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確定了出門游歷的日子,步瑤得空就跟女乃茶、簌蘭在山中四處游獵,積攢了不少好皮毛。更有甚者,邱道長也送來兩張虎皮,四張貂皮,狐狸什麼的皮毛無數。步瑤驚訝之余,打趣道︰「師兄戾氣太重哦。」
邱道長不以為意地一甩袍袖︰「那是前來道觀有事相求之人所奉,我卻是不好留著,給你們也不過是順水人情,還得謝謝你們為我解決這東西存放的麻煩呢。不過,你積攢這麼多皮毛干什麼呢?」
步瑤笑嘻嘻地道︰「幾年未歸,總不能兩手空空吧?送皮毛算是咱這山上的特產。師兄,可真是謝謝你。以前我想要一只紫貂兒卻被人暗害推下山崖,如今,你卻送了一張紫貂皮,算圓了我的心願了。」
「被人暗害?」
「是,不過那人已經被他們家族處置了。」
「難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了,你們要出去游歷,我這里備了丹丸你們帶著吧。」
「那感情好!謝謝師兄想得周到。」
「還有,況悠那家伙,听說你們要出門,這段時間都在鬧著,要跟你們一起去。我沒有答應,讓他自己回去問我師傅他爺爺去。」
「嗯,真是調皮。師兄千萬把他看好了。帶上他,那是帶上麻煩。」
「呵呵,那倒未必。他有他的長處哦。」
步瑤微微一笑,不再接話,把香料拿了兩罐遞給邱道長︰「師兄,這個不知道你們用完沒有?先拿些去備著吧,我們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哈哈,正要開口要呢。嗯,我回去會給你們卜卦,若不吉,你們就暫緩出行;若為平或者吉,我就不再另外派人告知了。」
「嘖嘖,得你這卜國運的國手送一卦,我們的榮幸啊。」
「嗤,知道你看不上,假惺惺說這麼些奉承話。」……
听說,家里現在正在動土擴建宅子。不拆原來的住宅,只是把大門左邊那一片買了下來。地盤也不算大,是目前所住宅子的3倍。步瑤初略算了算,也能住下了。這還是把哥哥們成家後住一起算了進去的。
唉,想到這些步瑤又揪心了︰林家規定兒子18歲才能定親,女子15歲定親。要不了幾年,林家就要添人口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面臨家斗爭產那些鬧心的事?!更擔心的是,不知道會給自己定下一個什麼土財主。
丟丟,這幾年沒見,也沒了音訊,你還記得你的小姐姐嗎?難道,就這樣擦身而過再也無緣?
雪鷹藍兒送信來了。
林夫人告訴步瑤,大雪初融時,便會派車來接她。家里的新宅子已經建得差不多了,正在添置家具等物件。不過,林正吉稱暫時別住新宅,待人到齊了,一起住進去,這樣人氣才旺。
林夫人語氣間有淡淡的哀愁,表示對林正吉的擔心。
其實,步瑤也有所感。步瑤來山上幾年,林正吉抽空來看過自己一次,人清瘦了許多,眉間鎖愁,笑意淡然。步瑤悄悄逼問隨風,隨風死活不說,只提點了幾句,大意是生意遇上不斷尋釁的人,而在背後煽風點火的是個女人。
步瑤猜想,可能是爹爹的風流債引來了報復。可是這些猜測,她不想給娘說,免得她徒惹傷心。
允康轉眼快四歲了,這次很怪,爹爹沒讓他去學武,而是學文,請了先生啟蒙,在家教授。派了叫連久的小子給他做小廝。听說連久能文善武,很能幫得上忙。
年十五過後,步瑤練功就有點心不在焉。幾年沒回去,心內忐忑。也不知道哥哥們回去不?也不知道允康還認識自己嗎?也不知道村里的人看見她會說些什麼?會覺得她變了還是覺得她仍然是那個野丫頭?
這樣心不在焉的,有一次捕獵還被獵物抓傷了手,好幾天才痊愈。
獨蘭表面凶巴巴地教訓她,增加她的訓練量,背後卻嘆息連連︰小姑娘,再要強,還是想娘啊。如果自己的娘活著,自己也會很依戀她,若父母琴瑟和諧,自己也是在爹娘身邊享受著天倫。呸,怎麼想起那個狠毒的爹,錯了,他不是爹,對自己的女兒下這樣的狠手,他不配!
不過,配不配,也是血緣上的親爹。
只是,這一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生老病死,各不相干。
娘,九泉之下,你會為女兒心痛吧?會為女兒的決定歡呼吧?自己馬上要嫁給心儀的人,會帶他來給你上炷清香,你再好好看看他。
想著想著,熱淚盈眶︰其實,自己真的希望出行的日子快快來到,因為,想娘了。
這個壞瑤兒,都是她害的。
大雪初融,將自己住的屋子里的東西歸置好,步瑤便帶了簌蘭女乃茶先去向師伯辭行。
靜安師太坐在禪房,听步瑤說完,靜默良久,而後緩緩開口︰
「你跟你師傅若到常山,打听一下一個叫祁風的女子,看她可曾做下傷天害理之事,可曾動用手中信物尋黑風堂幫忙做事?若有,幫師伯清理門戶,收回信物。可記住了?」
「師伯放心!」
「那就回來見了。我會為你們誦經祈福的。」
「謝謝師伯。那些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趁天氣晴好,多做些酸汁液和嗆辣粉。」
「知道了,你個饞嘴貓。趁這段時間好好長長見識,給這兩樣東西也取個名字。」
「明白。嘿嘿,知我者,師伯也。」
告辭回到院子,劉大趕車剛好到達。幫著把簡單的行李、皮毛以及一些山珍搬上車,便坐在車轅等候。
「師傅,我們先走了。你早些到鎮子,不要耽誤行程。」步瑤再三叮囑。
「知道了。你真羅嗦。到底誰是師傅啊?」
「你,當然是你。我不過是為師傅多考慮一下,盡量考慮周到點。畢竟,我們師傅可是戀愛中的女人。」
「那又怎樣?」听慣了步瑤的調調,獨蘭習以為常。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咯。」
說完,靠著強壯的女乃茶哈哈大笑。連女乃茶都在搖頭︰真不淑女。
「對了,還有件事得提前告知,女乃茶要隨我們一起出去。」
「啊?不行吧?不方便的。」
「沒辦法啊。不答應她她天天煩我。不信你試試。」
獨蘭沖女乃茶嚷嚷︰「你,不許去。」
女乃茶眼一橫,一蹬地,‘嗖’地一撲,獨蘭沒防備,被撲了個‘屁墩’,不雅地揉著臀部直跺腳︰「你個女乃茶,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結果,女乃茶在她面前一蹲,輕蔑地看著她︰來吧……
一路上,步瑤想起來就笑,把女乃茶的一身金毛揉得到處打結,氣得她差點跳車。
村子就在眼前,劉大專注的眼神露出笑意︰終于安全抵達。
剛進村子,就听見一聲大吼︰「到了,到了。」
把正打瞌睡的步瑤嚇得差點竄出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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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每一天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