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朽木白哉 第四十三章 松本亂菊

作者 ︰ 無敵小浣熊

光明的背面一定是黑暗麼,

正義的背面一定是邪惡麼,

當月光森然,

雪花和黑夜一樣鋒利,

現實和真實之間,

又該如何選擇……

「今天真是太幸運了,沒想到會遇到一個淨靈廷的貴族少爺!不過真是個讓人感到放心的人 ,還有這些柿子!」

與我分開後,市丸銀一手捧著裝著柿子的包袱,一邊吃著那美味可口的柿子。來到尸魂界後,除去分配生活區時那些死神給自己提供的一些吃的東西之外,市丸銀幾乎沒再找到其他吃的東西!所以,這次得到我送的柿子後,市丸銀格外的開心。

在生前的時候,市丸銀家里也曾種過一棵柿子樹。還記得每次柿子成熟的時候,也是自己最開心的時候。

有些東西是銘刻在靈魂深處的,譬如市丸銀喜歡吃柿子的這個愛好。

市丸銀所在南流魂街七十區,是一個頗為艱苦的生活區。雖然不像更木劍八所在的八十區,以及八千流所在的草鹿區,連食水都嚴重匱乏。但是比起居住環境理想,食物豐足的第一區,這里的貧困亦是讓人感覺到生存的不易。

就在幾天前,市丸銀找到了一個沒有人居住的民宅。那里原本住著一個老人,因為耐不住寒冬的緣故,最終在和外面溫度差不多的家里,再次終結了生命,化為靈子融入尸魂界的大氣中。

市丸銀從各處搜集了一些破舊的衣布,隨意收拾了一番後,勉強也有了幾分家的樣子。只是每天夜里一個人的寂寞,讓市丸銀感覺到生活的迷茫……

「又下雪了啊!這樣的天氣不趕快回家可是要凍死人的!」

看著天上慢慢飄落的雪花,純白無暇,但是對于生存都是問題的市丸銀來說,已經沒有功夫去觀賞那雪花的美麗。一邊感嘆著,市丸銀加快了向家走去的步伐。

「誒……!」

天已經黑了下來,借著月亮灑在雪地上,反射出那蒼白的光亮。市丸銀似乎看到那冰冷的雪地中,正有一個嬌弱的身軀不停顫抖著,隱隱約約發出痛苦的申吟,就像自己死前那絕望壓抑的聲音一樣。

那是擁有一頭金色的卷發的女孩。精致的面孔就像一個洋女圭女圭,灰白破舊的衣服勉強將她的身體包裹起來。瑟瑟發抖的女孩,身上有股波斯菊的香味,就像市丸銀家鄉的一個女孩子身上的味道。

因為那個女孩,市丸銀喜歡上了陽光,因為那個女孩市丸銀知道了什麼是牽掛。

死亡,無法讓一個將所有東西都忘掉。就像市丸銀還記得,波斯菊是象征初戀的花朵。

市丸銀站在躺在雪地中的女孩面前,呆呆地佇立著,良久才突然緩過神來。彎下腰,伸出手,將女孩一點點拉起來。

那蒼白的膚色,有種病態的感覺,然而卻綻發出生命的活力!觸踫著女孩冰冷的小手,市丸銀皺著眉頭,沒有退縮,抓著女孩的手不由握得更緊。

「嗯?」

感覺到身體被人揪扯,女孩虛弱地睜開了雙眼,恍惚間,女孩覺得自己面前站著一個像蛇一樣的男孩。

然而她卻並不害怕,因為那通過手心傳來的炙熱的體溫,因為那和善的笑容。沒來由的,女孩感覺到面前的男孩很讓人放心。

「吃的……」

女孩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醒來後突然問道的香味,讓她意識到對面男孩身上應該有可以吃的東西。肚子在痛苦地蠕動著,連日來的饑寒交迫,讓女孩不再矜持。女孩乞求地看著男孩,喉嚨里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從我口中市丸銀已經了解到,在流魂街中,沒有靈力的魂魄是不會感覺到饑餓的,他們只要有水就可以正常的生活。而相應的那些會感到饑餓,擁有靈力的魂魄,幾乎數千人,乃至上萬人中才有那麼幾個!因為那種力量,是擁有著成為死神的先決條件之一!

听到女孩子的乞求,市丸銀笑了起來。市銀丸知道一旦擁有這種能力注定會與其他人不再相同。那樣,本就孤獨的他,將會更加被人疏遠。

因為與眾不同,注定是孤獨的。但,這不是市丸銀可以選擇的。所以女孩的乞求,讓市丸銀有一種找到伙伴的快樂。

「給,你也有那種能力吧。我叫市丸銀,請多指教!」

市丸銀從包袱中取出一個柿子遞到女孩手中。

柿子上傳來的靈力,讓女孩精神一震,這種感覺仿佛毒藥一樣誘惑著女孩饑餓的神經。抬起頭看了市丸銀一眼,看到對方點點頭笑著那般說道。

一瞬間,女孩眼中被淚水充盈。雙手捧著柿子,本來被饑餓折磨地快要死掉的女孩,竟然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似乎在品嘗著。品嘗著身前的不幸,以及死後的落魄;品嘗著包裹在柿子背後,男孩給予的溫暖。

看到女孩滴落在手背的眼淚,市丸銀一怔,他還並不能完全地把握好女孩心里的想法。

「吶……沒有關系,快吃吧,我這里還有很多的!」

市丸銀笑著說道,同時心里想到︰這樣說應該對了吧!

「嗯……市丸銀,很奇怪的名字啊!」

听到市丸銀笨拙的安慰,女孩子用手揉了揉眼楮,忍不住輕笑一聲說道,同時心里似乎不再那麼傷感。

「啊,這個是父親起的名字,我也沒有辦法吶!」市丸銀撓了撓後腦勺笑著,接著向女孩問道︰「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吶,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吶!」

「我,我嘛……」女孩抬起頭,灰藍色的瞳孔露出一絲空洞。難道是說她已經忘記了嗎?

「我叫松本亂菊!」良久之後女孩才歉意地說道。這個名字她從來不曾忘記!然而那賜給她生命和名字的家,卻讓她忍不住想要忘記……忘記痛苦,就像是本能一樣……

「這樣啊。不如我們以後在一起吧!」看著女孩短暫失神後的回復,市丸銀莫名地腦子里一陣慌亂。想了想,市丸銀伸出手,向女孩發出了邀請。

「我們在一起……就你和我嗎?」小亂菊有一絲迷糊,臉上閃過一抹紅暈,羞澀地問道。

「嗯,是啊!之前我找到了一個沒人住的房子,雖然簡陋了些,不過我們兩個住倒是足夠了呢!而且我有個朋友可以提供一些食物……」

市丸銀不停地解釋著,他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邀請女孩和自己在一起,難道只是因為兩人都用有靈力的緣故?市丸銀自己也不知道。不過,他確實很希望和這個精致的女孩在一起,在這個貧瘠荒蕪的地方。

看著市丸銀慌亂的解釋,小亂菊不禁嗤嗤地笑了起來,點點頭,輕聲回答著︰「嗯!謝謝你啊,銀!」

「嗯……啊!嘿嘿!沒有什麼呢!」市丸銀得到女孩的回答後,听到那親昵的稱呼,不由一怔。眯著眼楮,有點傻乎乎地笑著說道。

手指悄悄觸踫到亂菊的指尖,依舊那麼冰涼。市丸銀深吸了一口氣,手心握緊亂菊的小手,拉著她向前走去。

「我帶你回去!那個,家在這邊!」市丸銀有些緊張地說道,手心似乎出了一些汗,有點濕滑的感覺。

女孩臉上掛起甜蜜幸福的笑容,任由市丸銀牽著小手,緊緊地跟在市丸銀的身後。小亂菊落在雪地上的腳印和市丸銀的漸漸重疊在一起,踏著同樣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銀……」

隔天,二番隊刑軍的隊舍之中。夜一正舒適地躺在靠椅上,貓一樣慵懶的嬌軀,恣意地伸展著。

夜一身後跪坐著統括軍團長直屬護衛軍的上層隊員,其他刑軍的首領分坐在夜一下方隊舍兩側中。

「軍團長閣下。碎蜂報道!」

敞開的隊舍大門外,小碎蜂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里。低頭跪在地上的碎蜂恭敬地說道,言語中透露出一絲羞澀和怯意。

「喔喔……你來了!事情你都听說了吧!」

看到來人,夜一雙手支撐著上身,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微微屈起雙腿,調皮的腳丫在外,像個河邊玩耍的小姑娘。

「是!碎蜂今後將會奉獻一生來保護軍團長閣下……」

听到夜一的問話,碎蜂神情一變,義正嚴辭地說道。這些話碎蜂在今天來之前已經私下練習了無數遍!每一次,都讓碎蜂愈加堅定她願意一生保護夜一的誓言!

就在碎蜂加入刑軍的第七年,碎蜂因為一直以來突出的表現,在上次我和夜一的偶遇之後,經過統括軍團長直屬護衛軍高層人員為期一年的考察,最後在前不久決定將任命碎蜂成為軍團長直屬護衛軍中的一員!

而今天正是碎蜂前來夜一這里報道的日子!這對碎蜂,乃至蜂家整個家族來說,都是一件無上的榮耀!

「別叫我閣下……太見外了。你可以叫得更普通一些,比方說‘夜一大人’。」

不習慣碎蜂對那樣的稱呼,夜一身子斜著靠在椅子的扶手上,伸出一只手,舉例子地說道。

「那!那怎麼可以呢!對軍團長閣下用那樣的稱呼……」

听到夜一的話後,碎蜂連忙抬起頭來慌亂地辯解著。然而當碎蜂看到夜一略顯失望的眼神,心里似乎體會到夜一的那份寂寞,渴望的眼神。碎蜂愣住了神。

「那,那麼我就稱呼你……‘夜一大人’……這樣子好嗎……」

羞澀的小碎蜂再次低下頭,低聲說道。語氣中從剛剛的堅定,變得猶豫不決,但是卻又多了一份溫暖的親近感。

「哈!真是死腦筋的家伙。算了,隨便你吧。」

夜一抬起頭無奈地說道,顯然碎蜂的改變不是完全令夜一滿意。但是,從夜一嘴角翹起的弧度,似乎這樣夜一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依舊跪在下手,碎蜂嬌小的身子充滿了喜悅。雖然剛剛十分不適應那樣子稱呼自己一直崇拜向往著的夜一大人,但是卻為自己可以用那樣「親密」的稱呼而感到欣喜若狂!

「夜一大人,如果沒有事,那碎蜂先下去了!」

收到親衛軍長官的目光,碎蜂恭敬地說道。軍團長平時也是十分忙碌的,雖然今天夜一看起來很懶散的樣子。但是作為刑軍最高領導者,諸如消滅大虛等高難度的事情,總是會由夜一親自出馬!這是時刻拼殺在戰斗最前面的職務,亦是整個刑軍的精神所在!

「啊!那你先下去吧!」看到碎蜂喜悅的樣子,夜一不禁輕笑一聲,擺擺手說道。

「是,夜一!」跪拜在地上,碎蜂恭敬地回答完,如同蜂鳥一樣敏捷地身影一下子從隊舍門口消失。

看著碎蜂瞬步運用地這般熟練精湛,夜一不禁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夜一看準碎蜂的地方,扎實的基礎功夫,以及卓越的天賦和領悟能力。

「蜂家果然有個好閨女啊!是吧,白哉!」碎蜂走後,想起之前白哉說過的話,夜一不禁笑了起來,嘴里輕輕地說道。

刑軍隊舍在二番隊的東北方,一樣駐扎在山上的刑軍隊舍外,有一條建築在高空中蜿蜒曲折的回廊,那是軍團長及刑軍高層專用的過道。

早在碎蜂剛剛被任命成為軍團長直屬護衛隊隊員的時候,碎蜂已經被安排在這條回廊中把守著。

能夠站在這里的護衛隊隊員,無一不是刑軍中萬里挑一的優秀人才!每一個人身上散發出的強大靈力,都是經過血與火的考驗,亦是他們的驕傲所在!

碎蜂用眼神悄悄打量著和一樣站在這里的護衛軍,每一個人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忠誠。碎蜂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族……

蜂家是世代以處刑、暗殺為業的低階貴族。這樣的貴族在淨靈廷眾多的低階貴族中是很普遍的,他們的族人都要加入刑軍奉獻一生!

武功高強是他們唯一的價值所在。如果連刑軍都無法加入的人,將會被家族放逐!因為,這樣的人留下來,只會浪費家族中本就不多的利益。

碎蜂是蜂家的第九代族人,是六兄妹中的老ど。正如之前提到過的,碎蜂在加入刑軍的時候,放棄了原本「蜂梢綾」的名字。而是使用了曾祖母用過的名號「碎蜂」。

碎蜂的五位大哥中,兩個人在第一次,兩個人在第二次,剩下一個在第六次任務中犧牲了……雖然覺得很難過。但是對于他們的無力,碎蜂更多的感到的是一種羞恥!

之後,家族的期望一下子全都落在了碎蜂身上。所幸的是,碎蜂的天賦和努力讓她沒有辜負,更是在成為護衛隊的一員後,為家族增添了一份榮譽!

「……呼!」

碎蜂感覺到很輕松,那是不用在擔憂自己會愧對家人的輕松。因為碎蜂現在已經坐到了曾祖母曾經的位置,所以現在起,碎蜂會更加听從自己的意願,去用生命守護著夜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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