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總裁小小妻 NO.064 他的脆弱

作者 ︰ 冰火未央

「趴下。」

尹晟睿的一聲令下,蕭以寒抱著腦袋趴子,只能得耳邊噠噠噠的聲音,無比刺耳,而子彈打在房車上的時候,似乎整個車子都跟著顫動。

綠衣駕車,無法分心,皺著眉頭,緊緊的鎖住尹晟睿,而他面不改色,冷冷的邪笑兩聲,爆喝一聲︰「解決掉。」

白小風跟薄凌得令,幾乎在他話落的同時,從座椅下面掏出沖鋒槍,兩人好毫不猶豫的搖下車窗之後,沖著後面的三輛黑車一陣掃射。

蕭以寒魂飛魄散,渾身瑟瑟發抖的趴在尹晟睿的胸前,捂著自己的耳朵,驚恐的大喊︰「這是什麼情況?」

她想知道,為什麼她這樣一個平常的女孩,會在同一天之中被人兩次追殺。而她更想知道,她是不是能夠活著離開馬德里。

尹晟睿雙手抱胸,眼楮透過倒車鏡看著雙方交火,半天才高聲道︰「一個無比刺激的游戲。」

這樣的場景,對他而言,就吃像是吃飯睡覺一樣的平常,曾經的他們,就是這麼在槍林彈雨中走過。

游戲?這麼刺激應該是游戲吧?

蕭以寒拿開手臂,抬起頭想去看看究竟,卻在這時候,一顆子飛過,差點打到蕭以寒,她嚇得驚叫一聲。

尹晟睿一聲爆喝︰「趴下,你這個笨女人。」

蕭以寒顫顫巍巍︰「你不是說是游戲嗎?」

饒是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尹晟睿也想狠狠的撬開她的腦殼。可是看到她滿是驚恐的俏臉上毫無血色,他又一時不忍,心疼的一把將她摟在懷里,他體貼的捂住她的耳朵,柔聲說︰「放心,有我在。」

雖然沒有听清,可是蕭以寒知道他說了什麼,心中的恐懼忽然之間不那麼強烈,她任由自己趴在他的懷里,貪婪的汲取他的溫暖。

綠衣看在眼里,不由又心生嫉妒,她猛得打了一下方向盤。

「吱嘎!」一聲之後,車內的幾個人猛烈的撞到一起,薄凌與白小風手里的沖鋒槍竟在車子開出數槍,所幸是無人傷亡。

白小風苦笑︰「綠衣,你要殺人嗎?」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一顆子彈急速飛射,似閃電一般從他的耳邊擦過,鮮血頓時涌出。他皺了下眉頭,怒然端起槍,開始瘋狂的掃射。

薄凌見狀,倏然扭頭怒喝︰「綠衣,專心開車,現在不是你耍脾氣的時候。」

綠衣抿了下嘴,對白小風的傷也心存愧疚,尤其看到尹晟睿冷峻的面容,她收起個人感情,開始全心開車。

薄凌痛恨那些人傷了白小風,整個上半身都露出車窗外,手里的沖鋒槍左右搖擺,嘴里大吼︰「Comeon!」

白小風見薄凌一臉的興奮,自己也開始熱血沸騰,伸出上半身,一男一女兩個人,好似享受著一場刺激的游戲。

……

在到達機場的那段路程中,火光四射,槍聲不斷,場面簡直比拍電影都還要壯觀,就看薄凌跟白小風頻頻更換彈夾,猛烈的火力之下,後面的幾輛車接連相撞,轟然爆炸。

刺目沖天的火光形成一道道沖擊波,染紅了馬德里傍晚的半邊天,形成絢麗奪目的暴力美景,與充斥在整個房車之內的火藥味道以及彌漫的硝煙形成強烈的對比。

「搞定了。」雙雙扔掉沖鋒槍,白小風跟薄凌兩個人揉了揉手,攤靠在座椅上。

「全……消滅了?」從尹晟睿的腿上起來,蕭以寒心有余悸,就連問話都是戰戰兢兢,帶著一絲的不確定。

薄凌淡笑著點頭︰「嗯,全消滅了。」

「我這不是在做夢?」蕭姑娘傻傻的問了這句話,抬起手在尹晟睿的臉上掐了下,發現他微微皺眉,她痛苦哀嚎︰「天哪,這一切都是真的。」

尹晟睿皮笑肉不笑︰「你為什麼不掐你自己?」

「我怕疼……」

「……」尹晟睿默。難道他就是鐵打的刀槍不入?但是,她那一下不痛不癢,他根本不在乎,相反,他對她的親近有種特殊的感覺。那感覺,陌生卻又讓他心情愉悅。

如此想著,尹晟睿微微一笑,嘴角溫暖的弧度,與平日里冷峻的俊臉完全不同,這樣的尹晟睿,多了些許柔情,少了點冷酷,卻是致命的吸引人。

然而,蕭以寒卻忽略掉了這個他難得露出的表情。現在的她沒有心思看別人,她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好端端的,他們會被人追殺?他們要殺的是誰?是尹晟睿還是這幾個人中的一個,還是她自己?

還有,為什麼薄凌跟白小風兩個人拿起沖鋒槍就跟舉著筷子一樣駕輕就熟,他們究竟是什麼人?表面上一個是藥劑師,一個是醫生醫生,可在剛才拿起槍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興奮跟狠戾的殺氣,仿佛這樣到槍彈中重逢的樣子才是他們的本性。

她腦袋里眾多問號在不斷的盤繞,她下意識的看向尹晟睿,希望他能給出答案,可是他知道她想問什麼,卻收了笑容,眯著黑眸看著她,在她還沒有發問之前,就寒聲警告︰「什麼都不要問,這些都不該你知道。」

蕭以寒無力的嘆氣。好吧,不該她知道,那麼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總有一天,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

薄凌搖搖頭,由衷的說︰「丫頭,知道的越少,對你來說越安全。」說罷,她伸手托出白小風的臉,輕輕一扭,看到他耳廓還在流血,皺著眉頭道︰「風,你的耳朵該處理一下。」

白小風不著痕跡的掙月兌開她的手,故作無所謂的聳肩︰「小傷而已。」

薄凌微微苦笑,再不多言。綠衣抿了抿唇,道歉的話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一行人到達機場之後,匆匆的上了飛機,經過五個小時的飛行,在凌晨三點半的時候,到達T市國際機場。

入冬的T市,夜晚寒冷的多,陣陣冷風吹過,渾身無比的寒冷。

管家似乎已經知道他們回國的消息,早早的跟著司機一起在機場外面等候,一瘸一拐的尹晟睿,在蕭以寒的攙扶下上了自家的車,而綠衣,薄凌跟白小風則上了管家開來的另外一輛車子。

兩輛車發動之後,綠衣的車子跟他們開到同一水平線,她搖下車窗,擔憂的問︰「睿,你真的不需要我在身邊保護嗎?」

「睿,你真的不需要我在身邊保護嗎?」

自負的笑笑,尹晟睿反問︰「你覺得我需要嗎?」他的莊園,裝了世界上最先進的防御系統,任何人都別想在那里傷到他。

綠衣點頭,忽的轉向蕭以寒,深沉的看了她看一會,才冷冷的說︰「照顧好睿。」

「……」嘴角抽了抽,蕭以寒點頭︰「綠衣姐姐放心,我一定無微不至照顧好他,保證盡職盡責。」

眼下她是不低頭不行,人家動一個手指頭,就能要了她的小命。好女不吃眼前虧,還是先回去再說。

兩輛車駛向不同的方向,各自回家。一路上,咬著牙,尹晟睿搖頭︰「沒事。」大概是背上的傷口又流血了,陣陣的刺痛,但他……能忍住。

車子駛進莊園,蕭以寒扶著他進了別墅,管家把尹晟睿背上了房間。

開了燈,蕭以寒發現他的臉色難看極了,蒼白難掩痛苦之色,她看到白色襯衫上若有似無的血跡,不禁皺起秀眉頭︰「讓我看看你的傷。」

等他小心翼翼的月兌去了襯衫,她才發現,他背上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殷透了,大面積的紅色觸目驚心,她驚恐的捂住嘴︰「哦,我的天,你流了好多血。」

伊晟睿皺眉,看向自己的背部,但是他看不到,蕭以寒趕緊扶著他進了浴室︰「你自己看。」

「你會換藥嗎?」這話自然是問蕭以寒,可是她笨手笨腳,怕自己弄疼他,于是謙虛的搖了搖頭︰「不會。」

「蠢!」

尹晟睿毫不客氣的說了這句話之後,拿出電話打到了白小風那里︰「風,傷口流血了。」

「等我。」

半小時個不到,白小風提著藥箱到達莊園。而他身邊,還跟著另外一個人……綠衣。

見到綠衣,尹晟睿也有些錯愕,眼神詢問,白小風苦笑︰「她非要跟來。」

尹晟睿不語,坐到一邊,把自己精壯結實的背部對準了眾人。拆下厚厚的紗布,蕭以寒才驚悚的發現,原來槍傷是這樣的。

那個傷口,皮肉都是外翻的,此刻,血水不斷的流出,真是血水模糊。

蕭以寒看著看著就捂住了嘴巴,尤其是看到白小風給他清理傷口,他肩膀松動,她別過臉,不敢看再看,總覺得每一下都撕扯著她的心髒,好疼。

綠衣見慣了尹晟睿受傷,本已該習慣,可是看著這一幕,她仍蹙緊了眉峰。抿緊的唇線顯示她現在更加心疼。

幾分鐘,漫長的好像一個世紀那般長,白小風終于已經處理好了他的傷口。他給他敷的是薄凌專門研制的止痛藥,可以長時間止痛,讓他不至于痛苦,但是那會讓他比平時要嗜睡。

看向兩個女人,他稍稍猶豫之後,定格在蕭以寒的臉上,囑咐道︰「注意不要沾水,至于換藥的問題……我每天會過來。」

尹晟睿沉眉︰「這點小傷,沒有必要小題大作。」

小題大做?蕭以寒咋舌,背上是槍傷,腿上是牛角刺傷,這還竟然是小題大做?那什麼才是大題大作?一定是要傷得下不了床,生命危在旦夕?

白小風干笑︰「我也沒是沒有辦法啊!」

他一挑眉,尹晟睿明白了。這兩個人女人表面看起來平靜無波,而實際上是在暗暗的較著勁兒呢。蹙眉笑了笑,他道︰「都回吧。」

命管家把人送出去。綠衣卻還杵在原地,這房間里就剩下兩個女人,跟一個上半身*的男人。

這個時候的蕭以寒有一種強烈的佔有欲,她潛意識里覺得尹晟睿是她的所有物,于是她干笑兩聲,「綠衣姐姐,你看這快天亮了,你也坐了那麼久的飛機,還是早點回去吧。」

綠衣面色不改,理所當然的說︰「從現在開始我要留下來。」

「……」蕭以寒心里哀嚎,您說您留下來合適嗎?她這新婚燕爾,您一這麼大伏特的電燈泡在這亮著,也太殘忍了吧?

可是嘴里沒敢這麼說,她還是甜甜一笑,「綠衣姐姐,你也看到了,這房間都被爺爺給釘上了,實在沒有多余的房間,你總不至于和我跟睿擠一張床吧?」

尹晟睿挑眉,興味的問︰「睿?」這小妮子幾時跟他這麼親近了,這是在宣誓所有權嗎?

「對啊,難道還叫你尹晟睿?連名帶姓的叫著?」她這正在這驅趕電燈泡兼情敵呢,他好歹也配合一下成不?

笑而不語,尹晟睿轉向綠衣,淡然開口︰「綠衣,回吧,有小寒在沒有問題。」

小寒?這稱謂從他嘴里出來還真有點難為情,蕭以寒無恥的露出羞澀模樣,嬌嗔的橫他一眼。

尹晟睿好笑的搖頭,用手點了點她,這兩個人在綠衣的面前公然的打情罵俏,她看在眼里,痛在心上,眸底的溫度更加冰冷乳霜。

然而,綠衣還是綠衣,經歷了人間煉獄,她早已學會了隱忍。所以她面無表情的說︰「我去睡沙發。」

說罷,她轉身出去房間。

蕭以寒欲哭無淚,綠衣姐姐,您的痴情該讓我怎麼辦呢?

因為受了傷,尹晟睿不能洗澡,所以簡單的擦了擦臉就上床睡了。側臥的他,單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著站在地上扭扭捏捏的蕭姑娘,好笑的問︰「你不睡?」

蕭姑娘臉一紅,吭哧半天,才說了一句讓人無語的話︰「我當然要睡,只是……我在想,我是睡床上,還是地上。」

不是姑娘有受虐傾向,而是跟他一起,向來都是她睡在地上,即便是那晚,她跟尹晟睿在酒店里面*了一下,她還是沒能擺月兌睡在地上的命運。所以,她嚴重懷疑就算他一條腿受傷,他仍舊能把她給踹下去。

尹晟睿黑著臉,放下了手,壓根都沒理會她,就閉上了眼楮。蕭以寒一看,半天沒明白。

尹晟睿實在忍無可忍,大吼一聲︰「上來」。

有時候,尹晟睿真的很想知道,這小妮子的腦部結構到底是不是人類的。蕭以寒快樂的蹦到了床上,可是她只敢躺得遠遠的,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尹晟睿再次無語,他伸出手臂,命令道︰「躺過來。」

听話的在大床上滾了360度,她似保齡球打重球瓶,穩穩的裝進他的懷抱,清楚的听到他低吟一聲︰「哦。」

「嘿嘿,弄疼你了?」

「你說呢?」略帶笑意的問了這話,尹晟睿收緊了手臂的力道。

「尹晟睿……你……不討厭我嗎?」

他笑容擴大,再次反問︰「你說呢?」

他的態度轉變難道還不夠明顯嗎?他承認在之前,他是一邊厭惡她,一邊又被*驅使,所以感情矛盾糾結,他想要粉碎她對他的影響,可是遇到殺手的瞬間,他寧願自己遇險,也不想讓她受到傷害,這說明什麼?

他不懂愛情。

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深深愛著徐依依,可是他仍舊覺得他不是一個懂愛的人,即便現在,他依舊不知道對蕭以寒的*究竟是源自什麼。但是,他相信時間可以給他答案,而在未知的過程中,他願意學習如何愛她。

心中不再迷茫,尹晟睿不再冰冷,他的線條分明的俊臉在她的而後輕輕磨蹭,微微的翹起嘴角,喃喃的說︰「睡吧。」

這叫什麼答案?你說呢?她若知道又怎麼會問?他的眼楮里總是厭惡他的存在,或者是佔有她,卻從來沒有表達過他的感情。這是她第一次被他這樣的摟在懷里,那種感覺很奇特,溫暖、甜蜜、幸福,微妙的感覺幾乎要從她的胸腔里滿溢而出,她的內心狂跳著,她幾乎不敢動。就那麼睜著眼楮,呆呆的看著落地窗照進來的晨曦。

窗外已經微露晨曦,天邊那一抹魚肚白昭示著天即將破曉,蕭以寒也就沒有了睡意,睜著眼楮,怔然的看著房內的一切。

也許是因為身上受了傷,所以尹晟睿入睡很快,她甚至能夠听到他深沉的呼吸聲,有些急促,微微粗重,充滿了男人粗獷的味道。

可是,他身上為什麼這麼燙啊?他一直在靠近,用力的摟緊她,她能感覺到他則顫抖。不會是發燒了吧?

拿掉橫在胸上的大手,她單臂撐起身子,用手在他的身上試了試,又用自己的額頭踫了下他的額頭,天,他真的在發燒。

一定得給他退燒才行!

從床上爬起來,她準備到樓下的冰箱里取些冰塊來,可她不過才開門,就見綠衣站在門口,嚇了她一個激靈,差點尖叫出來,幸虧她及時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蕭以寒哀嚎,綠衣姐姐啊,您這不睡覺干嘛呢?雖然這不是半夜,可是也夠嚇人的。

「發燒了是嗎?」似乎有預知能力,綠衣面無表情的問。

蕭以寒瞠圓了星眸,有些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

綠衣沒有回答,旋即轉身,噌噌噌就下樓,到冰箱里取出了一袋冰塊又噌噌噌的上了樓。經過蕭以寒的時候,她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就直接進了他們的臥房,開始忙碌。

把冰塊包裹在毛巾中,她輕柔的放在他滾燙的額頭,隨後又拿起酒精,在他*的胸膛,不斷的揉搓。她動作輕柔,臉上泛著淡淡的柔光。等搓得差不多了,她衣就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

蕭以寒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沒了。她很詫異,綠衣的動作如此熟稔,似乎對尹晟睿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她知道綠衣愛他,卻不知道愛的這麼……讓她害怕,讓她想要退卻。

似乎發現了她眼中的探究似得,綠衣淡淡的說︰「他以前經常受傷,每次受傷都會發燒,而每次都是我在身邊照顧著,我可以一整夜不睡,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他,直到他臉上的紅潮褪去。」

綠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想要跟她說一說,又或者說是她是在暗示什麼。

蕭以寒的心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著。從綠衣嘴里,她得到很多的信息,他經常受傷,他每次都會發燒,每次都是她照顧他。綠衣想跟她說明什麼?

似乎是有意跟她較勁兒似得,蕭以寒學著綠衣的樣子,坐到床邊,兩個女人對稱而坐,眼楮都看著床上的發燒的男人。

蕭以寒極少這樣看一個男人。看著他痛苦的皺眉,她的心也被揪緊,她不想他痛苦。伸手,輕輕的撫平他皺起的眉心,又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劃過。一陣電流竄過,她倏然收手,卻在那個瞬間反被他抓住。

蕭以寒微怔,嘴角微微的翹起,她挑釁的看著綠衣,想說些挑釁的話,然而就在這時候,尹晟睿忽然開口了︰「依依……」

蕭以寒如遭電擊,心髒也在這時候抽痛起來。她臉上笑容消失了。一股怒氣上涌,她毫不客氣的抽回自己的手,絲毫不估計那個燒糊涂的男人正喃喃的叫著「依依。」

綠衣平靜的嘴角忽然浮現一抹諷刺,她淡淡的說︰「我比你要痛苦的的多,每次這個時候我都很恨自己,為什麼愛他愛得無法自拔,明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徐依依,就連發燒睡夢中都只有她,可是還是無法控制自己,愛得一發不可收拾。」

在這一刻,蕭以寒覺得,她似乎不想爭什麼了,她覺得自己根本爭不過,她那心里剛剛萌芽的愛情火苗,怎麼能跟綠衣這麼多年的感情相提並論?

抿著嘴,她轉到一邊的沙發上,往上一趟,雙手枕在腦後,靜靜的閉上了眼楮。

早上,陽光直射而入,帶著一點點初冬的清冷。蕭以寒睜開眼楮,綠衣已經不在房內,她起身到床邊,發現他臉上的紅潮已退,又模了模他的額頭,燒已經完全退了,她如釋重負。

熟睡中的男人,忽的睜開了雙眸,眼尾略帶笑意的看著正在打著呵欠、伸著懶腰的女人,笑道︰「謝謝你昨夜照顧我。」

蕭以寒一愣,沉默片刻,她放下自己的雙手,趕緊擺手︰「不是我,是綠衣姐姐。」

尹晟睿笑容暗淡,又閉上了眼楮。

「你不高興?人家綠衣姐姐可是一直在照看你,幾個小時,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我知道。」

「你知道?」

「以前我發燒都是她的照顧,等我燒退了,她就會悄悄的退下去,他以為我不知道,可是依依沒有隱瞞。」

悄悄的退下去?蕭以寒不懂,綠衣的愛為什麼這麼卑微,這麼哀戚?從尹晟睿的語氣里听得出來,他其實是知道她喜歡他的,那麼她為什麼要躲閃?

蕭以寒從他這里得不到答案。聳聳肩膀,她上前︰「你還要再睡會兒還是要起來坐一會兒?」

她話音剛落,就見門忽的開了。綠衣從外面進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有一碗清粥,兩碟小菜。

「睿,你最愛吃的。」

最愛吃的?尹晟睿最愛吃的是清粥小菜?那麼挑食的他竟然會喜歡這個東西?蕭以寒有些不敢相信。但當她扭頭了嗎?

看著綠衣在一邊盡心盡力的照顧著他,蕭以寒覺得這里沒有她的空間,于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尹晟睿在馬德里遭遇殺手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老爺子的耳朵,一早上听說他受傷回國,他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當即帶著尹晟豪一起來到了他的莊園。進門就喊道︰「睿,我的孫子呢?」

蕭以寒在二樓看到了他們,趕緊迎了上去︰「爺爺,你怎麼來啦。」

「睿呢?他傷得怎麼樣?重不重?」

蕭以寒嘴角抽了抽,重不重呢?若是在平常人看來,那肯定很重,可看到他剛才吃飯的勁兒,跟沒事人沒什麼區別。她有意讓老人寬心,笑道︰「沒什麼大事。」

「那你呢?你怎麼樣?」尹晟豪比老頭子都還要著急,一邊檢查她,一邊關切的問。

臉上微微發熱,蕭以寒不著痕跡的躲開他的雙手,干笑著︰「我也沒事,尹晟睿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那就好。」尹晟睿笑得有些苦澀,他感覺的到她的疏離,一趟爺爺安排的蜜月旅行,似乎改變了很多事情。

老頭眼波流轉在兩人之間,忽的清了清嗓子︰「小寒,跟爺爺上去看看睿。」

「哦,好。」

三個人一同上樓,進門正巧瞧見綠衣正在用湯匙喂尹晟睿喝粥,當即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些好笑。

蕭以寒欲哭無淚,這是什麼情況啊?剛才她離開之前,他還自己端著粥碗,拿著湯匙,怎麼這會全變了樣啊?

尹晟豪先是看了一眼蕭以寒,才壞壞的笑了,那感覺似在幸災樂禍。

尹老爺子氣的,拐杖重重的在地板上跺了好幾下,才不是好氣的說︰「你的手殘廢了嗎?連吃飯都需要別人來喂了。」

綠衣若無其事的繼續送上一勺粥,尹晟睿卻偏過了臉︰「夠了,綠衣,你先去吧。」

綠衣無聲的收拾好東西,經過老頭子的身邊,冷冷的看她一眼,有些挑釁的味道。

老頭氣的呦,沖著蕭以寒擠眉弄眼,當真有兩滴眼淚︰「以寒啊,爺爺對不起你啊,沒有看好這個狐狸精,才讓她鑽了空子。」

蕭以寒眉梢一抽,皮笑肉不笑︰「爺爺,你演的好假。」

這丫頭!他是在給她撐腰呢,她難道沒看出來麼?老爺子收起笑容,走到尹晟睿的跟前,然後就把兩個人遣退,房里只留下這爺孫兩個人。

「有話就說吧。」

閃著銳利的濁目浮現一抹笑意,老人笑著開口︰「不虧是我的孫子。」說完這話,老人的笑容忽然的暗淡下來,帶著苦澀道︰「你知道了?」

斜勾的嘴角浮現一抹諷刺的冷笑,他反問︰「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盡管當時白小風沒有把話說清楚,但是他知道,一定是這話不太好開口。剛才從綠衣的嘴里,他已經知道,褚月查出了是是誰雇佣紅葉的殺手來殺他。只是,他著實沒有想到,那個是會是他的父親。

他一直都知道,那個人痛恨他,甚至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但他始終覺得他沒有想過要殺他。原來是他把他想得太仁慈了。那個人終于忍不住要動手了。

看到孫子眼中的哀戚與恨意,尹正男想說的話一時難以開口,他亦為難。

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的孫子,可那父子倆卻跟有著深仇大恨似得,他能如何?他又一次的懷疑,自己當年是真的做錯了,是他讓這個可憐的孩子背負了黑暗沉重的人生。

「唉……」

即便不問,也知道爺爺此刻的想法,所以尹晟睿又冷笑一聲︰「你放心,現在我還不至于殺他。」

老人搖頭哀嘆,一時無言。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父子兩個人化解恩怨。

房外,尹晟豪跟蕭以寒兩個人有些局促的坐在二樓的客廳。蕭姑娘一直假裝望著窗外的景色。因為她是能夠感覺到尹晟豪那兩道灼熱的視線,所以一直有意閃躲。

尹晟豪也是知道的,于是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你說過不會躲我。」

「呃……」蕭以寒簡直想去撞牆,她沒事干嘛要說那句話,既然說了現在又干嘛躲閃?收回視線,她笑得尷尬︰「呵呵,晟豪,我沒有躲你啦,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你可以跟以前一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以前她的話很多麼?

尹晟豪笑了笑︰「不用勉強。但是小寒,我會等你,一直等你。」

「可是我結婚了啊。」出口就是這麼一句,蕭以寒的聲調有些高。

微微的沉眉,尹晟豪強調︰「三年!只有三年你跟大哥就會離婚。」

蕭以寒語塞。尹晟豪的話提醒了她,她在干嘛呢?什麼心動,什麼心痛。都無法抵過三年的命中注定。命里定下她契約新娘的身份,她在希冀什麼。她為什麼要把愛情寄托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二樓樓梯拐角處的綠衣,微微的皺起了眉峰,三年之後就離婚,這是什麼意思?薄凌跟褚月都不曾提過,難道他們也不知道?

迫切的想知道結果,所以在尹老爺子跟著尹晟豪一同離開之後,她叫住了蕭以寒︰「蕭以寒。」

「綠衣姐姐,什麼事?」雖然剛才她跟尹晟睿那親密的舉動讓她吃味,可是她還不敢得罪這個女羅剎,唯有假笑以對。

「你跟睿……是契約結婚?」「你跟睿……是契約結婚?」

「呃……呵呵……」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眼下的蕭以寒最怕的就是綠衣知道這個消息,可是她還是知道了,她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嘴巴尷尬的咧著,蕭以寒小心肝慌張的撲騰,表面卻佯裝鎮定,她反問︰「哎呦,綠衣姐姐,你從哪個不靠譜的人嘴里听到這個不靠譜的消息的?」

「從你跟尹晟豪的嘴里。」

綠衣相當的誠實,順著那話茬,就把蕭以寒跟尹晟豪兩個人打成了不靠譜的人。蕭姑娘嘴角一抽,假笑著︰「對啊,我這麼不靠譜的人,說出的話能信嗎?是吧?」

綠衣冷笑︰「你不用狡辯,我必定是知道這話的真偽,才會直接這樣問你。否則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開口。」

後背冷嗖嗖,一陣陰風掛過,蕭以寒抖了兩抖。她從綠衣的眸子里看到了清冷還有威脅,似乎不招認也不行了。有氣無力的坐回沙發,她腦袋仰在沙發背上,看著頭上現代裝潢的房頂,半天才開口︰「好吧,我承認,你說的都是真的,不過在尹晟睿的面前,你可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

她答應過他,絕對不會把他們的關系告訴別人,上次尤娜那件事,已經讓她吸取了教訓。

竊喜一閃而逝,綠衣急問︰「那你不愛不愛他?」

愛不愛?蕭姑娘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知道她喜歡他,但是愛跟喜歡是兩回事,她的愛情火苗是不是已經燃燒成愛了,她不確定。

以為她是默認,綠衣忽然道︰「我們公平競爭。」坐在她的對面,她雙手抱胸,一臉的嚴肅︰「誰能得到睿的心,便各憑本事。」

蕭以寒沒搭腔。還各憑本事,又不是比武招親。再說了,姑娘若是跟她比起來,基本就是豪無勝算嘛。

「如何?」

「好吧。」默默的哀嚎之後,蕭以寒哧溜一下,先綠衣一步進入尹晟睿的房間,並快速把門反鎖。綠衣反映過來的時候,門已經上了鎖,她懊惱的皺起了眉頭。

嘿嘿,既然要競爭,那要先下手為強是不是?奸笑著,一扭頭,她掩嘴驚呼︰「唔!嚇死我了。」

房間內,原本臥床的男人已經坐起來身來,因為行動不方便,所以昨天白小風來的時候,拿了一個輪椅過來,此刻的他就坐在輪椅上。一手托腮,一手拖著筆記本電腦,看得很是認真,就連她的進入都沒有喚起他的注意。

尹晟睿的神經向來敏感,她的靠近總是能第一時間喚起他的警覺,而今天是什麼讓他這樣的神態?好看的眉峰蹙得緊緊的,一雙墨玉似的眸子盈滿了火光,帶著殺氣,帶著恨意,就連那兩只手都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渾身一顫,她輕輕的逸出一個音︰「喂……」

似是沒有听到她的發音,尹晟睿面色越發陰沉,最後咆哮一聲,掄起拳頭,一拳一拳,狠狠的,將那筆記本屏幕搗得粉碎。

蕭以寒嚇壞了,他怎麼了?看到他不斷流血,甚至還有液晶碎片扎入他的手背,她眉峰一凜,上前兩步,欲去看看他的傷勢。

可剛剛平靜須臾的男人又發了瘋似得,把電腦狠狠的甩向落地窗,在她驚呼的同時,「啪~」「嘩~」落地窗炸裂開來,無數碎片似水花一般飛濺,卻都鋒利似刀尖。

一邊驚呼,一邊向後跳了幾步,隨後她驚魂未定的看著碎裂的窗戶,眼楮瞪得大大的,再轉頭看他,他咬牙切齒,他黑眸腥紅,他嘴角掛著嗜血的冷笑,無比的陰森恐怖,他此刻的面容已經猙獰,仿佛地獄的撒旦于白晝中降臨。

听到房里的聲音,門外的綠衣用力的砸了兩下門,焦急清冷的聲音傳來︰「睿!」

「滾!」咆哮一聲,尹晟睿不斷的把身邊的東西砸向落地窗,嘴里不斷的咆哮著那個「滾」字,而啪啪作響的玻璃碎片不斷飛射,轉眼間那麼大一塊落地窗已全空了。

綠衣的拳手緊緊的握了握,放棄了再次敲門的打算。她知道,她該給他單獨的空間。

門外沒了動靜,尹晟睿也漸漸的平靜下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化為沉默。

落地窗碎了一地,滿地的玻璃碎片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無數光點,看起來似水晶一般璀璨耀眼,可是看在尹晟睿的眼里,是那麼的刺目。

他終于雙手托著額頭,頹廢的垂下了腦袋。

初冬的寒風刺骨的冷,失去窗戶的房間,即便有空調也不溫暖,冷風打在*著上半身的尹晟睿身上,徹骨的寒,而他卻絲毫為沒有感覺,仿佛一切的知覺都隨著真相的到來……麻木了。

他沒想過,這一切都是真的!

原本跟爺爺說話的時候,他還在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錯誤的訊息,可是當他看到褚月傳來的資料,他胸腔中的滔滔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為什麼,為什麼!

痛苦蔓延,化不去的沉重把淹沒,他雙手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充滿無助的掙扎。

此情此景,蕭以寒能夠感覺到他的悲戚,看到他頹廢的模樣跟顫動的肩膀,心口驀然一緊,心疼蔓延胸腔。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小手緩緩的、試探的觸了下他的肩膀︰「你沒事吧?」

微微一顫,尹晟睿沒說話,卻猛的張開雙臂,緊緊的環住了她的腰身。

被他抱住的剎那,她明顯覺得腰上的力量是她難以負荷,她一邊掙月兌,一邊輕語︰「尹……」

「別動。」

悶悶的低喝一聲,他的頭就埋在她的胸口,一股溫熱濡濕感傳來,蕭以寒愕然,他……竟然哭了。

為什麼?

上一次見他哭,是徐依依自殺的時候,那麼他今天是為了什麼而哭泣?為什麼今天的他,比起那天都還要哀慟?他像一個孤單無助的孩子,在漆黑陰冷的夜晚,可憐的蹲在黑暗中。他的周圍就有一個窄小的鐵籠子束縛,而他也被重重鎖鏈捆鎖,他在黑暗中痛苦的掙扎,最後終于絕望的放棄了希望。

他是如此的牽動著她的心髒,仿若他的每一次顫動都會揪著她的心髒,是那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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