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老公不要強我 第一百一十八章 唯安被催眠

作者 ︰ 金子亮光光

季炎勝也不跟她說什麼直接回了房間。房間中那米黃色的大床上,柴唯安已經睡得很沉了,空氣中還有著淡淡的酒味。

他坐在床邊低聲道︰「喝什麼酒啊?就那麼點酒量。」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腕上可以看到那痕跡,不過那是全身唯一留下的痕跡。看著她掙扎,他才不得已扣著她的手腕的。其他地方可是沒有一點痕跡的,就連吻痕都沒有。只是這些是不可能,也不需要跟蘇媽解釋什麼的。

他起身朝著浴室走去,看到了在浴室門口丟在地上的小包包,隨手就撿了起來,可是目光一緊。小包包可能是因為掉下來的原因,外面那層的扣子開了。里面赫然塞著一張紙。那紙放得並不平整,好像是匆忙塞進去的。紙質很熟悉,他緩緩拿了出來,長長吐了口氣。

第二次了,第二次看到她身上帶著宋海臣那邊的單子。為什麼她要這麼做?她根本就不是做間諜的料。如果他有心揭穿她的話,只怕她早就被宋海臣沉大海里去了。而她能拿到這些單子的途徑,應該是左新那邊。她和左新本來就是同學。那麼之前的左新坐牢也只是演戲嗎?她在他身邊受那麼大的罪,也只是演戲嗎?

第一次,可能可以說是巧合,那麼現在第二次呢?季炎勝那了那單子,依舊沖進來馬桶里。這一次,他給自己放了洗澡水,躺在浴缸里,點上煙。香煙的尼古丁,讓他能更冷靜,思路更清晰的思考更多問題。

*

夜幕下的紅磨坊,燈紅酒綠,有著都市特有的那種奢華。

宋海臣坐在演藝廳的大廳里,看著台上的月兌衣舞女郎夸張地搖擺著腰肢,挺翹著臀。這段時間生意上的運作,讓他看到了左新的潛力。本以為只是一只小綿羊的左新,漸漸地成了黑道上的一匹黑馬。

今天左新並沒有過來,他帶著兩個人去驗貨去了。一開始,總是要從第一線做起的。要不以後兄弟也不會服的。

季炎勝在宋海臣身旁坐下,一旁的兄弟就叫道︰「勝哥。」

季炎勝瞪了一眼過去,宋海臣馬上就明白了,說道︰「叫季先生,人家可是正經生意的大老板。」

那兄弟連忙改了稱呼。

兔女郎上來給季炎勝端了酒。這是他自己的店,兔女郎自然知道他喜歡喝什麼酒了。

音樂聲音很大,讓現場很熱烈。這種罪熱鬧的地方,最容易談一些隱蔽的事情。因為要听清別人說的話,只有把耳朵湊過去。所以,季炎勝附在宋海臣耳邊說的話,根本沒有第三個人听得到。

季炎勝說道︰「小心左新。」

「左新?他會有什麼問題。」

「我也不確定,最近你注意一下吧。總覺得會出事。」季炎勝說著。他也不確定那些單子是不是左新給柴唯安,也不知道他們打算用來干什麼。

宋海臣想了想,才說道︰「你擔心警暗暗察還在查這邊的生意?上次他們失敗了,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會查我們的。還是,你懷疑左新是臥底?」

在左新跟宋海臣之前,他早已經將他查清楚了。他就是一個單純的大學生,成績還不是很好的樣子。他和警暗暗察根本就沒有一點聯系。

而且加上有著柴唯安是他同學這個聯系,也多少能知道左新的真實過去啊。

季炎勝沒有說話,只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好好問問柴唯安。或者說是把她交給宋海臣。要是宋海臣出事的話,紅磨坊也會受到很大打擊的。但是他不想那麼做。宋海臣是走黑暗暗道的,他的手段季炎勝是知道的。他也不願意自己去找柴唯安說,總覺得,似乎說破了,他們之間現在難得的一點平靜就會消失了。

季炎勝點上了煙,喝了口酒,在宋海臣耳邊說道︰「我他啊媽真想來個時空穿越,回到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他和柴唯安還是那麼幸福。一起種種菜,一起出去玩,一起談著結婚的事情。那種安靜的幸福,似乎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

午後的大學是熱鬧的,很多社團都開始活躍了起來。

年小米沒有參加社團的活動,而是朝著研究生樓走去。她那可愛的小蘿莉模樣,引來了一路人的側目。

在研究生樓下的一輛紅色的小車里,管虹看著年小米過來,問道︰「她怎麼來這里啊。她和柴唯安和好了?上次的藥,白給她了吧。她啊,哼,小孩子一個,還以為她能成點事呢。」

管彩兒坐在車子上,沒好氣地說道︰「她最近經常來找柴唯安,好著呢。」

管彩兒的話還沒有說完,管虹已經下了車,朝著年小米跑了過去,在電梯前,將年小米攔了下來,跟她說了什麼,讓她跟著管虹上了車子。

管彩兒一臉的疑惑。可是管虹卻不管,一直跟年小米說著話。

二十多分鐘之後,年小米下車了。但是她並沒有再去找柴唯安,而是直接離開了學校。

而管虹則是丟下管彩兒,直接開車離開了。

安靜的房間中,只有柴唯安對著筆記本打字的聲音。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她穿著一身舒服的棉布睡衣,盤腿坐在床上。面前是一張小小的床上電腦桌。手機的鈴聲顯得那麼突兀。她匆匆在枕頭下模出了手機,看也沒看就按下了接听鍵,手機中一下傳來了媽媽的聲音。

「唯安啊,你怎麼這麼久都不給媽媽打電話啊。」

柴唯安沒有想到會是媽媽打來的電話,而且還是這麼晚的時候。她馬上說道︰「哦,最近有點忙。」「那上次跟你說的事情怎麼樣了?總不會是你也幫著那個季炎勝,打算這麼跟他過一輩子了吧。」

柴唯安猛然想起上次媽媽提到的等著季炎勝是錢買房子的事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呵呵笑著︰「媽,沒忘呢,沒忘呢。只是最近他也有點忙。他現在還沒回來呢,等他回來了,我就跟他說啊。」

「嗯,可先說了,要是麼有下聘禮,就不能舉行婚禮的。」

「是是是。」柴唯安討好地應著,又跟媽媽扯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其實吧家里也不是沒有房住。而是長輩的都希望為自己的女兒多爭取一點。爸媽就她這麼一個孩子,以後爸媽走了還不就是給她的嗎?柴唯安都知道,這些都是媽媽為她著想著呢。只是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季炎勝說。

雖然上次他是在他昏迷的情況下,照樣做完了全套,只是她的心理障礙解開了嗎?這個還需要實踐!對!就是實踐!

這種情況,在心理治療有,有可能是再次遇到之後,心理重新進行判斷,會讓心理障礙解開。也有可能她的心理障礙會更加嚴重。不過她還是對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一點信任的。應該……沒問題了吧。

不過還是試一次比較好。柴唯安在心中默默算算自己的安全期什麼的,今晚正是身體最適合的時候,所以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季炎勝打了電話。

「喂。」手機的那頭先是一陣狂亂的音樂背景音,然後那背景音慢慢消失了,安靜了下來。看來他還在紅磨坊里。只是因為接電話所以進了包廂或者洗手間罷了。

柴唯安感覺到了自己心跳在加速,默默在心中罵著自己。緊張什麼啊?都已經是結過婚的人了,做都做過那麼多次,還緊張什麼。她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打顫,說道︰「你還在忙嗎?今晚早點回來行嗎?」

自從上次之後,他回家的時候,她都是已經睡著的,所以也沒能讓兩個人說上話。

「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呵呵,就是,嗯,我,我,我在床暗暗上等你。」說完柴唯安就慌忙掛斷了手機。這麼說,他應該明白了吧。從紅磨坊回來,開車也用不著多少分鐘,所以柴唯安馬上關了電腦,開始做準備。讓今晚浪漫一些,讓她自己放松一些,不至于會出現心理障礙才好。那樣她痛苦,季炎勝也痛苦。

換了心生感睡裙,點上一點煽情的香水。坐在床上想了想,最後還是把季炎勝的一根領帶從衣櫃里拿了出來。他本來就愛玩這種把戲,其實只要不過分,不會傷害到彼此,還是可以當做是夫妻情趣的。

看著那領帶,柴唯安徹底敗給自己了。估計這她真的已經被季炎勝弄成了一個受暗暗虐狂了。甚至她現在在想,以後應該也可以適當加一點小玩具。

緊張地準備好這些,已經能听到外面大門被鑰匙打開的聲音了。大概是因為緊張吧,時間過去得特別得快。

季炎勝打開房門,開到床上的柴唯安的時候,唇邊一笑。

他的小女人正側躺在床上,展示著女人的優美曲線。黑色的心生感睡裙下,兩暗暗腿暗暗間夾著一根偏紅色的領帶。她在微笑著,一如幾個月之前,她對他的微笑一般。在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他們又回來了別墅里的那個大房間,回到了那張圓形的大床。在屋子的外面還有著他們一起種的菜。

季炎勝緩緩走了過去,雙手撐在她的身側︰「你這個樣子是不是根本就不像給我洗澡的時間了呢?」

柴唯安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再試一次,鞏固上次的治療效果啊。」

「很樂意這麼做。那麼一會做完我們在洗鴛鴦浴吧。如果那時候你還有力氣的話,介不介意我們在水里再來一次呢。」

「那你要保證,我在床上沒有昏倒。」柴唯安笑著,手指在他脖子後輕輕抓著。可是季炎勝還是听出了她聲音在打顫,她的身體在微微顫動著。

她確實很緊張。而要讓她放松下來,只有一個辦法,讓她完全沉浸在身體的愉悅中。

這種事情,季炎勝本來就是一個高手,加上他已經發現現在他的身體只對柴唯安一個人有變化,這也是他的心理障礙,所以他更是用盡技巧地在她的身上撩撥著。

腦袋暈乎乎的,身體被季炎勝開發了。沒有曾經的那種排斥感,沒有當初那種痛苦的畫面,也沒有身體因為痛苦的記憶而不自覺的產生痛苦的痙攣。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似乎那些痛苦都過去了。

季炎勝低沉而輕柔的聲音,就如是在腦海中回蕩出來的一般。他說︰「唯安,有你在我身邊真好。我要你,我只要你一個人。你是我一個人的。我們永遠在一起,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

強迫癥的人是不會輕易說出愛的。可是季炎勝的這些話,卻是比愛還要深,是一種只能用生命去替換的情感。

「嗯。」柴唯安應著。

「你包里的單子是誰給的?」

「不知道。」

「你知道的。是誰給你單子的?他要你拿單子來干什麼?」

「我不知道。嗯~難受~」

「先告訴我,是不是左新給你的單子?那單子是不是要交給警暗暗察的。」

「唔~」

沒有了余下的問題,只有瘋狂的糾纏在一起的感覺。

一個小時之後,季炎勝站在充滿霧氣的浴室中,看著鏡子中渾身濕淋的自己。他長長吐了口氣,讓熱水淋過自己的全身。柴唯安昏倒了。不過並不是像上一次那樣在痛苦中昏倒的,而是在極度的快樂中昏倒的。季炎勝不確定自己剛才問的那些問題柴唯安是不是已經完全進入了催眠狀態。如果是的話,她的回答就是心里最真實的答案。她不知道那些單子!

如果她沒有進入催眠,那麼她的回答就是有防御的。如果是那樣,那麼柴唯安就是故意隱瞞下的那些單子的事情。

他在想,要不要趁著柴唯安現在睡著的狀態,將她帶入水中,在好好疼愛一番。因為人在睡眠中剛醒來的那幾秒,是心理完全不設防的。熱水帶入下漸漸醒來,加上語言的合適引導,是最容易進入催眠狀態的。

季炎勝下了決定,匆匆擦干了身上的水跡,走出了浴室。

大床上,柴唯安蜷縮著蓋著薄被。從被子下伸出的手臂,可以看出她身上不著一物。脖子上留下了斑斑點點的吻痕,不似以往的淤青,那是真真正正的吻痕。

季炎勝在看到柴唯安這個樣子之後,緩緩吐了口氣,滑入被子,擁著她也閉上了眼楮。還是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就算她真的要出賣他,至少今晚不會。

*

A大今天舉辦了一次美食節,不過研究生是不參與的。

在大操場上,人山人海,一個個捧著小碗吃得不亦樂乎。

柴唯安和同學擠在人群中,高興地啃著燒烤的雞翅膀。那女同學看著柴唯安一臉甜蜜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有什麼好事啊,今天一來學校就看到你笑眯眯的,彩票中獎了?」

柴唯安只是回了她一個微笑。她怎麼可能老實回答說是因為昨晚在床暗暗上被男人伺候得舒服上天了呢。

「說嘛,說嘛。」那同學不依不饒地問著。

柴唯安這才說道︰「這個雞翅膀好吃啊,和我以前在海島夏日酒店吃的那次好像。」

「你還去過海島夏日酒店啊?听說那里可美了。」

「恩恩,是啊,真的很漂亮呢。」柴唯安心中想著,等她結婚了,她也讓季炎勝把婚禮舉行在海島夏日酒店。學校里那幾個她要好的同學都請去。

原來這個世界那麼美好啊,柴唯安心中想著。這一切又回來了當初她和季炎勝種菜的時候了。不對,比那個時候還要美好。現在他們兩相愛著,身體相互依賴著。用不著再彼此傷害,美好的人生從昨晚已經悄然開始了。不如過兩天就請要好的同學一起吃頓飯,跟他們說說自己的男朋友季炎勝吧。

要是他們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A市那杰出商人季炎勝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羨慕嫉妒恨呢?呵呵。柴唯安正美好的時候,人群中一個忙著燒烤的大男生喊道︰「誰讓你拿單子來的?你拿單子來要干什麼啊?」

他身旁的那個小女生手中遞著一張單子道︰「老板說你多領了貨啊。對對你的醬汁。多了一會還給人家,要不就賠錢給人家。」

「又不是我領的,是他自己給我裝的箱子!」

後面的人還在爭執著,柴唯安整個人卻僵住了,她的腦海中只有幾句話「你包里的單子是誰給的?」是誰給你單子的?他要你拿單子來干什麼?「

昨晚,在那情迷時候的話語不停地回旋著。很快柴唯安就意識到了那是什麼。催眠!她在那個時候,被季炎勝催眠了!自我心理很強的人,是不會被催眠的,但是在情迷的那種時候,人的注意力會相對集中在某個點上,那麼那催眠的幾率就會很高了。

她將那吃到半的雞翅膀塞進了同學的手中,道︰」我回家一下。你繼續玩吧。「

那同學疑惑著,還沒有問出來,柴唯安已經跑開了。

家里沒有人,就連蘇媽都不在家,應該是出門買菜去了。柴唯安給季炎勝打了電話,得知他在別墅那邊之後,她馬上坐計程車過去了。

別墅里的景色,是那麼美麗。

初冬的精致,絲毫沒有影響到這個花園。那綠綠的樹,美麗的花,都沒有因為冬季的到來而有變化。

老陳在一旁給那些花草噴著水,看到柴唯安跑了進來,一時沒有改口就喊道︰」太太回來了。「

柴唯安沒有應他,直接朝著屋子那邊跑去。

這別墅她也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來了,當初也听說季炎勝將那菜地都弄沒了。可是在她靠近的時候,卻看到季炎勝蹲在地上,拔出面前的菜地里的蘿卜,皺皺眉,又種了回去。還小聲說道︰」怎麼還這麼小啊。「

眼前的季炎勝,怎麼看都不能和那紅磨坊里的季大老板相比較。

當初的甜蜜涌上了心頭。她和他一起在這里鋤地。他那樣的男人,因為她,而拿起了鋤頭,而用手扒著地上的泥塊。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听到那邊聲音的季炎勝抬頭就看到了柴唯安,有些意外,笑了笑道︰」我還想等著蘿卜長大了,再叫你回來吃我種的蘿卜呢。「

柴唯安咬咬唇,她心中的感動的,可是卻也是不在真實的。她不知道那個才是真正的季炎勝。當初的季炎勝有著雙重人格,而現在是不是他的雙重人格還沒有好,只是轉化了一下而已呢。

這些美麗的幻影,如果不是他昨晚的催眠,也許她真的就陷在里面了。柴唯安站在季炎勝面前,等著他站了起來,才看著他的眼楮問道︰」昨晚,為什麼要對我催眠?「

季炎勝听著她的話,臉上的笑沉了下去,別開了臉。」你在懷疑我什麼?「

季炎勝沒有想到他的催眠會被她發覺,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現在告訴我,你的包包里,為什麼兩次出現宋海臣那邊生意的單子。宋海臣是做什麼的,到現在你也應該知道了吧。你想怎麼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有過什麼單子了?季炎勝,你明明說過,你信任我的。「」如果一次,那麼也許只是巧合,兩次呢?三次呢?還是巧合嗎?柴唯安,我是紅磨坊的大老板,我要為我的事業著想。我不希望它毀在一個女人的手里。「」哼!「柴唯安一個冷笑,」覃宗和說,強迫癥的人要是愛上別人的話,會用命來愛的。可是你先現在說的那些話,我連你的紅磨坊都比不上。「

季炎勝頓了好一會,他沒有想到柴唯安會說這個。在他心中,他也說不上柴唯安和紅磨坊哪個重要。他反問道︰」那麼你呢?你根本就不愛我。你願意留在我身邊,願意和我上暗暗床,為了什麼?我很想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在這里種菜,等你回來當這里的女主人的。可是我擔心有一天,你會親手送我進監獄。我還不想進監獄啊,柴唯安。「

柴唯安一個冷笑︰」原來,你沒有說過愛我,不是因為強迫癥說不出口,而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我們之間所謂的感情,都是彼此用心理測試猜出來推出來的而已!暗暗地較量嗎?那是什麼?暗戰?既然沒有愛過我,那麼,季炎勝,再見吧。「她說得很慢,也很痛苦。心似乎在一刀刀被割下一般。

轉過身大步往前走去,所以柴唯安沒有看到身後的季炎勝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動作。

走出了好幾步之後,柴唯安又停下了腳步,說道︰」下次催眠,想要不露出痕跡,記得下個結束的暗示。例如當一覺醒來,就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這類的。「說完她大步朝前跑去。

花園中的老陳疑惑地看著柴唯安怎麼就這麼走了。嚴管家听到園子里的聲音,剛走出來,卻只能看到柴唯安跑出去的背景,焦急地問道︰」怎麼了?柴唯安怎麼又走了?至少也吃飯先啊。「

季炎勝的右手依舊僵住了空中,可是他卻什麼也抓不住了。他的眼神漸漸改變了,漸漸凶狠了起來。他的腦海中,重復出現了最讓他痛苦的畫面。

父母被困燃燒的車子里,拍打著車窗。車子爆炸,肉末飛濺到他的臉上。

余心滿身是血,下半身成了肉末躺在他的懷中。

他拿著槍,指著柴唯安的頭。

柴唯安背叛他,出賣他,還有她轉身離開的絕決。

季炎勝突然一聲怪笑,用腳踢著那地里的蘿卜。」種菜!我季炎勝回跟你種菜嗎?「他陰沉沉地說著。

因為他的動作,而無意中被撩高的衣袖下可以看到手臂上的傷痕。他又是一聲怪笑,張大嘴,抬起了手臂,朝著那累累的傷痕咬去。」啊!「嚴管家看著這些驚叫了起來。老陳馬上跑了過來,看著季炎勝嘴角流下的血絲,情急之下,拿著那澆花的水管,就對著他的頭射了過去。

雖然只是初冬,但是冷水還是讓季炎勝瞬間清醒了。他松開了胳膊,看著手臂上那幾乎被他咬下來的一塊肉,傷口還在滲著血。他的頭發,臉和衣服都已經濕了。

嚴管家馬上從屋子里抱出了一張毯子,披在了他的頭上︰」季先生?「季炎勝可他從小少爺,看著成了少爺,接著成了先生的。她對這個孩子,一點也不亞于自己的親孫子啊。

季炎勝狠狠扯下了頭上的探子,放下了還在滴血的手臂,朝著屋子中走去。

回到房間,他直接進了浴室,打開了熱水。連衣服都沒有月兌,就這麼淋在熱水下。霧氣中,可以看到鏡子中,他自己的影子。

他笑了起來,笑得那麼難看。然後他低聲說道︰」季炎勝啊季炎勝。原來你就是一個蠢貨。一次,兩次,三次的被女人耍著玩。難道還要有第四次嗎?難道還要去相信女人嗎?還想去挽留什麼?剛才是那只手伸出去想抓她的?哪只?嗯?「

他緩緩舉起了那早已經血淋淋的左手︰」這只?就是這只吧。「季炎勝從櫃子里拿出了小小的刀片,朝著手臂上劃了下去︰」看看還要不要去拉女人!看看還會不會那麼蠢!……「

一刀刀割下,他的眉頭卻沒有皺一下,那仿佛已經不是他的手一般。直到浴室地面上,全是鮮紅的血水,直到他無力地跌倒在地面上。

跌倒的痛,讓他再次清醒了過來。他是爬出浴室的。帶著水跡,帶著一身的濕衣服。不是他站不起來,而是他現在不想站起來。

他就這麼靠在那張暗紅色的圓形大床邊上,拖過小箱子拿出里面的繃帶,一只手艱難地繃著。

在傷口終于被綁好,血也停下之後,他才苦苦一笑︰」我大概真的已經瘋了吧。為什麼我不干脆一刀殺了我自己呢?「

覃宗和跟他說過,如果他再次重復那時候的事情,他會瘋掉的。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有那樣的時候,因為經歷過一次傷害,他已經不會輕易地愛上女人了。可是現在算什麼?他已經從強迫女人,變成了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傷害自己。

*

A市真的很大,可是能讓她停留的地方在哪里呢?

柴唯安是被夜風的冷意吹醒的,看著四周繁華的街道,她才意識到自己從中午走到了晚上,從郊區,走到了市區。

天已經黑了,可以腦海中還是一片的空白,才發現她的生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失去了季炎勝,已經沒有了中心。聚寶小區那邊,她不想回去了,那麼能讓她停留的地方就只有家里了。上了公車,回來那好幾個月沒有回來的家,柴唯安紅了眼眶。

這個小區很舊,就連路燈都是那麼昏暗的。敲開家里的門,是媽媽開的門。

柴媽媽吃驚地看著柴唯安走進客廳,愣了一下,才說道︰」唯安,你怎麼了?怎麼回來了?都這麼晚了,還回來干什麼啊?「

柴唯安听著這話,仿佛自己一點都不受歡迎一般。不過她還是做了一個深呼吸,不讓自己哭出來,說道︰」爸媽,我離婚了。我先在家里住幾天。我會盡快和學校申請宿舍的。「」什麼離婚?「柴爸爸的吃驚一點也不亞于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听到他們說柴唯安和季炎勝已經結婚的消息。」我和季炎勝離婚了,很早之前就離婚了。「她說道,」在跟你們說,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柴爸爸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女兒結婚了,沒有跟父母說,現在離婚了,也沒有跟父母說。

柴媽媽已經哭了出來︰」這都說明事情啊。我可是都已經跟跟小區里的人說,我們退休就要搬出去買房子了啊。現在這麼突然地就說你們離婚了。我哪里有錢買房子啊。「

本來柴唯安就心煩得厲害,听到柴媽媽的話,她忍不住吼道︰」在你們眼里,我嫁人就只是為了給你們買房子嗎?「」啪!「柴媽媽一巴掌打了過去,」柴唯安!你以為爸媽一直說要買房子就是為了自己享受嗎?爸媽還不是為了能給你留下房子,以後有個退路啊!你……你……「

柴爸爸也走了過來︰」柴唯安,你滾!你這種不把婚姻當回事的女人,不是我們的女兒!「

柴唯安沒有一手捂著被媽媽打痛的臉,她沒有想到她本以為可以給她庇護的家,現在在回家幾分鐘之後,就被這麼趕出了家門。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了對面門的鄰居,從門里探頭出來看著他們家的熱鬧。看到柴唯安要離開,連忙關了家門。

現在已經很晚了,爸媽的聲音那麼大,估計這多少鄰居都听到了呢。

柴唯安擦掉即將要滴下的眼淚,跑下了樓。

本以為,季炎勝是愛她的,可是在季炎勝的心里,她根本比不上紅磨坊。

本以為,爸媽是愛她的,可是在爸媽的心里,她根本比不上房子。

柴唯安跑到了公車站,也不管那公車是要開到哪里去的,直接上了車子,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車外那倒退的街景,默默流下眼淚來。

公車進入了城市最繁華的地段,紅磨坊璀璨的霓虹燈映入了柴唯安的眼中。現在她是那麼嫉妒那座大廈。如果不是紅磨坊,她和季炎勝之間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唯安?「听到聲音喚起,柴唯安才抬頭看去。方天遠一身西裝,手中還拿著一只公文包,一臉的吃驚看著她。

這個時候,公車上的人已經少了。方天遠坐在了她的身旁︰」好巧啊。我今晚加班,剛下班呢。你呢?怎麼哭了?「

柴唯安這才記起,方天遠的事務所就在紅磨坊的後門,確實也是在這里坐的公車。

她扯出一個微笑︰」沒哭。「」我說過,你可以軟弱一些,你也只是一個小女人啊。「方天遠朝她一笑,道,」你回學校?你在學校不是沒有宿舍了嗎?「

柴唯安這才發覺,這公車確實是回學校的。可是現在她該去哪里呢?到了學校,就連我們工作室的樓都會被鎖起來了,她連一個避風的地方都沒有。

看出了柴唯安的為難,方天遠微微一笑︰」要是沒地方去,就先在我租的房子將就一個晚上吧。「說著他舉起了右手,」我以律師的名義向你發誓,我絕對不會動歪腦筋的。「

柴唯安咬咬唇,才點點頭。目前她真的是沒有地方可去了。如果沒有那麼巧的踫上季炎勝的話,她今晚就是連去賓館開房的錢都沒有。

方天遠租的房子是位于A大後面的一座老舊的樓。那樓里住著的多半是A大里的學生。特別是男女出來同居的那種。所以柴唯安在跟著方天遠走在那昏暗都破舊的走道的時候,就看到了好幾個認識的師弟師妹。

對面一個匆匆下樓的男生,看著他們就嚷道︰」喲,方大律師今晚帶女朋友回來了?「

方天遠瞪了他一眼,就打開了一旁的一扇同樣破舊的防盜門。柴唯安匆匆閃了進去,她並不想在明天再次成為學校的談資。

那房子里面並不像外面那麼破舊。干淨的地磚,雪白的牆,看著都是剛裝修的。格局也是最常見的兩房一廳一衛一廚。

方天遠一邊說道︰」這房子是我讀大二的時候就一直租的,去年剛重新裝修。我跟那房東說,他不重新裝修我就租別處去。畢竟這里好多東西都是我自己買的。要是我走了東西都帶走的話,他這里就是一間空屋子,他還要花錢買東西,要不就沒師弟師妹來租了。「

柴唯安朝著他微微一笑,在那紅色的布藝沙發上拘謹地坐了下來。

方天遠邊說道︰」一間房我住著,一間房東堆著雜物。今晚你睡床,我就睡著沙發。呃,我一個大男人,也沒準備新毛巾,要不你拿我的先將就一晚?「

柴唯安低聲說道︰」不用了。我就這麼待一晚就行,明天我就會學校了。「

方天遠坐在了那沙發前的小幾上,和柴唯安面對面,問道︰」能告訴我,你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哭?「

一天的委屈,一天的痛苦,終于有人問起了,終于有了可以傾訴的對象。柴唯安知道,要是再不發泄出來,她也許就會真的迷迷糊糊地跳樓去了。所以她不再壓抑自己,哭了出來。

看著她那麼哭著,淚水大滴大滴地滑下,方天遠一時慌了神了。他伸出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擁住了柴唯安,讓她能在他的胸前,好好哭上一次。」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別悶在心里,會悶出病來的。「

這些安慰的話很實在,柴唯安也不管不顧地哭著,直到哭到最後,在他胸前睡著了。或者說是哭著昏倒了。

方天遠察覺到懷中的人全身重量都靠了過來,他輕輕推開了她。看到的只是她微微皺著的眉,緊緊閉上的眼楮。呼吸綿長,她已經睡著了。

方天遠緩緩吐了口氣,她並不知道柴唯安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知道那絕對是和季炎勝有關系的。他輕輕拉下了柴唯安的衣領。在秋裝下的立領,脖子上沒有青紫,手腕上倒是有著些淡淡的痕跡。估計也是幾天前的。

看來她在今天出事的時候,並沒有被季炎勝強暗暗暴。方天遠暗暗吐了口氣,這個認識讓他安心了很多。他輕輕橫抱起柴唯安,將她放在了房中,他那張單人床上。

他坐在床邊,看著柴唯安那不安的睡顏,緩緩吐了口氣。如果兩年多前,不是一場誤會的話,她應該就是他的女朋友吧。那個時候,他已經和女友丹丹出現了不合,卻被丹丹攔下了柴唯安的情書。如果她是他的女友,他又怎麼會讓她遇到那麼多的危險,那麼多的痛苦呢?

方天遠低下頭,吻,輕輕落在了她的唇角。只是這麼印下一吻,沒有了別的動作。他站起身,走出房間,為她關上了房門。睡覺,在心理學上也是一種減壓的好方式。可以暫時逃避這些痛苦的事情。

就讓柴唯安好好睡一覺,明天,也許她就能自己恢復過來了。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她哭成了這樣。在方天遠的心中,柴唯安一直都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獨自去面對季炎勝,和他周旋了那麼長的時間。

*

陽光從那窗戶斜斜照進來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很多人出門的聲音。

都是大學生住在這里多,大家上課的時間都差不多,出門的時間自然就差不多了。

柴唯安是被周圍的聲音吵醒的。她睜開眼楮看著這里並不熟悉的環境,微微驚了一下,馬上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而這里是方天遠租的房子。

昨晚,她就這麼哭著在方天遠的懷中睡著了,是不是太……太不堅強了啊。既然昨晚已經放縱了自己一夜,那麼現在就應該快點堅強起來了。

柴唯安走出房間,就看到了睡在沙發上的方天遠。他身上只抱著兩個抱枕,壓根就沒有蓋了。這麼一個單身男人租的房子,想著多一套被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就這麼冷了一個晚上?

柴唯安緩緩吐了口氣,走向了衛生間。簡單的梳洗之後,走出衛生間就看到方天遠已經起來了,坐在沙發上打著哈欠。」醒了?昨晚謝謝你。「柴唯安說道。

方天遠給了她一個微笑︰」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吧。呵呵,男人租的房子,你住不慣吧。「」還好啊,這里很干淨啊。「

方天遠只是一笑,從她身旁走過,進入了衛生間中。

柴唯安回到房間,整理好床重新出來的時候,方天遠也正好從外面回來了。他的手中拿著豆漿油條,一看就知道是學校後門那家早點店的。

這里也沒有多余的碗筷,方天遠就拿著小幾上的廣告單子折出了一個小碗,用袋子套著,裝豆漿用。自己的那只碗就給柴唯安用了。

兩人坐在沙發上吃著豆漿油條,方天遠還是問道︰」能跟我說說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猜跟季炎勝有關系吧。「

柴唯安緩緩吐了口氣,匆匆幾口,將油條豆漿吃完了,才說道︰」從今天起,我跟季炎勝都沒有任何關系了。還以為至少他愛我,可是原來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那些小三那麼努力拽著錢,因為愛情都是屁。「

方天遠這是第一次听著她說那麼粗魯的話,一下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好啊,那麼就先租房子?「」對!租房子。然後找個兼職,然後努力要獎學金。這樣學費和生活費應該就差不多了。「」你爸媽呢?「

柴唯安朝著他一笑,沒有說話。方天遠也一下了然了。

方天遠去上班之後,柴唯安也去了學校。只是今天的任務她都沒有上心,只是和幾個同學了解一些這附近有沒有出租都比較便宜的房子。得到的消息都是方天遠住的那棟樓。那樓年代比較久遠,房子舊,加上住的都是這些大學生,價錢自然也就上不去了。

問同學要了電話,給那房東打了電話,很快就聯系了看房子的時間,就在下午沒課之後。中午的時間,柴唯安去取了卡里的錢。她一直讀書也沒有什麼錢,季炎勝給她的信用卡,她也沒打算用。現在她有的也只不過是那時候出院,醫院退回來的那一萬多。加上之前用了一些,現在也不過一萬二這樣了。

看了房子,就在那棟樓的四樓。原來租那房子的也是這里的學生,只是人家畢業之後,房子就空著了。這麼空了兩三個月了。房子里還算干淨,只是條件明顯比方天遠那邊差了很多。

地面沒有地磚,只是普通的水泥地面。牆也已經灰了,浴室還算干淨的。房東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薄夾克,站在門口點著煙,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還不是這樣嘛。我這是附近最便宜的,你看你要租就租吧。要不等著下學期開學,那些大一要同居的都出來找房子了,到時候,你還想租也沒房子了。「

這個規律柴唯安怎麼會不知道呢?大一的時候,住學校里的人很多,可是到了下學期,搬出來的人也很多。

柴唯安點點頭,和他簽下了合同,交了鑰匙。

接著就是買東西了。床是一定的。只是她今天就這麼出來租了房子,也沒有知道,現在同學們都回去了,想找人幫忙都不行了。

隔壁的一些同學雖然也有在學校里見過的,但是也都只是點頭的交情而已。柴唯安也只能自己一個人整理房間了。

在她準備去前面兩個站的家具店挑床的時候,就看到了方天遠回來了。這個時間,正是大家都回來的時候,很多人都跟方天遠打著招呼。畢竟方天遠以前在學校里就听出名的,加上他也畢業沒多久,又是一直住在這里的。

方天遠看到柴唯安的時候微微一愣,馬上想到了今天他們說的第一件事租房子。而這附近,最便宜的租房子的地方就是這里了。

方天遠說道︰」你租這里啊?「」嗯,408,和你一層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啊?「想著昨天他是晚歸了,才能和她遇上的。」今天沒什麼事就回來了。你吃飯沒?「」額……「柴唯安這才記得,她一下課就過來看房子了,然後就打掃房子,然後就想著去買床,把晚飯都徹底忘記了。

方天遠看她那模樣就知道她還沒有吃,微微一笑道︰」等我放東西,然後我請你吃飯,我們在去看買家具吧。「」那……麻煩你了。「柴唯安笑了起來。

其實這一切也不是那麼困難啊。方天遠畢竟在這里住的時間比較長,而且鄰里之間很很熟。一起吃飯,一起逛家具,選床,選書桌,看著一群大男生幫忙搬進房間。

柴唯安鋪上了床單被套,坐在床上看著方天遠給她釘著窗簾,她笑了。其實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就當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現在夢醒了,回到了原本應該的軌道上。她還是那個平常的大學生。

方天遠的西裝外套就丟在她的床上,他穿著白襯衫,挽著袖子,手中拿著錘子,完成了掛窗簾的任務,就這麼站在書桌上對柴唯安說道︰」唯安,你現在算是無主花了吧。考慮下我吧。我可是很辛苦地幫你掛窗簾呢。「

柴唯安只是笑了笑,沒有答應,沒有說話。

方天遠夸張地吐了口氣︰」那麼請我吃宵夜吧。這麼忙碌一場的,真累呢。肚子餓了,要求不高,兩碗肉粥就行。「」好啊,下來吧。「柴唯安笑著應道。這也算是答謝他了,忙活了這麼久,就是她都覺得累了。

方天遠從書桌上跳了下來,拿過自己的外套就說道︰」我這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柴唯安又笑了起來。如果那年,她的情書沒有被他當時的女朋友截下來的話,他們應該早就是甜蜜的一對了吧。

*

課程剛結束,柴唯安就急急朝著樓下跑去。

身後的同學想要叫住她,但是她卻當做沒有听到。因為在剛才,她就從窗子外看到了爸媽。而她爸媽就是在這樣的細雨中,沒有打傘來到學校找她的。

管彩兒大聲地說道︰」叫她干嘛啊?她要快點回去搬家,要不然過幾天那個大壞蛋被警察抓了,連累得她睡大街就不劃算了。「

管彩兒的話很大聲,柴唯安都跑遠了還依舊能听到。但是她並沒有停下來和她理論,那種大小姐,跟她說什麼有用嗎?

跑下一樓就看到了正在電梯前等著的爸媽。這才兩天的時候,媽媽明顯就是哭過了,眼楮都還是腫的呢。」爸媽,你們來找我啊。「柴唯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一些,那樣才能讓爸媽少點擔心啊。

柴爸爸和柴媽媽點點頭,卻又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電梯里還有人出來,這很明顯就不是說話的地方啊。柴唯安挽上了媽媽的手臂︰」媽,走吧,去我住的地方坐坐。離這里不遠。「

柴唯安帶著爸媽到了那棟破舊的小樓,其實還是一個很明顯的用意,那就是要告訴爸媽,她現在過得很好,他們可以不用擔心的。

柴媽媽走進那簡單是小居室,看著里面整齊的擺設。雖然還顯得很空曠,但是也已經很不錯了。

柴唯安拿出了干毛巾給爸媽,邊說道︰」以後你們可以來這里找我啊。「

柴爸爸坐在那剛買的二手沙發上,點上了一支煙。柴媽媽也跟著她坐了下來,擦著臉上的雨水,道︰」唯安,坐吧。「

柴唯安這才在他們對面坐下。一陣沉默之後,柴媽媽先說道︰」唯安,那天是媽媽太沖動了。你現在……「她看了看這房子,」你要不要回家住?「

柴唯安微微一笑搖搖頭︰」這里離學校很近,方便我學習啊。其實研究生的課程雖然不是很多,但是總會有任務,有時候會很忙的。我們有時連飯都是在工作室吃的。而且我也長大了,爸媽可以放心一些了。「」放心?!怎麼放心?!「柴爸爸的語氣並不好。只是他的話一出來,柴媽媽就用手臂捅捅他,示意他不要生氣。

柴爸爸這才掐滅了煙,說道︰」離婚了正好,你就好好讀你的書!我們也就一個工人家庭,別想著什麼當富家太太的事情。以後畢業了,找個小工人什麼的,要不就找個開商店的,穩定一些的結婚生孩子就行了。「」是啊,唯安,爸媽不是真的說就想著要房子當聘禮的。只要你平平淡淡過日子就行。「

柴唯安點點頭︰」我都知道的爸媽。「」那……「

柴媽媽還想說什麼,柴爸爸又打斷了她的話︰」那就這樣吧。你要是沒錢就跟爸媽說一聲。我們先回去了。「

柴媽媽明顯就是還不想走的,但是柴爸爸執意要離開,她也只能跟著走了。柴唯安送走了爸媽,苦苦一笑。其實爸媽真的是多想了。一切都已經是新的開始了。她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就像當初,第一次面對在床上那麼瘋狂的季炎勝的時候,她以為那就是地獄。是一輩子也擺月兌不了恐怖。現在看來那不過是一場噩夢,現在醒過來了。她又回到了當初平凡的生活了。

現在爸媽能來看她,已經很好了,什麼都沒有改變吧。

*

郊外,在一截有著急轉彎的坡道上,一輛銀灰色的車子並沒有減速,而是飛快的奔馳著。眼看著那車子就要沖出了彎道,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之後,車子在那護欄前停了下來。

雖然車前和護欄還有著十厘米就踫上了,但是這已經足夠驚險的了。

銀灰色車子上的司機,正是季炎勝。

他趴在了方向盤上,大口大口喘息著。他騙不了自己,剛才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意識了。腦海中出現的是柴唯安離開的那個背影。他伸手抓,可是抓不住了。

在他再次看清眼前的時候,車子已經朝著護欄沖去了。冷靜快速的反應就是踩下剎車。如果他再晚清醒一秒鐘的時間,那麼他的車子將沖出護欄了。

季炎勝在兩分鐘的調整之後,他掏出了手機,撥下了一個國外的長途電話,用熟練的英語跟對方交流著。」斯密斯醫生,我想,我要重新進行治療了。……我是指藥物的,刺激性的。是的,我這邊有了新的變化,我擔心,我會在我根本不清醒的時候,死在自己的手里。……好的,我會盡快飛過去的。「

掛斷電話,他調轉了車頭。沒有回家,而是朝著市區開去。現在他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因為腦子里一旦空下來,就會被柴唯安填滿。

聚寶小區,宋海臣的房子里,裝了消聲器的手槍對準牆上的靶子,咻咻幾聲,子彈射入。每一槍都是十環。

在這間房間的門打開的時候,那把手槍馬上轉向朝著了開門的左新。

左新驚得差點就叫出聲來。那可是真槍就這麼對著他啊。而且拿著槍的人,明顯就是不對勁的。

在僵了幾秒之後,左新以為這只是一個玩笑,正要移動,那手槍中突然射出了子彈,朝著左新的右耳飛去。

站在左新身旁的宋海臣推了左新一下,同時快步上前幾步,反手奪下了手槍,就朝著拿著槍的季炎勝吼道︰」你他啊媽真瘋了!不要拿我的槍玩啊。你知道子彈有多貴嗎?「

手槍被奪去的季炎勝,在下一秒就抓著宋海臣的手,壓在他拿槍的手上,快速射出了一槍。這一槍不是朝著人,而是朝著那通向大陽台的門,子彈飛出,擊中了大陽台上的玻璃花房,一時間,玻璃破碎的聲音蓋過了左新和宋海臣的叫聲。

左新是因為驚嚇而叫的。宋海臣是因為看到他的花房就這麼沒了才叫的。

在玻璃的聲音過後,宋海臣就朝著季炎勝吼道︰」你賠我花房來!「

季炎勝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點上了一支煙,低聲說道︰」槍上沒有我的指紋,是你自己開的槍。「

宋海臣殺人的念頭都有了。還不是他壓在他的手上開的槍。這家伙在生意上是這樣,犯罪的事情撇的干干淨淨的,現在這種事情,他也能撇得干干淨淨的。

宋海臣將那槍丟給了左新,左新不算熟練的拆了槍,放回牆上的暗格去。

宋海臣則坐在了季炎勝的身旁︰」你發什麼瘋啊?你是不是真的瘋了?真的瘋了我給你打精神病院的電話啊。「」還真讓你說對了,我真的瘋了。「他拿著煙的手在微微的顫抖。好在那是左手,如果是他剛才拿槍的右手的話,說不定,他剛才就死在他的槍下了。

季炎勝那微微顫抖著的左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明顯就是自己一個手纏出來的,凌亂得厲害。

宋海臣問道︰」你又自殘了?為了柴唯安?不是好好的了嗎?又怎麼了啊?我覺得吧,你老在她身上出事,還不如我這個做兄弟直接殺了她,讓你了無牽掛不是更好。「

季炎勝沒有回答,目光看向了左新。雖然他拆槍的動作真的不是很熟練,但是至少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教過的,而且那手法都是標準的。

宋海臣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對左新說道︰」左新,去做飯吧。「

左新放好槍點點頭,就走了出去,還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物業,讓他們幫忙叫幾個大媽上來整理不小心砸壞的玻璃。

左新出去之後,季炎勝才說道︰」我跟你說過,小心左新的。你還讓他踫槍。要是警暗暗察查到這里來,那些槍就夠你在牢里蹲十年的了。「

宋海臣只是笑了笑︰」柴唯安不是也出賣過你嗎?你現在還為她弄得這麼可憐。左新好歹還沒害過我呢。「

季炎勝吸了口煙,靠在後面的沙發背上,長長吐了口氣。剛才拿著槍的時候,他是沒有意識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槍指向了別人,直到宋海臣奪過他手里的槍,他才清醒過來。看來他的病情又嚴重了。自殘,傷人。如果那天不注意的話,真的就會被人以間歇性精神病關起來了。」這段時間紅磨坊沒有什麼事,我想去國外一段時間。「」行啊,散散心,改變一下環境,認識一下洋妞。不錯的計劃。什麼時候走啊?「宋海臣問著。

季炎勝想在自己還能有清醒的時候,給自己最好的治療。他不想發瘋,不想下輩子在牢里,或者精神病院里度過。因為那樣他就看不到柴唯安了。

這個念頭讓他驚了一下,失聲笑了出來。」很快吧。「

季炎勝剛回答,就听到左新的聲音傳來。左新有些焦急地說道︰」你們不能這麼闖進來!就算搜查也要有搜查令吧。「

左新的話還沒有說完,幾名警暗暗察已經走進了這間房間。那為首的就是韋純。看到韋純,季炎勝和宋海臣都露出了微笑,對于警暗暗察,他們要的是氣度。

韋純看到他們兩都在,也露出了微笑︰」季先生也在啊。「」韋警暗暗官這次怎麼這麼急著啊?打個電話,我就去警暗暗局陪你喝茶了啊。「季炎勝說道。

韋純道︰」這次不是季先生你了,需要陪我喝杯茶的是宋海臣先生。宋先生方便跟我走一趟嗎?就喝杯茶,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

韋純做重案掃黑這一塊已經很多年了,他敢這麼進來帶人,那應該是有證據了的。宋海臣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道︰」季炎勝,我要去警察陪韋警暗暗官喝茶了。你的出國旅游的計劃要暫時放一放了。「

季炎勝點點頭。韋純拿出了手銬,同時對還保持著良好風度坐在沙發上的季炎勝說道︰」季先生要出國啊?正好呢,出去幾年吧。要不然萬一案子審下來,跟你有關系的話,你可能就是一輩子不能出國了。宋先生,我們可以走了吧。哦,你還需要關煤氣關電閘什麼的嗎?「

宋海臣朝他一笑,大步走了出去。左新一臉的驚慌看著宋海臣想要上去抓住他,卻被一旁的小警暗暗察擋住了。

看到宋海臣被帶走了,左新沖到季炎勝面前,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季先生,這怎麼辦啊?「

季炎勝倒是不急,慢慢掏出了手機,拔下了電話︰」查查,宋海臣的案子,盡快給我資料。「

他們能在A市這麼穩當地做這麼多年,如果沒有一點自己的勢力,那是不可能的。

在左新還在焦急地忘記剛才在灶上熬的湯的時候,季炎勝的電話已經響了起來。那邊說道︰」韋純得到了幾分貨單。其中一份是他簽名的,有幾份是他手下的簽名的。那些貨單已經證明了走私。警局這邊也通知了海關和工商的,估計很難撈出去,也很難找人頂罪。「

------題外話------

親們,有獎搶答題又來了。

問題︰季炎勝和柴唯安的菜地里種有什麼?

1、蘿卜2、蔥花3、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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