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才杯作文大賽是湖北教育局主辦,《長江日報》協辦,面對全湖北省中小學生的作文大賽,1977年那屆評委是後來的湖北作協的主席黑丁,我參加高中組,沒說自己是《人民日報》上炒得沸沸揚揚的文章《黑板》的作者,,一職業寫手和一群小朋友比賽,不是什麼符合職業道德的事情,但曹爹爹喜歡,我獲得第一時,他臉都笑出米來(朝鮮一電影的台詞篡改),回去大肆宣傳自己就是楚才杯第一名的指導老師︰曹爹爹。喜滋滋地把我寫的東西壓在玻璃板下,余老師對我說,以為這就完了,我問什麼意思,她笑而不答。後來數學老師找我參加湖北省數學競賽,物理老師說他先來的,還有曹爹爹安排好我去北京參加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
1978年,中國和日本是友好的,停止了對越南的援助,和美國進入蜜月期。
《世界月刊》已經出了兩期,果然任何時代有金錢好辦事,請的財務和美編都是二十出頭的漂亮單身的女同志,財務干過售貨員,七十年代最令人羨慕的職業,到這來家人還不同意呢,給她開88元工資挖過來的。美編以前畫文革宣傳畫,美院進修,看了布拉格的封面就跑來了。後來陸續吸收了許多比較精通外語的編輯,大部分是女性,王主編奇怪地問了怎麼光請女同志,我教他們說︰「歷史證明,女性在語言和文字上比男性更出色,她們更感性,錢鐘書先生在《圍城》里不是說女人是天生都是政治家,我們同理可證明女人天生也是語言和文字學家。」這些人妄圖趁機內部解決個人問題,但當女同胞們知道她們的副主編還是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時,她們都來捏我的臉,要我叫姐姐,我樂得裝可愛,漂亮姐姐的亂叫。憑爺們一臉帥氣、一手吉他、一口口才、一支妙筆,旁邊橫眉冷對的同志只能挑我剩下的了。社里的工資制度是我提的意見,基本工資加稿費,我們美麗的財務兼帶看來信,每月15元補助,我工資高點接近200元,其他人基本上百元,從創刊號開始的頭三期,送了8頁副刊,專加登些漫畫、小說,有人對贈送副刊不理解,以前沒人干過,我說,這漫畫喜歡看吧,他點點頭,我接著說,三期的量剛好進入故事,以後漫畫並如主刊,你不是要跟著一期期買下去。他恍然大悟了,然後說我這人真陰險,我微笑致意︰「謝謝夸獎。」
一切步入正軌,我要大毛跟著我干,反正他不喜歡老頭給他安排的工作,就過來了,志偉和小歪也湊過來,這倆為理想。我給他們的任務是到全國各地去推銷雜志,社里人更不能理解了,這好比強迫一個成年男性訂閱《公子》一樣荒謬可笑,現在雜志是2萬引量,他們很滿意了,我不想解釋,要看效果。
大毛他們不上學了,在外面跑。我叫他們別穿藍色的中山裝,一看是農民,不把你們忽悠死,大毛說他沒衣服,我爸爸插嘴說他有。于是大毛穿上了西裝,看到大毛穿我的西裝,才知道心在滴血,全世界就一套的西服,只能在幫大毛整理衣服時,感受當年穿在我身上的崢嶸歲月。,模模衣領,陡然,手上感覺不對,毛料不似原來的細膩柔軟,翻翻衣領,沒見商標,對我爸爸說︰「這怎麼回事。」我爸爸說︰「這是我做的。」我問︰「你做的?」曾經听我媽媽提過我爸爸會裁縫,沒想到他這麼行,我爸爸說︰「很簡單嘛。」說了他怎麼仿制這套阿曼尼西裝,我認真地听完,畫了一件t恤衫的簡圖問他能不能做,我爸爸看了看搖搖頭,我又畫個模特示意圖,我爸爸說能做了。下了二十件定單,給他錢買最好的布,半個月內交貨。
除了大毛,我還有4組供銷跑沿海地區,得跟時間賽跑了,推行了全年訂閱策略,訂一年送日歷一部,精心選的風景和人物圖片,用印刷廠的邊角料印的,別人都沒好意思收錢,日歷做的很漂亮,社里人刮了不少。供銷隊最遠到了四川,從印刷廠承引到事業單位訂購,散發到郵局零售,一個沒落下。四個月後,印到10萬,雜志社人人忙得象狗,我最清閑,每天上學,基本不算正式員工,中午來交次稿,笑嘻嘻地看這群人忙得死去活來,把能者多勞四個字還他們。這群人就常常在一起商量︰等這小子進來了,一定往死里整。
五天後,我爸爸的二十套衣服做好了,他把各部分拆開分包,做好拿來縫紉好,速度快。我拿這二十件t恤到印花場,這時候就有噴床了,圖案很簡單,好歹我是差點把西班牙制衣業搞破產的強人之一,衣服上印一個**頭象,下面一排字「全世界人民團結起來」的紅字,那廠長沒見過這樣的手法,問我怎麼搞的,我沒告訴他。
今天以後中國出現第一件個性化文化衫,《世界月刊》刊登了第一則商業廣告︰
凡訂兩年《世界月刊》的讀者同志,可獲得我社獨創的精美文化杉一件,數量不多,欲購從速。
今天到工地了,抽時間發的,哎,以後工作了,可能每天就一章。都沒臉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