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金牌寵後 第五十六章 失蹤的稅銀

作者 ︰ 南湖微風

「殿下,下官一定會好好的保存賬冊,不會出任何紕漏的,請殿下放心。」

看到軒轅雪衣陰森至極的臉色,楊思愁也不敢說賬冊已經被大火燒成灰燼了,硬著頭皮扯謊道,心里只希望這位喜怒無常的太子殿下不會立刻讓他拿出賬本來。可是有些時候越害怕什麼就會越來什麼,他的祈禱還沒完,眉目清朗的太子殿下出其不意的繼續說道,「最好是這樣,先把那些賬冊給本殿瞧瞧,本殿才能放心下來。」

幾百萬兩的稅銀,要是真的被軒轅語澈給查出來捅到父皇面前,他就算不死也會月兌一層皮,他不能冒這個險。

楊思愁的腦袋嗡的一下,臉上的血色盡褪,眸子里涌起了強烈的驚恐,像看到了鬼一樣,嚇得瑟瑟發抖,嘴唇哆嗦著,喉嚨卻像被人掐住了一般,說不出一句話來。

軒轅雪衣的臉色陰沉得更加厲害了,尖銳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射在楊思愁的身上,殺氣騰騰的聲音蔓延開來,「你別告訴本殿賬冊出了什麼事情,要是出了什麼紕漏本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殿下,賬冊被毀了,找不回來了。」

知道說謊也瞞不過去,楊思愁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對上軒轅雪衣幾乎要殺人般的目光,用低得像蚊蠅一樣的聲音低低的說道,脊背陰風陣陣,衣衫都被冷汗濕透了,絕望的閉著眼楮等待著太子殿下雷霆大發。

室內的空氣陡的變得陰寒,只听得到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的聲音,軒轅雪衣臉色鐵青,眸中跳躍著熊熊的怒火,死死的瞪著楊思愁,那樣的目光,像是要將人碎尸萬段了一般,那寬大的袖擺微微一動,凌厲的掌風掃到了楊思愁的臉上。響亮的啪的一聲,楊思愁的臉上就浮起了清晰的掌印,噗的一聲嘔出了鮮紅的血來,整個人像失去重力的皮球重重的撞在牆壁上,面色猙獰痛苦,再次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狼狽至極。

軒轅雪衣渾身籠罩著騰騰的殺氣,居高臨下的走到楊思愁的面前,陰狠得像惡魔一樣的聲音縈繞在楊思愁的頭頂上,「本殿怎麼跟你交代的?讓你哪怕是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將賬本保護好,現在倒好,你竟然讓賬本毀了,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下官該死,殿下饒命啊。」

楊思愁被死神掐住了喉嚨,嚇得魂都沒了,顫抖著求饒道,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

軒轅雪衣的手握著鋒利的匕首,只需要輕輕一捅就能夠刺入楊思愁的心髒,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一條生命,那殘忍陰森的樣子像來自地獄的魔鬼,嚇得楊思愁差點昏厥過去。

「賬冊是怎麼被毀的,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要是有半句虛言,你就等著承受你所不能承受的痛苦吧。」

邪魅狠厲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楊思愁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差點就淚流滿面了,忙不迭的說道,「是,下官這就說。下官壽辰的那天府邸忽然著火了,將所有的一切都燒成了灰燼,那本賬冊就藏在書房的暗格里,也沒能逃月兌被燒毀的厄運。」

楊思愁嚇得面如土色,就快要哭出來了,「殿下,下官所言句句屬實,請殿下明察啊。」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害得沒命了啊。

軒轅雪衣挑了挑濃密的眉,深邃的眼底掠過一抹精光,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你浸婬官場那麼多年,難道就沒有覺得那場大火很蹊蹺嗎?你壽宴上沒有加強防衛,沒有可疑的人等出現?」

那些人只怕早就預謀好的,等到那一天去奪取賬本,如果是這樣那麼他的處境就變得很危險了。

雍容優雅的太子殿下語氣變得有些急促,「你快想想,那天壽宴上有沒有可疑的人等,給本殿一一指出來。賬本如果是毀了還好說,若是落到了別有用心的人手里,別說是你,就連本殿都要受到牽連。」

楊思愁听到軒轅語澈異常嚴峻的語氣,哪里敢有絲毫大意,仔細的將當天壽宴上出現的賓客想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最終才想起了好看得像天神一般的那個男子身上,不過那天他讓人監視那個人了,應該不會是他才對,猶豫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天宴會上出現的都是一些名流鄉紳,除了有一個是錦繡山莊的洛老板帶來的客人,洛老板說那人是她的兄長。」

他沒敢說是女兒楊清蓉邀請來的,不然若那人真是縱火的凶手,女兒指定會沒命的。

「哪個洛老板?」

軒轅雪衣眸色陡的加深,冷沉著聲問道,拳頭卻是不自覺的捏緊,「是不是洛江南?」

楊思愁怔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她是錦繡山莊的老板,听賤內說是叫洛姍姍,並不是叫洛江南。」

軒轅雪衣只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繼續命令道,「那洛老板和她的兄長的樣貌如何,你快點畫出來。」

難道江南到了戎州就改名換姓了,改成洛姍姍了?

就連一直坐在位子上的洛天瑜听到楊思愁的話,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也是想著洛江南改名的事情,畢竟過了那麼五年,原本十六歲的洛江南面容也有了不少變化,若是再改名,也難怪殺手們找不到她。

楊思愁不敢拖延,提起筆飛快的畫了兩幅畫像出來,洛江南和軒轅語澈熟悉的臉躍然紙上,看得洛天瑜心驚肉跳,軒轅雪衣臉色鐵青,額頭上的青筋暴漲,情緒瀕臨暴怒的邊緣。

「殿下••••••」

楊思愁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提心吊膽的站在軒轅語澈身邊,噤若寒蟬。

軒轅語澈死死的盯著那兩幅畫,眼楮里涌動著強烈的仇恨,幾乎要殺人了,飛快的揚起手,對著楊思愁的臉狠狠的扇了下去,整個人凶狠殘暴得像誤入陷阱的困獸,「你知不知道你給本殿帶來了多大的災難?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翼王殿下,那本賬冊沒有被毀掉,而是被翼王殿下拿走了!楊思愁,你就要大禍臨頭了!」

咆哮的聲音震得楊思愁的耳朵都要聾了,那話里的意思更是讓楊思愁心狠狠的縮起來,就要停止了跳動,「殿下!」

完了,難道他真的逃不過這一劫,要死了嗎?

楊思愁眼楮僵直,淚水差點就落下來了,手腳冰涼,腦子都轉不動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愣著做什麼,不想死現在立刻調動兵馬,軒轅語澈估計已經找到了藏著稅銀的地方了,要是這些稅銀真的被追回,證據確鑿,你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立刻,現在,馬上!」

軒轅語澈看到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的楊思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下官這就帶兵去。」

回過神來的楊思愁不敢大意,飛快的沖出去調兵遣將去了,他不想死,現在只有將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全部誅殺才能保得住他頭頂上的烏紗帽。他心里有些怨恨自己的女兒了,若不是楊清蓉將別有用心的翼王招惹到,也不會將他逼到這種絕境。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賬東西。

軒轅雪衣捏著軒轅語澈的畫像,恨不得將畫上的人剁成碎片拿去喂狗。

一直不敢插話的洛天瑜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等到屋子里就只剩下軒轅語澈和她的時候,她才悄悄的走上前去,眸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憂慮,小聲的說道,「殿下,臣妾覺得洛江南和翼王殿下是商量好的,就是為了想要將殿下拉下太子的寶座,實在太可恨了。」

軒轅雪衣緊緊的握著拳頭,眼楮里涌動著驚濤駭浪,幾乎可以將所有的一切淹沒,「誰也別想奪走本殿的太子之位,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只能是我的!誰要是敢阻擋我的路,我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邪魅陰狠的聲音透著森森的殺氣,讓洛天瑜都覺得背後陰風陣陣,頭皮陣陣發麻。

「你先回去休息,今天的事情不許泄露出去半分,不然你知道本殿折磨人的手段的。」

軒轅雪衣瞪了江南一眼,平靜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洛天瑜乖巧的應聲退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嫵媚的眼楮里有著濃濃的不甘心,「殿下,這次的麻煩是洛江南給我們帶來的,難道殿下就打算這樣放過她了嗎?」

軒轅雪衣眉宇間浮起了濃濃的不悅,冷聲說道,「本殿自有分寸,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別給本殿拖後腿。」

洛天瑜盈盈美目中浮起了一絲難堪,心里酸得厲害,對洛江南的恨意又多了幾分,卻再也不敢說什麼,乖巧的退了下去關上了房門。

軒轅雪衣這才拿起洛江南的畫像,安靜的端詳著,無聲的說道,「江南,當年你讓天瑜難堪,讓洛氏一族顏面掃地,我沒有為難你,因為是我毀約在先。希望這次的事情你沒有參與,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凝視著畫像上江南清麗無雙的容顏,再對比洛天瑜人前端莊大方人後囂張無禮的樣子,忍不住升起一絲厭煩。如果沒出意外,江南菜應該是他的太子妃,都是那些貪得無厭的洛家人害得他和江南失之交臂。

「殿下,兵馬已經調齊了。」

楊思愁小心翼翼的敲著門,不敢大聲的說話,害怕吵到了屋里那位喜怒無常的主子。

軒轅雪衣飛快的將兩張畫撕得粉碎,飛快的推開門走出去,凌厲的掃了楊思愁一眼,簡潔有力的說道,「現在就出發。」

飛快的翻身上馬,在楊思愁的帶領下,數目龐大的軍隊秘密的前往戎州的重重深山。

軒轅雪衣緊抿著唇,腦海里迅速的作出分析,這些天一直都沒有能夠進入戎州城,也沒有接到京城探子傳來什麼重大的消息,那就說明軒轅語澈還沒有找到稅銀埋藏的地點,那他還有機會。軒轅語澈不是等閑之輩,得到了賬本再想要找到稅銀的埋藏之地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他重傷昏迷了半個月,恐怕軒轅語澈已經找到了稅銀埋藏的地方了,他必須要快。

只可惜之前埋在戎州的暗棋估計被軒轅語澈處理得差不多了,不然為什麼從軒轅語澈救了江南之後就再也收不到任何的消息。

軒轅雪衣策馬狂奔,心情緊繃著,眸子里掠過駭然的殺意,狠狠地瞪著奮力直追的楊思愁,還有那些武功高強的侍衛,冷沉著說道,「抓緊時間,恐怕他們已經找到了也不一定。」這件事情關系重大,絕不能有半點閃失。

楊思愁握著韁繩的手更緊了,眸中涌動的鄭重其事,如臨大敵般的說道,「是。」

說完朝著後面大聲的吼了起來,「快點跟上,往深山里去,誰要是偷懶本官要了他的命!」

近乎咆哮的聲音在夜色里分外的清晰,上千的人馬在空蕩蕩的大路上飛快的策馬狂奔,揚起灰塵陣陣,地板都震動了起來。

戎州城外,巍峨聳立,懸崖峭壁將戎州包圍在其中,樹木郁郁蔥蔥,鳥兒早已經躲在鳥巢里睡著了,只有不知名的蟲鳴聲清晰的傳入人的耳中。

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卻有一排蜿蜒的火把照亮了陰暗的山里,軒轅語澈帶著幾百暗衛秘密的潛入山頭,借著手上火把微弱的光研究著地圖,翻山越嶺走了好久,終于在一處山洞前停住了腳步,「就是這里了。」

他盯著前面用灌木叢掩飾得很好的山洞,小心翼翼的撥開,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底下的侍衛都屏住呼吸,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若是有任何意外,他們絕對會不顧惜性命的斬殺。

灌木叢後面,山洞的入口處卻被重達幾千斤重的大石頭堵住了,阻擋了他們前進的道路。讓軒轅語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羽書跟在軒轅語澈的身後,遲疑的開口道,「主子,你確定真的是這里嗎?會不會搞錯了?」

軒轅語澈沒有抬頭,卻用無比篤定的語氣說道,「不會有錯的,就是這里。」

他暗中派人監視楊思愁很久了,也將整個戎州的地圖研究得很透徹,除開這里,沒有任何地方能夠藏得到那麼多的白銀了。

更何況前些日子楊思愁還無緣無故的派人前來剿滅山賊,如果不是借著剿滅山賊來看那些銀兩,他想不出來身處高位的楊思愁會親自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做什麼。

可是千斤重的大石頭楊思愁他們怎麼能夠搬到這里來的呢,羽書仍舊是有些懷疑。

軒轅語澈已經全神貫注的研究著那堵住他們前進道路的障礙了,手指試探的在石頭上探索著,想要找到機關所在,可是模索了很久仍舊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手中的火把已經燃燒得差不多了,羽書不由得著急了起來,「王爺,會不會稅銀不是藏在這里的?」

軒轅語澈低頭沉吟,忽然拔出腰間削鐵如泥的長劍,對準石頭的中間用力的劈開,劍花飛濺,尖銳的聲音撞擊著所有人的耳膜,不可思議的情景出現了。那原本千斤重的石頭,竟然緩緩的從中間往兩邊挪開,形成的兩扇門,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真的有入口呢。」

羽書對自家主子的崇拜又加深了一些,剛想對軒轅語澈說他去開路,忽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從山洞里傳了出來,軒轅語澈冷沉的聲音飛快的響起,「有埋伏,退開!」

一邊說著,所有的暗衛都飛快的往後退去,那洞口處竟然是數不清的箭雨射了出來,借著昏黃的火把還能看得到鋒利的箭頭上閃爍著藍色的寒芒,咻咻的劃破空氣,朝著外面射出來。

那箭雨足足射了有一刻鐘的時間,距離山洞口直線距離兩里路的路程之內堆滿了足有半人高的弓箭,若是那些淬了毒藥的利箭射在人的身上,必死無疑。

一直等了半晌,直到再也沒有利箭射出來了,軒轅語澈才走過去,小心謹慎的撥開洞口的灌木叢,舉著火把走進去,卻被羽書攔住了,臉上帶著深深的擔憂,「王爺,讓屬下在前面開路吧。」

要是再有機關傷到了王爺怎麼辦?

軒轅語澈卻是擺了擺手,眸中充滿了堅定的色彩,「不用,本王自有分寸。」

奇門遁甲術和那些機關都難不倒他,他有必勝的信心。

「可是屬下還是擔心王爺,里面實在太危險了。」

羽書還是止不住的憂慮,主子的性命珍貴著呢,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陷入危險之中。

可是軒轅語澈溫潤的眸光陡的變得凜冽了起來,語氣也不由自主的嚴厲,「羽書,你逾越了,本王在做什麼心里明白得很,也有信心控制得住一切。留一部分人手去探查消息,軒轅雪衣不是等閑之輩,不會坐以待斃的。」

只要再給他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是,屬下這就去。」

軒轅語澈都這麼發話了,羽書也不好再堅持什麼,悶悶的說道。

四百暗衛,撥出六十個去站崗放哨,羽書帶著兩百暗衛在外面守著以防有突發情況,剩下的四十名武功最頂尖的暗衛跟隨著軒轅語澈探索著進了山洞里。

軒轅語澈全神貫注的往前走,精神高度緊繃,時刻警惕著突然冒出來的機關。忽然長劍不知道觸動了什麼,山洞頂端忽然搖晃了起來,上千塊亂石像凶猛的野獸從頂端砸下來,所有人大吃一驚,以最快的速度施展輕功往里面闖,堪堪躲過了亂石的攻擊。

暗衛面露憂色,將軒轅語澈圍在身後,遲疑的說道,「王爺,這里太危險了,還是留著屬下在前面打探消息吧。」

毒箭剛過,石頭陣又攻擊了他們,也不知道後面還會有怎樣的危險等著他們。

「不用,繼續。」

軒轅語澈借著昏黃的火把看著狼狽的暗衛,沒有絲毫的猶豫,繼續勇往直前。他勢必要將軒轅雪衣這顆毒瘤除去,眼前就是很好的機會,就算前面有更多的危險他也會前往。

熟知他脾氣的暗衛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打起精神警惕的跟在軒轅語澈的身後,繼續向前,躲過了毒氣和毒液的攻擊,躲過了差點被活埋的危險,幾乎耗費了全身的力量,在山洞的最深處終于找到了藏匿稅銀的箱子。

「王爺,稅銀真的藏在山洞里。」

有暗衛忍不住驚喜的叫出了聲音,木箱子里果然裝著很多的銀兩,打開蓋子銀色的光芒將漆黑的山洞照得亮如白晝,耀眼得讓人幾乎移不開眼楮。

軒轅語澈仔細的清點了這些稅銀,眉頭沒有舒展,反而擰得更深了,這些稅銀的數目根本就不對,少了將近一百萬兩銀子。他仔細的拿著銀子檢查一遍,確定這些就是戎州的稅銀,可是剩下的一百萬兩到底去了哪里?

屬下看到主子沉思的模樣,有些不安,戰戰兢兢的問道,「王爺,有什麼問題嗎?」

軒轅語澈收斂了心思,不再去想那個問題,「是有些問題,不過現在還不是追究那些問題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這些稅銀給運出去,秘密運回京城。」

「是。」

屬下飛快的應道,熱火朝天的搬了起來。

幾百箱稅銀,整整齊齊的羅列在山洞里,要搬出去也是個浩大的工程。

可是才搬動了一個箱子,山洞忽然天旋地轉,身後的頭頂搖搖欲墜,細碎的石頭往下掉,灰塵滿天飛,有人驚慌的喊了起來,「王爺,山洞要塌了,快點出去啊。」

軒轅語澈陡的看向身後,只見身後沒有箱子覆蓋的地方,越來越多的石頭落下來,轟隆轟隆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心驚膽戰,害怕真的命喪此處了。而有稅銀覆蓋的地方,山洞堅固得像是磐石一般,一點都沒有動搖,意識到這一點的軒轅語澈大聲的喊了起來。

「不要慌張,往後退,退到有箱子的地方來。」

伴隨著軒轅語澈的聲音,所有的侍衛都往後退,退到了安全的區域,果然毫發無損,只是落下碎石的地方,越來越多的石頭落了下來,將來時的路給封得死死的。

有些暗衛臉色已經變了,如果沒有退路,那麼就算現在他們是安然無恙的,也會被困死在這里。他們的性命不值錢,可是王爺還有遠大的抱負,還有沉重的使命,王爺不能死啊。軒轅語澈敏銳的視線落在隨行暗衛充滿憂慮的臉上,冷聲說道,「冷靜,不要慌張,這里一定能夠出去的。」

他不會那麼短命被活埋在這個山洞里,他有足夠的自信。

既然後路封鎖了,那前面肯定還有一條路,不然在有箱子覆蓋的地方不會安然無恙。

軒轅語澈神色清冷,眸中透著堅毅的光芒,舉著火把四處查看,這才發現山洞的牆壁被刮得很光滑,上面畫著色彩明艷的佛像,各式各樣的菩薩都有一雙慈悲的眼楮,仿佛可以看穿世間萬物。位于他頭頂正上方的是千手觀音,底座是一朵悄然盛開的白蓮花,純潔無暇,異常美麗。更讓人驚異的是,那白蓮花竟然是空心的,沒有花蕊,只有一雙明亮又悲憫的眼楮,安靜的望著世間萬物。

幾乎是心有靈犀的,軒轅語澈足尖點地,縱身一躍躍上山洞,縴細修長的手觸模到蓮花中心的那雙眼楮,讓人心髒幾乎要停止的一幕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只見平整的屋頂,順著一千只手的邊緣,緩緩的打開,露出了漆黑的天空,沒有一顆星星,沒有一點亮光。可是卻讓在山洞里的侍衛激動得熱血沸騰了起來,看來老天還是厚待他們的,並沒有讓他們命喪此處。

「王爺,這里有出口。」

有暗衛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喊出了聲音。

軒轅語澈微微一笑,足尖點地,身體騰空飛起,從頭頂那扇門飛了出去,那些暗衛也跟在他的身後飛快的躍了出去。

「讓羽書再派五十個人到這邊來,準備好繩子,將所有的箱子拉上來連夜運走。」

軒轅語澈忍住內心的激動,飛快的說道。

于是,緊緊是一炷香的時間,在眾人齊心合力之下,所有的稅銀都被搬上來,以最快的速度轉移到了山後面,搬上了馬車,沿著官道飛快的往前狂奔而去。

軒轅語澈勾起唇輕輕的笑了起來,眸中卻涌動著冰冷的寒意,軒轅雪衣,等著接招吧。

所有的馬車剛剛啟程,寂靜的山谷上空忽然傳來尖銳的哨子聲,幾只海東青盤旋在天空中嘴里發出淒厲的鳴聲,最後停靠在羽書的肩頭。羽書和幾個侍衛立刻解下蒼鷹爪子上的紙條,飛快的沖到軒轅語澈的面前,遞到主子的手里,「主子,有情況。」

軒轅語澈瞪著那些紙條,眼楮里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戎州知府和太子殿下追過來了,還帶了上千的兵馬前來,估計他們想要將我們殲滅在此處。」

風輕雲淡的聲音,像是在說笑話一般,睥睨狂傲的氣勢讓人忍不住臣服膜拜。

羽書緊張了起來,他們才帶了四百的人手,之前搬運稅銀已經耗費了那麼多的力氣,要是真打起來不是太子殿下等人的對手。

「羽書,傳令下去,撤退。」

軒轅語澈淡淡的說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必要再去做無謂的犧牲。

收到命令的四百暗衛飛快的沿著隱秘的後山撤退了,帶著萬分得意的心情。

已經追趕到群山跟前的軒轅雪衣忽然停住了腳步,心底總是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心突突的跳著幾乎要蹦到了嗓子眼,多年來養成敏銳的嗅覺讓他對危險有著本能的感應。

「都停下來!」

軒轅雪衣沉聲說道,飛快的翻身下馬,從隨行的侍衛手中奪過火把,眯著銳利如刀的眸子,仔細的在地上搜尋著什麼,在看到地上淺淺的腳印以及山路被踐踏過的痕跡時,臉色驟變,聲音越加的低沉,「他們來過了。」

陰森森寒澈澈的一句話,讓楊思愁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若不是堅強的意志苦苦的支撐著他,他肯定暈過去了。

「將山里所有的出路統統給我圍住,不放過任何一個從山里出來的人!」

軒轅雪衣陰沉的聲音里透著森森的殺意,厲聲喝道。

所有的兵力分散開來,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每一個出口,听從軒轅雪衣的吩咐。

「主子。」

楊思愁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來,順著血液傳遍了他的全身,讓他差點崩潰。

「你帶人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埋藏東西的地方,不管是什麼消息,盡快將消息傳遞回來。要是東西還在,放藍色的煙火,要是東西不在了,放紅色的煙火,听明白了嗎?立刻,現在,馬上!」

幾乎是咆哮著吼了出來,楊思愁不敢有任何的耽擱,連滾帶爬的帶人前往埋藏著稅銀的山洞,看到空空如也的山洞他差點暈厥過去。

可是害怕得要死,他也不敢耽誤,命令屬下在天空中點燃了紅色的煙火,在山腳下等著消息的軒轅雪衣情緒差點崩潰,眼楮猩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忍不住朝著天空大吼一聲,憤怒的聲音響徹雲霄。

「他們一定沒有走遠,給我追!」

拿著地圖的軒轅雪衣騎著馬帶著他的心月復暗衛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往前軒轅語澈最有可能選擇離開的線路往前沖,「快點追!」

那些稅銀一定不能落到父皇手中,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帶著兵馬追趕到背山最陡峭的出口的時候,軒轅語澈等人恰好殺光了他們所有的兵力,剛剛離開。盛怒之中的軒轅雪衣哪里肯放過,一邊策馬狂奔,發了瘋似的狂追,一邊搭弓在暗夜里往前射,恨不得將軒轅語澈碎尸萬段。

可是軒轅語澈同樣早有準備,所騎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千里馬,很快就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軒轅雪衣恨得胸腔里燃燒著熊熊怒火,差點將五髒六腑化為灰燼,死死的瞪著前方,用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說道,「傳消息下去,不惜任何代價封鎖城門口,絕對不能讓軒轅語澈活著進城!」

蒼茫大山的另一邊就是雲國的地盤,軒轅語澈就算有通天的本領都不能前往那邊,唯一的路就是往回趕。

于是,所有的騎兵再次馬不停蹄的往戎州的城門方向狂奔,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可惜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又晚了一步,漆黑的夜晚,所有的城門都是大開的,地上有深刻的車轍劃過,城門之上竟然連一個守城的士兵都沒有。

軒轅雪衣心都涼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惡狠狠的瞪著匆匆趕來的楊思愁,真想一劍刺死他,「這就是你手下的將士,人呢,都去哪里了?你就是這樣守城的嗎?」

已經進城的軒轅語澈就像是如虎添翼,想要抓住他更難了,賬冊在他的手上,稅銀也在他的手上,再傳到父皇的手里。

他甚至不敢再想下去,漆黑的鳳目寒意陣陣,冷幽幽的對最信任的心月復說道,「莫旗,給潁州和泯州的人發消息,封鎖所有的水路陸路,發現可疑的船只車輛一律扣留,我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軒轅語澈,本殿絕對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

「主子。」

壞了大事的楊思愁渾身顫抖得厲害,舌頭都打結了,小聲的說道。

軒轅語澈死死的瞪著他,忽然冷笑一聲,「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先回去吧,管好你的嘴巴,要是事情傳出去半分,你知道後果如何的。」

「是,下官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

楊思愁急忙表明自己的立場,軒轅語澈微微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再叫你。」

「是,下官告退。」

楊思愁如蒙大赦的松了一口氣,飛快的說道,跌跌撞撞的翻身上馬,帶著兵馬退下了,沒有看到軒轅雪衣眼楮的陰霾和嗜血凜冽的殺意。

「莫旗!」

「主子。」

莫旗飛快的走上前來做洗耳恭听狀。

軒轅雪衣貼在莫旗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得到的聲音惡狠狠地說道,「等我們離開戎州之前將這個沒用的老東西殺掉!」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走這一步,可是如果軒轅語澈的人真的帶著賬本和稅銀進京了,他只好將所有的罪狀都推到楊思愁的身上。決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他的地位。

「屬下遵命。」

莫旗精神抖擻的應道,然後偷偷的看著臉色鐵青的軒轅雪衣,小聲的說道,「主子,卑職有兩件事情不知道應不應當說。」

軒轅雪衣好看的眉毛輕輕挑了挑,面無表情的說道,「說吧。」

「屬下剛才听到楊大人的士兵在交頭接耳,說楊大人家的千金愛上了錦繡山莊老板的哥哥,還熱情的邀請那男人來參加楊大人的壽宴。屬下問了一下那人的長相,竟然和翼王殿下的樣貌有著七八分像。會不會楊小姐喜歡上的人是翼王殿下?」

莫旗字句斟酌的說道,軒轅雪衣的臉更加黑了,「你派人去查清楚,要這件事情屬實,你知道應該怎麼辦。」

好一個楊思愁竟然引狼入室,他是留不了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蛋了。

「還有一件事情呢,繼續。」

「屬下覺得翼王殿下應該還沒有離開戎州城,一定還在城里。若是以洛小姐作為誘餌,說不定能夠將他引出來。」

莫旗心里有些打鼓,卻還是鼓足勇氣說道。

軒轅雪衣深深的看著莫旗,一直看得莫旗幾乎招架不住,才幽幽的說道,「你覺得有用嗎?」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不如試一試,要是成功了,所有的危險都轉化為平安,要是不成功,也只是今晚的時間,不會有任何損失。」

莫旗忠心耿耿的說道。

軒轅雪衣想到那雙清亮的眼楮,想到了倔強不屈的靈魂,微微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對權勢和皇位的渴望戰勝了一切,「既然如此,現在出發,去洛江南的府邸。」

幽靜的小院,所有人都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砰砰的敲門聲卻驚醒了洛江南等人。

「小姐,邀月樓的暗衛有消息傳進來,說是有一批武功高強的人將我們的院子團團圍住了,怎麼辦?」

出去打探情況的紅袖急匆匆的回來,嚴肅的說道。

江南緊抿著唇,讓雪盞和紅袖等人看著燁兒,來到了門前,隔著門沉聲說道,「誰啊?」

「江南,是我,快點開門。」

軒轅雪衣嘴角噙著溫和的笑容,用寵溺的聲音誘哄般說道。

江南警惕的沒有開門,禮貌而客氣的說道,「公子,天色已經很晚了,男女授受不親,有什麼事情等到天亮的時候再說吧。公子也早點回去休息。」

軒轅雪衣從小到大哪里被人拒絕過,一股強烈的不悅從心頭升了起來,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一抹威嚴,「別鬧了江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刻不容緩,你快開門啊。」

江南心里冷笑一聲,卻依舊不肯妥協,「公子,實在不好意思,家里沒有男丁,若是這個時候開門了不管是對公子還是對民婦的名聲都不好,請恕江南沒有辦法開門。」

軒轅語澈原本心里就充滿了怒火,現在又被江南拒絕,怒火幾乎焚燒了理智,口氣不自覺的強硬了起來,「我命令你快點開門,不然我不客氣了!」

他想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敢忤逆過,就連軒轅語澈心里恨他要死,見面的時候不也是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禮。

「真的很抱歉公子,就算你要砍江南的頭,為了江南的名聲著想江南也不能開門。」

江南壓住心底的厭惡,不卑不亢的拒絕道,說完沿著安全的路線往回走,暗夜里,軒轅語澈充滿怒火的聲音分外清晰,「來人啊,將這扇門破了!」

他一定要抓到江南,一定要將軒轅語澈逼出來。

身後幾個侍衛沖上來對著鎖用力的砍下去,火光四濺,叮叮當當的聲音分外的刺耳,很快的,削鐵如泥的長劍就砍斷了鎖頭,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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