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桃花塢 第二卷 第十四章 新居

作者 ︰ 之釉

步瑤拿了一些調料到廚房,教劉媽用法,也叫了簌蘭來給劉媽幫忙。雖然這些香料已經制作了很久,可是因為沒有回家不能親戚教劉媽用法,步瑤不放心,也就不曾送回家來。

晚餐時,大家對紅燒肉贊不絕口,喝著小酒,吃著香噴噴的紅燒肉,再舀上一碗嗆辣的羹湯,頓時覺得全身暖融融的。只有允康,喝了點湯在那里跳腳。平日里他的飲食極為清淡,突然喝上這辣乎乎的湯,有點受不了。

林夫人看他那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拿了溫開水給他,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大家以為這就算完了吧,結果他說︰

「再給我舀一碗。」

听這話,差點沒讓林正吉噴了,嚇的。這孩子,還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在步瑤看來,小孩子都喜歡這種冒險游戲,又好吃,又好玩,還回味無窮,最關鍵的是,大家的目光全部在他身上。引起所有的人關注,可是小孩子最喜歡的事。若是不能引起所有人的關注,至少得引起他自己最在乎的人關注吧。

看步瑤老盯著自己看,允康走過去趴在她腿上︰

「姐姐,抱抱,你給康康舀湯。」

步瑤把他抱起來坐在腿上︰「你不是怕辣麼?怎麼還喝?」

「也不是很辣,剛才是沒有注意,所以覺得辣。現在喝一定不辣。」

「那就喝一小碗,等你適應了,就叫劉媽經常做就是。這湯不過是添加了點調料,做起來方便得很。」

允康歪著頭想了想︰「隨時都可以喝到嗎?」。

「姐姐保證。」

「好吧,我听姐姐的。以前沒喝過,我以為就今天有,那我不喝了,還是有點辣。娘,我吃飯。」

滑下步瑤膝頭,又撲進娘親懷里,鬧著要用紅燒肉拌飯吃。不到5歲的孩子正是粘人的時候,林夫人平日里對他又比較寵溺,女乃娘也放了,故而只能哄著他弄了幾勺紅燒肉的湯汁給他拌飯。如果真讓他晚上吃那麼多肉,明日肚子該不舒服了。

林正吉搖搖頭︰「夫人,你對康兒太寵溺了,還是要管教嚴一點好。」

林夫人不以為意︰「你們平日里都不在家,我也只有慣著康兒照顧著康兒,才能真切感受到自己有兒有女,有夫有家,感覺自己的生活鮮活的很。康兒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不懂事,他勤學苦讀,事事以哥哥姐姐為榜樣,想著花樣逗我開心,我能不寵著他嗎?寵不壞的,他懂!」

這下,大家都沉默了,步瑤放下筷子,深深一嘆︰「爹爹,哥哥,娘是在責怪我們了。不能在娘親面前盡孝心,而爹爹做為丈夫不能為自己的妻子兒女撐起一片天,娘是在埋怨我們了。」

看大家黯然的神色,听步瑤一番調侃,林夫人非常後悔信口之言︰「你這孩子,娘什麼時候說過埋怨你們?在家我是想你們,可是絕對沒有埋怨過。只是康兒在家里,我就把對你們的思念對你們的愛,全部放在他身上了,這不過是個寄托,一個念想,你看你一說就全變了。」說著說著,林夫人有點哽咽起來。

步瑤唬了一跳,跳起來‘嗖’地一下就竄到了娘親身邊︰「對不起啊,娘,我也就這麼一說,怎麼惹你傷心了呢?我這不是吃味兒了麼?看你眼里只有康弟弟,把我們都拋開了,你就別傷心了。」說著故意重重一嘆︰「都怪我不該回來,一回來就擾亂氣氛。」

「呸,瞎說什麼!你不過是想听我們說點好听的。你再不回來,娘就上山去抓你,抓回來就把你嫁掉,就嫁在左鄰,不許你再跑。」

「啊?爹爹救命,娘要把我嫁掉了!」大家好笑地看作火她,沒人幫忙。

「娘就偏心,怎麼就想著嫁妹妹,先得給我們謀算好才行呢。」允節允約張口就來。

「啊,哥哥們想娶媳婦了,哈哈,有鐘情女子了麼?」步瑤真的覺得好可笑,這麼小就自己嚷嚷要娶親。

允節允約一張臉通紅︰「不過是為了逗娘開心,你就趁火打劫,真是越來越壞了。娘,干脆把妹妹嫁給鐘名杰,人家現在出息的很。」

允康傻乎乎地笑著︰「姐姐,哥哥,什麼嫁?什麼娶?我也要嫁,我也要娶。」

「那你是嫁還是娶?」允節逗他。

允康看看步瑤,想了想︰「我要跟姐姐一樣,我要嫁。」

「噗嗤,」全屋子的人全笑了起來。一直悶聲不響的隨風居然笑噴了。

步瑤瞄他一眼,心下暗忖︰爹爹他們一定遇上什麼事了,這次隨雨沒來,隨風沉默,爹爹眉間有隱憂,怎麼得探探才是。無論如何,畢竟是爹爹。

步瑤得在家呆五日。第二日,兄妹們村子里四處亂竄,見著人全都露出可愛的笑容,溫和地打招呼,後面跟著虎虎生威的女乃茶,頭上飛捉三只雪鷹,加上簌蘭、連久、追雲、逐浪,這隊伍說有多龐大就有多龐大!

看著林家的孩子這般聰明英俊漂亮可愛,村里是個人都開始打主意,之後很久,林夫人在家是疲于應付那些上門提親的或是要求定親的,甚至還有自求做上門女婿的。撫額中。

隔日,是林家確定的宜遷新居的日子。這兩天步瑤想去看新宅都沒有獲得允許,因為是女子,陰氣重。倒!

那天是水日陽日,便選了陰時,風水大師把時辰跟家中人的八字合過了,算了沒有相沖的。

一大早,劉媽燒好了開水,林正吉拎到新宅,林夫人帶著孩子們抱著滿滿的米桶,到新宅隨林正吉一起焚香,跨火盆,林正吉再帶著兒子們用香四處燻,然後吩咐劉媽備宴待客,午宴後還得備香案拜宅神。

步瑤心內暗念︰真麻煩。哪象以前,自己搬家拎了包袱就過去住。選日子沒有呢?好象有吧,哦,對了,是婷婷給自己選的。

打量屋子︰雙開的厚重大門,門左設了門房;穿過四方的院,就是正廳兩座,東西偏廳左右各一,每廳兩間;往後,正方兩座,每座三間,左右門兩座,每座兩間;寢房一座,共五間,抱廈三間;南北廂房各一座,每座三間;倉房18座,後樓一座。牆高一丈五,厚五尺。

天,這是什麼規制?真夠大的。廚房什麼的,全部在另外一個小院,若是人少了,劉媽就是把飯菜端上桌都得累得半死。

林夫人看步瑤發呆,推她一下︰「怎麼了?」

「這麼大,還不把劉媽累著?」

「放心吧。會添不少人進來。人少了沒人氣,你爹爹也不會讓我們住進來的。到時候,只怕剩不下什麼房間。」

「真的啊?都是些什麼人?」

「這你就別管了。」

「對了,娘,你有沒有合適的人,我想給簌蘭安排一門親事。」

「她?還小吧?」

「下半年就十五了。」

「看不出來。這得問問你爹爹,問了我再安排。」

「人給了我還問爹爹?我就不能做主嗎?」。

「能,當然能。」這時,傳來林正吉的聲音︰「簌蘭跟你這麼個主人,是她的福氣。想怎麼著你安排就是。」

「謝謝爹爹。」

這時,大門外傳來隨風的聲音︰

「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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