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過去看一看。」當機立斷做出決定,雲暖又進屋告知了秦皇後一番,最終和雲霄一起去了安公公的住處。
「他所中的毒,和父皇的一模一樣。」事情越來越古怪了,但也讓雲暖在古怪中找出了一條思路。
「基本上是父皇去哪里,安公公就跟到哪里。」右手用力的捏著左手,骨節發出 噠的響聲,雲暖卻一點都不感到疼。
「走,我們去御書房。」著眼點放在熙慶帝平時常去的地方,雲暖首當其沖懷疑的就是御書房。
她的父皇,是一位勤政愛民的好皇帝。每日下了早朝以後,都會花費大把的時光在御書房會見朝臣和批閱奏章。
「小林子,關于安公公的後事,本宮會交代人去辦的。」語罷,雲暖便領著雲霄風風火火往御書房而去。
熙慶帝的御書房很大很氣派,處處都彰顯著一種皇家特有的風範。
「霄兒,在父皇痊愈之前,批閱奏章這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了。」甫一進去,雲暖便注意到了堆積在書桌上的一摞子奏折。
「姐,你好歹替我分擔個一半吧!」作為太子,當皇帝身體抱恙無法處理政務的時候,就必須頂替上來。
好在雲霄經常幫熙慶帝看奏折,如今讓他處理也不算多為難。
「小子,後宮不得干政。」淡淡的瞥了對方一眼,雲暖如是道。
「切!你這些年干預的還算少嗎?」聞言,雲霄回敬一聲不屑的冷哼。我的太傅大人,你那不叫干預,叫直接參與了。
「別給我添亂。」一巴掌將雲霄的腦袋拍開,雲暖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處熱乎乎的,拿出來一看,才發現是那塊鳳凰玨又一次發出了奇異的紅光。
這……是在暗示自己什麼嗎?
「咦?這塊破石頭怎麼……」頭一次瞧見,雲霄自然驚訝。
「去!什麼破石頭,這可真真是個寶貝。」手中拿著鳳凰玨,雲暖從左向右在御書房里走了一圈。
然後……
雙腳停在擺著一株珊瑚樹的小幾前,誰讓走到這里的時候,那鳳凰玨所發出的紅光最為強烈。
「雲霄,去把平日打掃御書房的宮人都給我喊進來。」一定是這株珊瑚樹有問題!憑著良好的第六感,雲暖覺得鳳凰玨是在給自己暗示。
「奴才(奴婢)給公主請安!」
「說一說這珊瑚樹,什麼時候放到御書房的,又是什麼個來歷。」有著沐陽的第二重身份,雲暖沒少來過這御書房,但卻鮮少關心其中的擺設。
無非是古玩字畫一類,她當公主十年的時間,早就看到審美疲勞了。
「回公主,這紅珊瑚樹,大概……大概是去年的時候擺進御書房的。」一個較為年長的宮女回答。
「是的,是的。就是去年,奴才親手擺到這里的。」邊上的太監一听,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開口符合道。
「公主,奴婢要是沒記錯。這珊瑚樹,應該是陛下去年生辰的時候,那北塞使者送來的壽禮。皇上說這麼大株的珊瑚樹比較罕見,就讓擺到這御書房里沒事的時候看上一看」
「你說是北塞送來的壽禮?」聞言,清澈的瞳仁轉出一派深意,雲暖需要確定。
「是!如果公主信不過奴婢的話,大可以叫人去查一查記錄。」
「不用了,本宮信得過你。都下去吧!」擺了擺手,雲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放在那株珊瑚樹上,似乎是要用自己的火眼金楮看出其中到底藏了什麼。
「姐,是這珊瑚樹有問題嗎?」邊上,雲霄也悟出了意思,不由詢問。
抬手敲了敲,實心的。又湊近聞了聞,沒什麼異常。如水的眸子卷著不解的光,雲暖掂量著掌心的鳳凰玨。
「應該是!不然……鳳凰玨不會這樣的。」隨手將鳳凰玨擱在了小幾上,雲暖偏過頭同雲霄訴說在山崖下她是如何為玉流光治傷的。
「太……太神奇了吧!」不可置信的狂眨眼,雲霄說話都顫了。
「我這里就有匕首。」作勢要拿,雲暖口中還不忘揶揄道,「你在身上劃一刀試試不就可以了?」
「別,別啊!」見狀,雲霄忙不迭的去攔。
他又不是瘋了,拿自個當試驗品。
「霄兒,你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嗡嗡嗡,嗡嗡嗡的。
「姐,你看,快看!」眼角的余光落在那株珊瑚樹上,只見它正輕輕的戰栗著。鳳凰玨的紅光越來越強,強到令人都有些睜不開眼。
「霄兒,後退,趕緊後退。」
「砰!」
在雲暖雲霄往後退了大概五米的時候,由于珊瑚樹懂得愈發厲害,小幾最終承受不住的向一旁倒去。
「卓瑪!」咬牙切齒的一聲,帶著挫骨揚灰的狠勁。你問雲暖為何這般?地上的一切可以解釋。
但見珊瑚樹摔斷成數塊,其橫斷面上,有著一點一點黑色的東西。
「我說父皇所中的毒為何像蠱又不像蠱,原來……原來是如此。」如玉的小手死死的攥著,雲暖如今恨不得卓瑪就在自己的手中,讓她便這樣直接捏死好了。
苗疆素來養毒蟲以制蠱,而那一點一點的黑色東西,便是成蟲的尸體。活蟲鑽進珊瑚樹里,經過一定的時間,便成了成蟲。
活蟲以進入人的身體而達到下蠱的目的,而成蟲則是以潛移默化的作用讓人中毒。
父皇和安公公待在這御書房里的時間是最長的,所以……他們中毒了。
「來人,把這拿出去埋了。不……直接燒了。」
「奴才遵命!」外頭的宮人听見了,趕忙小跑的又進來了。
「霄兒,我跟你說……」言簡意賅的把情況跟雲霄說了一遍,雲暖不回秦皇後那里,她另外有事要做。
「我知道了。」唇瓣抿成一條直線,雲霄如今也是狠毒了那苗疆。
居然……
居然借送壽禮為名,暗中行下毒之事。
「向外發出通告,苗疆聖女逼死沐陽太傅,魏國勢必要討回這個公道。」天下大亂已經是必然的趨勢了,雲暖也不想看到民不聊生,但眼下消滅苗疆的野心也只有打仗這唯一的途徑了。
戰火已然燒到了楚國身上,她本就不認為魏國可以逃過這場劫難。
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鳳凰玨,再來,雲暖徑自走出了御書房。
她要去查閱宮中典籍,看看關于這鳳凰玨還有那所謂的鳳星到底都說了什麼。
——《盛寵,夫君嫁到》沫絲絲——
宮中專門收藏典籍的經樓。
泛黃的書頁,暈黃的燈光。雲暖這麼一看便看到了晚上,直接連兩頓飯都給省去了。
異世之魂,扭轉乾坤。
那是鳳凰玨上刻著的八個字。
鳳凰玨只有在認主以後,才會發揮它特有的魔力。目光落在那一行小字上,想起那一日在山崖上,鳳凰玨是在踫到了自己的血以後,才……才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撞到了身後的書架。雲暖如水的眸子睜了又閉,閉了又睜,最終消化了自己就是鳳星的事實。
異世之魂?這說的不就是她嗎?
除非……這天下也有像自己一般的穿越之人。
可那扭轉乾坤又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如今的這一場天下大亂,最後會由她來解決吧?
自嘲一笑,雲暖使勁的咬著腦袋,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月兌力了。
「主子,邊關八百里加急。」一口氣跑到了經樓,疏影連換口氣的時間都不給自己,忙大聲的對著里頭喊。
吱一聲,門被從里頭推了開。
「南平出兵偷襲我泉水一帶。」泉水二洲,是魏國與南平的接壤之地。
「什麼時候的事?」絕美的面容滿是嚴肅,雲暖語氣極快的問。
「昨晚,大約丑時四刻的樣子。」也就是凌晨兩點,守城的將士們多半都在睡夢之中。
「倒是會挑時間。」冷冷一哼,雲暖諷刺。很明顯,南平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偷襲。
「好在泉水一帶易守難攻,雖然南平的偷襲來的突然,但最終還是沒能得逞。」
「信使呢?」
「正在皇後娘娘宮中。」
「命人敲響晨鐘,速速召集滿朝文武去太和殿候著。」一邊走一邊說,雲暖的語氣里有藏不住的凝重。
晨鐘晨鐘,顧名思義,每日早朝時分才會敲響的鐘。除非遇到了緊急情況,否則不會在晚上敲響。
「這都要歇息了,怎麼突然把人都喊進宮來?」
「皇上今個早朝沒上,說是龍體抱恙,莫不是過了半天時間就好了?」
……
……
太和殿內,皇帝還沒有來,遂大臣們三五個湊在一起小聲議論。
「太子殿下駕到,韶華公主駕到。」隨著太監一聲高喊,大臣們紛紛閉了嘴,站回屬于自己的位置。
一襲明黃色朝服,一身淡藍色宮裝。雲霄攜著雲暖,進入了眾臣的視野之中。
「太子殿下?」
「皇上呢?」
「怎麼會是太子殿下?」
「不見皇上,卻來了公主,這也太奇怪了吧!」
又是一陣七嘴八舌。
「諸位大臣,請你們安靜,本宮有事要宣布。」淡淡的聲音,卻帶著渾然天成的威儀。當雲暖正面對著殿下的時候,毫不意外的收到了群臣驚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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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打,讓瓦女主上前線,打完了就……哈哈哈……
過年啦……提前祝親們新年快樂……
大年初一留言滴,絲絲發紅包噢!(噓,一般人絲絲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