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區的地下停車庫中,昏暗的燈光下,一輛現代警車在搖晃著。
車子中相互糾纏著的兩個人根本就不擔心會被人發現一般。
終于那搖晃停止了,一個稍胖的警暗暗察挑著一條薄薄的紅色丁字褲遞到了女人的面前。「呼,好爽。」我坐在駕駛座上,點上了一支煙。
不一會那女人也整理好衣服坐了起來,攏攏頭發,道︰「我一會要去A大接彩兒。听她說,柴唯安恢復上課了。怎麼這次還整不死季炎勝呢?哼!」
「管虹,」韋警暗暗官吐了煙氣,說道,「前兩天我都被我們局暗暗長罵了半小時呢。說什麼浪費人力物力,還打草驚蛇了。這以後要想再找到季炎勝的證據就很難了。」
管虹狠狠瞪了他一眼︰「沒用!當初我怎麼跟的你,你不記得我們的約定了嗎?你要是幫我弄死季炎勝,我就嫁給你。頂著我們管家女婿的身份,不出個十年八年的,那局暗暗長的位置還不是你的。」
「唉,可是現在也是進行不下去了啊。你以為我不想啊。我做夢我都想殺了他。他要是給我撞到什麼攜帶槍支的,我直接斃了,報告就寫他開槍危害我的人身安全。可是那家伙我查了好幾次,他身上沒一次有槍的。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干那行的了。」
「哼!沒用就是沒用。當初我要是直接去勾引你們局暗暗長,當個局暗暗長小三,說不定現在他早就死了。」
「嘖,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啊。當初怎麼不去告他強女干啊。都兩年多了,才來想著告。就算是鬧到法院,人家也只會笑話你了。」
「你!」管虹說不出話來了。她當初受的那些虐待,那些折磨,在逃離出來之後,確實沒有想到過要去告他。一來,管家是A市里的一個大戶家族,丟不起臉。二來,她還想著,也許有一天,季炎勝對她冷淡了,娶了她。她天天守著那麼多錢,還有那名太太的頭餃,根本不用跟他過夫妻生活,只要在外面養著小白臉就行了。而他想找什麼小女生都可以。
想告他的念頭,是從柴唯安的出現開始的。她受不了柴唯安竟然能在季炎勝身旁得到快樂,他們竟然能好好生活在一起。
她不是應該也受盡那樣的折磨和痛苦嗎?所以她不甘心,她想著要讓這些幸福都消失掉。
管虹下了車子,道︰「我去接彩兒了,你要是不再管季炎勝的事情,以後也不用來找我了。」
看著她離開,韋純也皺起了眉頭。這是他當警暗暗察折磨多年來,最不順的一年了。
*
上課的時間,A大校園里並沒有多少人走動。外面的陽光很大,一些沒課的,不是在自習室,就是在圖書館,要不就直接在宿舍中睡覺。校道上難得看到人,所以那輛紅色的車子才開的那麼快。
柴唯安從工作室中出來,和幾個同學還在隨意聊著。在大學,即使是被傳聞那什麼的學生也一樣會好好過日子的。因為大家都是見多不怪了。除了前面幾天見面還會尷尬之外,之後又恢復了曾經的友好。
大家談著的都是過幾天準備去做的心理調查,只有管彩兒臭著張臉走在最後面。到了路口,大家相互道別分開了。有去停車場的,有去宿舍的,有去學校超市的。人一分開,柴唯安就听到了年小米那種粘人的聲音︰「柴唯安!」
那種充滿女乃氣的聲音,偏偏用罵人的語氣吼,听著真不合適。
年小米一身價值不菲的秋裝裙子,和國內這些大學生的穿著就是有些不一樣。一看那就是國際名牌啊。
她一臉都是生氣的模樣,跺著腳走到了柴唯安的面前,就厲聲道︰「昨晚勝哥哥是不是在你那里?你們……你們上暗暗床了?」
柴唯安真想打昏這個說話直接的國外長大的丫頭,怎麼都不怕被人听到呢?「他是在我那里,但是我們沒有上暗暗床。還有,麻煩你小聲一點。」
柴唯安剛剛給出她回答,她就笑了起來︰「啊,我就知道,我的季炎勝怎麼會看上你呢?他就是拿你來做戲給我看的。因為我還小,他想保護我啊。勝哥哥最好了。」
柴唯安無語了,繞過年小米就往前走去。卻看到了不遠處的管虹。她還是那高貴的富家大小姐模樣,只是只有柴唯安才知道,她曾經在床上也是那麼痛苦而無助。
如果說曾經柴唯安還因為同病相憐而同情她,而現在她只覺得討厭她。就因為那天在醫院的時候,她那樣子,還有她那巴掌。
年小米看著柴唯安要走了連忙追了上去︰「柴唯安,你帶我去你那里吧。我都已經兩天沒有見到勝哥哥了。真的,我保證不鬧。反正你也不會在乎吧。」
但是柴唯安還是自己走自己的路,沒有理會管虹,也沒有理會年小米。
管彩兒狠狠瞪著柴唯安離開的方向,走向了自己的姐姐︰「姐,這個柴唯安也真囂張。要不我找幾個男人輪了她,看她還是不是那麼狂。」
管虹一個冷哼,讓她上了車子。在車門關上,把里面隔出一個封閉的空間之後,管虹才問道︰「剛才那個小女孩是誰啊?勝哥哥?她跟季炎勝很熟啊?」
「我只知道她叫年小米,是個華僑。才回國不到幾天的。現在在我們學校的心理系讀大一。不就是國外回來的,身材好了一點,臉蘿莉了一點嗎?學校里一群男生喜歡她呢。才來學校沒幾天,全校人都認識她了。」
「那她和季炎勝是什麼關系啊?」
「她自己說的,說她是季炎勝的青梅竹馬,是他的未婚妻。等大學畢業了,兩人就結婚。傻得厲害。現在已經有很多女生看不慣她了。我看不到一星期,肯定有人動手修理了她。」
管虹的眉頭皺了起來。這種單純天真,還偏偏自大輕浮的女孩子,是最好控制的了。
*
聚寶小區的那套房子中,年小米的出現讓季炎勝禁不住皺眉。年小米在這房子中上躥下跳地參觀著。客廳中,對著電視機看著新聞的季炎勝忍不住對一旁削著水果的柴唯安壓低著聲音說道︰「怎麼帶她過來了?」
「一下課,她就一直跟著我,還非拉我到這里來啊。」柴唯安也很苦惱。本來以為在這里會得到清淨呢,不過幾天,就出現了難題了。
最後,在柴唯安削完一個隻果之後,年小米也參觀好了,一下做到季炎勝的身旁,手也挽住了他的胳膊,唇趁著季炎勝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吻住了他的唇。
季炎勝急忙別過臉去︰「小米,你已經長大了。」
「人家才沒有長大呢。不,人家已經長大了,所以才要這麼親你啊。勝哥哥,你和這個柴唯安還是分房睡的吧。騙不了我,她就是你找來的借口,你給了她多少錢演這場戲。這多浪費錢啊。」
季炎勝頭痛了︰「乖乖回別墅去,要不我叫你爸來接你回去。」
「不要!人家想和勝哥哥在一起啊。」
「那麼我再一次清晰告訴你,柴唯安是我太太。你這樣會造成我們夫妻間的矛盾的。我會很困擾。」
話都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那年小米還是嗲聲嗲氣地說道︰「我不信,我就不信。」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季炎勝已經拉過了身旁的柴唯安,快速地啄了一下她的唇,然後道︰「信了吧,可以離開了吧。」
「這樣也算吻啊?」
「那好,今晚你住這里,我和柴唯安一個房間。你想看現場的,還是听現場的都可以。」
「你……好!我就不信你還真的能讓陌生女人上你的床!」
年小米和季炎勝的話,讓一旁的柴唯安都快受不了了。剛才他的唇壓下來的時候,他的氣息,他的味道。在柴唯安心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這個夜晚對于柴唯安來說,是難過的。特別是房門關上,季炎勝穿著一身灰色的睡衣進來的時候,柴唯安坐在床上的身子都僵住了。
她一次次告訴自己,不用緊張的,不用緊張的。最多不就是像以前一樣,他動作粗暴一些嗎?這里又沒有玩具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他用衣服綁她的手,還能怎麼樣?就像以前一樣,笑著,迎合他就好了。不會有痛苦的。
雖然心中這麼對自己說著,但是當他坐在床邊的時候,柴唯安還是驚得一跳起來,讓床的另一頭逃去。
季炎勝一下抓住了她的腳踝,低聲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柴唯安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長長呼了口氣,道︰「我,我還需要時間去適應。」
「我知道,可是我更想現在就讓年小米死心啊。她是年叔的女兒,也是我小時候的玩伴。那時候她還那麼小,要是我知道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我也不會和她玩了。她現在應該就貼在牆上听牆角呢。」
「我,我緊張,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季炎勝微微一笑︰「放松一些,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也不會逼你。這樣吧,你隨便伊伊啊啊幾聲就行。」
柴唯安的臉一下紅了起來。
季炎勝伸手拂過她的臉頰︰「你這個樣子真好看,可惜我以前都沒有注意,沒能好好看嗯。」
柴唯安打開了他的手。
他笑了起來,探過頭,在她耳邊說道︰「叫幾聲吧。我去那邊沙發睡。」
柴唯安咬著唇,看著他直接躺在了沙發上,雙手環著胸。她的臉上都紅的快要滴出血了,最後還是啊啊了幾聲。不一會就听到了,對面牆傳來的東西砸牆的聲音。估計那年小米已經氣爆了。
柴唯安坐在床上,看著沙發上的季炎勝閉著眼楮已經睡著了。他們相處之間的點點滴滴一點點在她腦海中重復著。
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他的強佔,他的恐懼,他的笑,他的狂。還有,他因為環抱著自己的手臂,而看到的那左手小臂上累累的傷痕。
這個男人並不想傷害她,而一次次傷害自己,用自己的痛,來保持清醒。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窗外已經一片漆黑。柴唯安緩緩下了床,拿著那床薄被,蹲在沙發前,看著他睡著的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這個男人是那麼高大帥氣。而他,愛著她。
柴唯安想,大概她也愛上他了吧。她將薄被蓋在了他的身上,側身也擠進了沙發里,和他依偎在一起。
在柴唯安的呼吸綿長均勻之後,季炎勝睜開了眼楮。她已經睡著了,他知道她剛才在看著她。也知道她擠上了沙發來。
這個進步已經很大了。他的心中是那麼高興,唇角也勾了起來。終于他也能體會到,當初看著他的一點進步,她就那麼開心,那麼興奮的感覺了。
季炎勝輕輕擁住了她,呼吸著她發絲傳來的清香,緩緩閉上了眼楮。大學校園中,明媚的陽光照射下,不少大學生都是用跑的朝著教室奔去。
柴唯安一手拿著牛女乃,一邊小跑一邊吸著。真佩服這個年小米的功力了。一大早起來,就催著她起來準備去學校。可是她都起來了,年小米卻這沒準備好,那還差一點,非要打扮得超級漂亮才肯出門。弄得她們學校都快要遲到了。
在那校道上,一輛警車旁,韋純一身筆挺的警暗暗服,朝著柴唯安微笑著。
柴唯安心中一驚,真是大麻煩又來了。
韋純攔住了她們兩,說道︰「柴唯安,好久不見。這個小美女是你同學吧。」
柴唯安警惕地說道︰「學妹而已,她還要趕著上課呢。」說著就推推年小米,讓她先離開。
可是偏偏那年小米並不知道韋純的底,還笑眯眯地伸出手,擺出一個非常可愛的姿勢,道︰「我叫年小米,在讀這里的心理系,是大一的。警暗暗察叔叔好。警暗暗察叔叔認識柴唯安啊。」
韋純這個未婚男青年被這句警暗暗察叔叔雷了一下,但是還是很好的保持和微笑︰「你好。我是柴唯安的朋友。」
「我們不算朋友。」柴唯安打斷了他的話,轉向了年小米道︰「你不是說趕著上課嗎?大一的課,別讓教授印象不好,快去吧。」
年小米看看時間,確實有些來不及了,但是她的目光卻是在柴唯安和韋純兩人之間飄著,一看就是沒什麼號想法的。
看著年小米離開了,柴唯安才放下心來。雖然上次韋純沒有抓住季炎勝,那麼不代表他會放棄啊。現在左新的事情都還沒辦好,這個時候不能再讓季炎勝出事了。而年小米這個人,真不可靠。她大大咧咧的,也沒有心機。要是韋純套她幾句話,說不定什麼都說出來了。也不知道年小米知不知道紅磨坊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她說的話,有多少會對季炎勝產生不良的影響也不知道。
所以,柴唯安還是讓年小米離開,不讓韋純有接觸她的機會。
可是年小米卻不是這麼認為的。她邊跑著,邊注意著他們兩個人,低聲道︰「有女干情!竟然敢背叛勝哥哥。哼,我要你好看的。」
韋純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微微一笑︰「也許以前的事情,讓你誤會我了。我畢竟是警暗暗察啊。我的工作就是這樣的。雖然不能保證讓你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這麼針對我。」
「我們不熟吧。」柴唯安說道,「對了,年小米只是一個在國外長大的小女生。她最後一次見季炎勝是在六年前了。所以你別想從她這個挖到什麼信息了。我也要去上課了,拜拜。」
韋純就笑了起來,對著柴唯安離開的背影說道︰「你很怕我查季炎勝,是因為你知道季炎勝做了那些違法的勾當。」
柴唯安頓住了腳步︰「順便你怎麼說。」
離開了韋純的視線之後,柴唯安馬上掏出了手機,轉進了樓里的洗手間。確認這里沒人之後,關上了門。這個時候,剛上課,也不會有人來洗手間的,她急急撥打了季炎勝的電話。
好一會手機才接通了,傳來了季炎勝的聲音︰「有事嗎?」
想著昨晚他們就這麼擠在沙發上睡,早上柴唯安也是被年小米拍門聲驚醒的,所以她也沒有能跟他說上一句話。
柴唯安壓低著聲音說道︰「別讓年小米住你家了。她……反正就是不合適。她太單純了。」
季炎勝在手機那邊笑笑︰「怎麼了?」
「呃。」柴唯安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年小米就是那種會捅婁子的人。「算了。我先去上課了。」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沒有給季炎勝追問的時間。
但是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年小米在那里真的很危險。幾乎就是季炎勝身旁的一個不定時炸彈啊。可是她又有什麼立場,讓他將年小米趕走呢?
*
下午時分,季家別墅花園里的那個曾經有著菜地的小角落,被房子的陰影擋住了。
在那陰影中,季炎勝挽著袖子,拿著鋤頭,整理著菜地。回想起來,當初他那麼瘋狂地將這菜地毀掉,仿佛世界都是冰冷的,灰暗的。現在想來,真是可笑啊。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呢?現在不是慢慢好起來了嗎?
有點耐心,柴唯安也會重新接納他的。到時候,他們就復婚吧。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季炎勝想著,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一個小身影跑了過來,就听到尖叫著︰「勝哥哥,你在干什麼啊?一身臭汗了,這樣。還是讓老陳他們做吧。」
季炎勝抬頭看著年小米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應該還有課嗎?」
年小米嘟嘟唇,在一旁的台階上坐下,說道︰「你根本就沒有注意過我的課程表。勝哥哥,你先停一下,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季炎勝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拿起一旁的礦泉水,也坐在了她的身旁,說道︰「說什麼?」
「那個柴唯安,不會真的是你女朋友吧?」「不是我女朋友,」季炎勝看著她,頓了一下,才說道,「是我老婆。」
看著年小米那欣喜卻又蔫下的表情,季炎勝還是這麼說你了。他不想讓年小米誤會,要不然以後就很難解釋了。
年小米嘟嘟嘴,卻一下嚴肅了起來︰「勝哥哥,我跟你說。今天在學校的時候,有個警暗暗察叔叔來找她了。她還故意讓我先走,自己跟那警察說話。表現親密呢。她該不會是警察派到你身邊的臥底吧。就等著那天把你抓起來。」
季炎勝的眼楮半眯了起來,出現了危險地意味。
年小米以為這下季炎勝就會把柴唯安趕走了,可是沒有想到,季炎勝竟然說道︰「她不會的,你誤會了。回房間休息去吧。」
季炎勝已經猜到了去找柴唯安的警暗暗察應該就是韋純。他的事情,既然有左新頂罪了,于公就不應該再查下去。而于私,他就有把季炎勝弄死的理由。由于左新的事情,宋海臣查了韋純,卻查到了一個很小的線索。那就是韋純和管虹有著親密聯系。管虹是一個隨時想掐死他的女人,所以韋純要在這些事情上追下去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經歷了那麼多,季炎勝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季炎勝了,他信任柴唯安,相信她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背叛他的。
年小米卻不甘心地站起身跺著腳︰「勝哥哥,你怎麼這樣的啊。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和我爸爸是干嘛的。但是我也知道和大概啊。雖然平時我很鬧,但是我也長大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是有分寸的。可是那個女人她知道嗎?要是讓她知道這些,她還會這麼維護你嗎?」
季炎勝微微一笑,模模年小米的頭︰「柴唯安不是笨蛋。」就算之前,柴唯安不知道那些事情,那麼左新的事情她也應該知道一些了吧。就算不是完全知道,也會懷疑了。要是她想出賣他的話,早就會和韋純一起了。
季炎勝拿過鋤頭,走向了他們的菜地︰「你先回去吧,別在這里曬太陽了。」他想要在柴唯安再次回到這里的時候,這菜地能恢復原來的模樣。讓那件事的痕跡,在他們身旁消失掉。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笨蛋啊?」
「你也不是,你很聰明。」
看著季炎勝揮著鋤頭的模樣,年小米一個冷哼道︰「真不知道那個柴唯安有什麼好的,讓你有那麼大的改變,一點都不像勝哥哥了。」
年小米跺著腳離開了,季炎勝停下動作,想著如果是以前他是真的不會這麼去改變適應一個女人的。可是現在他是真心想要爭取到自己的幸福了。
*
A市的某所小學中,幾名大哥哥大姐姐正在和小朋友們做著游戲。
這是一項兒童發展心理學相關的心理調查,調查員就是柴唯安他們的工作室。
柴唯安正在和小朋友們進行愉快的交談,同時要是記憶他們的回答,回去好做分析的。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本想先不理會的,可是听著那堅持不懈的振鈴,她還是掏出手機,按下了接听。
「喂?」
「柴唯安,猜猜我是誰?」
柴唯安疑惑地看看手機的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而里面的聲音是男聲,還算熟悉。是誰了?
「左新?」她驚叫道。
手機中就傳來了左新的笑聲︰「猜對了。今晚七點,在紅磨坊十六樓的688包廂里,慶祝我跳出苦海。包晚飯、宵夜一起了。準時到啊。」
柴唯安真心笑了起來,左新竟然沒事了。她還以為他這次怎麼都都逃不過牢獄之災了呢。「好,不過我大概晚點過去,我今天在外面做調查呢。回去還要整理一下的。」
「那好,等你啊。季炎勝也會過來的。」
柴唯安掛了電話,對著電話還傻笑了一下。
而手機黨另一頭,左新掛了電話,手機就被站在他身旁的宋海臣抽走了。他說道︰「先去洗澡換衣服吧。一會大概到的人會比較多。你可不要丟我的臉。」
左新笑得很燦爛,在他耳邊說道︰「放心,不會的。我會把我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都洗得干干淨淨的。」
宋海臣看著他帶著那得意的笑,走向了浴室。這一局左新贏了。當初他以為,左新只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子,清新單純。當只小綿羊養著,偶爾騎騎也是可以的。可是現在越來越發現,左新是一個強悍的男人。他可以運用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他還該死的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
紅磨坊的七點鐘還很冷清。作為娛樂場所,這樣的地方一般是晚上九點過後才會人多起來的。很多表演都是十點擦開始,很多精彩都是十二點才出現的。
在十六樓的688包廂中,一改了往日的昏暗。一張白色的大餐桌上,按照中國傳統上了很多菜肴。那特別擺在左新面前的豬腳面更是讓他頭痛。為什麼偏偏要吃這個,還是那麼油膩的東西呢?
年小米坐在了季炎勝的身旁,滿意地朝著他笑著,一點沒有理會就在她對面坐著的年叔的表情。
季炎勝悄悄看了看腕上的瓖鑽金表,已經快要八點半了,這頓晚餐都快要吃完撤桌,換上宵夜,開始娛樂項目了。可是柴唯安竟然好沒有過來。剛才他也給柴唯安打了電話,她說,她剛忙完今天的調查整理,馬上打車過來的。從他們學校到紅磨坊這個時間也快到了吧。季炎勝心中想著,要是柴唯安在撤桌前沒有趕到的話,一會就讓她去廚房先吃點東西。畢竟宵夜上的那些點心什麼的,要吃飽肚子是很難的。
年叔實在受不了自己女兒對他看都不看一眼了。站起身來,就說道︰「小米,跟爸爸過來一下。」
年小米這是被點名了,嘴巴嘟嘟著,起身跟著年叔朝外走去。
本以為年叔只是在走道上說她幾句罷了。沒有想到,年叔直接帶著小米下到了後面的停車場,站在那入口處,他吸著煙說道︰「小米啊,你一個女孩子,老是住在勝哥哥家不合適。」
最近,他也從季炎勝的言語中知道了季炎勝已經和柴唯安一起住在了聚寶小區。那季家郊外的大別墅,倒是讓給了他女兒了。這不就是和鳩佔鵲巢一樣嗎?他又不是沒有房子讓女兒住,這樣不是很尷尬嗎?思考了之後,他才決定跟女兒說這些的。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以前不都是住那里嗎?」年小米低著頭,也不敢看爸爸的眼楮。
「以前你還是個孩子,以前那別墅里還住著季伯伯和季伯母,現在那屋子主人都不在,你天天去那里住多不合適啊。」
「哼!不用你管,反正你也不喜歡和我住,你那些女人也不喜歡和我住的。」年小米
年叔又吸了口煙,才說道︰「你已經大一了,長大一點吧。不行就住學校。」
「不要,住學校要自己洗衣服,自己打飯。」
「那你就在學校附近住房子,請個阿姨行了吧。我出錢行了吧。怎麼就這麼不懂事的呢?」年叔也煩躁了起來,「就這麼說定了,房子你三天內找好,沒找好的,我給你找,五天內你搬出來。像什麼話啊。」
年小米嘟著嘴就要哭了起來︰「爸,你都不幫我的呢?我從小就說要當勝哥哥的妻子,你每次都不幫我。」
年叔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小米說。在他心理,小米也還是一個孩子。要是跟她說季炎勝有時候很恐怖,會把女人弄死在床上,讓她別去參合。這似乎對她的教育也不好。也只能這麼強制一下了。
年叔怕自己心軟,沉著年小米還沒有哭大聲,馬上轉身走人上樓去了。
年小米看著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了,心中一陣苦惱,踢著一旁的牆出氣著。
「柴唯安。」隱約中听到了這樣的聲音。還是一個男人叫著柴唯安,她看看四周,就在停車場不遠處,柴唯安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說著話。因為距離比較遠,而他們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所以年小米听得並不清楚。
年小米低聲道︰「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有女干情!」說著她就悄悄繞過車子,借著車子的遮擋潛到了離他們更近的地方。
在那車子旁,柴唯安吃驚地看著方天遠,問道︰「你怎麼在這里啊?」
「上個案子勝訴了,委托人請我們事務所來玩的。」方天遠說道。
「哦。」
「那你呢?」
「我也是來玩的。」
「和季炎勝一起?」
「算是吧,還有一群人呢。」
「你……和季炎勝應該過得很好了吧。失去過,現在從新得到的,他應該會很珍惜才對。」
這個問題讓柴唯安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只能笑著點點頭。
沒有想到方天遠作為一個律師,他的問題總是那麼尖銳。他問道︰「那麼在床上呢?當初他傷你成那樣,現在他應該會對你溫柔了吧。還是說他的病還是沒好,你還是在忍受著那樣的痛苦呢?如果是那樣就分手吧。要不,告他心生虐待,不能總是這麼縱容他,放任一輩子吧。」
方天遠也許並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難回答的。但是柴唯安的臉卻一下紅了起來。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沒有,我們……從那次之後,我有心理障礙了,我們……一直都沒有那個過。我的原因,我本能的拒絕了。他很好,他能體諒我。」
「嗯,那就好。至少你沒有受到傷害。」方天遠猶豫了一下,說道,「要是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你可不要忍耐了。有我呢,我幫你打官司。」
听著向是玩笑話,柴唯安也笑著點點頭︰「那我先上去了。」
「嗯。」方天遠是在看著柴唯安走進了紅磨坊里,好一會才走進去的。
而他們都不知道,在那車子後面躲著的年小米已經在那里竊笑了。原來這次偷听真的听到喜訊了。還以為勝哥哥和柴唯安又多好呢。原來他們一直沒有親密的床上運動的啊。那麼上次的那些聲音,也就是演戲給她看的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要搶回勝哥哥應該不是難事吧。要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有親密運動,那感情是絕對沒有辦法持久的。她年小米的機會來了。
柴唯安到達688包廂的時候,已經撤桌了。那些走出來的侍者看到了站在門前猶豫的她,問清了事情,為他打開了包廂門。
就在柴唯安走進包廂的時候,燈光已經換成了昏暗的KTV特有的那種曖昧的燈光。而在那燈光下,宋海臣突然拉下左新的頭,就吻上了他的唇。
一時間,大家歡呼著,吹著口哨,讓人都看了過去。
這個吻真夠火辣的。雖然柴唯安早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但是還是第一次看到兩個男人吻得那麼夠勁。就是在分開的時候,都還能看到他們唇上連著的銀絲。
宋海臣牽著左新的手,說道︰「從今天起,左新就是我的助理。」
那意思就是說,宋海臣的那些生意,左新會開始涉足了。這算是加入黑社會了嗎?柴唯安疑惑著,就感到了手被人握住。看著已經走到她身旁的季炎勝,她給了他一個微笑。
季炎勝壓低著聲音說道︰「還沒吃晚飯吧。過來,去廚房吃點。」
他帶著她走出了包廂,直接朝著廚房走去。
紅磨坊的廚房里一切井然有序,這個時候,時間還早,客人也不多,所以廚房里倒不忙。廚師很快就按照季炎勝的要求,弄了一碟燒飯出來。還加了很多新鮮的料。
季炎勝讓柴唯安坐在廚房里的休息間里吃。大家看著是大老板帶來的人,也都不敢去看了。可是才一會,就有人把季炎勝找出去說事情了,柴唯安也不客氣地吃著炒飯。這都八點半過了,她也是餓得厲害了。
可是還沒吃一會呢,就能看到左新也端著炒飯進來了。左新曾經在這里做過一段時間的管理,對這里的員工都是很熟悉的。一邊笑著一邊端著炒飯進來一看到柴唯安反倒吃驚了。「你怎麼在這里啊?」
「季炎勝帶我過來的。」柴唯安一看是他,馬上放下了勺子,拉著他在身旁坐下,壓低著聲音說道︰「我剛才看到你們親親了哦。和男人親親是什麼感覺啊?」
左新的臉一下紅了起來︰「去你的。要親找你家季炎勝去。」
柴唯安就笑了起來。
左新看她笑得那模樣,擦擦唇角的油︰「有什麼好笑的。快吃吧。剛才一堆人敬我酒,我都沒吃飽呢。吃快點還要回去應酬的。」
「喂喂喂,」柴唯安還是打趣道,「你不覺得你會愛上一個男人,很……特別嗎?」
左新放下了勺子也很嚴肅地說道︰「從心理學上說,男人和男人相愛,並不是病。而是人類很正常的一種性取向,只是剛巧這種取向比男女取向的人數少,所以被人當成另類。但是不可磨滅它的存在。作為心理醫生,不管听到多少駭人听聞的事情,都必須保持自己的冷靜,已經表面上的不動聲色。你笑著這樣,怎麼當心理醫生啊?再說,愛了就愛了,哪來這麼多為什麼。跟著感覺,和他在一起就好。我可不想以後老了,把後悔帶棺材里去。」
柴唯安這才艱難地停下了笑,匆匆吃著炒飯。只是她在心中重復著左新的那句話「愛了就愛了,哪來這麼多為什麼。跟著感覺,和他在一起就好。我可不想以後老了,把後悔帶棺材里去。」
相比之下,她和季炎勝的愛,愛得那麼艱辛。其實,愛了愛就了,干嘛想這麼多呢?
這個念頭然柴唯安突然感覺到,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季炎勝了呢?
慶祝宴會很愉快,不過那是針對男人們的。宋海臣今天請來的人,更多的是他那邊業務來往的人,或者他的手下。其實就是給左新介紹人的,以後左新就是他的助理了。這是左新直接選擇的路。
柴唯安也是去跟宋海臣打個招呼,就和季炎勝找個借口離開了。
回來他們在聚寶小區的房子時間也已經快十點半了。蘇媽還是遵循著在別墅里的生活習慣,在九點之後,就回自己的房間。不要不是他們去叫,她都不會出來打擾他們的。
只是在回來的路上,柴唯安已經想好了一個計劃。
一回到家里她就先去洗澡了,洗好澡之後,打電話讓季炎勝到她房間里來。在這里,只有年小米在的那個晚上,他們是睡在一個房間里的,其他時間倒是依舊分開睡的。
柴唯安手中拿著一條領帶,那是她拍畢業照的時候用的紅的的領帶,坐在床邊上。安靜的房間中,讓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季敲門聲過後,季炎勝走了進來,看到她坐在床邊,臉色有些刷白,問道︰「怎麼了?叫我過來怎麼了?」
柴唯安起身關了房門,站在他的身旁,做了一個深呼吸才說道︰「今晚我們做吧。你綁著我,就算我昏倒了,你也做到最後。那樣說不定沖破了那條底線,我以後就不會再害怕,再抗拒了。」
雖然季炎勝也有想過這樣的辦法。在心理治療中這種將情境重新,讓病人對事情重新面對,重新作出判斷,是一種冒險。有可能病人一時重新判斷了,病就好了。也有可能再次受到同樣的傷害,病得更重。不管是什麼,這個過程無疑都是痛苦的。
看著季炎勝沒有答應,柴唯安說道︰「愛了就愛了,哪來這麼多為什麼。跟著感覺,和你在一起就好。我可不想以後老了,把後悔帶棺材里去。」她遞上了那條領帶。
季炎勝緩緩伸手接過了領帶,低聲道︰「你說你愛我?你確定嗎?」
她從來沒有說過,而她對他的好,一開始只是為了治療他的強迫癥。到底那是不是愛,誰能分得清楚呢?
柴唯安因為他的問題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至少在我清醒的時候,我並不排斥跟你做。」
看著她伸過來的手腕,季炎勝將那領帶緩緩繞上。
柴唯安幾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了。她在心中一直告訴自己,季炎勝的病已經好了,他會很溫柔地對待她的。她一遍遍地說著,卻還是不能平息那狂跳的心。
季炎勝將她橫抱起來,走向了那米黃色的大床,將她輕輕放在了床上,聲音有些低啞地說道︰「我會輕些的,別害怕。」
柴唯安閉上了眼楮,咬著唇,點點頭。看著她那模樣,真的就像是要面臨多大的挑戰一番。
季炎勝吻吻他的額,她的眼楮,她的鼻子,緩緩向下,吻到了她的唇。輕輕的柔柔的,讓她漸漸張開了嘴,他可以深入她的口中。
輾轉的吻在分離的時候,兩人都在微微喘息著。季炎勝沒有讓柴唯安回神的時間,就在她的脖子上輕咬了下去,舌頭也輕輕掃過。
他的唇邊帶著笑意,雖然柴唯安渾身都在顫抖著但是她沒有提出拒絕。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也許他們會成功呢。
五分鐘,十分鐘,十二分鐘的時候,房間中還是傳來了柴唯安的聲音。
「啊!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嗚嗚~不要~」
季炎勝看著身下已經衣衫半解的柴唯安,身體因為她而變化。可是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她卻在抗拒了。他知道,現在地柴唯安一定很痛苦。在她的心中,正一遍遍重復著那些讓她痛苦不堪的畫面。
要繼續嗎?也許,他狠下心繼續,在她發覺其實他也可以是溫柔的時候,她會清醒過來呢?也許,她會永遠沉浸在那痛苦中,覺得痛苦永遠不會停止。
雙手被綁著,柴唯安哭著,掙扎著,手腕上留下了一圈勒痕。
季炎勝閉上眼楮,猛得抽離了身子,朝著浴室走去。他打開了冷水閥,讓冷水沖擊著自己的身體,讓身體的炙熱冷卻下來。
現在已經是十月中了,這樣的夜晚,氣溫還是比較低的。沖了冷水,讓季炎勝禁不住打了冷顫。月兌下*的衣服,直接用毛巾圍在腰間走出了浴室。
房間的大床上,柴唯安縮在床角落中,抱著被子低低嗚咽著。
她那樣子看上去是那麼楚楚可憐。可是以前,她卻能笑著迎合他,張開雙手抱住她的。一絲懊惱再次升騰了上來。
「唯安,別想這麼多了,休息吧。我回隔壁房間睡。」
他的話,他不知道現在的柴唯安能不能听到。也許她已經將自己的心封閉在只屬于她自己的空間里了。
季炎勝還是離開了房間,為她帶上了房門。
雖然經過了冷水的沖刷,但是年輕的身體,加上這麼長時間沒有宣泄過,季炎勝還是感覺到了身體再次發生了變化。他回到房間,無聲地笑了笑。不知道多久之後,他才能讓她信任呢?
她改變他,用了四個月,也許他也要用四個月的時間吧。
*
年小米真的很不開心!因為她爸爸已經給她找好的房子,還直接通知了嚴管家,讓人將她的東西全都送到了這邊來。這樣她連賴在那里的理由都沒有了。
雖然她也知道,季炎勝根本就不回去,她賴在那里也沒有用。但是想著那里是勝哥哥的家,怎麼著感覺都好很多啊。
所以年小米今天很不高興的翹課了。她抱著自己的課文,朝著學校外走去,正想著用下午的時間去買東西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反正都是用她爸爸的錢,怕什麼?
可是還沒有走到校門口,就被一個學姐攔了下來︰「喲,你不是年小米呢?校花小蘿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