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葬九天 第057章 神獸

作者 ︰ 季末楓

殷問劍沒再逗留,帶著楚依向林外走去,可他們沒走幾步,一道沖天的紅光驚起,那小帳篷內傳出一聲咆哮還沒來得及回頭,便听到幾聲慘叫,一個男子被一把拋在了空中,身子在半空中爆裂,化為了血水。

一個巨大的怪物走到殷問劍的身前,吐著渾濁的熱氣。它顯然很激動,在他面前瘋狂地舞著爪子,卻又不敢太靠前。殷問劍的心怦怦直跳,但他沒有移動,他不想激怒它。楚依被阿容拉到了遠處,幾十人將這里團團圍住。

這人形怪物足足有兩人那麼高,額頭以上長著紅色鱗甲,頭頂有一只獨角,呈血紅色。奇怪的是,它兩只眼楮的瞳孔是完全獨立的,不停地左右抖動著,而它的心口處閃著紅光,似乎可以透過皮肉看到里面熾熱的心髒。

「阿容,我們已經不能控制它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它殺了。」那留著胡腮的男子向前了幾步,手中拿著一根木錐,上面刻著滿滿的符文。

「不行,我們說過的,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要盡全力去救它。」阿容攔在了那男子的身前,眼中噙著淚。

說阿容,你必須為我們整個族人想想,」那男子語氣緩了下來,看著她,「這一路走來,我們的族人死死傷傷不下五十人,他們可是你的族人啊,你不能因為一己私情,留下這個禍害吧。」

「他會好起來的,你相信我,大家相信我,你們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治好它的。」阿容轉身看著眾人,除了楚依,所有人都搖著頭。

「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殺了它,我也很難過。但是為了我們整個種族,今天,我只能用這血符錐了。」

那男子嘆了口氣,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抹在那木錐上。圍觀的人們紛紛點頭贊同,這是他們早已期盼的結果。此時阿容已經癱在了地上,不再阻攔。那木錐染上血後,上面刻著的每一個字就像活了一般,跳了出來,繞著木錐飛快地旋轉著。人形怪物顯得很害怕,兩只手捂著自己的心口,將身子縮了起來,不敢動撢。

胡腮男子將木錐對準了它的眉心,刺了下去,然而他做夢也沒想到,一旁的殷問劍竟將他的手擋了下來。他一不留神,連那木錐也被殷問劍奪了過去。

「臭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胡腮男子大怒,瞪著一對眼楮看著他。

「這是你們的家事,我本不該管,可是剛才問劍用手指著地上的人形怪物,一面轉身看著所有人,「它剛才在你們不注意的時候,告訴了我一件事,一件大事。」

所有人又搖起了頭,胡腮男子大笑一聲,一臉的不屑。

「既然你知道這是我們的家事,最好不要插手。告訴你,它不可能听懂人的話,更不可能告訴你什麼事情。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我們便會用你的肉,喂給那些豹子!」

「你們不能和他說話,但我可以,難道你們這麼多人眼楮都瞎了嗎?沒看到它很怕我,沒看到它殺了幾個人後,唯獨不敢動我一下下……」殷問劍笑了笑,用手掂了掂那木錐,圍著人形怪物轉了一圈,「好吧,我現在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大個子,給我站起來。」

殷問劍俯子,看著它那雙巨大的眼楮,以及一對不停顫動著的瞳孔。人形怪物對著殷問劍出一聲憤怒的嘶吼,殷問劍咬咬牙不後退。良久,那怪物竟站了起來,而這時,殷問劍才現,晨光下的它,沒有影子。

「不錯,就是反應慢了點,現在馬上回到你的帳篷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殷問劍說罷,那怪物吐了幾口濁氣,不情不願地往帳篷中走去。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是任誰也沒想到的。

「快說,它到底跟你講了什麼?」胡腮男子眼楮放光,因為激動而將他的衣領提了起來。

「它和我講的事情,關系到你們整個種族的存亡安危,明顯不能輕易說出來的。」殷問劍從他手中掙月兌了下來,理了理衣服,走到了楚依的身旁。

「存亡安危?今天你不將這一切說清楚,你和這個姑娘,別想踏出這個林子半步。」胡腮男子見殷問劍桀驁不馴,便將矛頭指向了楚依。

「我只能告訴你,它和我說的,是關于什麼什麼秘籍的東西。」

「是獸經,一定是獸經,它成功了,我們得救它。我們終于可以打敗影族了,終于可以奪回破流島了。」很多人因為激動而叫了出來,殷問劍看了看胡腮男子,他的表情卻很陰沉。

「下面我有些話要和阿容私下談談。」殷問劍說道,阿容點了點頭,吩咐幾個下人好好照看楚依,便將他帶進了中間的大帳篷中。那白色松鼠蹲在帳篷頂端看守著,沒有人敢靠前竊听。

「你在說謊,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編的。開始我還差點相信了,但後來你提到了獸經,我就知道你在說謊。沒有人可以和它說話的,它已經沒有半點人性存在了。」阿容有些激動,一進門便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不想讓它死,我只是想幫你而已。當然……其實,我是不想讓那個人得逞。」殷問劍坐了下來,這時的他異常的冷靜。

「得逞……誰……」

「便是那留著胡子的家伙,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不可能,他是我丈夫最好的朋友,他一直在幫我。」阿容坐在了他的對面,一臉的憔悴。

「你丈夫?」殷問劍有些迷糊了,但卻想不出哪里出問題。

「不管怎麼說,剛才你確是令它回到帳篷中,要不是你,它今天一定會灰飛煙滅的,我真不知道怎麼謝你才好。」

「沒什麼好謝的,我都是瞎蒙的,其實剛才我比誰都緊張,你看我的腳,現在還在抖呢。」殷問劍嘿嘿傻笑,他一听到別人的謝詞,便會不知所措起來。

「事到如今,我便將事情的始末說與你听吧,反正我們注定此生流離,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在這個世界,這塊土地上,最大的國家是中原往西的渺西國。但渺西國在我們眼里,不算很大,因為我們那里幾個島嶼便有它一半的大小。你知道東海嗎?」阿容說道這里頓了頓,將一個火盆搬了出來,生了些火。

「東海,听說過。」

「在東海的盡頭,有個更大的海洋,我們叫它怨海,因為那里的水永遠是冷的,卻不結冰。怨海中有著非常多的島嶼,我長這麼大,還有很多島沒去過。這些島都是圍繞著破流島的,據說它們都在繞著破流島移動……」

「破流島便是你的家吧。」殷問劍看著她一臉陶醉的樣子,開口問道。

阿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們的族人幾千年來一直呆在島上,與獸為伴,務農為生,過著簡單充實的生活。可是後來,影族人沖到了島上,一夜之間,很多族人倒下了。那時候我還小,甚至沒看清他們是怎麼死的,也沒听到一聲慘叫,他們就已經倒在地上了。」阿容試了試淚水,每每想到這里,她都忍不住落淚。

「那個什麼影族也太狠了吧問劍深表同情,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他們是沖著神獸來的。我們破流島有兩大荒古靈獸,是天尊開天闢地時候馭使的。一個叫做時間邪獸,一個叫做空間神獸,一邪一正。那時間邪獸在千年前被瓊瑤祖師收服,早已離開破流島了。而空間神獸卻一直為我們族人所膜拜,我們整個種族即便是滅亡了,也不會讓它落入別人的手中。」

來剛才那個怪物就是什麼空間神獸啊,難怪……」

「你剛才見到的,是我丈夫和神獸的合體。」阿容搖了搖頭。

「合體!」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殷問劍越感覺到事情的復雜。

「當初影族輕而易舉地殺了我們幾千個同胞,又擄走了幾百人,便是以此要挾,讓我們交出神獸。那時候我爹不幸死去,我丈夫便是新一任的族長,在幾個老一輩的勸說下,他找到了獸經,決定修煉它。要知道獸經雖是本族至寶,但卻是殘缺的。後來,他和神獸合二為一,可是,他失敗了……」

「所以才會變成那個怪物?」

阿容點了點頭。「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我們必須找到魔珠,才能令他體內神獸的力量平息下來。這樣做只是給他爭取時間,如果他能參悟出獸經殘缺的部分,那麼他便可以恢復如初。」

「魔珠,你們千里迢迢趕到這里,只是為了什麼魔珠?」

「不錯,我們從魔教的黑龍堂得知,魔珠就在一個姑娘的身體內。而那個姑娘,便躲在惡谷的山洞里,只有一個老婦人保護她,不會太辣手的。」阿容的眼楮露出狠色,看來她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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