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正等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提著一個包裹進了門。浪客中文網‘文字首發
「給。」遠遠地把包著衣物的包裹扔了過去。
秦正一把接過包裹,解開來一看,發現是套白色深衣另配玄色中衣,浮華不失深邃。其余的例如束帶、腰帶、褲子鞋襪等物無一不是材質上乘,可見是經過了一番精挑細選,而不是隨意敷衍。秦正自認眼光頗為挑剔,沒想到的眼光比他還要挑剔幾分。
「多謝了!」秦正笑贊道。因為身主五行之金的緣故,所以偏好白衣,瞧見一直身穿玄色勁裝從沒變過,不禁覺得奇怪。從沒見過出過手,僅從他周身散出的寒氣來推測,莫非是水武?
「你一身黑不溜丟的,看著也不膩?」秦正隨口問了一句,就算是水武,通常給人溫潤柔和的印象,卻是截然相反。
冷著臉甩了秦正一記眼刀子,返身走向門外反手關了門,回頭看了緊閉的門扉一眼,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秦正是金武,喜白衣,他是水武,喜歡黑衣亦是理所當然,覺得一通廢話壓根就沒回答的必要。
片刻後,秦正煥然一新出現在的面前,笑問道︰「如何?」
回過頭,一個高挑秀雅恰似璧人的美男子闖入眼簾,愣了一瞬才冷漠地說道︰「能如何?臭美什麼,半片骨面毀心情。」不等秦正做出反應,率先下樓找到掌櫃結了帳。
秦正伸手模了模左臉上的半片枯骨面具,自我感覺還算滿意,有了這個面具多少能夠阻擋一些注視而來的齷蹉目光。心里念著盡快趕回天烽谷交付任務,能早一日目睹西子安然無恙,心里也放心了。若是時間上還有盈余,他還想抽出點時間去戰歌城看看戰斧的情況。
凶猛的獸潮,使得秦國至少三座城池蒙受了巨大損失,大夏的戰歌城距離紫晶森林最近,損失應該不小。秦正陪同廣琛和龐飛去往城外臨時駐扎的營地,曾看見左永露過面,戰斧十有**也參與在了其中。
大半個月轉瞬即逝,獸潮也盡數退去,秦正暗暗祈禱,戰斧千萬不要折損在了獸潮上。往高了說,對不住明威等人的托付,往低了說,戰斧算是掌握在手中的第一支勢力,以後對抗貪狼佣兵團時稱得上不可多得的強助力。秦正越是這樣想,心情越是焦急難耐,恨不得連夜趕去戰歌城看個究竟,這樣也好定下心思去修煉福地修煉。
「快看快看,是秦長老?」
「不會吧,會不會認錯了?當時距離那麼遠,你能看得清?」
「我是沒看清,但我認得那個面具,定是秦長老沒錯!」
秦正下了樓,一腳剛步入前廳,忽听‘嘩啦啦’一陣騷亂,眾多食客中有十幾個人匆忙離座,紛紛簇擁過來。
動靜有點大,秦正著眼望去,走來的人大多都是年齡與他相仿的少年,還有幾個看上去有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人。觀察他們的神色,又不像尋仇的樣子。「真是奇了怪了,我又沒招誰惹誰,這些人都圍過來作甚?」秦正猶豫中轉過身,假裝沒看見準備繞道走。
「弟子見過秦長老!」
身後一聲齊喝,驚得秦正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崴了腳脖子。秦長老?不對,他把秦門總壇攪成了一窩粥,能把他帶出來就不錯了,秦門弟子公然稱呼他為秦長老……莫非老狐狸的腦子進水了?沒撈到好處還落實了長老之位,不像袁會謙的行事風格。
這些秦門弟子全是半跪的姿勢,神色恭敬無比,旅店里的其他食客見狀,一個個都沒心思吃飯了,驚訝、呆滯的視線齊齊聚焦在了秦正的身上。誰能想到一天之間傳遍丹煙城的名人,居然會出現在一間普普通通的旅店里?
秦門史上最年輕的長老,才年僅十六歲!什麼,修為低?笑話,誰見過十六歲就修到武宗階的武道天才!論資質曠古爍今不說,而且還是一位品階不低的秘術師!至于究竟幾品,成了人們心中的一個謎。種種耀眼的名頭越傳越響,就在秦正失去意識的一天一夜的時間里,以星火燎原之勢立即傳遍了丹煙城,通過佣兵以及秦門的官方渠道還有擴散的趨勢,估計用不了多久,整個秦國都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任由外面傳誦到滿天飛的地步,秦正身為當事人一點也不知道。
秦正說道︰「都起來吧。」不管是不是袁會謙新的陰謀,為難這些無辜的弟子也沒意思。
「是!」
十幾個秦門弟子一一起了身,各自回到原來的桌子上繼續喝酒吃飯,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秦正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徑直踏出了旅店。眼下與其把當做一個威脅,一個潛在的敵人,不如化敵為友來的合適?在態度上對他有了微妙的轉變,關系有所緩和不知是好是壞,但願是一個好的開始。
初生艷陽光芒萬丈,刺痛著每一雙想要注視它的眼楮,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秦正走在前,一言不發緊跟其後,除了時不時竄出幾個秦門弟子上前行禮,有點耽誤行程之外,還有不少男女爭相顧盼、霞染雙頰,險些造成擁堵。幸好‘秦門長老’‘暮月神殿使者’兩個耀眼的名頭威懾力足夠彪悍,沒有一個不長眼的膽敢上前攔路。
一路從丹煙城東城門斜穿而過,北城門遙遙在即,直到出了城兩人始終沒有一句交談。
秦正望著眼前滾滾波濤的江水,渡江之後就是碌渡城,再經過歸鋒城便能抵達大夏烽火城了。
「能不能告訴我箏兒的下落?」突然開口問道。
秦正困惑中回過頭,剛才只顧著尋找船家的身影,加上江水拍岸的波濤聲聲入耳,一個字也沒听清。
一字一頓道︰「我想見她。」
「誰?」
「見一面就好,哪怕一眼也行。」
難得用上了懇求的語氣,秦正心中一緊,為難地移開了目光,能讓念念不忘的人除了‘秦箏’還能是誰?
平心而論,除了性子冷傲了一點,不善與人相處,其余都無可挑剔。倘若繼續欺騙下去似乎對殘忍了一點,但坦白後的下場更能顯而易見,曾經千方百計想要擺月兌的‘印’,在初嘗極限轉化的好處之後,私心上有點舍不得擯棄了。原因無他,白焰入體之所以無害,是因為有秦邪的本體守護,而轉化後的炎火之氣之所以沒摧毀根基,卻是因為有‘印’守護。
‘印’看不見模不著無蹤無跡,秦正至今還沒弄清楚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秦邪說‘印’非常不凡,只比白焰稍差那麼一點,算得上十分難得的好東西。秦正相信秦邪不會害他,于是放心大膽動用白焰做了極限轉化,當轉化而出的炎火之氣失控焚身的時候,很明顯地感覺到有股極寒的氣息,想屏障一般包住了全身,使得根基得以保全。
不願通過自殺把‘印’還回去,只能試著斬斷對秦箏的痴念。
「你為什麼喜歡箏兒?」
耳聞秦正突然問起,臉皮微微泛紅,低頭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那是一種感覺,唯一的。」
「一見鐘情?」秦正扯了扯嘴角,歪著頭看著,笑容里帶著似有似無的諷刺。「我不相信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美貌又怎樣,年華終會老去,如果現在的箏兒是一個滿臉皺褶、步伐蹣跚,整日臥床殘喘的老婦,你還能痴心如昔麼?」
慌亂了一下,勉強鎮定下來。「……什麼意思?」秦正的話令他莫名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秦正不予理會,看見有船家過來抬手高聲招呼了一聲。過了片刻,瞧見還是不死心地緊盯著他,秦正忽然覺得自己很卑鄙,緊接著,一種難言的愧疚悄然升起,移開了目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很突然地抓住了秦正的手臂,驚慌失措地說道。「我仔細地想了,真的想象不出你說的話,告訴我,箏兒她……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一掃往日的冷峻,現在的他就好像一個剛剛失去至親的大男孩,充滿了無助和驚慌。
秦正心里有股不忍,反手抱住,拍了拍他的背脊想勸他想開。「我替你的苦守感到不值,傻小子,十年後你還能記得她的模樣麼?」
仿佛猜到了秦正接下來要說的話,猛地一把推開,巨大的力道令兩人同時後退了兩步。
「你想讓我忘記箏兒對不對?」冷笑,吐出的話語像極了鋒利的刀子。「不怕現在告訴你,十年後,我依然會記得清清楚楚!」
秦正深呼吸,轉過臉去,恨恨地緊咬了一下牙根,心里暗罵道︰「老子這是在幫你啊!咋不開竅呢?你特麼苦苦等上十年也不可能見著箏兒,老子能說這世上壓根就沒有秦箏這個人麼!!」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太單純了,見著一個假女人立馬當成寶貝,一看就是沒在花叢中打過滾的雛。
「要不要給他物色幾個女人試試?」秦正眼珠轉了轉,心道。「等他在花叢中流連忘返的時候,定會後悔今天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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