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啟四年正月初二丁巳基督一六二四年二月二十。
南居益如期抵達廈門不過張懋默並沒有來。張懋默托詞福州另有事情要他來辦故而不來其實他卻是不願離開福建巡撫衙門以免被人撞破身份。張際亨本想問些話的張懋默不賴他自然是無法聞名。如此俞咨皋也只得一邊將許家兄弟關在牢中一邊吩咐下面好生照顧不要真的惹出什麼麻煩來。
在廈門南局已過了他在福建的第一個元旦。為了鼓舞士氣南居益與俞咨皋一並安排組織水師將士們歡度除夕。南居益隨行的師爺們妥善籌劃用白花花的銀兩香醇可口的酒肉以及溫柔似水的女人讓這些將士們過得格外舒心。東征的將士們在初一休整了一終于在正月初二揚帆出海了！
批東征的隊伍共計大船五十號小船三十條。其中六百料大船一十六號四百料船一十四條三百料船二十號將領兵夫四千余人。這與俞咨皋早前的最先相去甚遠奈何時間緊迫他只能如此。兵在精不在多。俞咨皋十分清楚初戰的緊要他不能讓大批生手壞了事。所以他只挑選了軍中精銳先期東征。
除此之外福建水師另有大小戰船各七十號雲集在中左城外。自隆慶朝開海貿易以來福建始終是大明對外的緊要之處漳、泉兩州更是大明闖海的急先鋒。然而百余號大船雲集一處那如林的帆檣與駭人的聲勢還是叫眾人驚訝萬分。自宣德年間鄭和去後在大明的海疆上尚不曾有這般強大的水師。
有雄兵如此水師上下士氣旺盛人人皆以為此戰必勝。南居益親赴中左主持誓師更是推波助瀾。水師上下個個爭先人人奮勇求戰求勝之心也愈高漲。近來俞咨皋每日或流連于中左城頭或乘小舟游動于各船之間。他俞咨皋身處雄兵之間讓他內心的憂慮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緩解。
為了堅定南居益的信念也為了給自己信心俞咨皋專門安排南局益觀兵海上。他將南居益請上自己的帥船然後率領十六條巨艦魚貫駛出海港到大洋上放炮操演。然後俞咨皋又安排了火舟沖鋒等一干表演。
南局益出身內6這還是頭一遭見到大海。這番能夠親自觀兵海上眼見波濤之上硝煙漫天隆隆炮聲震耳欲聾南局益又看到將士們斗志昂揚他豈能不豪情激蕩熱血沸騰！俞咨皋的一般安排挑得南居益興致極致竟扒著船舷連呼「必勝」。後來南局益一時興起甚至提出要親自督兵進剿。這卻驚出了俞咨皋的一身冷汗最後頗費了俞咨皋一通口舌這才把南居益勸了回來。不過經此一遭俞咨皋堅定南居益信心的目的卻也達到了。
……
澎湖。
福建水師已在大海的對面揚帆啟程。在澎湖的海灣里一條三桅帆船也整裝待。不過她的目標不是大明而是南洋的巴達維亞。此船叫做「好望」號1卻是在十二月初一2從平戶啟程趕到這里的。「好望」在此停留僅僅是個中轉以便將雷也山寫給總部的信件一並帶走。
此時在紅毛的銃台里雷也山坐在辦公室的書桌後正在簽署一道命令。
其書曰︰
訓令
下達給自澎湖航行至巴達維亞的「好望」號評議會人員
茲據我們的主人和總督的旨意一切船舶在可能生有關事項時必須授權一人召集評議會並擔任主席。
因此我們批準指派該船船長威廉?伊斯蘭布茨?邦特庫在為本公司服務期間遇到可能生的一切問題時應召開評議會擔任主席有第一言權。
楊?德?莫爾商務員
楊?德?納耶爾大副
水手長
二副——第五言人
責成上述評議會人員務必克期完成航行任務並應勤勤懇懇為本公司服務克盡厥職遵守基督一六二四年二月十九日決定中下達的詳盡指示。
一六二四年二月二十日布于佩斯卡多爾列島要塞。
科內利斯?雷也山
簽署了此道命令雷也山萬分難過。他將文書捏在手中卻久久未能交給面前的邦特庫。盡管雷也山開出了若干優厚的條件但是邦特庫最後決定仍然是拒絕。現在雷也山不得不放走邦特庫但是他並非心甘情願。
「親愛的威廉！」雷也山試圖作最後的嘗試他看著邦特庫神色憂郁道「你當真決定了！現在我還可以收回這條命令讓別人去執行這次任務。倘若你願意我仍然希望你能夠統帥我的艦隊。」
根據昨日的命令邦特庫將成為「好望」號的新任船長。他將率領「好望」號從澎湖出先到達大明沿岸接收一批奴隸並會合其他幾條船然後返回巴達維亞。邦特庫堅持了許久這才得到這個結果。眼見命令都已經簽署完畢邦特庫實在是不願在此多做停留了。這一年半來的經歷已經使得邦特庫看完全明白留在這里絕無出路。所以邦特庫再一次搖頭道︰「對不起……我……
「好了！」
雷也山既知挽留無效他便他再也不願多听到任何表示歉意的言辭因為這些言詞于事無補。雷也山阻止了邦特庫的道歉然後猶豫地將命令交給邦特庫的手里。他同時交給邦特庫的還有一封寫給總座的書信。在那封書信中他以辭職為要挾再次請求巴達維亞向澎湖增派援兵。此外他正式向巴達維亞提出準備轉往大員的意見。
雷也山已經得知福建水師集結了一百二十多條大船他不得不承認武力打開大明國門的努力已看無希望霸佔澎湖也愈加渺茫他必須要考慮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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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好望」號全拼為de。
2明天啟三年十二月初一丙戌既基督一六二四年元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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