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汀心事重重地出了空港,人流熙熙攘攘,克萊茵母子早就在路邊候著奧汀到奧汀出來,克萊茵高興地奔上來,牽著奧汀的衣袖汀哥哥,你要上哪兒?我們帶你去。」
用了。」奧汀苦笑著搖搖頭。總不能跟他說自己要去市政廳吧?奧汀不想讓個孩子摻和進這樁陰謀中來。
「聖黛就暫時拜托你們代為照顧,直到米蘭達也來芭迪拉。我另外還有事情要去做。」奧汀將聖黛交托給對象,打算自己一個人去市政廳。
他滿月復心事都寫在臉上,這瞞不過克萊茵的母親。但她沒有追問,只是將一張寫有地址的卡片遞給奧汀,說如果事情辦完了,可以按卡片上的地址去找他們。奧汀瞥了一眼地址,玫瑰大街放在心上,便隨手收好了。
揮別了克萊茵母子和聖黛坐的馬車,奧汀在空港廣場上徘徊,並留意著菲尼克斯的動向。很顯然,國王特使並沒有下飛艇,只看到他的副手。拉克麗絲在女神號上曾找機會給他介紹過,菲尼克斯的副手叫夏洛德,是王國南方艦隊貝拉蒙海軍要塞的一名副官。菲尼克斯到了庫塔皮塔後,就奪取了南方艦隊的指揮權,並提拔夏洛德擔任他的副手。看來這次陰謀是由夏洛德負責執行,菲尼克斯則坐鎮女神號幕後指揮。
雖然不知道菲尼克斯究竟想干什麼,但有一點很明顯,他的目標肯定是芭迪拉,女神號只是他實現目的的一塊跳板而已。
可是,憑著這一百號人,他能在偌大的芭迪拉興起什麼風浪?飛翔都市可不是女神號。除非她的指揮中樞被破壞了,否則——
想到這兒,奧汀突然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戰。
指揮中樞?——難道這就是菲尼克斯的目標?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奧汀又恐懼,又擔憂。看著夏洛德在廣場上暗中集結著越來越多的南方艦隊水手,奧汀越肯定自己的揣測。不行,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通知芭迪拉的高層官員。對了,市政廳!去市政廳!
奧汀哪里還敢猶豫,他迅地跳上一輛馬車,吩咐車夫直接去市政廳。車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驅車離開了空港廣場。
但是,令奧汀沒有想到的是,芭迪拉的市政廳,跟艾澤拉斯諸國的市政廳一樣,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他興沖沖地跑過去,卻被守衛無情地攔在了市政廳門廊下。
「滾開!未經允許,閑人莫入。」守衛的口氣僵硬,態度惡劣。任憑奧汀怎麼軟磨硬泡,他就是不放行。奧汀心里越來越急,知道每耽擱一分鐘,危險就逼近一步。情急之下,他閃過守衛,想硬闖進市政廳。然而,他小瞧了芭迪拉市政廳守衛的本事,才竄出去沒兩步,後領就被守衛一把捉住,像提小雞一樣提出了門廊,狠狠地扔在台階底下。
「芭迪拉危險,有人想要摧毀芭迪拉!」奧汀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沖著守衛大聲叫道。
「有危險的是你。假如我數到三你還沒消失的話,我就把你的腿打斷。我誓!」還沒等奧汀解釋,蠻橫粗暴的守衛已經開始數數了︰
「一!」
「相信我,是真的。女神號上下來一批間諜,他們是——」奧汀不死心,大叫著想打動守衛。
「二!」
「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你把你的上司找來,我跟他說。」
衛面色猙獰,大步走下台階,直奔奧汀而來。那氣勢洶洶的模樣,讓人毫不懷疑他將敲斷奧汀的腿骨。
奧汀心一橫,扯直喉嚨大叫起來︰「打人啦!市政廳打人啦!沒天理啊!」
守衛惱羞成怒,欺近身來,鷹爪鉗住奧汀,就像老鷹攫住了小雞。他厲聲喝道︰「小滑頭,你想找死?!」
鐵鉗一般的大手將奧汀的雙臂反扭過來,奧汀只覺得兩肩關節絞痛,似乎馬上就要被拗月兌臼了。但他依然忍住痛,倔強地繼續吼叫︰「來人啊人啦!」
「住手!」
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喝聲。
守衛訕訕地推開奧汀。
奧汀望去,只見門廊下站著一名壯年男子,圓臉,啤酒肚,顧盼的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氣勢。
「泰迪•黎耶隊長。」守衛向那人鞠躬行禮。
隊長?泰迪•黎耶?奧汀突然想起拉克麗絲跟自己分開前曾隨口提過,如果情況緊急,芭迪拉有個人的力量可以借助,那便是芭迪拉警備隊隊長泰迪•黎耶。
「不過,那是個……討厭的家伙,能不沾上就盡量不要去沾惹。」拉克麗絲提到泰迪時奇怪的表情鮮明地浮現在奧汀的腦海里。
奧汀宛如看到了救星,連忙撲到泰迪面前,急道︰「你就是泰迪•黎耶隊長?」
奧汀莽撞直接的質問顯然引起了對方的反感,泰迪皺了皺眉頭,不悅地問︰「你是誰?」
是拉克麗絲姑姑派來的。我叫奧汀。我是來——」
泰迪突然一瞪眼,詫異地望著奧汀,「你說什麼?誰派你來的?」
「拉克麗絲。」奧汀遲疑地望著他。
「拉克麗絲?!」泰迪臉上頓時現出花一樣的微笑來,「啊呀,哈哈,哈哈哈哈……我說呢,怎麼這小伙子長得這麼順眼,原來是拉克麗絲派來的啊。哈哈哈……」
奧汀可沒工夫跟他扯淡,惶急地繼續說︰「我是來報警的。有一伙人正打算對芭迪拉不利,您一定要——」
「拉克麗絲現在怎麼樣?好久沒見了,她現在身體還好吧?」泰迪猶自在那里羅唆。奧汀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她現在被那伙人關在總督府。那伙人正打算控制芭迪拉——」
「什麼?!你說拉克麗絲現在在哪里?」泰迪反過來打斷了奧汀。
奧汀看了看他︰「總督府。」
「怎麼回事?」泰迪急道。
「庫塔皮塔總督和王國特使勾結起來,奪了女神號,囚禁了拉克麗絲姑姑,現在正打算控制芭迪拉呢!」
「等等,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于是,泰迪帶奧汀進入市政廳,找間會客廳坐了下來。因為事情緊急且千頭萬緒,奧汀說得顛三倒四,不過總算很快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泰迪交待了清楚。泰迪听罷,輕蹙眉頭,沉吟不語。奧汀急了,催促說︰「事情就是這樣。快叫人逮捕菲尼克斯啊!」
泰迪還沒作答,窗外突然傳來隆隆的聲響,好像是天邊傳來的悶雷。
「怎麼回事?他們已經動襲擊了?」奧汀吃驚地扒在窗口向外看。
「別緊張。是天幕啟動了。」泰迪淡淡地說。
「天幕?」奧汀不解地回頭看他。
「是的,天幕,能夠覆蓋整座芭迪拉的能量防護罩。」泰迪向窗外望去,意味深長地說,「看來暴風雨就要來了。」
……
芭迪拉是一座有著陀螺狀外形,借助反重力裝置浮游于空中的獨特都市。它分成地表和地下兩層。地表是城市建築群,以中央的聖殿山為圓心,各種建築星羅棋布,風格各異。這里生活著二十萬來自艾澤拉斯世界各地的人,保護他們免遭戰火或自然災害侵襲的,便是芭迪拉城市防護系統——「天幕」。
「天幕」系統是一方巨大的穹窿狀能量防護罩,由七根巍然屹立的柱子共同張起。中心那根主柱聳立于聖殿山巔的星形廣場中央,它被建造成方尖碑的模樣,由它的碑尖放射出帷幕狀能量波,就像噴泉噴出水花,並由等距分布于城市六個角上的能量接收柱接收,從而張起一面氣勢恢宏,能夠抵御一切物理和能量攻擊的完美盾牌。
芭迪拉人自豪地宣稱︰世界上沒有什麼武器能夠攻進天幕,芭迪拉擁有一套終極的防御系統。目前看來也的確是這樣。南方海海面上的暴風雨,狂暴地打在天幕之上,又被輕輕地擋開,就像揮走一只蚊子那麼容易。
然而,如果攻擊來自天幕內部,那就另當別論了。
崩潰往往是從內部率先開始的。——菲尼克斯深深地明白這一點。
他立在女神號艦橋的環形視窗前,目視著遠處聖殿山上的方尖碑,嘴上泛起了狡詐的微笑。
「世上沒有不可摧毀的盾牌。驕傲的芭迪拉人,你們會明白這個道理嗎?」菲尼克斯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