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漠漠暴怒,就因為這麼個屁大的事,吵她美夢,她明兒回去一定要列出三百條家規來!
碧珊是奴婢,有苦也不敢抱怨,等著主子吼完了,才道明原委。「主子,聶岩公子有喜才暈倒的……」
這可真叫當頭一棒,打的黎漠漠一下子就傻了。聶岩有喜了?她的?
黎漠漠僵了,硬邦邦的轉過身來看了看蘇毓荷,蘇毓荷臉色發青的冷眯一雙精銳的眸子正斜睨著她。她張了張口想說點啥安慰下,可是她說不出來。門外還有碧珊等著她做的安排,她好難啊。
黎漠漠深喘了幾口氣,這才慢幽幽的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來。蘇毓荷也隨著下床穿衣,只是兩人都沒再說話,這個氣氛那叫一個尷尬,那氣壓就叫一個低。拉開門,碧珊正躬著身子在那里個候著。「走吧,回府。」
外面的天還很暖,可是黎漠漠覺得自己頭到腳,從里到外都被蘇毓荷那冷冷的目光凍僵了。也不能怪蘇大美人不高興,大喜的日子,本來是挺高興的事,可是突然間听說自己妻主以前的男人有孕了,這對誰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打擊。
一回到府里,黎漠漠直奔聶岩所住的地方。腳才踏進去,黎漠漠就急急的問道。「人醒了沒有?」
「主子,您可回來了,聶公子不停的說胡話。」岏兒是伺候聶岩的小廝,是個靈巧的男孩,一見黎漠漠就急忙回話。
「發燒了?」黎漠漠湊到床前,看到聶岩紅通通的臉蛋兒,手還沒等探上他的額頭就被人拍了開去。
黎漠漠轉頭,看到蘇毓荷青著臉把黎漠漠搡到一邊,他坐到聶岩的床邊,為聶岩號脈。蘇毓荷切完脈,冷冷的說︰「磨墨!」
岏兒急忙去磨墨,蘇毓荷提了筆就開始寫藥方,寫完了丟出一句︰「一日三遍,三日即可。」然後人瀟灑的轉身,大踏步子離開。
黎漠漠模了模鼻子,望著蘇毓荷遠去的身影心里瑟瑟的。「岏兒,聶公子怎麼暈的?」
「回主子,聶公子近來胃口很差,而且還少眠,這幾日夜夜在亭子里看荷花,一看便是一宿。」岏兒心疼自己的主子,說著說著鼻頭就紅了。
「我記得前天夜里起風了是不是?」黎漠漠想到那麼單薄的人兒坐在亭子里吹了一夜的風,那情景一定挺淒涼的。
「是啊,聶公子身子單薄,雖然加了披風,可是也著了寒。主子不讓說,也沒人問的。」岏兒嘟著小嘴替自己的主子抱屈。
黎漠漠點了下頭。「我知道了,好好伺候著,回頭要是缺什麼少什麼找趙管家要,就說我說的,給的慢了我就罰她。」黎漠漠又瞧了瞧躺在那里的人兒,眉頭一皺終是離開。
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看到蘇毓荷坐在桌前,似是在等她。「毓荷,已經很晚了,快歇息吧。」黎漠漠知道自己這會說什麼他都要不高興,索性關于聶岩的事也不說了,等到這事平息一下再說。她其實也挺無辜的,來了這身子就沒攤上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