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蜈蚣的口中不停地吐出一股青氣,將這個石洞填滿,所有人只覺得煞氣涌來,難以喘息
「小心,有劇毒!」
阿容帶著所有人退了出去,大多數人已經癱倒在地,口吐白沫。他們從囊中拿出幾十顆灰色的藥丸,匆忙塞進了口中。殷問劍也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昏死了過去,他偷偷拿了顆藥吞進月復中,方覺得心氣通暢。
那青色的毒霧散去,獸族人已經布下了一個獸陣,將萬年蜈蚣團團圍住。那蜈蚣月復中有個巨大的窟窿,不停地往外滴著血,它的銳氣已經消磨了不少,從咆哮變為了哀嚎。
這獸陣講究萬獸同歸,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布陣人身上。這時,空中一道金光,一只金色長豹俯沖而下,向著蜈蚣的頭頂而去。遠遠看去,嘯聲如雷,便如一把疾馳的箭。那蜈蚣前身仰起,它的頭漲成了血紅色,只听轟的一聲,金色與紅色撞在了一起。殷問劍雖靠在牆邊,只覺得一股熱氣涌來,整個頭撞在了石壁上。
等他站起來時才現,那獸群已經敗退了。金色長豹落在了地上,化為了一個淡影,消失。與此同時,群獸一齊癱在了地上,連爬起的力氣都沒了。原來那萬年蜈蚣的身體堅硬無比,當年魔教傾巢出動,才得以將它制服。它現在即便處于虛弱之中,要想戰勝它也不簡單。
殷問劍看向了洞口的獸族人,他們正慢慢地後退著。他想到了小麻煩,決定趁著現在隱形之際,找到她們婆孫二人。血池中冒著氣泡,他慢慢靠近,可以感覺到那里傳來的陰寒之氣。
「年輕人,你在那里干什麼,還不快過來。」是阿容的聲音,有些焦躁。
「好像是對我說,叫我過去,然後把我關在帳篷里,讓一只名叫白痴的松鼠看著我……當我是傻子嗎,」殷問劍不屑地冷哼著,但他又想到,「不對,她不是在叫我,沒有人可以看見我的。」
「快給我過來,你難道不想再見到你妹妹了嗎?」阿容大聲喝道,她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這個女人真是深藏不露啊,竟然能夠看到我,幸好我先把楚依救走了,不然我非被她整死不可。」殷問劍心中想道,人卻往血池中走去。
「臭小子,叫你過來你就給我過來!」胡腮男子看見殷問劍就有氣,怒吼了一聲。
「不錯不錯,沒想到你胡子多,本事也不賴。」殷問劍哪還敢靠近他們。
「小兄弟,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我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的。你別再上去了,那條蜈蚣沒有萬年,也有幾千年內的修為,你會死的。」阿容想到自己的丈夫,萬一拿不到魔珠,還得靠殷問劍來抑制他。她邊說邊向前走來,而殷問劍步步後退,一不留神滑到了一個土坑中。他覺得腳下一涼,自己竟然站在了蜈蚣的頭上。
原來剛才金色長豹的一擊,將那萬年蜈蚣砸入了坑中。它便一直在土中打滾,直到月復中的傷口被泥土填滿,也就是在這時,殷問劍闖入了它的禁地。它的頭再一次漲成了紅色,對著殷問劍,殷問劍可以聞到它口中刺鼻的腥味。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影子披風只能維持半個時辰,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殷問劍剛想跑,卻一頭栽在了蜈蚣的月復中,他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顫抖的蟲腳,任憑自己如何努力也爬不出來。這時候,他覺得身子被帶到了空中,那萬年蜈蚣的一對觸須將他卷了起來。它的嘴巴吐出黃色的泡沫,嘴旁一對鋒利無比的毒支刺向了他的胸口。殷問劍不及細想,用兩手將那對毒支握住,竟然支撐了下來。
那對毒支的末端流出青色的液體,那毒液像一條長蛇,順著他的手溜進了他的衣袖之中。
殷問劍仰頭一聲尖叫,汗水嘩然而下。他覺得自己體內多了無數的蟲子,正不停地侵蝕著自己。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阿容搖搖頭,這不是她所希望的。那胡腮男暗笑著,沿壁走到血池中,一頭跳了下去。阿容見狀,帶著幾十個人跟在了後面。
「糟了,他們去找妖女了。」殷問劍掙扎著,卻無濟于事。
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影子站在了蜈蚣的頭上,正是那影族人。剩下的那些獸族見了他,倉皇而逃。
「你忘了我交待的事情嗎?」黑影看著殷問劍,聲音有些激動。
現在想起來了……」殷問劍艱難地說著。
「听著,我的時間不多了,沒有那空間神獸,我萬年的計劃就功虧一簣!」
「好好好,你先把我救出來……」殷問劍的臉已經變成了青色,聲音越來越低。
「這萬年蜈蚣可是天界的東西只有將自己的身體化為鏡像,才能將它困住。但我告訴你,你必須照著我的話去做,不然,我們兩個就會成為第二個血魔!」
黑影說完,身體化為了一束細光。整個洞**暗了下來,因為一面黑色的鏡牆豎了起來。那萬年蜈蚣嘶叫了幾聲,便被一頭吸扯了進去。然而它的兩只前肢卻緊緊地勒住殷問劍的身子,殷問劍便覺得自己在空中飛轉了幾圈,隨著啪的一聲,狠狠地撞在那面鏡牆之上。
原來黑影所幻化的鏡牆,殷問劍是進不去的,可他卻被蜈蚣死死地抓住,成了它往外逃的支點。殷問劍的骨頭 啪直響,身體快被壓扁了。
鏡像中升起一股旋風,將萬年蜈蚣卷進了其中,那蜈蚣龐大的身軀跟著旋轉了起來,終于月兌手,落進了無邊的黑色中。而殷問劍的的胸口,已經血肉模糊。那黑色鏡像一閃消失,他掉在了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
「對了,血池……」殷問劍想到了小麻煩,爬到血池旁邊,卻見池面沒有一絲波瀾。他心下疑慮,思索了片刻,還是跳了下去。
沒想到這血池很深,而且浮力很強,殷問劍使了很大的勁,才游到了池底。池底有一層透明的結界,下面則是漆黑的一片。殷問劍一踫到那結界,身子一輕,竟然鑽了過去。結界的下面是一個更大的洞**,殷問劍從洞頂失落而下,落在了一潭淤泥中。
想到還有這種地方,我堂堂殷問劍都覺得自己孤陋寡聞了。」
他四下打量著,這里和上面的洞**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更加的陰濕。那些角落里堆放著很多橢圓的石頭,著光。殷問劍湊近一看,它們似乎是某種動物下的蛋。
「如果這是雞蛋的話,那麼那只母雞,應該有山那麼大了。不對不對,雞蛋不會光的,莫非是鳳凰。」殷問劍想到了鳳凰,便想到了楚依,他有些擔心,決定度找到小麻煩,早點離開這個地方。
他向著更深處走去,才現這里儼然是一個地下迷宮,錯綜復雜的通道,比那天澤皇宮地下的血蛹還要復雜。殷問劍走了近一個時辰,卻連半個人影也沒踫到。
突然,他听到了一點細響,似乎有東西從遠處穿過。慢慢地聲音越來越多,而且都是從一個方向傳來的。殷問劍悄悄地向那方向走去,又過了一個時辰,他竟然听到了小麻煩的聲音。
這里是洞口,一束月光從頂上射了下來,它的四周連接著幾百個通道,殷問劍便躲在其中一個通道中。煞婆似乎受了重傷,左手已經被鮮血浸濕,她抱著小麻煩,玉笛放在唇邊,吹著一只小曲。小麻煩滿臉淚水,她的膚色好白好白,沒有半分血色。
「女乃女乃,我以為我醒不來了。」
「傻瓜,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孩子。」煞婆的聲音哽咽了。
「他們是誰?」小麻煩看著四周的人,看著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轉過了頭。
就在這對婆孫的四周,獸族的人已經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這時候胡腮男子站了出來,看了看阿容,得意地笑了笑。阿容做夢都沒想到,十幾人撲了上來,將她按倒在地。
「你們在干什麼!」阿容大驚,失聲叫道。
「阿容,你知道嗎,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跟了那個懦夫。他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如果我是族長,怎麼可能讓影族佔了破流島!」胡腮男子大聲說道,理直氣壯。
其他人紛紛叫好,看來這里的都是他的心月復。
「你到底想做什麼!」阿容咬著牙,憤憤地說著。
「我要殺了她,讓你丈夫死無葬身之地,因為只有我才配得到神獸的力量。不過,我不會介意做你的新丈夫,也只有我,才有資格娶你……」胡腮男俯輕輕地模了模她的臉蛋,阿容啐了一口,怒不可遏。
「還愣著干什麼,快把這兩人給我殺了!」胡腮男一聲令下,十幾人沖了上去。可就在這時,一聲聲怪異的嘶叫傳來,一對對綠色的眼楮,在那些通道內閃動著。數目不下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