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老公不要強我 第一百二十章 只是愛過罷了

作者 ︰ 金子亮光光

紅磨坊二十七樓的辦公室中,季炎勝一身西裝坐在辦公桌後,翻著手中的資料

面前的小弟匯報道︰「左新離開聚寶小區之後,直接去了a大後門一座全是大學生租的舊樓。他是在一個叫柴唯安的女生那里過夜的。」

季炎勝手上反動資料的動作在听到柴唯安名字的時候僵了一下。勾勾唇角並不做出任何答復。左新去找的是柴唯安。那件事看來就是他和柴唯安一起完成的了。那麼他們的上家是誰呢?為什麼他不直接去找他的上家呢?

手中的資料顯示,左新的爸媽是因為一場車禍離開的。而那車禍的背景就是有兩輛車子在街道上馳。他爸爸為了躲避突然出的車子而車翻了。

那兩輛車子中有一輛就是宋海臣的跑車。然後他和宋海臣在游輪上見面了。這種事情會是巧合嗎?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的巧合。

小弟猶豫了一下,問道︰「今臣哥就出來了,季先生要去接他嗎?」

「去啊。我自己去就行了。」拿著那些資料,季炎勝走出了辦公室。

*

看守所位于a市的郊區。

宋海臣走出那扇大門,一邊清點著自己帶來的東西。周圍的安靜讓他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看四周。

竟然沒有人來接他嗎?他還以為一出來就會有人沖進他懷里呢。

遠處樹蔭下那銀灰色的車子打了喇叭。宋海臣才皺皺眉走了過去。

上了車子看看那車上的季炎勝道︰「你沒出國?左新呢?」

「這種時候我能出國嗎?你自己看看吧。」宋海臣接過那資料,疑惑著翻來看了看,隨即一笑道︰「什麼意思?」

「我架空了左新。他很顯然是有目的在接近你的。」

「是啊,可是那有什麼關系呢?我相信他。」

季炎勝沒有想到這些資料擺在他面前,他還是這麼說。他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出事前,柴唯安包里有幾張單子。我想交到韋純手里的就是柴唯安帶去的單子。柴唯安接觸不到那些單子,唯一的途徑就是左新。」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左新和柴唯安聯手,想扳倒我們兩個。」

季炎勝沒有說話,但是點上了一支煙,同時也給宋海臣點上了煙。

宋海臣沒有接過那支煙,而是抽走了他手中的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資料,放在車窗外讓它們燃燒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季炎勝道,「你想找死,別拖著我啊。」

宋海臣手指點點自己的心口︰「我相信我的直覺。你還記得當初我懷疑柴唯安嗎?你還不是選擇了信任她。如果這件事不是發生在你和柴唯安剛分手的話,我想你根本也不會去揪著這件小事吧。季炎勝,你還是沒有放過柴唯安啊。得不到,就在心里給她捏一個罪名,想著弄死她啊。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別扯著我,好嗎?走走走,回去。洗個澡睡覺去。」

季炎勝因為他的話愣住了。這些話平時也不會有人敢跟他說的。細細想來,他這件事確實做得太……主觀意識了。他啟動了車子,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還是覺得這件事是因為我對柴唯安的感情才引發的?」

「是啊。那麼明顯你沒察覺嗎?我說季炎勝啊。你喜歡就直接抓回來綁床上,隨你翻來覆去不就行了嗎?為什麼要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呢?走走,回家了。這種地方晦氣!」

季炎勝這才讓車子行駛了起來,只是心中多了很多復雜。既然宋海臣不在乎左新的目的,那麼他也就沒有必要去揪著不放了。加上宋海臣說,他是因為拆唯安的關系,那麼他就更要表現得無所謂了。

將宋海臣送回了聚寶小區,季炎勝就轉車去找左新。左新是他放走了,現在宋海臣回來要找他要人怎麼辦啊?所以他要在宋海臣徹底生氣之前,將左新帶回去。雖然他還是懷疑左新,但是宋海臣甘願為他賠了事業,季炎勝也沒話說的。

銀灰色的車子在那座舊樓前停了下來。季炎勝看著那麼多的房間,還是給昨晚跟蹤的小弟打了電話,問了柴唯安的房間之後才上了四樓。

這個時間正是中午,並不是所有的大學生中午都回來的,所以樓里並不算熱鬧。但是柴唯安今正好在房間里。因為老朋友來的緣故,讓她請了一的假。

季炎勝上樓的時候,並不是很多人看到,就算有看到的,也沒有注意看他到底是誰。幾個女生也悄悄地看過,他們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好帥,卻沒有把他跟季炎勝這個名字聯系起來。畢竟沒有人覺得季炎勝會到這種地方來。

敲開柴唯安的房門,就看到了柴唯安驚得幾乎是呆掉的那張臉。臉色很蒼白,還有些發青的感覺。季炎勝的第一句話是︰「你不舒服?去看醫生了嗎?」

柴唯安愣了一下,才說道︰「休息一下會好的。」他們現在都已經分手了,他的第一句話怎麼還是這樣呢?

季炎勝也發覺了自己說這句話的不合適,佯裝咳嗽一聲,才問道︰「左新呢?」

「走了。」左新說得對,他真的找來了。

季炎勝的目光看進了屋子里,屋里沒有別人,干淨簡單,這里就是柴唯安搬出來後住的地方了。

柴唯安肚子真的不舒服,這麼站著肚子里更是一縮一縮的痛得她冒出了冷汗。所以她說道︰「你沒事了吧。要是沒事,我就先回去躺下休息了。」

「昨晚左新在這里過夜的?」明明已經知道答案了,可是他還是要這麼問。季炎勝問出了口也意識到了自己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嗯,他說被你軟禁了。其實左新不是壞人啊。他和宋海臣那麼好,他也不會出賣宋海臣的。那我去休息了。」柴唯安再次提到。

就在柴唯安準備關上門口的時候,季炎勝的一只大手壓在了門板上。

柴唯安驚了一下,緩緩說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了。如果你執意要說是我出賣你的,我也沒辦法。現在我真的不舒服,我需要休息。」

「那你告訴我,那些單子為什麼會在你的包包里?」

柴唯安是真的很不舒服,加上他一直在說這些早就已經沒有意義的問題了,她的語氣有些不悅地說道︰「我怎麼知道啊?是誰放的我找出啦我還要踢兩腳呢。你怎麼就認定是我了!反正現在你和年小米那麼好,你找她去啊。我的回答已經不重要了,你不信任我,是不是出賣你的都已經不重要的。左新也不在我這里。好了,沒有問題了吧,再見!」

柴唯安很少也這樣語氣跟他說話的時候,所以季炎勝也是氣上了頭。如果是以前,他已經會揮手打下去的,可是他的病已經好了,他能清醒理智地控制自己,不再傷害著柴唯安。所以他緊緊拽著拳頭,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倒地的聲音,回身一看,柴唯安已經昏倒在地上了。

「該死的!」他低罵了一聲。幾乎是沒有任何的考慮,季炎勝抱起了昏迷中的柴唯安沖下樓上了車子。

車子朝著附近的一家醫院駛去,季炎勝不時看看那副駕駛座上的柴唯安。她的臉色那麼蒼白發青,為什麼剛才自己沒有注意到呢?而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他心中的痛根本就掩飾不掉。

不是已經分手了嗎?不是已經決定讓她離開了嗎?為什麼現在他還會那麼心痛呢?

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場,季炎勝抱著柴唯安沖進了急診室中。那名頭發花白的老醫生,看著被放在病房上的柴唯安馬上靠了過來,問道︰「她怎麼了?」

季炎勝僵了一下,回答道︰「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柴唯安為什麼會昏倒。

幾名護士過來了,將他趕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季炎勝坐在那椅子上,心中一片混亂。今宋海臣說他是因為在乎柴唯安,才揪著左新的事情不放的。而那柴唯安離開的時候,他伸出的手,卻什麼也抓不住。他知道自己心里放不下柴唯安,但是柴唯安卻背叛了他啊。矛盾讓他沒有辦法做出選擇。

一名中年女護士走了出來,問道︰「家屬呢?」

季炎勝馬上迎了上去,那護士就說道︰「沒事,只是貧血。你先去繳費吧。一會就能醒來了,只是這幾讓她好好休息。」說著她塞給季炎勝幾張單子,邊轉身邊低聲說道︰「那下暗暗身傷口啊,真是的傷得那麼重。」

季炎勝听清了她後面的那句話。下暗暗身的傷口?昨晚在她那里的人是左新?

季炎勝狠狠捏著手中的單子,還是先去繳了錢,然後打電話讓蘇媽過來看著。

在蘇媽過來之後,季炎勝就離開了醫院,讓車子朝著聚寶小區奔去。既然左新不在這里,那麼有宋海臣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左新。

*

聚寶小區,那套房子里,大陽台上的花房已經重新裝好了。

家里也整理得很干淨,只是和記憶中的模樣少了一個人。宋海臣掏出了手機,給左新撥打了電話。可是听到的卻是關機的聲音。

宋海臣緩緩點上了一支煙,皺起了眉頭。難道季炎勝已經對左新下手了?不應該啊,季炎勝不是那麼武斷的人。就算他懷疑這次是左新給了警方那些單子,也應該是他做決定是啊。

門口傳來了鑰匙的聲音,宋海臣愣了一下,快速掐掉了煙,站在了門後。

左新把門打開了一條縫,確定這里沒有人之後,才緩緩走進了屋子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嘴安全的地方。不想被人軟禁監視,那麼就回到這里來。因為沒有人會想到他會回來的。

可是在他整個人走進了屋子之後,一個力道突然將他壓在了門背上,同時讓門關了起來。

「唔……」左新的聲音還沒有喊出來,唇已經被封上了。

那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讓他正要反抗的力道松了下去,任由著那人,將他吻得喘不過氣來。

宋海臣放開左新的時候,他已經喘息得說不出話來了。宋海臣笑著看著他︰「跑哪里了?」

左新好一會才恢復過來,擦擦唇上的口水,說道︰「季炎勝找人看了我幾,我偷溜出去,然後又回來了。」

「為什麼回來?」

「我不回來你上哪里找我去啊。」

宋海臣低低笑了起來︰「那你就不怕我也懷疑你,一槍殺了你嗎?」

左新也跟著笑了起來,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你要是一槍殺了我,那麼你會後悔一輩子,會記住我一輩子的。我也賺了。」

「可是你確確實實是因為你爸媽的死,才來接近我的吧。」宋海臣點明了他的目的。

左新先是一僵。那場車禍,就連交警那邊的資料都不可能顯示跟宋海臣有什麼關系。所以他從來沒有想到,宋海臣只是那件事。他的手緩緩從宋海臣的脖子上滑下,苦苦一笑道︰「你知道了?」

「在你去幫季炎勝頂罪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宋海臣環在他腰間的手,卻沒有放下,他說道,「不管你一開始是什麼目的接近我的。我只問你,這一次是不是出賣我的?」

「不是。」左新應著,但是他的心中一陣狂跳。他不知道宋海臣會怎麼處置他。以他這段時間接觸的這些生意來看,宋海臣一槍殺了他的可能很大。

可是左新沒有想到的是,宋海臣收緊了手,讓他更靠近他,壓低著聲音說道︰「我信你。」說著,他的唇再次落下。

被信任了,就算是能置他于死地的懷疑,他還是選擇了信任左新。左新心中那緊張被慢慢的感情充滿了。雙手再次情不自禁地環上他的脖子。這個說會帶自己去國外結婚的男人,這個肯相信自己的男人,左新確定自己愛上他了。

就在他們的這個吻,越來越撩人,性質已經開始變化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左新推開宋海臣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凌亂了。/中文/這都是宋海臣的杰作。好事被打擾了,宋海臣有些不悅地打開了門,沒好氣地對門外的人吼道︰「干嘛啊?」

門外的季炎勝沒有給他回答,大步走進了客廳中。左新正匆匆整理著衣服,那領口的扣子都還沒有扣好的時候,整個人再次被壓在了一旁的牆上。只是這一次,那力道那方式都不對。

季炎勝的右手扣在了左新的脖子上,將他壓在了牆上。他那雙眼透著血紅,聲音低沉而沙啞︰「你對柴唯安做了什麼?」

左新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宋海臣不確定季炎勝現在是什麼狀態,他只能扣住季炎勝的手腕使力,讓他手掌震麻失去感覺。

季炎勝的手松開的時候,左新馬上蹲在地上咳嗽了起來。

季炎勝回來了宋海臣的手,厲聲說道︰「你還幫著他。你知道他昨晚在哪里過夜,又是在做什麼嗎?」

宋海臣也大聲了起來︰「好好說就不行啊!」

「讓我好好說,你先問問他昨晚做了什麼吧。」

宋海臣看向了還蹲在地上的左新。等著他緩過了勁來,才說道︰「我不就是去了柴唯安那里嗎?還能有什麼事?你不會以為我和柴唯安怎麼怎麼了吧?」

季炎勝听著他那麼輕松的語氣,抓著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柴唯安怎麼了?難道你不清楚嗎?你昨晚對他用強的了吧。我把她送去醫院的時候,她都是昏迷的,護士說她的傷口很嚴重。」

宋海臣也微微愣住了。左新和柴唯安?不是他不信任左新。而是左新一個直男被他掰彎的。他還會不會想著和女人做呢?

左新也察覺到了宋海臣疑惑的眼神,他馬上解釋道︰「我和柴唯安根本就沒做!她……她大姨媽來呢?」今早起床看著柴唯安臉色就不太好。加上他是在柴唯安上過衛生間後跟著進去了,他不小心弄翻了那蓋在桶上的臉盆,就看到了桶里浸著的帶著那個痕跡的內褲。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也沒必要說出來,大家都心領神會了。

可是沒有想到會被人誤會成這樣。這次左新可是百分之百保證自己的無辜的,他扯上季炎勝就說道︰「走走,柴唯安不是昏倒送醫院了嗎?哪家?我們對質啊。」

季炎勝一個冷哼掏出了手機,給蘇媽打了電話,再次問了柴唯安的情況,沒有想到真的就和左新說的一樣。

左新本來還想說季炎勝幾句的,但是宋海臣將他推進了廚房,讓他先準備吃的。他從看守所里出來都沒有吃上飯呢。

而宋海臣自己則和季炎勝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宋海臣給季炎勝點上了一支煙,問道︰「怎麼樣?還記得我進去之前,你跟我說的那件事嗎?」季炎勝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原來他的癥狀也只表現在床上的,在紅磨坊的運營上,可從來沒有一點很糊過。可是現在柴唯安已經影響到了他的日常生活了。她的影響比曾經的余心還要大很多。

季炎勝吐了口煙氣,才說道︰「記得,我會盡快出國的。這邊的事情,你幫忙照看一下。年小米你也看著多照顧點吧。實在處理不了她的胡鬧就讓她出國。」

「那麼柴唯安呢?」

季炎勝沉默了,左新站在廚房門前,袖口挽了起來,沒好氣地說道︰「柴唯安沒有他騷擾,會過得更好的。柴唯安又不是沒有男人要。想對她好的男人大有人在。她就用不著誰去照顧了。」

「左新!」宋海臣低呼著。

左新這才冷哼一聲模模脖子,回到廚房呢?剛才季炎勝那是下了殺手的啊。他就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方遠可是給柴唯安買早餐的。

季炎勝又是長長吐了口煙氣,才說道︰「也許,斯密斯醫生有辦法吧。」其實,季炎勝學了那麼長時間的心理學,他也知道這種事情的解決辦法。那也是覃宗和跟他提到過啊。

那就是催眠,在催眠中,將那些記憶都刪除掉。讓那些事情,從他的人生中抹去。這樣他就不會再心疼,不會在發瘋了。

可是,他卻不能下這樣的決心。忘記他和柴唯安之間的點點滴滴,他真的不想。可是他卻又很擔心,那自己真的敵不過自己的心理,會傷害她。分開只是暫時的辦法,要完全的安全,那麼就只有抹去記憶了。

*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手背有著冰冷的感覺。

柴唯安睜開眼楮看到了就是手背上的針頭。她眨眨眼楮,看看四周。這里應該是學校附近那家醫院的輸液室。

在那小小的病床旁,蘇媽看到柴唯安醒來了,急急湊了上去︰「唯安啊,你醒了。」

「蘇媽?」柴唯安疑惑著喚道。她記得在昏倒前最後見到的人是季炎勝啊。那麼蘇媽應該就是季炎勝叫過來的吧。也是他們現在已近分手了,他也不合適繼續在這里了。

「唯安,你想要吃點什麼嗎?醫生說,你打完針就能回家了。」

「我怎麼了?」柴唯安問道。

「沒什麼,就是貧血罷了。你看我在醫院里給我要了一份月婆雞湯呢。要不要吃點啊。」蘇媽是看著柴唯安這麼一路走來的,她的身體狀況多少也能猜到一點。

柴唯安不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坐起身來,接過蘇媽手中的保溫飯盒,拿著勺子吃了起來。一邊吃著,一邊說道︰「季炎勝呢?」

蘇媽長長吐了口氣︰「我說唯安,你們原來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呢?其實吧,季先生很在乎你的。你看是不是回家算了。」

柴唯安微微一笑,她和季炎勝之間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看著柴唯安沉默了,蘇媽也不好再說什麼。看著她喝光了雞湯,才問道︰「唯安,你現在住哪里啊,一會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讓同學來接就行。」柴唯安說著,模著身上的手機。好在她在家里手機也經常會收在衣服口袋里的。拿著手機,本來想著給工作組里的一個女同學打電話,讓她過來接一下的。畢竟女生對這種事情,不需要任何的解釋就都能心領神會了。

可是手機撥打出去卻沒有接通的跡象。

柴唯安皺皺眉,才猶豫著給方遠撥了電話。方遠是上班族,自己又是老板之一,沒有工作任務的情況下,自然很快就趕了過來。

他過來的時候,柴唯安的針也打完了。和蘇媽說了再見,就跟著方遠一起上了的士。方遠也沒有多問她什麼,將她送了回去。

回到那租住的小屋里,方遠給她倒水吃了藥,看著她在床上躺下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听師弟們說,今是一個男人抱著你去醫院的。」

柴唯安扯出一個微笑,道︰「是季炎勝。他只是來找左新而已的。」

方遠緊張地抓著她的肩膀就問道︰「他傷害你了?」

「沒有,他只是問我左新去了哪里罷了。」柴唯安心中感嘆,季炎勝的形象真的不是很好啊。一說他,別人想到的就是這個。

方遠這才緩緩吐了口氣松了手,低聲道︰「你下好好休息吧。」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說道︰「唯安,要不然等我那邊的房子裝修好了,你和我一起搬過去吧。和我住的話,他也不會那麼毫無顧忌地來找你了。」

柴唯安沒有回答他,只是這麼朝他一笑,揮揮手,閉上了眼楮。她真的不能答應他。對于方遠,她還不確定自己是帶著怎麼的感情。但是她只是,那不是愛。

*

紅磨坊二十七樓的辦公室內,宋海臣坐在那張大轉椅上,看著季炎勝整理著文件,交代著一旁那秘書。

在弄完之後,他讓秘書先出去了,才對坐在轉椅上的宋海臣說道︰「你要是不懂的話,就讓下面的主管處理就好。紅磨坊這麼多年的運營,就算我不在幾個月也不會有事的。」

「別把我說得那麼菜好嗎?我的身價可不低。大不了把你的紅磨坊賠光了,我賠你。」今季炎勝讓他過來就是交代一下紅磨坊的事情的。季炎勝要出國治療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而且他走的時間就在後。

季炎勝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點上了一支煙,說道︰「先說好,不允許把紅磨坊的生意直接跟你的那些生意掛鉤。紅磨坊明面上,還是干干淨淨的。我們家花了那麼多年來漂白,你可不要兩個月就給我玩完了。」

宋海臣一個恥笑︰「這麼信不過我?」

「我是信不過左新!他在你身邊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

「我甘願給他炸沒了。」宋海臣說著,朝著季炎勝呵呵笑道︰「你不覺得你這人很討厭嗎?愛柴唯安就抓她回來,綁著壓著,使勁操。你怕她背叛你,好啊,月兌光衣服直接關房間里,看她怎麼背叛你。」

「閉嘴!」季炎勝沒好氣地低吼著。

宋海臣本來還想說什麼的,看著他那個樣子也沉默了。好一會,季炎勝才打破了這個沉默說道︰「等我從國外回來的時候,也許我已經記不得柴唯安,也記不得余心了。記住,別在我面前提到她們。」

「嗯。好。」

宋海臣還想說什麼的,那辦公室的門去被人粗暴地打開了。就看到年小米沖了進來就抱住了季炎勝。讓本來坐在沙發上的季炎勝一下唄撲倒在沙發上。

年小米在季炎勝身上蹭著,哭著說道︰「嗚嗚,勝哥哥,你真的要去米國了嗎?你怎麼可能丟我一個人在這里呢?」

季炎勝皺著眉推開了她。年叔已經判下來了。在季炎勝打通了各環節,加上只是幾張單子的情況下,得到的處罰是拘禁四年。這樣的判罰對于那麼大的走私罪來說,並不算重罰了。但是四年是時間,年小米留在這里終究是一個惹禍精。

所以季炎勝說道︰「你跟我一起去。」

「什麼?你?你要帶我私奔?」年小米吃驚地說道。

季炎勝皺皺眉,這個小丫頭怎麼想到私奔了呢?他說道︰「是你回去跟你外婆。從我身上下去!」

年小米一副委屈的模樣︰「我不要回去,我要跟著勝哥哥。」

季炎勝因為這些事情已經夠心煩了的,听著年小米在那嗚嗚得哭,一時忍不住那脾氣就朝著她罵道︰「哭夠沒有!你干嘛跟著我?你又不是我老婆!我憑什麼照顧你?從小到大,你給我夠多麻煩了。」

年小米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模樣,剛剛張嘴說道︰「我爸爸……」

「你從小到大,跟在你爸身邊有幾。現在巴著你爸干什麼?回你外婆那邊去。少在這里惹麻煩。」

年小米嘟嘟嘴。季炎勝竟然那麼凶她。那麼她就走好了,她一輩子也不會說那些單子是她從她爸爸那偷出來塞進柴唯安包包里的。她更不會說,讓宋海臣這次被抓的那單子,也是她給了管虹,讓管虹給了警暗暗察的。她要讓季炎勝誤會柴唯安一輩子,讓他們永遠不能在一起!

年小米擦擦眼淚,從季炎勝的身上趴了起來,說道︰「季炎勝!你會後悔今趕走我的!哼!」

看著年小米就這麼跑了出去,宋海臣一旁偷樂著,低聲道︰「我怎麼都覺得這個丫頭很可憐的樣子呢?」

季炎勝心中升騰起了不安。年小米是他小時候的玩伴。這樣的狠話,還是第一次對她說呢。但是話已經說出來了,季炎勝也不可能去追年小米回來,

紅磨坊的運營完全有著它自己的一套方式,只要宋海臣不趁著不在的時候為他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大開門的話,紅磨坊根本就沒有什麼讓季炎勝擔心的。

年小米看著那麼弱,但是一個國外長大的孩子,又能有多弱呢?在國外,她經歷的事情,早就很多了。

家里有著嚴管家,就算他真的出了什麼事,嚴管家也會把季家處理好的。

季炎勝真正放不下心的,真要算是柴唯安了。她沒有回家住,而是一個人在那租房子。應該是和家里面吵過了。而且她的身體也被他弄得很差了,甚至以後還能不能懷孕都還是一個問題。這樣她以後將要面對很多的難題。如果他真的選擇了將這段記憶抹去的話,那麼他們也許就將永遠不會再有交集了。

季炎勝抽完這支煙後,起身拿上了外套說道︰「我出去一下。你閑著沒事,就自己當我訂下機票吧。還有連著年小米的一起啊。要是你懶的話,就跟我秘書說一聲吧。」

宋海臣看著他離開,皺皺眉,不知道他要走,還需要完成什麼事情嗎?這麼鄭重地交代倒有些不像是季炎勝了。

*

a大的校運會已經正式開始了。

這是第二,大家談論的除了那些球場上帥氣的大男生,就是開幕式上,那讓人勵志的年小米了。

作為研究生,可以選擇地參加,也可以選擇只旁觀。畢竟研究生的班級都很小。一個教授帶著的也不過十個學生罷了。這樣一來,要組成球隊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不過重在參與啊。這一屆的研究生們,還是幾個組拼著湊著,組了男女各一支氣排球隊。

在室內氣排球場地上,沒有好好練過一次球的女生們,完全成了一次搞笑的表演罷了。但是沒有人會認真,這只是一次放松罷了。

好幾個研究組一起拼出來的球隊,柴唯安這個前幾才昏倒去醫院的人,自然就沒有排上號了。她坐在球場邊上,看著同學們打得亂糟糟的球,跟著大家笑著。

這樣的運動,讓她暫時忘記了那些不快樂。直到覃宗和坐在了柴唯安的身旁,壓低著聲音,微笑著說道︰「好久不見的,唯安。」

柴唯安只是朝他一笑,沒有多說話。這個出賣過季炎勝的雙重間諜,柴唯安真的不想理會他。

覃宗和緩緩吐了口氣,目光也看向了球場上的女孩子們。研究生女生的隊伍,正好和覃宗和他帶的學生是對手,所以他們才會在一個球場見面的。

覃宗和並沒有因為柴唯安的冷漠而離開,他繼續說道︰「沒有想到你們會走到現在這個樣子。我還以為你這輩子注定是季太太了呢。」

年小米是季炎勝女朋友這件事,幾乎整個a大都知道了。這次的開幕式上的那場舞台劇,更是讓人關注了她,包括知道了她男朋友的事情。

柴唯安還是朝他微微一笑︰「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覃教授就不用提了吧。」

「是啊,這樣也好。你以後也能好好找個人結婚生孩子了。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當初韋警暗暗官想通過我這條線調出他的話,我會建議他把那段記憶洗去了,不管成不成功,都要試試。那樣才的對他最好的選擇。」

柴唯安沒有說話。只是那球場上的歡呼聲她似乎已經听不到了。覃宗和的意思,她明白。但是她從來沒有那麼想過。現在季炎勝的病情到底算是怎麼樣的呢?當初她以為他已經完全好了,可是左新的事情,讓她猶豫了。雖然她很想確定一下季炎勝的病情,但是現在他們這樣的關系真的不適合再有什麼接觸了。沒有接觸,她就不可能了解他的病情啊。

正在柴唯安想著這些的時候,口袋中手機的震動讓她回過神來。她急急掏出了手機,來電顯示著是季炎勝打來的電話。

季炎勝找她?柴唯安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避開覃宗和。所以微微側過了身,不讓覃宗和看到她的手機屏幕。

接?還是不接?柴唯安猶豫了一下,就拿著手機走出了室內球場。和室內球場里那熱鬧的環境相比,走出來,外面就是一片相對的安靜。

柴唯安繞道了室內體育館的後面,那里經過的人會更少。她這才接通了手機。

「喂。」

「柴唯安,出來一下。我在你們學校門口。」

柴唯安猶豫了一下,問道︰「有事嗎?」

「出來!還是你想讓我親自進去把不抓出來呢?」他的話說完,手機就掛斷了。

在不了解季炎勝病情的情況下,柴唯安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這麼做。但是就是這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她也丟不起那臉。所以柴唯安還是決定出去了。畢竟現在他和年小米在一起,也不會輕易要求和她做的。有的這點,她相對來說還是挺安全的。

朝著校園外走去,柴唯安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該高興還是心痛。那個男人已經不需要她了,已經不再會和她做暗暗愛了。

步出a大的校門,就看到了那停在樹蔭下的銀灰色車子。朝著車子走去,柴唯安都能听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為什麼還是會緊張?為什麼還是在乎這個男人呢?

上了副駕駛座,季炎勝什麼也不說,直接開著車子朝著郊區駛去。

柴唯安不時看看身旁的季炎勝,心中的緊張再次升級了。「那個?你找我有事嗎?」柴唯安問道。

季炎勝沒有回答,而是開著車子朝著季家的別墅去了。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是那麼熟悉,柴唯安更加地不解了。

車子最後還是在那座別墅前停了下來。季炎勝沒有說一句話,就下了車子。

柴唯安小心翼翼地跟著下了車子,看著那從屋子里走出來的嚴管家,看到她的時候,先是吃驚得愣了一下,然後就笑開了︰「太太回來了。」

季炎勝卻點上一支煙,冷冷地說道︰「她已經不是這里的太太了。嚴管家,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了。」

嚴管家還是朝著柴唯安微笑著點點頭,才轉身回了屋子。

柴唯安也回了她,也是微笑點點頭。嚴管家從本質上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人,只是她太愛季炎勝了,把她當自己孫子一般愛。

季炎勝走到了那菜地旁,看著已經被嚴管家叫家里人一起重新整理過的菜地。在這初冬里,很多植物都很難發芽。所以嚴管家讓人種下的那些菜,這麼多,也沒有看到一個小綠芽。

柴唯安緩緩走了過去,看著那菜地,苦苦一笑。想著當初那麼快樂地整理著菜地,把自己的希望都種了下去,可是卻什麼也收獲不到。

听到她的聲音靠近了,季炎勝才說道︰「我已經決定了。我後就去米國了。在米國,有一個很權威的心理醫生斯密斯,他會安排我盡量催眠,目的就是刪除有你和余心的那些記憶。」

柴唯安心中一驚,痛,仿佛是一刀刀劃過她的心髒一般地痛。可是她還是咬著唇,扯出一個微笑︰「很好啊。今我遇上覃宗和了。他也說對你最好的治療就是那那段記憶抹掉。祝你成功。」

如果季炎勝在這個時候,看著柴唯安的話,他一定能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那模樣就跟當初她在他的床上一樣。痛苦,但是卻還要拼命扯著微笑。

他只覺得,柴唯安從一開始就想過他好了,自然就會和她分開。他瘋了,自然就被關進了精神病院。總之,他們是絕對不會有一輩子而言的。

他說道︰「等我再回來的時候,我也許就記不得你,記不得這菜地了。」

柴唯安稍稍退後了一步,不讓他看到她從眼眶中低落的眼淚︰「那就忘了好了。對于你,對于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不是,不是的。柴唯安心中吶喊著。她希望他們能一直走下去的,他希望他能信任她,能在她身邊的。可是這樣的話,柴唯安說不出來。就算說了,又能怎麼樣?季炎勝不信任她,一次兩次,他們終究還是會分手的,這痛既然遲早要來,那麼就讓它來得早一點吧。

季炎勝將那煙頭壓在了地下,緊緊拽著拳頭,克制著自己的雙手沒有去擁抱她。「你也是那麼覺得就好。希望等我回來之後,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會在出國之後,讓律師去找你。聚寶小區我的那套房子,已經是你的了。他會帶你去辦理過戶的。」

「好。」如果她說不要的話,是不是會讓他重新審核這段感情呢?

似乎已經沒有別的話了,但是季炎勝卻沒有說再見,而柴唯安也就這麼站著,等著臉上的淚漸漸風干,找不到一點痕跡。

許久,季炎勝才緩緩轉身,將柴唯安擁在了懷中,在她耳邊說道︰「在我忘記我們之間種種之前,我還是想對你說一句話。我真的愛過你,用命去愛的那種。」

足夠了,有他這句話已經足夠了。柴唯安咬著唇沒有讓自己哭出來。她這句話是季炎勝在她耳邊說的,她听得很清楚。他愛過她。只是愛過而已。

她張張嘴,想說她愛著他。曾經,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時候,已經愛上了他。但是她說不出口。在他的心中,她還是那個為了背叛出賣他而接近他的間諜。他們的交往,就是一場用心理學相互猜心的游戲罷了。

*

a大後門附近的那家餐廳,就和眾多大學後門的款餐店一樣。打著便宜菜多的口號吸引著眾多學子。

在這快餐店用餐的,多是租住在一旁舊樓里的學生們。彼此也有是認識的多。

方遠和柴唯安走進來的時候,就有不少同學跟著他們打招呼。方遠點了餐,還是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看著坐在對面的柴唯安,發覺了她的不對勁。她不說話就算了,餐廳里開著暖氣,可是她進來之後,也沒有月兌下外套啊。

「唯安,熱嗎?月兌外套吧。」

「啊,哦。」柴唯安應著,這才將身上那件粉色的薄棉衣月兌了下來。卻又接著不說話了。今是季炎勝要離開的日子。她昨晚查過了航班。去米國的今只有一班機,就是一個小時之後起的。她的腦海中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著,如果她現在沖去機場是不是還能在登機口前截住他呢?

季炎勝這次離開,不僅僅是離開,而是會將她徹底忘了,在心中抹去了。他們從此之後,就是路人了。

「唯安?」

「啊?」柴唯安再次在方遠的呼聲中回過神來,桌面上已經擺上了餐盤了。餐盤里的菜正是她喜歡的排骨。

方遠一邊吃著,一邊說道︰「上次說的過幾個月搬跟我住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只是跟我住,要是你不想同居的話,那就分房我沒意見。考慮看看啊,我認真的,很認真很認真的追求你呢?唯安?唯安?」

「啊?」柴唯安再次回過神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還有五十分鐘,如果這個時候趕到機場的話,說不定還能攔下他。反正這里離機場也不是很遠啊。再拖個幾分鐘,就算趕到機場,季炎勝也上了機,根本就見不到面了。

柴唯安突然站了起來,就听著隔壁桌的兩個男生說道︰「真可惜,a大少有那麼魔鬼身材的小蘿莉呢。」

「就是啊,年小米宅男心中的女神呢。怎麼就這麼去了米國了呢。」

「她本來就是國外回來的啊。嗯,估計現在也應該過安檢了吧。」

「說不定已經坐在機上了。」

柴唯安因為他們的談話僵住了腳步。年小米也是今去米國?也是這班機?原來季炎勝是和年小米一起去的。原來季炎勝說他愛過她,現在愛的應該就是讓他下決定去做催眠刪除記憶的年小米吧。他出國是因為想給年小米幸福吧。

「唯安,你笑什麼?」

听到方遠的話,柴唯安才發現自己站的就這麼站著笑了。她匆匆坐下,說道︰「笑我自己好傻罷了。沒事,吃飯。吃飯啊。」

方遠伸過手來,輕輕擦去柴唯安剛剛滴下的眼淚︰「那你現在哭什麼?」

「我傻,所以哭啊。吃飯吧沒事的。」

柴唯安扯著一個微笑。她突然問道︰「你知道,學校里除了覃宗和,還有那個教授能做催眠刪除記憶嗎?」她沒有錢出國,也听不懂英文,但是她也好像刪除記憶啊。把關于季炎勝的記憶都刪除掉。

可是這麼問過之後,她馬上就後悔了。因為她的心中浮現了一幕幕和他在一起的畫面,那些溫馨的時刻,讓她不忍忘記。

他和她一起種菜,他讓她綁在床上,他為了不傷害她,自殘自己,他說過的那句,愛過她。

還有好多好多,都是她不想忘記的。

方遠愣了一下,問道︰「你想……嗯……」

「不是,順便問問罷了。」柴唯安急急回答道。然後她也低下頭,大口大口吃著餐盤里的東西。她是想過,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罷了。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季炎勝了。哪怕他留給她的並不是多麼美妙的感情。可是她還是想記住他。

*

季炎勝的離開,似乎讓一切都轉入了正常中。

柴唯安以工作室最後一名的成績,進入了寒假中。

寒假里,方遠也搬出了那座舊樓,在同學同事的一片喝彩聲中,請了整整五桌的客。雖然五桌不算多,但是到底也是有了自己的房子。方遠的爸媽也過來了。

在那小區附近的一家酒店大門旁,方遠的爸媽笑眯眯地迎接著客人。柴唯安和樓里的女同學們一起過來的,一身紅色的大棉衣讓她在這寒冷的冬里,顯得那麼嬌媚。

遞上了紅包,也不知道是誰推了柴唯安一把,讓她撞到了方遠的身上,大家就笑著嚷道︰「今算你們訂婚算了。」

方遠的爸媽听到他們的話,也禁不住上下打量著柴唯安。柴唯安笑著說道︰「別胡說啊。我可是沒有收到任何訂婚信物的啊。」

笑著鬧著一群人走向了里面的餐廳。方媽媽馬上拉過自己的兒子,板著臉問道︰「你女朋友?怎麼也不跟家里說一聲啊?」

方遠只是笑笑,也沒有反對。其實他和柴唯安走到現在,這戀人關系幾乎都是可以確定的了。季炎勝離開了,柴唯安月兌離了那個圈子,她和他朝夕相處,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方媽媽自然認為這是兒子默認了。她笑著說道︰「怎麼也不跟媽媽說啊。她是哪里人啊?現在在工作還是讀書啊?家里還有什麼人嗎?對了對了,她的生辰八字給媽媽,媽媽回去讓朱神婆幫你們算算。」

「媽~」方遠壓低著聲音說道,「這件事我自己有打算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有打算有打算。你哥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出來了。靠你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抱上孫子呢。唉,那女孩子叫什麼啊?」

「柴唯安,柴唯安。好了媽媽。你先去招呼老家的親戚吧。我跟我同事坐會去。」他一說完,就沒有等他媽媽再說話,馬上開溜了。要不然一會還不知道被媽媽纏著問多久呢。

這些大學生的桌上,一會敬酒,一會大口吃菜,等著大家吃飽了,一個個走出來的時候,方遠的媽媽突然上前拉住了柴唯安道︰「那個,孩子,你叫柴唯安吧。」

柴唯安微微一愣,記起了這個阿姨就是剛才站在方遠身旁和他一起在門口迎接客人的人,應該是方遠的媽媽吧。她靦腆地一笑道︰「是啊,阿姨。」

方媽媽上下打量著笑了笑,道︰「過幾讓遠帶你去家里吃飯吧。哦,你放心,那新房子,是給遠結婚用的,我們不住這里的。以後你們小兩口,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看來這個阿姨倒是看多了現在的同居現象,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柴唯安想解釋,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只能微微一笑,不做可否了。

看到柴唯安要離開,方遠也走了過來。方媽媽馬上說道︰「好了好了,讓遠送你出去吧。」

方遠也朝著媽媽一笑,雖然沒有听到剛才媽媽跟柴唯安說了什麼,但是用媽媽臉上的笑就知道,對于唯安,她還是很滿意的。

他將柴唯安送到了酒店的門口,才說道︰「明有空的話,能陪我去買點東西嗎?新家里還空蕩蕩的呢。」

柴唯安想了想,點點頭,明正好是周末啊。而且她確實很久沒有去逛街了。

*

華麗的大別墅,花園中盛開著美麗的郁金香。在別墅的一側,幾畦菜地已經露出了點點女敕綠。最里面的辣椒上,還點綴著幾個紅紅的尖辣椒。

在菜地旁,一個男人穿著拖鞋,挽著褲腳,銀灰是真絲襯衫也很沒形象的被拉高了衣袖。男人拿著一個礦泉水瓶子,瓶蓋上扎了幾個眼,正用給那些小菜芽灑著水。

他嘴里叼著煙,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唯安,回來了。一會就能吃飯了。」

柴唯安緩緩走了過去,那男人放下了瓶子,掐滅了煙,輕輕抱住了她,低聲道︰「唯安,我真的愛過你。」

柴唯安醒來了,看著那宿舍中昏暗的光線下,自己身上蓋著的粉色的被子。不是那做別墅里特有的暗紅色,這里不是季家的大別墅。所以,剛才那夢中的季炎勝,他們的菜地,他的擁抱,他的話都是假的。

柴唯安緩緩坐了起來,蜷起雙腿,長長吐著氣。這個夢在季炎勝離開之後,她經常會夢到,里面的場景一次次的出現,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場景,差不多的話。

她自己就是學心理學的,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她在強迫自己忘記這段記憶,但是她的內心真實的感受並不想忘記,所以一次次地出現同樣的夢境來提醒著她。

可是一個人,怎麼可能像記得就記得,想忘記就忘記了呢?很多時候,有著很多的無奈。就像現在,季炎勝已經離開好幾個月了,她必須忘記他。因為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了。他和年小米會幸福的,而她也會有她愛的人。

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怎麼才能讓自己從這樣的困境中走出來。那就是用別的活動,把自己的生活充實起來,讓她沒有時間去想季炎勝。讓晚上累得倒頭就睡,沒有辦法去夢到季炎勝。一段時間之後,她一定就會從記憶中把季炎勝淡化去。

柴唯安看看床頭的手機,上面顯示著時間是六點十分。在這樣的冬里,六點多都還是黑的,但是柴唯安還是決定起來了。換上運動服,穿上跑鞋,出門晨跑。只要讓自己更累一些,才不會夢到季炎勝。

冬的早上很冷,她沿著學校的圍牆跑了半圈,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門前的時候,驚呆了。因為那提著保溫飯盒,站在門口的男人,竟然是方遠!

他不是昨就進新房子,搬走了嗎?

「遠?」柴唯安走了過去。

方遠听到聲音,回身一看,愣了一下︰「你怎麼這麼早就去跑步了啊。這氣不適合跑步的,早上會有霜凍的。看看,耳朵都凍紅了。」

說著他把一只手從手套中拿了出來,捂在了她的左耳上,讓她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耳朵是冰的。

柴唯安別開頭,用鑰匙打開了門,一邊問道︰「你不是搬走了嗎?怎麼又過來了。」

「給你送早餐啊。我媽媽做的肉粥呢。」方遠也跟著進去了。

柴唯安知道他那新房子離學校這邊也不算近,這麼一大早的送過來,早上也一定起得很早吧。她說道︰「以後你不用給我送早餐了,我去學校的路上買了,在工作室里吃就行了。大家都是這樣的。」

方遠卻笑道︰「那樣吃不安穩啊。我以前也這麼吃的早餐,那滋味我知道的。來,先吃粥吧。」

看著他熟練地盛了粥,坐在她的二手沙發上和她一起吃。柴唯安也只能和他一起坐下了。

方遠一邊吃著一邊說道︰「我決定了,從今開始,給你做早餐。如果你覺得氣冷,我可憐的話那麼就搬去和我住吧。我爸媽說,他們很喜歡你。而且他們只在這里住三,三之後,他們就回家了。你要是搬過去,也不會覺得尷尬啊。」說完朝著她笑著,等著她的回答。

柴唯安咬咬唇,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遠,這麼說吧,我現在還沒有忘記季炎勝,我想等我真的忘記他了,我才能接受你。要不,也對你不公平啊。」

「沒關系啊,讓我陪著你,你會把他忘得更快的。」

說是這麼說,但是柴唯安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拒絕。所以她沉默了。

方遠幾口喝光了碗里的肉粥,趁著柴唯安有些分神的時候,就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個吻︰「好好吃,一會上課遲到了。」

唇角突然的暖意,讓柴唯安驚了一下,轉過臉的時候,方遠說話的暖氣,就呼在了她的唇上。

柴唯安不著聲色地微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尷尬一笑。

「好了,你下午沒課吧,我今還有假呢。下午我們就去逛街買東西,你先去學校吧,我在這里等你。」

柴唯安點點頭。方遠單獨留在她房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是這一次卻出了點小事。柴唯安去上課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傳來了一陣開門聲。那不是鑰匙在開門,而是有點像是在撬門。

方遠警覺地那了一張小凳子躲在了門後。這樣的出租屋,今賊的次數是少的可憐的。雖然這樓里沒有保安,但是住的都是學生,也沒什麼油水,一般是不會進賊的。但是方遠在這里住的幾年里,還是听說這樓里被賊光顧了幾次的。

門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方遠的椅子猛的砸了下去。他想著的是砸了椅子,他就閃出門外,在外面拉上門,大吼一聲。這個時候,一些大學生已經回來了,喊一聲一定有人來幫他的。

可是他的椅子還沒有砸下去,那人影已經閃過了一旁,一把小小的黑色的槍已經頂在了方遠的太陽穴上。

方遠驚住了,斜著眼楮看向了那男人。竟然是槍!真正的槍!

「靠!怎麼是你啊?不會說你和柴唯安同居了吧。」那男人說著收起了槍,厲聲道,「我說大律師,你這麼看我干什麼啊?」

方遠認識這個男人,他見過幾次的。左新,柴唯安的同學,或者說是朋友。他們兩關系應該不錯。

方遠說道︰「你有槍?攜帶槍支是會被判刑的。」

左新也不客氣地拿著柴唯安放在桌面的隻果,咬了一口才說道︰「大律師,你這是職業病吧。我拿把玩具槍不行啊?」他現在跟著宋海臣做助理,沒有把槍怎麼可能呢?說是玩具槍也是真的。因為那是宋海臣讓人特別為他改裝的槍。槍的功率並不達到真槍的水平,充其量是一把氣槍,但是也絕對有殺人的威力。這種槍支就算被查到,也只能算是攜帶仿真槍,只要沒有傷害人,最多就是罰款加上思想教育。大不了就是拘謹48小時罷了。

左新往那沙發上一坐,問道︰「你怎麼在這里?你和柴唯安同居了?」還是這個問題。

方遠雙手插進褲子口袋,帶著敵意看著沙發上的左新,道︰「那麼你呢?你來干什麼?還是撬門進來的。」

「外面很冷啊。讓我在外面等到她回來,我還不感冒了啊。」

「那你找柴唯安到底干什麼?」

「接她去開會啊。喂,你小子不會是吃軟飯的吧。」

「你說什麼?!」方遠低吼著,說一個男人吃軟飯就是對他的輕蔑啊。

左新呵呵笑著︰「如今的柴唯安可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沒有的柴唯安了。她現在是紅磨坊的股東之一,每年的分成都有幾百萬了。你要想巴富婆,還是換個人吧。紅磨坊里的牛郎比你帥得多。」

「左新!你不要亂說話。柴唯安怎麼會是紅磨坊的股東呢?」紅磨坊的錢來源,方遠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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