,阿君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在夢里還是清醒著。總之,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阿君實在無法入睡。
為了不驚醒外面的宮女,阿君悄悄地起來洗漱後給自己泡了一杯濃濃的茶。喝了幾口後,阿君便沒好氣地說︰「出來,都是你忍得禍事。」
臭皮囊不知道驗身是怎麼回事,但見阿君一直如此心神不靈的,她也沒敢出來問。現在見阿君第一次主動找上自己,她一改往日的驕橫,溫柔地關心道︰「怎麼了?睡不著?」
這次反倒是阿君一改往日的好脾氣,不耐煩地說道︰「你沒長眼楮嗎?這不是明擺著嗎?」
「那個,那個驗身到底是怎麼回事看阿君沒好脾氣,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臭皮囊反倒有點結結巴巴了。
阿君不耐煩地說︰「廢話,能是好事嗎?」
那都檢查什麼你知道嗎?」臭皮囊繼續追問道。
阿君本來因為心煩睡不著覺。叫臭皮囊出來也只是為了解解悶說說話。沒想道她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樣也好。阿君決定再狠狠地嚇嚇臭皮囊。看她以後是否還敢恣意妄為。
那麼想走捷徑。一旦檢查有問題地話。不明白著皇帝地人嗎?只怕臭皮囊要是早知道那個檢查是什麼目地。恐怕她沒阿君這麼緊張。只怕早在一邊拍手稱快了。
「你听好了。我慢慢地說給你听。」阿君一邊營造著恐怖緊張地氣氛一邊說。「李嬤嬤你還記得吧?驗身地穩婆通常比李嬤嬤地那張臉和神情還嚇人。就像是從地獄地爬出來地鬼一樣。把你拖到一個黑屋子之後。她粗糙地長滿老繭地手就會在你身上模個不停。最後一層層地拔掉你地衣服、褲子。直到你赤條條地出現在她面前。她粗糙地手會模遍你全身。這還不算什麼。最後。她粗糙地手會停留在你最敏感地部位。這還不算。她會用 面杖一樣地東西使勁搗你地。看看你是……」
沒想到你平時一本正經地。怎麼竟說寫亂七八糟地東西……」听阿君這樣說。臭皮囊有點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說。
「怎麼?這就嚇到你了?還有幾個時辰天就亮了。到時候你別嚇得當眾尿褲子就行。回頭難堪和被人笑話地人是我。你可別丟我地臉。」阿君繼續嚇到。
其實阿君也不知道驗身檢查到底穩婆會如何檢測,她笑自己編的怎麼像流氓在**黃花閨女一樣。這時,阿君很想笑,但是她忍住了。
像這樣嚇唬臭皮囊之後,阿君感覺到了身體的顫抖。難道自己也和臭皮囊一樣惡心嗎?以她的難受為快樂之本嗎?
阿君覺得很無語。不過沉默了許久,阿君還是惡狠狠地說︰「以後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比驗身恐怖的事情還會生的。戚夫人你還記得嗎?我給你講過的。被剁掉四肢,挖掉雙眼,弄聾耳朵,丟在茅廁眼耳口鼻里灌滿人糞,你能想象那是什麼樣的場景嗎?你在遭惹是非,咱們的下場比這個戚夫人可要慘上上千倍。」
「可是,可是,咱們的身份和戚夫人不一樣啊?」臭皮囊還在做最後的掙扎,期望在阿君這里得到滿意的答案。
可是她那里知道,阿君心里這會和她一樣竟是折磨人的主意。
阿君冷笑一聲笑道︰「不信你大可以試試看。你也知道我只是借用了你的身體,時機一到我就走了,回頭受苦的是誰?」
阿君的威脅好像真起了作用了,臭皮囊耷拉著腦袋不再啃聲。然而,第二天的檢查並不如阿君所言,臭皮囊好不容易被嚇回去的心又開始躁動不安了。
原本只是為了嚇唬臭貧囊,
陶陶夫人的目的也不過如此,最多只是多一條︰向人|的清白,也為以後的事情打基礎。
現在阿君小試牛刀就已經達到了嚇唬臭皮囊的目的,這下阿君反倒安然入睡了。
盡管不知道天亮後等待自己的是油鍋還是火海,總之阿君美美地睡了一覺,直到侍候她的宮女化蝶小心翼翼地喚醒她才起床。
化蝶是皇後特意賜個阿君的貼身宮女,原本她和蘭蝶、紫蝶姐妹倆一樣深受皇後疼愛,差點還成了皇帝的人呢。為了阿君,皇後極力將其保了下來,成了阿君的人。雖然跟阿君的時間不長,可是那衷心簡直可以昭示日月、感天動地。
在伺候阿君洗臉的時候,化蝶小心翼翼地說︰「郡主,您臉色不太好,奴婢一會為您化個妝遮遮吧?」
化蝶知道阿君素來最討厭化妝,即使有盛大場面要出席也不喜歡化妝。雖然對化妝的抵觸情緒很濃,可是今天她竟然很乖巧地說︰「化蝶,以後不要再一口一個奴婢了,私下沒人的時候……」
「化蝶明白了!」化蝶不等阿君說完立即答應道,旋即又問道︰「郡主,化還是不化?」
阿君笑著說︰「化啊,當然還是化的好!我阿君認證不怕影子歪,管它驗不眼啊。姑女乃女乃我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听阿君滿嘴滿嘴詼諧的語言,化蝶知道阿君又恢復了往日的阿君,只是她不知道才一夜的功夫她前後變化怎麼這麼大。不過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沒有睡好,化完妝後化蝶特意取來一片用冰水泡過的水果片片貼在了阿君的眼楮上,並命她躺下閉目養神。
「小妮子,這麼快就學會了我叫你的美容技巧,而且還會舉一反三?」阿君調侃道,「那天咱們也在這皇宮開個美容院,化蝶是席美容師。哈哈!」
「郡主又取笑奴婢了。」化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主子先躺會兒,我這就明人去把早餐拿到屋里來。」
作為醫生阿君很清楚在現代驗個血、化驗什麼的是不要空月復不能吃早餐的,可是昨天郁悶難耐,竟讓忘了仔細听公公宣讀的內容了。
正在猶豫間,辦事神的化蝶沒等阿君說話已經安排下去了。等她再進來的時候幫阿君揭掉臉上的水果眼膜的時候,阿君圓睜的眼楮嚇了化蝶一大跳。
化蝶從幾歲的時候就跟著皇後,見過的大場面、嚇人的場面不說有千八百回的,但是百十來回還是有的。所以她很快就鎮靜下來了,笑著問道︰「我的主子,你要嚇死我嗎?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也不至于眼楮睜得這麼大吧?」
「死丫頭,讓你再叫主子,剛才就忘了收拾你。」說著兩人就在阿君的床上滾作一團,就像當年小時候的阿君和阿念一樣。
不知怎麼地,最近的阿君時常想起阿念,很懷念兒時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的。阿君很想有一天阿念也來這宮中陪伴她,可是做人不可以這麼自私的,阿念也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了,沒準早已不再王家了。這樣想著,阿君覺得見面的可能似乎很小了,有些無奈地了笑著自己最近頻頻浮現的幼稚想法。
見阿君時而為笑靨如花,時而皺眉,化蝶很奇怪阿君的表情變換這麼快,于是她好奇地問道︰「阿君,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在想念一個朋友,只怕現在她已經嫁人了。」突然阿君話鋒一轉道,「只怕有一天化蝶也和這個朋友一樣,嫁作他人婦的話我也只有像這樣想念的份了。」
被阿君這樣一說,化蝶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害羞地說︰「郡主,你總是取消我,再這樣我去皇後那里告狀去了。
既然皇後把化蝶給了郡主,我生是郡主的人,死是郡主的鬼,一輩子單憑郡主差遣。」
听這話怎麼像戀人在誓表忠心一樣,阿君忍不住想笑,但是看化蝶一本正經的表情阿君還是忍住了笑。
阿君忍得如此難受,臉都漲紅了。片刻她才恢復正常,假裝一本正經地說︰「你還嫌我現在不夠慘嗎?還要去皇後那里告狀?難道之前的小報告都是你打的?剛才還說衷心于我,我看你就是皇後派來監視我的小間諜吧?」
被阿君這樣一頓搶白,化蝶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結結巴巴地道︰「我……我覺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