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弟連忙說道︰「那是年小米吧,年叔的女兒。看著也是進年叔的辦公室的。」
左新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過去了。怎麼都不覺得剛才那是對著年叔女兒吧,怎麼可以那麼沒禮貌呢?
左新站在那辦公室門前,有小弟剛要通報,左新就示意他們不要說話了。畢竟現在左新是宋海臣的人,雖然說不是紅磨坊里的工作人員,但是生意上還是有來往的,他們也都閉嘴了。
左新剛要進去,就听到年叔的吼聲︰「柴唯安要是怎麼了,你負責嗎?你負得起責嗎?」
柴唯安?關柴唯安什麼事?左新本來想直接走進去的腳步,變成了僵在門前。門縫里,可以看到年小米站在年叔面前,已經哭了起來。
年叔繼續說道︰「我以為,你就是還小撒撒嬌罷了。沒有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要不要臉啊?」
「是柴唯安自己不要臉!這種事情也跟別人說。」
「啪!」雖然年小米說得很小聲,但是年叔還是听到了她的聲音。年叔長長吐了口氣,才壓低著聲音問道︰「你老實說,你的藥是誰給你的?」雖然季炎勝只是讓他將年小米管教好,但是認真查查就能知道季炎勝在昨天中午的時候,就讓人來紅磨坊查了,是誰賣了那種要給年小米的。這麼反推過來,也就不難想出事情了。
年小米被打了一巴掌,更是哭的厲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左新看著他們父女鬧成這樣,也只有走進了辦公室,關上門,陪著笑臉,說道︰「年叔,小米還小著呢。別生氣啊。」
年叔看了左新一眼,知道他和柴唯安是同學好友,也就沒計較他,只是坐在一旁煩躁地點上了煙,說道︰「季炎勝已經說了,你年小米要我接走,你之後見著他就避開。再給我出什麼事情,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年小米狠狠瞪著年叔,卻不敢說話。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季炎勝的原話是把她弄死在床上的。只是年叔這個當父親的,也不希望自己女兒過多面對那些恐懼,而換了句台詞罷了。
左新拉過還在哭著的年小米︰「好了,小米也沒犯多大的錯啊。」
「你不知道。她這次錯大了!」年叔抽著煙,聲音中都透著憤怒。
左新還是微微笑著︰「沒事,這些事情都會過去的。」他也只是笑著,其實他已經想到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了。他拉著年小米道︰「好了好了,擦啊眼淚,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夏日酒店餐廳今天有優惠的蛋糕呢。正好我一會也沒事了。」
說著他就拉著年小米離開了,讓年叔說不了什麼。
可是才走出年叔的辦公室,年小米就甩開了他的手︰「誰要去吃便宜貨啊。」
左新這才意識到這就是大小姐和他們這些人的不一樣啊。他雙手插入褲子口袋中︰「順便你,不過我把你帶出來,總要說聲謝謝吧。」
「你什麼都不知道。」她一聲冷哼,跺腳就要離開。
左新在她身後問道︰「你的藥是從哪里來的?紅磨坊里那種藥的途徑都是從我們這里走的,要我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年小米驚得停下腳步,狠狠看著左新道︰「我沒用藥!季炎勝強迫我,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還要向著他!」她的聲音很大,讓周圍的幾個並不知道內幕的秘書都驚到了。一副出來看好戲的模樣。
年小米也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看看四周,拉上左新的手就急急下樓去了。
在電梯中,左新問道︰「你要走,干嘛要拉著我啊?」
「我……我丟臉拉你當墊背的!」她氣呼呼地說著。
左新緩緩吐了口氣,真是個大小姐啊。不過女人有時候就是麻煩現在這麼背她扯出來,要是就這麼不理她,是不是太不夠男人了呢?所以左新還是帶著年小米去了夏日酒店,吃著優惠的蛋糕。就算年小米一直在說著廢話,他也都當听不到了。
只是在年小米終于停下了埋怨別人的嘮叨之後,才問道他和柴唯安的關系。
在夏日酒店餐廳里,左新吃著那香草蛋糕,說道︰「我和柴唯安是大學同學。所以會比較熟。」
「那你和季炎勝也很熟吧。」
「一般吧。」
「那你和柴唯安親近的話,季炎勝回生氣嗎?會嫉妒嗎?」
左新就笑了起來。看來這個小丫頭已經忘記了那個晚上宋海臣吻他的事情了。「不會。」
「哦,呵呵,真好。」年小米心中盤算著,這一次柴唯安讓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怎麼著也要讓柴唯安也受得委屈吧。她得意地半眯著眼楮,笑了起來。
三天了,三天的時間里,季炎勝和柴唯安都岔開了在家的時間。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在柴唯安去學校的時間里,季炎勝才回到了家。他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柴唯安,怎麼跟她說,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對女人不感興趣,沒有反應了。他知道也許他也有了心理障礙,他應該更積極主動地和柴唯安溝通,配合著治療。
可是他真是說不出來啊。躺在沙發上,手中拿著電視遙控器,看著電視上的新聞。一副居家懶男人的模樣,任誰看了也不會知道這就是A市紅磨坊的大老板吧。
放在小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听著那聲音響了好一會了,才懶懶地接听了電話︰「喂。」
「怎麼這麼久才听電話啊。」手機中傳來了宋海臣的聲音,「為了幫你隱瞞秘密,我這個老大可是親自給你查你那點小事,要向你匯報,你還給我擺架子啊。」
「少說廢話了。答案呢?」
宋海臣說道︰「年小米的藥應該不是從我們的人這里拿到的。」
「哦,不是年叔的關系嗎?」
「年叔是她老爸,這種藥她沒膽跟自己老爸要。底下的人雖然不是各個都認識她,但是認識的不敢賣她藥,不認識的更加不敢賣的。我們手里的貨,也有一部分是出了紅磨坊的。上個月這種藥還被條子在媽媽桑那查去了幾百顆。但是跟年小米都沒有聯系啊。」
「條子?韋純?」
「盯著紅磨坊的,也只有韋純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咬著你不放。你想當好人,警暗暗察不愛給你當好人。什麼漂白計劃啊。你要是敢放手跟我做的話,我們的市場早擴大……」
「好了,我不想听這個。我知道了。謝謝你。」
「咱們兄弟謝什麼啊。我听左新說了,不就是上了年小米嗎?多大的事情啊。她還巴不得你上她吧。」
宋海臣的話還沒有說完,季炎勝就掛斷了手機。那種廢話,他真的不想听。如果韋純查了藥,私留下一些也是有可能的。而韋純和管虹的關系,管虹要拿到藥也很容易。難道藥是管虹給年小米的?她們怎麼會有聯系呢?除非……管虹還是不想放過他,想通過年小米來打擊他。
雖然這麼說得通,但是沒有證據也不能證明什麼啊。就算證實了這些關系是真的,那麼又有什麼用呢?跟年小米說,他曾經的病,他對管虹的傷害,還有柴唯安和他的感情,管虹對柴唯安的恨什麼的嗎?那個小女孩能理解多少呢?
季炎勝從沙發上起來,跟蘇媽說了一聲就離開了。他想在柴唯安下課回家之前離開,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怕和她見面。
紅磨坊已經開始準備晚上的營業了。很多職員都開始忙碌了起來。中央空調下,兔女郎那身清涼的裝扮也沒有讓她們覺得冷。為紅磨坊增添了一處風景。
季炎勝直接上了二十六樓,朝著年叔的辦公室走去。宋海臣的生意和紅磨坊的生意是完全分開的。這就是季炎勝這麼多次都沒有被抓的原因。
而年叔則是紅磨坊里唯一和宋海臣的生意之間有協調關系的人。只要年叔不背叛季炎勝,這輩子警暗暗察都不會告得了他。
這個時間年叔應該還在的。一旁正準備下班的秘書看到季炎勝過來連忙去通報了。
季炎勝剛想跟著秘書身後進去,就看到年叔已經急急擠了出來。從門縫可以看到他的辦公室里,年小米正在吃著盒飯。
季炎勝也不客氣,直接說道︰「年小米在?」
年叔呵呵笑著︰「她最近很乖的,天天來我這里做功課,也沒惹事,也沒有下去酒吧什麼的。」
季炎勝頓了一下,說道︰「你還有沒有上次被韋純查了的那批藥的單子,送我辦公室去。」說完他就離開了。他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去面對年小米。他那麼努力和柴唯安建立的一點平靜,就這麼被這個丫頭攪了。
年叔連忙點點頭,走回了辦公室中。
年小米也听到了外面的聲音,從盒飯中抬起頭來︰「我勝哥哥在外面吧。干嘛不讓他進來啊。他還生我的氣?哼!明明就是他……」
「閉嘴吧!」年叔沉下臉去。那種事情,真實的是什麼樣子,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罷了。年叔從一旁的保險櫃里翻了翻,找出了一張單子,就交代道︰「你好好吃飯,吃完了就回家看電視去。」
年小米白了爸爸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年叔離開之後,她連忙放下了勺子,奔到那保險櫃面前。她覺得,她和勝哥哥會有今天的誤會,都是因為柴唯安。如果沒有柴唯安的話,她肯定就是勝哥哥的新娘了。所以,她要讓柴唯安消失。
*
A大的研究生樓里,一個個工作室里都有人在忙碌著。大學的課程和研究生的課程還是有些區別的。
柴唯安的小組正在導師的組織下進行著討論,可是她卻不時發呆。討論結束了之後,導師狠狠瞪了柴唯安一眼,道︰「真不知道為什麼,覃宗和竟然會保你上來讀研究生。」
導師一離開,幾個男生就過來安慰道︰「沒事的,他也就是說說罷了。」
「是啊,不過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被點名好幾次都沒有反應哦。」
柴唯安朝著大家扯出一個微笑︰「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吧。」她的笑讓人一看就是假的,但是大家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好幾天沒有見到季炎勝了,就算以前沒有親密運動,但是至少也能看到他,也會一起吃飯啊。就在柴唯安決定先放下矜持,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工作室的門被敲開了。男生們一下都涌了上去。
听著他們的聲音,就知道又是年小米來了。在他們眼里,年小米就是A大最可愛的蘿莉校花罷了。
「柴唯安。」年小米那軟軟的聲音傳來,接著她一下跳到了她的面前,笑得很甜,仿佛她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一般。很多同學都在看著,柴唯安也只能微微一笑,道︰「小米,你怎麼來了?」
年小米突然就抱住了柴唯安,嚶嚶哭了起來。這笑和哭也轉化得太快了吧。柴唯安也有些慌亂了。就听著年小米邊哭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真的有是我不好。發生那樣的事情,我應該自己躲起來的,我不應該跟你說的。柴唯安,真的對不起。」
她一哭,那些男生都擁上來一番安慰,還問著發生了什麼事情,柴唯安會原諒她的。柴唯安心理也矛盾。這年小米不是擺明著欺負她嗎?要道歉有這麼道歉的嗎?再說這種事情還有道歉的啊?
她這麼做,要是說不原諒,還不會被同學們責怪嗎?柴唯安正無奈的時候,年小米卻突然放開了她,擦擦眼淚笑嘻嘻地說道︰「我就知道柴唯安是最好的大姐姐啊。我也會很乖的。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柴唯安還沒有來得及表個態,她已經笑嘻嘻地跑了。讓柴唯安看著那還沒有合上的門,吐出一句話來︰「莫名其妙!」
幾個男生也說道︰「是啊,她到底怎麼了?喂,柴唯安,你和她很熟吧。我們組織一個活動,讓她也來吧。給我們一點機會啊。這麼可愛的小丫頭。」
柴唯安只能長長吐了口氣,沉默著不說話。
*
聚寶小區到了晚上也會安靜下來,車子進出少了很多。
柴唯安洗過澡換了睡衣,坐在床上捧著筆記本,把今天的資料再看了一遍。蘇媽早已經睡下了,她還是遵守著別墅里的作息時間。
听到開門聲的柴唯安疑惑著看向房門,會有這里鑰匙的,只可能是季炎勝了。
果然,不一會季炎勝就站在了她的房門前,靠著門框,輕聲說道︰「對不起,那天的談話,我有些情緒激動了。」
這是他們自從那些談話之後第一次見面。柴唯安放下了電腦,她也知道他們應該好好談談。她說道︰「其實,我們可以再試試的。也許我可以沖破我的心理障礙。」
季炎勝突然笑了起來。他當然不會說,他找別的女人試過了,他現在的身體根本就沒有辦法去上別的女人。他緩緩走進了房間,雙手撐在床上,將她圈在了他的身前︰「你有沒有想過,我從強迫癥被你治好,再到後來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沒有跟別的女人做過。也有可能,我自己強迫癥治好了,卻還存在心理障礙。除了你,我對別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感覺。」
柴唯安皺皺眉,思考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有這個可能啊。」
她的回答一說出來,季炎勝就笑得更厲害了。
「你笑什麼?」
「不是可能,而是現實。現在我們兩算是天生一對了。」
柴唯安因為他的話驚得看著他,在他眼中尋找著開玩笑的線索。心理醫生的習慣讓她注意看向了他的瞳孔。可是他的瞳孔沒有一點變化,目光緊緊盯著他。看不出一點變化。這應該是實話吧。
柴唯安猶豫了一下,道︰「那你畫副屋樹人給我看。」
屋樹人,是心理推斷中常用的一種方式。季炎勝也沒有拒絕,起身在一旁的書桌上抽了幾張紙,同時也遞給了柴唯安︰「你也畫啊。我們一起分析一下。相互合作,相互治療。」
柴唯安微微一笑,接過了他遞上來的紙筆。其實他們就算在努力又怎麼樣?柴唯安從來就不覺得他們會有什麼未來。
她靠在床上快速畫下了現在她心中所想的屋樹人。
兩人都畫好之後,都將畫擺了出來。交換著看著對方的。既然兩人都學過心理學,那麼也不需要太多的解釋,就將畫中的含義理解了。
季炎勝的畫很復雜,樹木長得很好,可以看出他想為他們的未來做很多事情,他在努力著。
而柴唯安的畫中,那小人是靠在樹下的。
季炎勝也坐到了床上,輕聲問道︰「為什麼沒有想過要努力?為什麼不信任我?」
柴唯安搶回了自己的畫︰「有時候,這種測試也不是百分百對的。」
季炎勝用額抵著她的額︰「讓我再試一次。這一次,就算你掙扎,就算你昏倒,我也會做到最後。怎麼樣?」他瞞不了他自己,他感覺到自己在害怕。害怕柴唯安的退縮,她的不努力,讓他們最後只能選擇分開。現在,趁著他的身體只認準她的時候,讓她的身體也認準他。那樣即使以後他們分開了,就算心分開了,身體依然會相互吸引著。
他就是不打算放開柴唯安!
柴唯安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就在點頭的時候,她的心中開始緊張了起來。那種恐怖又要來一次嗎?可是她在自己清醒的時候,卻不能拒絕。
季炎勝的唇輕輕落在她的唇畔︰「等我去洗澡,沒事的,要是緊張就唱首歌吧。」
季炎勝離開她的身體,柴唯安上半身有些失力地向前倒去。看著季炎勝走向了浴室,柴外安大口大口呼著氣,讓自己放松下來,並輕聲對自己說道︰「放松,放松,沒事的。不就是親密一下嗎?這種事情不是經常發生嗎?他會很溫柔的,他會很溫柔的。他的病已經好了,所以他會好好對我的。」她一次次對自己自我催眠著,但是心中還是緊張得不得了。
季炎勝進入了浴室。這房子本來他就已經很久沒有過來住了,而這段時間他住在這里,也都是和柴唯安分房睡的。所以這邊並沒有他的衣服。不過既然已經說好一會要親密一下的,穿不穿衣服,還不是一樣呢?
他將衣服月兌下,就直接丟在了外面洗漱間的髒衣藍里。只是他的褲子帶著皮帶丟出去的時候,連帶著髒衣藍都被帶倒了。籃子一倒,柴唯安的衣服也摔了出來。季炎勝並沒有在意,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明天蘇媽洗衣服的時候,她自然會放好籃子的。季炎勝打開了熱水閥,溫熱的水流過全身,在水霧中,他的視線漸漸模糊了起來。可是一個不經意,他卻還是看到了從柴唯安髒衣服口袋里露出一點角的東西。那種東西,他今天才看到過怎麼會不記得呢?那是宋海臣他們的貨單。
季炎勝從水柱下走了出來,兩指捏著那單子緩緩抽了出來。單子確確實實是宋海臣的貨單。還好那單子上沒有宋海臣的簽名,而是不知名的小角頭的簽名而已。不過這樣的單子怎麼會在柴唯安的口袋里呢?她要這個單子干什麼?
柴唯安覺得季炎勝洗這個澡洗得有些時間長了。雖然她確實很緊張一會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同樣也緊張著季炎勝,他是不是昏倒在浴室里了啊?柴唯安疑惑著,緩緩走向了浴室。
站在浴室門前,她抬起手卻覺得要是季炎勝沒有昏倒她這樣敲門是不是太那啥了啊。所以她還是放下了手。就砸這個時候,浴室門打開了。
柴唯安被驚了一下,慌慌忙忙地說道︰「對不起,我……我……」目光下季炎勝那紅果的胸膛,還在往下滴著水滴。那熟悉的身體,那結實的肌肉透著力量。她的臉一下發紅了,連忙扭到了一旁。
季炎勝看著眼前的柴唯安,她不是應該會害怕嗎?可是現在卻到門前來等著。她等著的不是他,而是更害怕那張單子被他發現吧。好在他剛才將髒衣藍扶好了,將那些東西都收拾好了。只是那張單子他沖進了馬桶里。
如果柴唯安還算有良心的話,這就是給她的一個無聲的警告。這樣她自然會收斂自己的作法。只要她沒有背叛他,他依舊希望她在他的身旁。上次對她的傷害,已經讓他刻在心中的痛了。
季炎勝緩緩吐了口氣,就這麼橫抱起她走向了房間的大床。
突如其來地失去了重力,讓柴唯安驚呼著。但是她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努力朝微笑著。
季炎勝將她放在床上,低聲說道︰「笑得好丑。」
「那……那你就綁我起來吧。」
「不需要。今晚,我會做到最後的。」他說道,同時吻就落下了下來。他能感覺到身下的柴唯安渾身都在顫抖著。如果可以的話,他可以先將柴唯安催眠了,讓她在那種類似睡眠的狀態下,和他親密。這樣她的感覺,就可以被控制,可以排除那種痛苦了。可是他做不到。
所以在感覺到她的顫抖的時候,他還是扣住了她的手腕,輕輕地吻著她的唇畔,她的脖子。
「唔……不要……」柴唯安的話才剛剛出口,季炎勝已經狠狠吻住了她的唇。他們這樣的無心生婚姻,要想長久的持續下去是很難的。所以他必須讓柴唯安沖破心理障礙。
正如他自己預想的那樣,他的身體很快就對柴唯安有了反應。他本來就不是壓抑自己心生趣的人。他寧願對柴唯安用強的,也不打算一輩子當和尚不踫女人。
季炎勝一手扣著柴唯安的兩個手腕,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面對他看著他︰「放松一點,不然一會會很痛的。我會輕一些的,嗯。」
他是那麼說著,可是第二天的柴唯安還是覺得渾身都被拆散了一般,躺在床上還以為自己死了一遍呢。房間沒有人,她艱難地動了動身子,拿過了床頭櫃上的手機,看看時間都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身上的感覺清清爽爽的。應該是已經有人清理過了。下面的感覺也很清涼。沒有以前的火辣感,應該是傷到了,上了藥了。
眨巴著眼楮,看著天花板上花紋,柴唯安的腦袋放空了好一會,才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她又和季炎勝上啊床了。
昨晚在後來,他還是狠心地在她的哭聲中做到了最後。真是不知道是該罵他好,還是鼓勵他好呢。那種恐懼的感覺在一開始的升入了一個*之後,她昏倒了。後面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
現在,如果讓她在和季炎勝做,應該就不會有那麼大的恐懼感了吧。柴唯安想著,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正確的呢。不過心中那輕松的感覺是瞞不了自己的。現在她和季炎勝又恢復了這樣的親密,年小米就沒有機會了吧。很傻的念頭吧,不過愛上一個人,真的會讓人變傻的。
房門被打開了,季炎勝換好了外出的衣服走了進來,看著她微微一笑道︰「身體還好嗎?這種程度比以前已經好了很多了。我看了傷口也沒有多大問題。」
一想著這個男人竟然給自己那地方上藥,柴唯安的臉上就紅了起來︰「好好,換了話題吧。」
「你的衣服,蘇媽已經洗了。」
「嗯?」柴唯安疑惑著。髒衣服不是一直都是蘇媽洗的嗎?這樣的事情,怎麼還特意說給她停一次呢。昨晚的衣服,好像是好好月兌下來的吧,沒什麼能看出來的吧。
季炎勝緩緩走了過去,額踫著她的額,手緩緩覆上了她的脖子,說道︰「你的衣服洗干淨了。你的口袋里沒有漏下什麼東西吧。」
如果不是在那種親密之後,柴唯安不會迷糊地沒有注意到季炎勝這種做法並不是在和她親密,而是在測她的心跳,靠得很近,也能輕易地看到她的瞳孔。
柴唯安眨巴眨巴眼楮︰「沒有啊。不會是口袋里還有錢吧。幫我拿出來了嗎?」
季炎勝朝她一笑,放開了她︰「沒有。我去下紅磨坊。對了,唯安。覃宗和不是說過嗎?我這樣的人,就算是治好了,我也會是用命去愛的人。我的命你可以拿去,但是不要背叛我。再來一次,我真的會瘋的。」
說完,他就放手起身,朝外走去。
在他關上房門只好,柴唯安次啊低聲說道︰「什麼叫再來一次啊?上次就是他自己誤會我。再來一次,真的會瘋的是我才對吧。再來一次……」
她真的不敢想象,要是再來一次的話,她會怎麼樣?那種不僅是身體上的痛,還有心理的痛都是能讓人生不如死的。那樣的話,真的就是會逼得人發瘋的。
*
紅磨坊的高層辦公室中,不少穿著西裝套裙的職員在忙碌著。這看上去就和一般的公司是一樣的。
季炎勝難得的穿著一身西裝,在會議室中听著一家酒業公司的業務經理談著他們的合作計劃。這樣的事情,本來是不需要季炎勝親自過問的。只是這段時間,宋海臣那邊的走私貨準備達到了,需要一些正規渠道的酒水來混淆視听。這些業務,以往都是年叔在做的。
從會議室中出來就看到了那站在會議室門前的年小米。年小米一看到他,就馬上紅了眼楮,嘟著嘴,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說道︰「勝哥哥,上次的事情我知道是我錯了。你不要這樣不理我啊。」如果是前幾天的話,他絕對會狠狠罵她一番。但是現在,由于昨晚的快樂,他只是給了她一個微笑,就轉身離開了。听著後面的年叔罵道︰「你跑這里來干什麼?乖乖回我辦公室寫作業去。」
季炎勝一邊朝著電梯走去,一邊對身旁自己的秘書問道︰「年小米這幾天一直在公司?」
那漂亮的女秘書馬上說道︰「對啊,年小姐每天都來。公司里的人都很喜歡她啊。一個很乖巧,嘴巴很很甜的小丫頭呢。長得又漂亮,已經被好幾個男同事追求著呢。不過她好像最喜歡的是季先生你呢。听說她和你還是青梅竹馬……」
「你的話太多了。」季炎勝打斷了她的話。這個新來的美女秘書唯一一個缺點就是話多了一些。還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八卦。她在工作上可以說是業務精通也有職業素養,不會傳出什麼商業秘密。但是這個八卦,她就能說得比那街頭小報還厲害了。
回到辦公室,確定辦公室的門反鎖之後,季炎勝往自己的真皮轉椅上坐下,扯開了領帶,掏出了手機,給宋海臣打了電話。
「喂,海臣,年小米這幾天一直來紅磨坊你知道吧。」
「知道啊。不過我們沒踫上,她都是白天去的,我都是晚上去的。偶爾一次兩次在停車場踫到而已。」
「讓人注意一點你那邊的事情。」
「有什麼發現嗎?」
「不確定,只是隱約有些不安的感覺。」
「你想說是你女人的第六感嗎?」
「你才女人呢?」說著季炎勝就朗聲笑了起來。
手機那頭的宋海臣就問道︰「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呢?有什麼好事啊?」
「就是好事,不跟你說了,你自己小心點吧。」為了避免他再問下去,季炎勝掛斷了手機,想著那張單子的事情。
柴唯安在那個時候,沒有一點緊張和說謊的跡象。雖然他不敢肯定這種原始的,單憑個人感覺的測謊方法會不會得到真正的答案,但是他還是傾向于柴唯安沒有撒謊。但是那張單子,她是從哪里得到的呢?又為什麼要拿著單子呢?在他洗澡的時候她又會緊張那張單子被發現,而在門口猶豫著。
這里面都還幾個說不通的地方,不過季炎勝還是當做都不知道。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
工作室中因為一個課題的完成,大家發出了歡呼的聲音。
導師敲敲桌面宣布今晚工作組一起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大排檔聚餐慶祝的時候,大家又發出了第二次歡呼。在這樣的歡呼下,氣氛也跟著輕松了起來。
站在柴唯安身旁的一名女生突然說道︰「唯安,你的手腕是怎麼了啊?」
她的聲音下,讓大家都看了過來。柴唯安馬上干干笑著,將手腕藏在了衣袖里。一定是剛才她太高興了,跟著大家歡呼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手腕露了出來。雖然已經是第三天了,但是手腕上的那圈紅色還是清晰可見的。
柴唯安還沒有說話呢,就听著管彩兒沒好氣地說道︰「這種傷還能是什麼啊?你不懂的話,一會聚餐吃晚飯,我請大家去紅磨坊里看看精彩節目就知道了。她不就是那里的心生玩具嗎。讓她給大家打個折吧。」
「管彩兒,」導師整理著自己的東西,沉著臉說道,「有些事情就不要說了。好了,大家整理東西準備出發吧。」
導師一離開,管彩兒依舊說道︰「哼!上次鬧得這麼大的事情,覃宗和教授說了幾句話,她就恢復上課了。她讀研究生,還不是覃宗和保送的。也不知道她和覃宗和是什麼關系的。」
柴唯安也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她厲聲說道︰「你說誰呢?」
「我說你了嗎?我說的是她啊!你什麼耳朵啊。我說誰,你管得著嗎?」
一些同學也是擔心會吵起來,連忙拉住了柴唯安,紛紛勸著讓兩人都少說幾句了。
柴唯安咬咬唇,道︰「我就不去吃飯了,先回去了,大家再見吧。」
說完柴唯安就直接出了工作室,她吵不起都能躲得起吧。
可是她才剛走幾步,小組里的組長,那個高大的男生就追了出來,和她談了十幾分鐘,都是希望她不要因為管彩兒而不去吃飯。這是慶功的聚餐,而且導師也在等他們了。要是讓導師看到她沒有去,還會以為是她不懂事呢。
听著那組長說了那麼多,柴唯安才點頭同意和他一起去了。這才剛要離開,就看到年小米朝著跑了過來,還一下撲進了她的懷中。
「安姐姐。你怎麼在這里啊?」年小米用那懦懦的聲音喊著,能讓人掉一層雞皮疙瘩。
柴唯安愣了一下推開了她。她不記得她跟年小米有這麼熟吧。可是就是她推開年小米的那動作,讓衣袖微微升高了,年小米馬上驚叫道︰「呀!安姐姐這是怎麼了?被人欺負了?」
「別亂說話!」柴唯安打斷了她的話,「你來干嘛?」年小米回來的這段時間,應該並沒有直到內情的人告訴她季炎勝的情況的。要不她這種小妹妹多少也會忌憚季炎勝吧。那次她和季炎勝再一次的那次,說不定照片上看著是用強的,真正進入的時候,他是溫柔的呢。所以年小米並沒有往那方面想。
年小米馬上換了笑臉︰「來找你玩啊。」
一旁的那男生組長,眼楮早已經冒火花了,馬上說道︰「我們要去聚餐呢,你也來吧。我們邀請你哦。我相信你能去,大家都會很高興的。」
年小米也很高興的答應了。
柴唯安卻沉著一張臉,現在要是再說她不去行不行啊。怎麼都覺得一個管彩兒就難對付了,現在又來一個年小米,這是要干嘛啊?
聚餐中,因為有導師在,大家都沒有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年小米的加入,讓幾個男生都打了興奮劑一樣,爭著說話,氣氛還算融洽的。
大家還喝了點酒,畢竟是慶功吧。不知道年小米是有心的,還是被那些男生起哄的,她喝了挺多,說話舌頭都伸不直了。
柴唯安看不過去,畢竟年小米會在這里多半是她的關系,所以後面的酒都是柴唯安幫她喝的了。
在宴會結束之後,有男生提議送年小米回去,但是看著年小米醉成那樣,要是拉上賓館了,柴唯安可負不起責啊。所以她直接拒絕了,掏出手機給季炎勝打了電話。可是卻好久沒有人接。這個時候都已經天黑了,可能他在紅磨坊處理事情了。
柴唯安就打給了左新,左新倒是很快就答應過來的。
左新那輛紅色的車子停在大拍檔大門前,他一下車就對著坐在大門旁的椅子上的柴唯安喊道︰「怎麼喝這麼多啊?」
年小米的酒勁一上來,她就直接軟在了柴唯安的肩膀上了。
柴唯安無辜地眨眨眼楮︰「真不關我什麼事。我都幫她喝好多了。」
左新看了看,猶豫了一下,直接橫抱起了年小米,道︰「我還以為國外回來的妞都是千杯不醉的呢。看來也不過如此了。」
將年小米放上車後座,左新才問道︰「柴唯安,那你去哪?我一起送你吧。」
柴唯安搖搖手︰「行了,不同方向,我去聚寶小區的,一會我自己打車就行。」
左新猶豫了一下,算了下路程點點頭︰「那你自己小心啊,早點回去吧。」說著他上了車子載著年小米離開了。
他們走了,柴唯安才從那椅子上站起來,可是剛起來就頭昏昏地搖了搖身子。開來酒的後勁上來了,而且還是在她剛站起來的時候。
一個力道扶住了她的身子,她驚慌地看向身旁的人,是方天遠!
「好巧啊。」柴唯安道。
方天遠皺皺眉︰「喝酒了?都醉成這樣了。」
「嗯,剛才還沒事呢,一站起來就頭昏了。」早知道會這樣,她剛才也讓左新送了,管他順不順路呢。
方天遠微微一笑︰「進去喝杯茶,休息一下,等酒勁過了再走吧。」說著他將帶著柴唯安回到了大排檔里,開了個包廂,要了一壺濃茶。這個店是他家親戚開的,所以倒不去計較什麼。
柴唯安喝著茶,沉靜下來一下,確實感覺頭沒有那麼昏了。就搖晃著要去洗手間。很多時候都是這樣,把酒尿出來,尿完了,人就清醒了。
方天遠也只是笑笑,讓她慢點。
就在剛才,柴唯安喝茶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柴唯安手腕上的印子了。他記得她曾經說過,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心生了,可是那印子很明顯就是那個的啊。看來季炎勝還是對她用強的了。即使是這樣,柴唯安也一直願意在他身旁。
方天遠不得不承認自己嫉妒季炎勝。他的目光無意間看到了因為柴唯安起身都掉在地上的小包包。那包包里好像有東西掉出來了。他拾起了小包包,隨手把那小紙片也塞了回去。可是突然的,他的目光一緊,听著洗手間里的聲音柴唯安一時半會還不會出來,他飛速地扯出了紙片。
目光看向紙片的時候,更的驚了。剛才那一眼,他確實沒有看錯。那張竟然是用英文寫著的一張酒水的單子。最下面一行是一個時間,和船的編號。
從編號上看,那是一艘外國船只。聯系他當律師听到的警暗暗察談論起的季炎勝的案子,他馬上猜到了這張紙片的來歷。這是他走私的單子啊。
不知道是處于職業,還是處于對柴唯安的感覺,他飛快地用手機將那張單子拍了下來,在柴唯安出來之前,將單子塞進了她的小包包里。
柴唯安走出洗手間,又喝了一口茶,才說道︰「謝謝你,我清醒好多了。」
可是方天遠卻沒有回答,而是看著自己面前的茶杯,手指漸漸拂過那杯沿。他在想著,柴唯安是怎麼拿到這個單子的,她要這個單子干什麼?季炎勝對她的傷害是實際看得到的,為什麼她還在留在他身旁?愛嗎?原來他以為是,但是如果真的是愛的話,她為什麼要把這紙片帶出來呢?而且看日期,這是一張已經沒有用的單子啊。如果非要說有用的話,那就是結算時候用,或者出庭作證的時候用。
除非柴唯安留在季炎勝身旁的目的不是因為愛,而是為了收集他犯罪證據,忍辱負重地在他身旁,受他折磨。這個也不是不可能。韋純不是也要求她這麼做過嗎?
「方天遠!」柴唯安推推他的手臂,他才回過神來︰「啊!你叫我啊?」
柴唯安嘟嘟嘴︰「好了,我回去了。酒醒了,沒問題了。謝謝你的濃茶。」
方天遠也跟著站起來,送她走出了大排檔,幫她攔下了計程車。看著她上了車子,看著車子漸漸消失在車流中。他急忙掏出了手機,撥打了柴唯安的手機,說道︰「柴唯安,如果這一切都結束了,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的話,我等你。」
說完他就馬上掛斷了電話。他不知道自己這麼說,是不是能做得到。要說愛吧,他和柴唯安還沒有開始過,等她一年兩年應該可以。要是一年兩年,她沒有扳倒季炎勝的話,那麼五年十年,他是肯定等不了的了。
不過,他還是願意等她這麼一年兩年的時間。所以方天遠微微一笑。如果柴唯安真要扳倒季炎勝,到時候他就是律師,他要成為扳倒黑老大的名律師。
*
聚寶小區,那套已經屬于柴唯安的房子中,蘇媽看著柴唯安帶著酒味回來,連忙照顧著她梳洗睡下。
在注意到她身上的痕跡之後,蘇媽嘆著氣走出了房間,拿著電話給別墅的嚴管家匯報情況。
當初選蘇媽過來照顧,一是蘇媽年紀合適,二是蘇媽愛說話。她一個人在這邊照顧,還不得什麼事情都打電話回別墅那邊去說一遍啊。
蘇媽的電話剛打完,季炎勝就回來了。他走進家門,微微一愣就說道︰「蘇媽今天還沒睡啊?」
蘇媽笑著回答道︰「柴唯安剛回來。說是同學們慶祝聚餐喝了點酒。我剛看她睡下呢。」
「嗯。」季炎勝應著,朝著房間中走去。身後蘇媽就說道︰「季先生啊,你以後就別對柴唯安用粗的了。她也不容易啊。」
季炎勝回身瞪了蘇媽一眼,蘇媽馬上就不敢說話了。季炎勝是多可怕,她在別墅里可是見過的。在床上弄死女人,也不過是花錢的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