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用盡所有力氣做了一場痛苦的夢。
「孩子——」迷迷糊糊的,月狹長的眼簾終于挑開一道細逢。
吉利猛地醒了神,拿起帕子為她擦額上的汗珠,「夫人,您醒了!」
月第一反應便是伸手去撫小月復,入手平坦,馬上驚訝地看向身邊人︰「孩子呢?我的孩子?」
「夫人別急,孩子很好,很健康。 」
喜慶自一邊的搖床里,將孩子抱出來,「夫人,您看,是位小少爺。」
月驚呆了,生了,她居然做了娘親。
眼淚奪眶而出,孩子那粉嘟嘟的小臉蛋,好小好小的小人兒,就像一件剔透無暇的工藝品,很完美媸。
孩子的眼楮眨呀眨的,似乎也在看媽媽,就像兩個純淨的水晶珠,瓖在晶瑩剔透的眼窩里,兩條稜角分明的小絨眉,好淺好淺的顏色,小嘴,小鼻子,不知道是誰的神手,捏得如此精巧,漂亮。
小家伙伸出手,五個指頭,一個也不少,好小小的指甲,天哪,居然這麼小,卻什麼也不少,這個世界真的好奇妙。
今後她再也不是孤單的無親的,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夫人,給少爺取名字了嗎?」
「有,他爹爹給她取了名字,叫南宮弈澈,小名衍兒。」
「衍兒,衍兒,真好听!」
「小衍兒,快點讓媽媽抱抱。」她將孩子放到了明月身邊。
月兒看著孩子,心不由的揪了起來,「孩子並不足月,你們一定幫我好好的照看他。」
「夫人放心吧,穩婆說,孩子很好,雖然早出生了二十天,但是身體是很健康的。」
小家伙剛一趟到媽媽身邊,就張了小嘴,打了個哈欠。
圍在床邊的幾個,一看孩子可愛的樣子,頓時笑開了。
「哇哇……」听到笑聲的衍兒,突然又哭了起來,眾人著慌的看著孩子,都有些無措。
「我來喂他,」明月很急切,也許這就是婦女人的天性,一听到孩子的哭聲,心都揪疼了。
……
月喂飽孩子,孩子很快就睡著了……
就這樣,周而復始,時間很快過了一個月,明月對于怎麼養育孩子也慢慢的適應了。
南宮勛一直沒有回來,月兒不明白,纓絡一月前就派人去找了,這麼久,一直沒有消息,她開始擔心,擔心他會不會在狩獵的過程中,遇到什麼意外。
這樣的念頭一萌生,月的心里也就越想越慌亂,一整天,跑到院門外好幾次,只要有點響動,一顆心就高高地提起,而後又失望地落下去。
就這樣忐忐忑忑地,天色漸漸灰暗下去。
早早的將衍兒喂飽,哄睡。
看著粉女敕的小臉,似乎怎麼也看不夠,現在也只有孩子能讓她暫時忘記煩惱。
今夜,似乎很不尋常。
四周好安靜,晚飯後,吉利和喜慶便很早就睡下了。
整座大院安靜得如同無人之境。
衍兒長得很快,才一個月,就已經長高不少,也胖了許多,從前做的小衣裳幾乎都低估了他的‘飲食能力。’
火紅的燭光下,月兒耐心的捻著線……
窗外,風起簾動。
數個身手敏捷的身影飛至檐下……屋子內,明月對外面的一切,混然不覺。
景略輕不可聞的腳步落在帷幔外,隔著層層薄紗,看到坐在床上的明月。
她身穿白衫,柔順的長發松松散在肩後,正專注的縫制著什麼。燭影的映照之下,她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嬌美不可方物。
一步步走進她,心中結冰。原本,她應該為他們孕育孩兒。
「月兒!」輕柔的聲音落在床前。
明月全身驟然一僵,怔怔地抬起頭。
面前的男人,令她瞬間呆住了。
「景----景略哥哥?」一年未見,他居然再次找到自己。
「燈這麼暗,眼楮會累壞的。」
「你,」月緊張得心跳失了規律。「你怎麼找這里來了?」
景略並不回答她的話,而是回過頭。「你們進來吧!」
明月目光移到門口處,很快,就見又有幾個男人走進來。其中一身白衫的男子,她認得,就是前些日子來的那個絕代俊逸的男人,而另一個男子,一身緊身的黑色勁裝,看上去,邪魅霸道,與她對視時,那雙赤紅的眼神復雜得緊。這個男人,她似乎在哪里見過。
再看他手里,提著一個佝僂著的男人,似乎一臉痛苦的承受著什麼。
明月微微側目,心中又是一驚,那個卷縮著的男人,居然是,幽冥月!
「幽冥月!」
明月驚呼一聲,低頭的男人終于抬起頭,看向明月,隨後很快狂妄地大笑起來。
「你們,要干什麼?」明月下意識地將手伸向枕下,模出一柄短刀。又急忙將孩子抱起,護在懷里,驚恐地看著面前幾人。
「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
「那,你們到這里來做干什麼?」對于景略的話,明月莫名的會去相信。
景略緩緩移步,到她床前,漠淡的眼神落到孩子臉上,「孩子很漂亮。」
「謝謝,」月點頭道聲謝,還是很警惕地用手將孩子的臉遮擋住。
可就在她剛一抬手之前,床上的男人猛地上前,指舞生風地點在她胸前,動作快如閃電般地從她懷里奪過孩子。
單手抱在懷里,看著她。
明月被搶了孩子,如同拿刀子剜了她的心,「來人哪,來人哪!」
「你們,要干什麼?」
「你是我們的妻,我們不會傷害你!」苡塵上前從景略懷里接過孩子,小心地放到了一旁的搖床里。
孩子睡得很熟……
「你們不要亂說,我跟你們沒有一點關系!」明月痛苦地看著孩子的方向。勛為什麼還不回來。她好害怕。就算是孩子沒有早產,據他知道的,她也到了臨產期,難道真的是出了什麼事?
「喂,你這女人真的很欠揍!」慕容雪如畫的俊目里混合的著怒意,走到床前,伸手將她撈起來。放到一側的長榻上,令她乖乖的平躺好。
而後看向景略,「可以了。」景略收回停留在明月身上的視線,投到身後的幽冥月身上。而後從懷里模出一個小瓶子,從內里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夾在指間晃了晃。
走到幽冥月面前蹲,「你想活下去,就只有一條路!」
幽冥月無力地抬起頭,看向榻上的明月,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藥丸。
發顫地聲音︰「我可以---恢復---她記憶-----但---前提---是必須-----先給我解藥---」
「呵呵,老兒,」慕容雪冷笑,一手提了他重重甩到了榻前,「你還是乖乖的配合,不然,本尊要你嘗嘗我釋魔教神藥,地獄血的滋味!」
幽冥月惶惑地看著她,眼神閃爍復雜。「這——」
「解藥就這麼一顆,如果你不想要的話,那就算了,相信尋我師傅為月兒找回記憶也不是難事!」景略說著,手指輕輕一松,那顆黑色的藥丸滾到了地上。
「不要,不要。」幽冥月眼珠子瞬間放大,盯著那顆滾到地上的藥丸撲了上去,寶貝似的撿起藥丸,並不顧及上面染了灰塵,一下子塞進嘴巴里。
很快,他開始打坐,調息,很快,幽冥月發現,自己的毒解了。
他很小人得志地跳起來,變了嘴臉,「只要你們同意,她陪我一個月,師叔就答應恢復她的記憶,哈哈哈——」
慕容雪一听這話,當即就起掌,想一巴掌拍死他。
景略一把擋住容雪,擋著他向後退了兩步,「你的胃口還真不小。」一幅坐等看勁的眼神,對著容雪笑了笑。
明月直挺地躺在床榻上,對面身邊發生的事,越來越糊涂……
「現在本尊就是給你女人,恐怕你也無福消受。」慕容雪冷笑看著他。
「你什麼意思?」幽冥月心下著慌,暗恨這景略怎麼也變得如此陰險。
苡塵從懷里拿出一包銀針,「你不要以為我們會傻到送你解藥。」
「剛那顆藥丸是加速你體內毒素發展的,剛你又運了功,只怕,命保住,武功盡失了。」慕容雪無耐地聳聳肩膀。
「你們,你們好卑鄙!」
「跟你與南宮勛比起來,我們實在太仁慈!」景略一把將幽冥月扯到了榻前……「你最好快一點,否則,首先爛掉的,可是你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