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忘不了》中睡去在《太美麗》中醒來午後如此度過什麼也不記得什麼也沒生只有耳邊陶的歌聲在回響「當我在迷失的自我的漩渦當你在風雨的未知中走過……」就是這麼種音樂虛幻到一定程度的歌詞——
我為午夜十二點潛入醫院的計劃準備可具體要準備些什麼呢？一時上哪里去找交你如何潛入午夜病區的小說來看？于是我只好悵悵的觀望時鐘呆。午後四點距行動還有七個小時——
世界上存在著各種各樣的浪費浪費食物浪費水源浪費生命。浪費是個貶義詞可浪費在這個經濟體制下必不可少經濟的展需要浪費換句話說如果人人都勤儉節約只取自己必須的一部分的話那麼世界經濟必然崩潰世界將陰暗一片死氣沉沉如生化危機中的「浣熊鎮」一樣——
我此時也正在浪費自己的生命時間說不上放松也算不上休息只是睜著眼什麼都不干對著時鐘呆。這種浪費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有過人們追求這種浪費——
浪費生命時間——多棒的主意！——
望時鐘望的頭暈目眩後我便從抽屜里取出宇慧給我的信不到十封的信用的是同一種信紙同一種墨水甚至可以說是同一種心情。我用看不同時間拍得相片的目光快掃過這一打信原本信與信之間不存在什麼聯系畢竟是不同時間寄來的但一連起來看時卻現在看得像是一個完整的故事。這幾個月中我們的故事有如過量的日記一般——
放下信我閉上眼用記憶的圖像再看一遍我們的故事我甚至開始大膽預測結局仿佛我們故事的結局並非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一樣但腦中並沒有產生什麼「兩小無猜的同居步入婚姻的殿堂」諸如此類的情景。腦中所出現的東西連畫面都談不上像是過了播放時間的電視節目屏幕上一大片「沙拉拉」的雪花便是這種情況——
最終看見這種結局自是讓人悲哀可我更寧願相信那是自己的想象力匱乏自己的想象力無法達到如此深遠的地方到一半即偃旗息鼓——
然而到達不了結局的想象力並沒有按照原路返回它去到了另一個地方大雪紛飛的鏡頭中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個卷縮在全自動洗衣機旁不停抽泣的身影那個身影像是在努力的哭泣仿佛是覺得不停滴落下來的眼淚數量還遠遠不夠他用盡全身氣力的哭泣——
他是在追求哭泣——
難道說有時候人是會拼命追尋眼淚的動物？「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場」的心情就是這樣嗎？鏡頭越拉越遠可在明媚的陽光下也沒有出現哭泣者的臉出現的只有全自動洗衣機只有紅色塑料垃圾桶只有水泥牆板。那是家里的廚房…——
我立刻按下關閉鍵眼前旋即出現了剛才望的暈的時鐘我無法確定人是否有追求哭泣的本能只是如此的想象而已。記憶中印象最深的哭泣是在參加完母親的葬禮後葬禮上自然也哭可那是極為普通的落淚是每個人都能體會到的哭——
而在葬禮結束後我和父親回到家中他燒了面給我並在上面加了個蛋。我一口不剩的吃完。那夜我沒在自己的床上睡而是爬上了父親的床睡在他身邊——
我害怕母親的鬼魂來找我！真的是這麼害怕才會睡到父親身邊的。不久後我便開始了哭泣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我開始了哭泣。但眼淚流的並不順利我只有用力閉緊雙眼才能勉強擠下淚來這一過程似乎持續了一夜我迷迷糊糊的睡去又迷迷糊糊的哭泣哭累了便再睡睜開眼便再哭泣就是如此的一夜——
而母親的鬼魂一直沒有出現——
母親的離去對我來說固然傷痛欲絕但對于我們的生活所造成的影響卻沒有想得那麼巨大我感覺那一定是老爸在其中付出了十分的努力的緣故「如何讓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陽光般的成長起來」這種難題對于每個人來說恐怕都是棘手的但老爸似乎很成功童年的我並沒有因此而消沉而走入歧途童年的我像花一樣燦爛的開放——
直至今日——
直至今日花依然燦爛只是從色調上來說沒有兒時所展現出的那般純粹已然不是純粹的藍色或者黃色了什麼都好象混雜了些別的東西在事物表象的背後隱藏著兒時看不見也現不了的秘密——
因為出現了宇慧——
我想是因為她好像一只剛破繭而出的蝴蝶一般停在了我的花瓣上她便是這般出現的這麼將她比喻我感到異常高興她煽動新生的翅膀學習飛翔飛累了就在我的花瓣上靜靜休息——
那該如何潛入呢？思緒轉了一圈又回到老問題上來被現的話一定會被當成犯罪分子而送進派出所當然可以讓宇慧作證說我只是想來個午夜秘密幽會可這樣一來勢必會造成更多的一系列麻煩——
那如何能不被現呢？變成一個透明人不成？世上當然存在透明人可已說了是透明人又去哪里找呢？到時候住院大樓的門口一定有警衛把守從大門進入一定無法成功而若裝成來看夜間急診的病人我這麼個未成年人難免引人懷疑——
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呢？思緒步步進入死胡同一點風也不透的死胡同。我開始後悔自己從小怎麼就這麼規規矩矩呢？關鍵的時候竟連一點壞主意也想不出——
「無法回答猶豫不決。」不知從哪兒傳來的聲音「你有三種選擇︰一去掉一個錯誤答案；二電話求助；三放棄這道問題請選擇……」——
去掉一個錯誤答案？我腦中一個答案也沒有；放棄這問題放棄午夜與宇慧單處一室的美妙時刻那更是不可能；剩下的唯有電話求助。(本作品由原創文學網授權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