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風迎娶青蕪的日子,終于在一片歡騰聲中來到了。
皇宮中喜燈高持,喜幔環繞。
清晨,明月寢宮。
一身紅色喜服的青蕪飛奔著來到明月寢宮,「女皇陛下,女皇陛下。」
明月自妝台前轉身,就見青蕪面掛淚痕沖了進來。頓時一驚︰「青蕪,你這是怎麼了?妞」
「公主,」青蕪未語先跪,噗通一聲撲跪在明月面前,雙手顫微微地從懷里拿出一張金色聖旨。
明月看懂了她的心思,和藹微笑地將她拉起,「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麼?」
「就是呀,新娘子不能哭的,不吉利。」小魚兒拿出帕子給她拭淚澄。
「公主,您下這樣聖旨,讓青蕪如何敢當。」
明月瞥一眼她懷里聖旨,「你服侍我多年,陪我一起長大,咱們又情同姐妹,賜你公主爵,不為過。」
「公主,青蕪只是一個奴婢,所做都是份內之事,如此,青蕪當不起呀。」
「好了,好了,你看看哭的,再這樣我可生氣了。」明月將她按到妝前繡凳上,低頭看向銅鏡里的漂亮新娘,「小魚兒,好好給她補妝。」
又親自從櫃子里拿出一只金制小匣,放到她面前。青蕪騰地站起來。
滿目惶恐,她服侍公主多年,這匣里裝的什麼,自然清楚。
「將這個給她戴上。」打開匣子,從內里拿出一對玉佩的半塊,給青蕪戴到脖子上。
「公主,您給我一個配得上千將軍的封號,青蕪已是不敢——」
「好了,這那名號是你應得的,而這個,是我送你的。」這塊青蓮玉配是一對,現在,你一個,我這留一個,不管你走多遠,看到這個,就當是見到我一樣吧。」明月說著,將其中一塊戴到自己脖子上。
「公主--」
「說好了,不許摘掉。」
「好,不摘掉。」
「陛下,四皇夫來了。」
宮女如此傳報,明月听了,居然為之一愣,掰著指頭數了數,到底涼川是第三,還是苡塵,正尋思著。
一抹瑩白色身影落在面前,青蕪和小魚兒倆人當即起身就要行禮。
明月一步到苡塵身邊,挽了他的胳膊向外間拖。
「你們倆別動,好好的梳妝,我們到外面走走。」說著,就曳著苡塵向外走。
苡塵眸光落到自己手臂上,唇邊漾出抹淺淺微笑。明月以為自己看錯了,挽她的手緊了緊,直接他扯到了門外,向後花園方向走。「你來找我什麼事?」
「我想給你的膝蓋換藥。」他垂眸看她,停下腳步,雙手在她腰間一卡,把她整個提起來,四下看了眼,直接走到一邊的玉石板橋的階梯上坐下,再將她放到自己腿上。
「喂!你要干什麼?」明月見他動作連貫,似要強來,急忙阻止。
「我看你走路沒問題,但抬腿時會皺眉,想來還是傷沒有好。」苡塵並不理會她的阻止,微彎了腰就去掀她的裙子。
明月當即羞得滿臉通紅,入夏天氣炎熱,她就自作主張將應該穿在內里的絲褲月兌掉,直接是迤地長裙。
隨著華美的裙擺揭起,修長、細膩光潔的小腿露出來,安苡塵眸光尷尬得微有躲閃,可目光只避開她腿一秒又再轉過,將裙擺上扯放在大腿上,一對修長美腿露在面前,莫名,心尖一蕩。
「你是我的----妻子,如此,再正--常不過了。」他輕聲說著,似乎在強調,又向是在告訴自己。
俊逸的臉上浮起幾許緋色。
如他所料,揭開層層紗布,她的膝上傷口未完全愈合,還有星星血絲滲出將紗布染紅。
明月見他拿出許多瓶瓶灌灌,擺在身邊地上,擦試傷口,上藥,包扎,
嚴肅地樣子一絲不苟。
「苡塵,」她伸手握了他的下頜,微挑,晶瑩剔透地大眼緊緊地鎖定在他不食人間煙火的俊臉上,坐在這個美麗男人腿上,肆無忌憚地看他的臉,還不被他唾棄,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摟過他,「吧唧」一口,總要在他的臉頰上。
「塵塵,你真美!」
安苡塵停在她腿上的手僵在了那里,一對明眸慌張地抬起與她對視,兩頰上涌出更多的紅。
「塵塵,以後沒人,我就這麼叫你,好不好?」
安苡塵轉過臉,倔強地搖頭。
「嗯嗯——」明月扭腰撒嬌,將他的臉扳了過來。
「你記住,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可以這麼叫,只有我可以,因為你是我男人!」明月坐在他腿上,身子自然與他持平,這樣一來伸了雙臂抱住他也就容易多了。
「除了你,誰還能叫出這麼肉麻的。」苡塵輕睨她,四目相對,兩唇開始互相吸引——慢慢接近對方。
「哥哥,姐姐!」
橋的另一端,傳來冰涼的聲音。
明月像是被人當場捉了現行的小賊,慌張地從他膝蓋上跳下去。
「唉喲~」再次跌傷了膝。
苡塵皺眉,將她扶起。「你也太不小心了,我看還是給你弄個輪椅吧!」
「我才不坐那東西!」明月伸手推了他衣襟一把,誰曾想,手剛伸過去,腕上的金鐲竟勾開了他的衣襟寶石扣上,生生扯開了他的衣襟。
明月看著那內里的白衫扣得緊實,暗嘆口氣,還好沒有走光。不過,他衣服也穿得太緊了吧。
「哥哥,姐姐。」
「妹妹。」
「妹妹。」
二人這次將對視的眼神移開,看向身後的濮陽惠丹。
安苡塵不太高興地睨一眼妹妹,「什麼事?」語氣幽幽轉冷。
「我想跟明月姐姐說兩句話!」惠丹異常平淡的臉上讓人辯不出喜怒。
安苡塵眸光倏然轉冷,「有什麼話,就說吧。」
明月看惠丹不冷不熱的表情,只怕是有重要的話要說,笑著扯了扯他的衣袖,以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丹丹估計是想跟我說些女兒家的私房話,你就先去景略那里坐坐,晚上咱們再好好——喝兩杯!」
苡塵看她笑意盈盈,便也不再堅持,只抬眼掃了眼惠丹,「我幫你請了幾位女師傅,明天起,你就跟著她們學學女紅。」
惠丹垂眸不語,她根本不會什麼女紅,也沒有必要做什麼女紅,不是麼。明月走到惠丹面前,欲拉她的手。
惠丹驀地抽回,目光冷淡地看明月,「月兒姐姐,惠丹的命是你救的,在這座皇宮里,你是最我對好的人,也是惠丹最愛的人。」
「惠丹,你想說什麼?」
惠丹看著明月,雙腿一彎,跪在地上,冷冷地看著她,「明月姐姐,我喜歡慕容雪,我要嫁給他。」
明月心頭驟然發緊,「你說你要嫁給誰?」
「慕容雪,皇姐姐的二皇夫!」惠丹聲音清朗,更說得堂堂正正。
「這——」明月秀眉緊緊擰起。
「皇姐姐,你不是說你喜歡惠丹嗎,說惠丹要什麼都可以滿足我嗎,難道皇姐姐現在說話不算數了嗎?」惠丹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看明月的眼神也陰暗起來。
「女尊國的皇夫,一生只能鐘于女皇,這你應該清楚。」
「憑什麼,你能同時有那麼多的男人,而他們就不行?」
「惠丹,你不要胡鬧了,除了他,你再選別的男孩好嗎?我與慕容是相愛的。」
「別的男人,那景相國可以嗎?戚涼川可以嗎?皇姐姐,我哥哥那麼好的男人,為了你什麼也做了,你就不能算是報答他,讓我留在慕容雪身邊嗎?」
「我不能!他不愛你,你不會幸福的。」明月轉過身,愛情是自私的,她是,他們何嘗不是,每每想到這,心里都似有刀再剜。
「我只要做他的女人就行,不管他愛不愛我。只要能在他身邊,什麼都不重要。」
明月雙手被她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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