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千里迢迢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她……」殷問劍開始後悔了,剛才真應該讓那胡腮男將那獸人殺了。
「怎麼,你認識她?」阿容看著殷問劍,臉有疑色。
「怎麼可能,我只是很好奇,你們這麼多人,卻是為了一個小姑娘。」殷問劍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麼你告訴我,這荒山野嶺的,你們兄妹跑來做什麼?」阿容逼問著,她開始對殷問劍不放心了。
「既然你都問到這份上了,我就告訴你吧,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他們。實不相瞞,這個地方叫做惡谷,惡谷里面住著一條萬年蜈蚣,它的血可是天下最好的療傷藥。如果抓住它,那可就財了。」殷問劍雙眼光,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萬年蜈蚣……我剛來這里的時候,就聞到了這條蜈蚣的寒氣,你一個人要對付它,太難了。不過你救了我丈夫,我應該感謝你,所以你現在就安心呆在這里,我會讓你財的。」阿容說罷笑了笑,走了出去,並吩咐幾個族人看在門口。她是一個做事武斷的女子,剛才懷疑殷問劍的時候,本有殺他之心,但想到他是唯一能控制自己丈夫之人,才沒有動手。
「叫兩個小兵就想把我關在這里?如果這都出不去的話,我殷問劍就不姓雞’。」殷問劍口中念道,隨時準備沖出去,找到楚依然後給煞婆報信。
可就在這時,一道白影沖了進來,那白色松鼠蹲在了他的跟前,一對圓溜溜的眼楮瞪著他。殷問劍的心頓時涼了。于是一人一鼠對視著,從上午僵持到日落。天漸黑,外面傳來陣陣響動,很多蠻獸被聚集了起來,看來他們準備出了。殷問劍想到可憐的小麻煩,心中一緊,站了起來。
尾巴,我想上廁所……」
白色松鼠連頭都沒抬起來,直接將他的話無視。
「人有三急嘛,如果不讓我出去,我只好在你主人的帳篷里解決了。到時候你主人若是罵人,我就全推在你身上。」殷問劍說話的時候,慢慢向它挪去。
白色松鼠依舊一動不動,似乎有些不正常。
白,擺什麼造型啊,快說話啊。莫非你睡著了……」殷問劍俯,將手指按在了它的額頭,小白僵硬的身子一仰,倒地不起了。殷問劍大喜,沖出了帳篷,卻見四下里只剩下十幾個人,所有的獸類也都離開了林子。
「完了完了,我得先跑去告訴妖女她們,讓她們躲一躲才是……不對不對,還是先找到楚依,再一起去那個山洞。」殷問劍想道,偷偷將所有帳篷看了一遍,卻找不到楚依的蹤跡。這時候,他在樹林中看到一個黑影,那黑影也在看著他。
殷問劍覺得那黑影分外眼熟,忍不住跟了上去。黑影向前急奔著,一直趕到惡谷旁的一座山坡,殷問劍才追到他。
「我們又見面了。」黑影轉過了身,天色很暗,殷問劍看不清他的相貌。
「什麼又見面了,剛才看你有些眼熟,還以為你是那個什麼劍奴呢。不過我看走眼了,他全身都是紅的,而你卻黑不溜秋。」殷問劍將視線移向了惡谷,下面一對對藍色的眼楮跳動著,那是獸族驅使的野獸。
「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得到了血魔的不死之身怪他當初太自負,若與我一起退居海外,便不會死了。」黑影的聲音有些沉,似乎有些心事。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呢,對了,有沒有看到一個姑娘,頭上扎著辮子,笑起來有酒窩的。」
黑影點了點頭。「她被獸族的人帶走了,他們想利用她來控制你。」
「控制我?不會吧,我那些都是瞎蒙的,那個大怪物根本不怕我。我得把楚依救出來友,我看我倆有緣,你願不願意幫我?」殷問劍覺得寡不敵眾,能拉個幫手也是好的。
「那空間神獸當初為天尊坐騎,即便萬年過去了,在你面前,也不敢有任何放肆。」
「你怎麼也知道空間神獸,奇怪了,」殷問劍走到那人的跟前,細細一看,卻現他只是一個黑影,連五官都沒有,「你是影族,原來你一直跟著他們,別過來,我只是想說,我和他們不是一伙的,你看他們搶走了我的楚依,還把我關在破帳篷里。」
黑影見他緊張的樣子,大笑了一聲。「我此次前來,是想讓你幫我一件事,我想得到空間神獸。」
「得到空間神獸?別這樣,老兄,那可是他們的命根子啊,你這麼做等于把獸族所有人殺了。」殷問劍的心畢竟還是善的,不希望看到血腥的一幕。
「我必須得到它,我要利用它找到天界的裂縫,當然,這一切也和你有關。而且,那空間神獸已經不听我的驅使了,它現在與獸族人結為了一體,若是他們完全融合,那麼神獸就等于在這個世界消失了。」黑影步步緊逼,氣勢迫人。
「那我又能做什麼?」
「我要你找到那個人,將他體內神獸的力量喚醒,這樣,神獸就會將那個男子吞噬,而不是合二為一。現在,我給你一件影子披風,披上它,沒有人會現你。不過你只有半個時辰,之後它就會消失。」黑影說罷,人便不見了。殷問劍頓覺腳下生風,輕輕一步便到了三丈之外,他大喜過望,向著惡谷沖去。
再說那阿容帶著楚依爬到了一頭巨熊身上,帶著一隊人,驅使著幾百頭蠻獸,終于到了惡谷之中。楚依一路上抱著一只熊崽,對這次行動很是好奇,瞪著一對大眼楮張望著。但幾十人走走停停,到惡谷的路上,整整花了一個時辰。
「阿容又作了。」
一個男子說道,阿容忙跑到隊伍的後面,只見她的丈夫全身著紅光,十幾頭巨熊撲在上面,勉強將他按住。
「怎麼還沒把那小子帶來!」阿容很是憤怒,大聲喝道。
這時候一個年輕人從遠處趕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聲,阿容的身子一顫,險些昏死了過去。
「不可能,小白呢?」
「小白它昏在地上,一定是那家伙干的。」那青年說道,退了下去。
「留下幾個人看著他,其他的跟我走。」
阿容知道時間不多,跳上一頭長退虎,帶隊向惡谷深處跑去。而這時,楚依的耳畔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是殷問劍。她一驚,差點叫了起來。
出聲,我帶你離開這里。」那頭黑熊被慢慢牽到了角落。
「殷哥哥,你在哪里,我有點怕。」楚依見四面無人,所有毛孔都豎了起來。
「別害怕,呆在這里,我去去就來了,叫小強陪著你。」殷問劍將傀儡蟲放在了她肩上,便向著洞口奔去。然而他才走了幾步,便听到兩人的竊竊私語。走近一看,是那胡腮男子和另一個一臉刀疤的家伙。這時候胡腮男子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紙,遞給了刀疤男。
殷問劍頓時來了興致,因為紙上的字跡怪異無比,金光奪目,將這里照得微亮。上面寫著的都是歪歪扭扭的字,殷問劍頓時頭大,要知道他這輩子,充其量只讀過幾本經文而已,認識的字可以用手指數出來。而這些卻是獸族的文字,更是不知其意。但他還是認真地看了一遍。
那刀疤男點了點頭,然而點了一根火,將它燒毀了。
兩人各自散開,胡腮男子走到洞口時,殷問劍早已在門口徘徊良久。
里面傳來了煞婆的笛聲,以及一聲聲獸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百獸節節後退,不能近前。
阿容站在門口,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的腦中不住地閃現著自己丈夫的影子,汗如雨下。她看著煞婆的玉笛,一道旋風從中升起,似乎無懈可擊。
「阿寶,對不起了。」阿容將一旁的中年男子提了起來,那男子浮在空中。而這時,她右手一舉,一頭金色長豹竄了出來,向著煞婆沖去。
煞婆玉笛舉起,向長豹揮去。然而那金色長豹卻絲毫不損,巨大的身子直接撲到了她的跟前。煞婆的音牆瞬間被破,獸群再一次沖來,她遂退到了小麻煩的房間。而殷問劍站在門口,看著地上名叫阿寶的男子,他的身體只剩下一攤的爛肉。原來煞婆對著金色長豹所有的致命攻擊,都被轉移到他的身上。
轟——
小麻煩所在的洞里傳來一聲巨響,殷問劍忙跑了進去,只見塵埃落定,一條巨大的蜈蚣在洞內亂竄了起來。它圍著血池不停地轉動著,不許任何人靠近一步。而血池中浮出了幾串氣泡,殷問劍猜想,煞婆和小麻煩便是躲在了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