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死魂靈 第十節 踫頭會

作者 ︰ 香香的暖爐

說完這句開場白,羅茲反而啞了口,跟艾凡赫和漪墨大眼瞪小眼了幾秒之後,羅茲啐了一口,隨手自然而然地把手里的女乃瓶塞在了嗷嗷待哺的幼獸口中,就這樣一邊苦惱地撓著頭一邊抱著幼獸在房間里來回踱起步來。

眼前的羅茲的確神情焦慮,面色嚴肅,但他的動作和姿勢卻實在跟他的臉色搭不上界,看著他即使苦惱到來回踱步,卻還下意識的跟個熟練的母親一樣拍打著懷中的幼獸,時不時還輕顛兩下的樣子。艾凡赫和漪墨都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听到兩人的笑聲,羅茲的臉上帶上了憤怒和不明所以混合的表情,轉過臉看向兩人。

「呃……對不起……」看到羅茲的表情,艾凡赫壓著笑意抬手示意抱歉,帶得一旁的漪墨也無言致歉,艾凡赫指著羅茲的樣子解釋說,「你說的古怪,是說你熟練的動作麼?」

「……」羅茲茫然地跟隨著艾凡赫的手指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也醒悟過來,苦笑著無奈搖頭,「你們倆個還笑,有沒有搞清楚我們現在處在什麼樣奇怪的狀況?我們出學院才幾天的功夫,發生的怪事比在學院近兩個月里發生的加起來都多。而且這些事情彼此之間似乎完全沒有聯系,所以我找不到重點,這是很正常的。」

經過羅茲這樣的提醒,艾凡赫回憶了一下出學院幾天來發生的怪事,等確認完數量後一抬頭,正好對上漪墨同時抬起的視線,看到漪墨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做出了肯定,艾凡赫才對著羅茲說︰「的確如此,那你現在的意思是?」

羅茲低頭組織了一下詞語,才抬頭說︰「我想過了,我們三人身上都各自有各自的秘密,也就代表我們各自所知道的線索存在不重合的區域,我建議在現在把遭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討論一下,把我們可以知道的資料共享。」

「從哪件事情開始?」沒等到艾凡赫回答,漪墨就提出了疑問。

看到羅茲已經準備搭腔,艾凡赫慌忙打斷了兩人即將開始的交談︰「等一下!為什麼不把幻也叫上?」

听到艾凡赫這樣的問題,羅茲和漪墨反而都一臉詫異地看著他,臉上帶著的表情似乎就是「你沒搞錯吧?」,對視了幾秒,羅茲才看著一臉迷茫的艾凡赫嘆口氣,開口解釋︰「他現在不可能加入,也許將來一直都不可能……」

「為什麼?他幫了我們。」注意到羅茲用的是不可能,而不是不行這個詞,艾凡赫明白羅茲所描述的更可能是對方主觀上的意圖。

「第一、如他所說,他只是一個路人,他從一開始就跟我們保持了距離,也就是不想介入我們的麻煩……第二、我們現在還無法確定他是否對我們沒有敵意。」羅茲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了第二個條件,然後在看到艾凡赫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我承認這樣的揣測有點小人,不過他是基于一個被利用的目的被我們招入的,然後他做出的所有事情並非雪中送炭,只是錦上添花。我之前故意的試探了他,相信他也在當時就明白了,但是他沒有做出半點解釋,不是不願意也不是不能,而是不屑……說真的我看不透他,所以我不建議此時對他展開過多的秘密,而且即使他可以信任了,我建議還是等他主動提出的時候再說……」

「同意。」漪墨淡然地表示了支持,也將艾凡赫的反對堵回了肚子里。

看著艾凡赫有些憋悶的表情,漪墨臉上浮現了一絲過意不去的表情,輕聲對著艾凡赫解釋了一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我們現在和他只是同路而行而已。」

等到艾凡赫的表情趨于平緩,昭示著他終于想通了,羅茲才點點頭繼續了討論︰「事情太雜亂,我們從最近發生的事情向前倒著看吧。首先,是之前在地底遇到的兩撥黑影……」

羅茲看向漪墨,遲疑了一下才問出了自己的問題︰「漪墨,你能確定,後一個出現的黑影,也就是利用長距離狙擊槍打碎念術捕獵網核心的,是不是你的某個支援軍隊的人麼?」

漪墨搖搖頭,坦然回答︰「不能確定,實際上我當時就準備辨別,但當時的環境太黑,如果他停留在視野中的時間再長一點,也許我可以確定下來。」

「也就是說,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羅茲模著下巴,「這下可麻煩了,完全無法辨別敵我啊……」

听到羅茲做出這樣的判定,艾凡赫反而奇怪了︰「這有什麼麻煩的?第一次出現的黑影,明顯是有敵意的,暴露之後急忙就逃走,很明顯是心虛啊。而第二次的黑影還幫助了我們,應該是友善的吧?」

「不能這麼看……」羅茲搖搖頭,指點起來艾凡赫來,「你那是建立在這窺視的兩方都互相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這種前提下的,如果他們在潛伏過程中就互相知道了有除自己以外的窺視者,那兩次黑影的動機都變得奇怪起來。」

「我們先把兩個窺視者按出現的時間順序暫定成甲和乙。」羅茲這麼說著,隨便用桌子上的幾件雜物就擺出了當時兩個窺視者的位置,「甲是被魔獸誤闖如隱蔽處,才被逼得逃出的。如果此時甲有敵意,那麼他應該立刻攻擊我們,這樣如果乙也有敵意,就會配合他進攻,進可得勝,退可全身,他沒道理不作出這樣的冒險。但是他選擇了逃避,這讓他的動機神秘了起來,乙也不敢妄動,要知道,甲雖然跑了,但是不表示他離開了。」

「然後乙在得知後的反應就奇怪了很多,他沒有被我們發現,但卻在最後故意顯露了自己的位置,打斷念術捕獵網,就像我剛才所說的一樣,這是錦上添花,而並非雪中送炭,那只母獸明顯命不久矣。所以無論是什麼時候知道了甲的存在,他的舉動都有點像我們表示友善的意思,至于最後的揮手,明顯不是給我們看的。這里可沒我什麼熟人,如果不是漪墨的手下,咳,朋友,那乙的居心……就十分讓人懷疑了。」

听完羅茲的解釋,艾凡赫也疑惑了起來︰「這麼說來,我們又有麻煩上身?那怎麼辦?」

「目前嘛,還不確定是否有麻煩,不過這就是最大的麻煩……」羅茲苦笑著,「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麻煩。至于怎麼辦嘛,涼拌……」

一頭黑線,艾凡赫了然的點點頭︰「走一步看一步是吧?」

羅茲攤攤手,對著艾凡赫說︰「要不你能怎麼辦?啥都不知道……其實不用解釋這麼多,你看浪費了多少時間,漪墨就是讓人省心啊……」

預料到羅茲又要口花花些什麼,漪墨果斷打斷了他,示意繼續下去。

被料到先機的羅茲奸笑了兩聲,才繼續下去︰「第二個奇怪的事情,其實是兩個人,一個是新加入的道士幻,一個是,呃……那個化名渥斯?黎岡塔巴的神秘人。前者我們剛才已經說了不少,暫時我也沒想到什麼可以補充的;後者嘛,我原來以為可能是我認識的某人,現在只有到第十層赴完約之後才揭開他身上的謎題了。」

頓了一頓,羅茲說︰「對于這兩個人,我沒有什麼疑問,你們有什麼想知道的趕緊問吧……」

「有,有有!」艾凡赫高高舉起右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舉動,但此時艾凡赫也沒去細想這些,「那個渥斯?黎岡塔巴,你以為可能是的某人,是男還是女?」

「你……你還能再八卦點麼?」羅茲一臉黑線,求助地看向漪墨,卻得到了同樣好奇心彌漫的雙眼,來回看了兩眼,羅茲的雙肩無力的頹下,「服了!我師父!你們以為呢?」

師父?艾凡赫和漪墨都有些意外,想著能教出羅茲這種奇形怪狀的徒弟,兩人的腦海中都聯想起不正經胡子大叔哈哈大笑的模樣。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當時就放棄了自己無稽的想法。

「好吧,我還有一個問題,關于幻的……」艾凡赫扔開了自己的奇怪想法之後,一個久困自己的謎題正好涌上心頭,眼前正好問出來,「準確說也不是關于他,是關于他身上的那個太極圖案,在學院考試的時候,漪墨指著那個圖案說‘留存’,為什麼你說她是作弊?」

「你憋得還真久……」羅茲再次大汗,看著艾凡赫半晌說不出話來,看到艾凡赫一臉「你不說我晚上睡不著」的表情,想了想,無奈地轉頭對著漪墨做出了一個你請的手勢,「這個問題由她來解說會比較好。」

漪墨看著艾凡赫的表情很柔和,似乎毫不意外他會問出這個問題一樣,因為她解說的話語沒有絲毫的停頓,手中也隨著話語慢慢地在桌上劃出了太極的圖案︰「太極陰陽魚,上古道教圖案,陰極則陽衰,反之亦然,兩邊相互對立,又相互滋生依存,是萬物產生和毀滅的根由所在。在號召建立阿西莫夫學院的時候,先祖陳思齊劃出這個圖案,並把手指點在小點中說了句‘留存’。他曾說,上古文明重視的是科學,他們滅亡了,科學的技術損失大半,精華都被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最後有一天,我們基于念術而存在的文明也有可能滅亡,他希望阿西莫夫學院能夠成為念術文明的最後一顆火種,留存下去。」

「我靠!」羅茲在一旁感嘆,「知道也就算了,你還知道的這麼詳細……你知不知道我研究了多久才大致猜出來他的意思?你這絕對是作弊啊!」

「研究?不是很多人都知道麼?」艾凡赫更奇怪了。

「廢話,怎麼可能很多人都明白,他先祖不厚道,就說了兩個字打啞謎,誰能猜出來?」羅茲憤憤然的抱怨著。

「呃……」艾凡赫也苦笑了起來,有個這樣的先祖,實在不算一件好事,「好吧,我沒問題了,繼續繼續……」

「我也覺得該繼續了……」羅茲嘿嘿的笑了起來,「接下來該輪到你了,飯盒?」

「我?」艾凡赫茫然,「我的事情你們一向都知道啊?」

「以前是知道……」羅茲拍著艾凡赫的肩膀,「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奇怪,很多事情變得不太知道了。」

(踫頭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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