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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晚上,莫如意就知道他的夫人非同尋常,別看她平日里又膽小又怕死,還諂媚得要命,可在某些時候又膽大得很,比如在黑暗中,比如現在。
他的久久不答讓白瑞寧緊張萬分,她都做到這個程度了……而他之前表現出來的,也不像是討厭的樣子。
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用盡了她二十年積攢下的所有勇氣,白瑞寧想,如果他在這個時候說不喜歡,或者說一句讓她感到羞愧的話,那麼她想她以後應該都沒有面目再見他了。
忐忑不已的時候,莫如意改變姿態,兩手撐地,緩緩地朝她爬了過來。
他的眼眸中夾著一絲朦朦的水氣,俊美的眉眼間帶著的再不是危險的陰鷙,長至腰際的濕潤黑發胡亂貼纏在他身體的任何部位,詭魅而惑人,有力的臂膀、緊窄的腰身一望之下盡覽無余。他來得很慢,目光卻專注至極,那如寶石般黑亮的眼眸中清清楚楚地裝著她的影子,
像貓一樣……要是他頭上再有一對輕輕抖動的貓耳,白瑞寧只覺得腦子一空,鼻腔內似乎有一股熱源蠢蠢欲動,幸而他的到來打斷她的遐想,才讓她沒有更為失態。
莫如意的雙手撐在白瑞寧的兩側身旁,緩緩地靠近,白瑞寧便緩緩地後縮,直到她的雙肘觸地,人已被他半壓在地上。
「學得真快……」他低喃一句,目光卻鎖著她胸前的那對紅櫻,他極慢地低下頭,打量許久,試探般地輕啄了一下。
一道電流瞬時由胸口躥入腦中,白瑞寧身子一縮,還來不及再退,人已被他按下、吮住。
身下是寒涼的石板,身上卻熱得驚人,莫如意極擅探尋,吮著一側,另一側便以指尖輕戲,酥麻如電的知覺直逼月復間,身體里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讓白瑞寧的魂都缺了半邊,如他剛剛一樣,「阿離……阿離……」地叫著他,雙手抵在他的肩頭,也不知是想推開他,還是想將他拉得更近。
他則完全沉迷,似吮不夠一般,另一手的力道漸漸加重,直到將她完全壓在地面,這才驚覺地面的寒涼,雙臂收緊將她攔腰抱起,快步走向床邊,沒入帳中。
動人的鼻息聲一直飄蕩在室內,斷斷續續,似有時無,偶爾他咬得重了,她便忍不住細喘一聲,讓他更加欲罷不能。
享受著連綿的快|感,抵在腿上的灼熱同樣難以忽視,白瑞寧悄悄探下手去,卻被他輕輕握住。
這一次,無論她再堅持,他都沒有依她。
「只有我一個人舒服,太不公平。」他壓在她的身上,氣息吐在她的耳邊,曖昧又認真,「我等你……一起……」
白瑞寧突然覺得,他這樣說話,真好听。
黑暗之中,她枕著他的手臂被他圈在懷中,听他的心跳,快速而有節律。
「建王給我的酒里摻了酩酊香,可以使酒味更佳,但喝多了會讓人的身體反應遲緩,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沒躲過那個舞姬,她摔在我身上,衣服被她扯了一下。」
得了他解釋的白瑞寧倍感舒心,卻忍不住又問道︰「那你是怎麼回來的?按理說建王允許那個舞姬這麼做,應該是想把你留下的。」
莫如意笑笑,「人人都知道我不好此道,我拒絕之下,建王也不好太過堅持。」
「你不好此道?」白瑞寧小聲地嘀咕一句,惡意地抬了抬腿,輕蹭他因沒有得到滿足一直沒有平復的部位。
莫如意捏緊了她的腰以示警告,「今日之局不過是一個試探,我雖拒絕了舞姬,卻沒有拒絕他的下次邀約,所以他不必為難我。」
白瑞寧想了想,「那……你是要站在建王這邊了嗎?」。
「嗯?」莫如意低了頭,氣息吹在她的額頭上,「有什麼建議嗎?」。
白瑞寧搖搖頭,「我也不懂這些,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黑暗中,莫如意無聲輕笑,收臂將她擁得更緊一些。
往後數日,莫如意依舊忙于刑部的差事,晚間便去建王府赴宴,卻沒有像上次一樣喝醉,身上也再沒帶過胭脂香回來。
正月初八,是白瑞怡出嫁之日,昨天白瑞寧還在糾結到底是回白家去送白瑞怡出門好,還是跟著莫如意去安國公府吃宴,結果一直到昨天晚上,白家也沒派人來找她回去。雖然這事理應主動一點,可二房這不聞不問的態度也挺讓人寒心,白瑞寧原還想說不管怎樣大家都是親戚一場……顯然,人家也沒真把她當親戚。
白瑞寧是屬于什麼事都藏不住的人,早上起來莫如意就問她心不在焉的原由,白瑞寧習慣了對他有問必答,便把心里的小嘀咕說了,又道︰「我也不和你去了,林家的人我只認識一個顧月皎,今天過去太不合適,以為我去給白瑞怡撐腰呢。」
莫如意並無不可,又道︰「今晚可能還得晚些回來,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白瑞寧這幾天已經習慣了他晚歸,听話地點點頭,又將他袖口的折痕理好,這才送他出門。
送走了戶主大人,白瑞寧就無所事事起來,吃點零食看看書,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陳媽媽實在看不過眼,提醒她應該有身為尚書夫人的自覺,不說幫丈夫拓展交際圈子吧,至少也得把家里這一堆一塊的打理清楚,于是白瑞寧就認真地思考到底該怎麼有效地管理尚書府目前僅有的十個下人,這麼一想,一個下午又過去了。
怪不得人們都說,光陰如箭,歲月如梭呢!可悲的是,如箭如梭之後,一點主意也沒想出來。
陳媽媽最後認命了,隨白瑞寧去了。
其實白瑞寧的心思一點也沒在這上面,要不然她還是有自信能想出至少一兩個主意的,不過現在,她一直惦記著洗澡的事——她家大姨媽終于走了。
雖然她這位親戚每個月都會走一次,可這次走的讓她格外振奮,就像計劃了半年要去當小偷,今天終于準備行動了一樣。
夜深人靜,月上梢頭的時候,白瑞寧帶著浴後的水氣回到床上,她攏著厚厚的棉被只露出腦袋,像只大包子似攤地坐在床中央,想著一會等莫如意回來她該擺出怎樣一副撩人的姿態才是最好,想她怎麼把他迷得神魂顛倒不可自拔,想她怎麼像女王一樣勾他的下巴……想得美了,不由笑出聲來。
莫如意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只碩大的包子在床上傻笑。
「不是說要晚回來嘛……」白瑞寧有點幽怨,反正不管今天晚上發生什麼,她那「撩人的姿態」算是別想了。
莫如意將披風外袍月兌下隨手扔到衣架上,回頭一揚眉,「我早點回來不好?」
白瑞寧搖搖頭,松了被子就要下地。
莫如意道︰「別下來了,才洗完澡省得著涼。」
白瑞寧也沒客氣,又鑽回去,繼續裝她的包子。
莫如意看看她,讓緣兒取了干布巾,替她擦干濕漉漉的長發。
白瑞寧樂得享受,主動伸出頭去讓緣兒服侍,又問起今天婚禮的事,莫如意隨興地答著,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隨意而自然,讓旁邊伺候的秋雨不由心生羨慕。
莫如意是個什麼樣的人,沒人比白府里出來的人更清楚,莫如意怎麼對待女人,前段時間那兩位表姑娘也做了最好的例子,可這樣一個人,卻對人人視為無用至極的大姑娘和言悅色,甚至還會順著大姑娘的脾性,依著她、寵著她。
這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事?外頭的人都只見莫如意心冷如石,卻看不見他溫柔體貼的一面,上次回白府,白瑞怡身邊的丫頭金曉還偷偷來打听,問白瑞寧是不是每日以淚洗面,或者有沒有被折磨得體無完膚。
正想著,腰際被人捅了一下,扭頭便見緣兒不知何時已替白瑞寧擦完了頭發,在她旁邊頻頻地使著眼色,再抬頭,白瑞寧和莫如意都看著她。
「想什麼呢?」白瑞寧還是維持著她的包子形象笑著問︰「叫你兩聲也沒听到。」
秋雨連忙將手里的水盆放至桌上,又急急尋了布巾打濕呈到莫如意面前。
「放下吧。」莫如意的聲音涼涼的,卷著衣袖走到桌旁,又略一側頭,「你是秋雨?」
這樣涼薄的聲音,如同審問死囚般的語氣,當真是自己剛剛贊嘆的人?秋雨的身子輕輕一震,「婢子正是。」
「出去吧。」
知道莫如意不喜歡別人服侍,秋雨連忙退出門外,緣兒也跟著出去,關好房門。
莫如意拿起盆邊搭著的布巾擦淨手臉,又仔細地將自己打理一番,這才又月兌下里衣,只著中衣走到床邊。
「突然想到今天是初八,就早點回來。」
白瑞寧沒听明白,「初八怎麼了?不就是林淵二次成親嘛?」
莫如意曲膝爬上|床,雙目晶亮晶亮地,一只手從裹著白瑞寧的被角探進來,「前兩天你不是說,初八……就差不多了麼……」
白瑞寧在被子里盤膝而坐,他輕而易舉地探到了那個地方,手下所觸不再是厚厚的布料,變為極為柔軟的觸感,他的氣息一下子重了許多。
白瑞寧頓時滿臉通紅,身子因他的觸踫微微發顫,她卻沒有躲閃,更沒有任何抗拒的動作,乖乖地倚在那里,任他上下其手。
她羞怯卻又乖巧順服的樣子讓莫如意瞬時灼痛不已。「真的好了?」他再逼近一點,手指點著那處柔膩輕輕劃動兩次,白瑞寧便軟在了床上。
莫如意再等不得了!他欺身過去,雙手順著她的縴腰上移至領口,沒有一點遲疑地將她的中衣扯落肩頭,雙唇壓下吮在她的頸側,一雙手又滑下去,撫過她胸前的綿軟,托著她的腰,將她的中褲褪了下來。
光潔的軀體乍一接觸到空氣的寒涼,白瑞寧輕輕一咬唇,「能不能……把燈熄了……」
此時此景,莫如意怎麼離得開她?反手扯落帳簾,遮去一些光線,算是應付交了差。
「行麼?」他問。
白瑞寧感覺到他托著她的腿踝向兩側打開,立時閉緊了雙眼,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又盡力配合著他,讓他順利地置身于自己的軟熱之外。
他的強硬就那麼頂著她,像要隨時沖破一切一般,白瑞寧不敢睜眼,連呼吸都摒住,置于身側的雙手不覺間已將被褥揪得緊緊的。
「瑞寧。」
她听他喚了一聲,而後他輕輕退開,再頂進來。
白瑞寧頓時疼得身子一縮,可雖然疼,她卻揪緊了被子沒有動,她有這個心理準備,並不打算把自己的第一次弄得要死要活的,不過……他好像沒有進來。
她听到他低喘了一聲,繼而腰上一緊,是他按緊了她的腰,退了身去又是一撞。
還是疼!白瑞寧忍不住痛哼一聲,揪著被子的指節都泛了白。
怎麼進不去?感覺到她因疼痛而顫抖,莫如意心急如焚,額間已見了汗。
到底哪里出了錯?他確信他找的位置是正確的,身下的灼痛已到了頂點,帶著毀滅一切的沖動,他想硬沖進去,卻又記著林淵的話。
女人的第一次,是需要萬般呵護的,如果沒有打下好的基礎,不僅對方會很難過,將來還要花上許多精力去彌補,才有可能達到雙方共同的歡愉。
他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也等得很辛苦,就是希望她也能和他一樣得到同樣的快樂,所以兩試不成,他便有些猶豫。
白瑞寧難過得很,疼了兩次卻沒有絲毫進展,她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身上的人好一會沒有動作,她悄悄睜了眼,昏暗中仍能看到他緊蹙的眉頭。
下一秒,她感覺到他的身體退遠了些。他不會……不想做了吧?
正想到這里,便听到他說,「不然今晚……」
疼的是她啊!她都還沒說什麼……白瑞寧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在他離開之前,雙腿已盤在他的腰上,「你,進來!」
莫如意硬是沒反應過來,「會弄傷你……」
白瑞寧卻不想等到明天再疼幾次,「莫如意,你怎麼這麼婆媽?」
話落,饒是黑暗之中,白瑞寧依然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凌厲殺氣。
「我婆媽?」莫如意咬牙切齒,他為了誰?猛然按緊她,他再不管任何事,怒張的灼熱抵著她最為嬌弱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沖了進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