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陽轉身看著奄奄一息的李晉山,冷聲道,「知道為什麼朕會懷疑你嗎?因為你對柳苳兒肚子里孩子的關注度太高。你跟朕身邊這麼多年,不可能不知道朕的習慣,也不會不知道,君王的顏面大過天,你卻依舊讓朕放了她和孩子,這種事情,不是一個長期跟在帝王身邊的老宮人能說出口的。」懶
「還有,當初和妗嬪苟且的男人查不出尚且可以說是對方膽小怕事不敢露面,可柳苳兒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依舊查不出那個男人,你覺得朕能信?」
李晉山口吐鮮血的看著秦玄陽,「所以你故意讓我留宮,還給三隊紫衛軍給我統領,以示你很信任我,讓我幫你引出背後的人。」
「若非這樣,他們今日能肆無忌憚的在朕的太極殿張狂嗎?」
「秦玄陽……你……果然……有帝王……」
李晉山沒有說完,便倒在了血泊里,喉嚨里說了最後一個字,「……命。」
秦玄陽看著死去的李晉山,輕輕嘆了一口氣,小時候父皇就告訴他,帝王,是誰都不會信,不能信,不許信的人。
信了,就會輸。
所以,縱然曾經有過猶豫,他依舊不信李晉山,不信,才能保住他的江山。
秦玄陽轉身看著戴臨風和戴司琛,「拉下去。」
蟲
「哈哈……哈哈……」
戴臨風看著秦玄陽,突然大笑起來,扶著戴司琛一把沖到太極殿大門內側,從身上掏出火折子,點燃著,一腳踢開門邊人高的大花瓶,看著火線,臉上的五官扭曲猙獰。
「秦玄陽,今日不能得你龍椅,我便與你同歸于盡,傳國玉璽都在我的身上,你今天怎麼都死定了。」
秦玄陽反剪著雙手,淡淡的看著戴臨風,「你確定你手上的傳國玉璽是真的嗎?」
戴臨風一怔,「什麼?難道……」
「好你個秦玄陽,居然擺了一個局等著我們鑽,枉我們以為你在我們的局中,沒想到,我們都在你的局里。好,那麼今天大家就一起死好了,反正,太後姑媽已被我丟入了井中,雖然不能為妗嬪和孩子報仇,不過,拉著你一起去地府也算對她有個交代了。」
听到母後被戴臨風殺了的消息,秦玄陽背負在背後的手緊緊的握著,骨節發出冷冽的咯咯聲,雙眸恨不得將戴臨風凌遲萬次。
「秦玄陽,這太極殿旁邊埋著的火藥,足夠我們這里所有的人都飛灰湮滅,我們一起死吧!」
戴臨風喊完最後一聲,踢起火線準備點燃。
「死你個毛線!」
乍然一聲,從門側的大窗戶里撞進來一個人,一腳踢在戴臨風的後背,將火折子踢飛到老遠,戴臨風也被撞的踉蹌著朝前沖了幾步。
「曦兒……?」
秦玄陽臉色大變的看著突然撞進太極殿的安曦,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曦兒,小心!」
戴臨風站穩反應過來後,朝安曦一腳踢飛剛才被他踢倒的大花瓶,勁道十足。
「曦兒……」
單膝半跪在地上的安曦雙手托著肚子,懷孕的身子不比當初伶俐,剛才若非想不出好辦法,她也不會以身撞窗,來不及躲開的她眼見花瓶朝她砸來。
秦玄陽伸手拉安曦,無奈距離過遠,最後關頭雖然將她從地上拉入懷中,卻依舊讓安曦的後背被花瓶擊中,承了戴臨風的三分勁力。
「曦兒?」
安曦皺著眉,後背火辣辣的疼。
「阿陽,火藥。」
安曦抓著秦玄陽的衣襟,讓他別管自己的情況,先處理戴臨風和火藥。
一股沖天的怒火燒上秦玄陽的眸子,墨色的瞳眸變成了赤紅色,一臂抱著安曦,單掌內力盡展,一陣疾風沖向殿門內側的火線,生生的將它震成了粉末,手掌朝李晉山胸口的純金劍一吸,金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金光,直射戴臨風的心窩。
戴臨風雙掌運動內力接住朝自己飛來的金劍,臉上是背水一戰的死尸表情。
純金劍在空中停住,一邊是秦玄陽將它朝戴臨射,一邊是戴臨風擋。
安曦肚子傳來一陣疼痛,看著純金劍不能刺入戴臨風的心窩,突然想到了一個東西,抬手抓住脖子上項鏈一扯,將那顆珍珠遞給朝生。
「喂給戴丞相。」
「是,娘娘。」
朝生抓住戴司琛,將珍珠逼入他的口中,手掌打在他的下巴處,用內力將珍珠震裂,逼他咽了下去。
很快的,戴司琛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戴臨風親眼爹爹死在面前,心緒一亂,秦玄陽的內力勁攻,純金劍臨空直射,沖破戴臨風的心窩,深深的釘如太極殿大門之上。
「曦兒……曦兒……」
秦玄陽抱著冷汗如雨的安曦,「太醫!快宣太醫!」
「好痛啊,肚子好痛……」
安曦雙手扶著自己的肚子,身子站立不穩的直朝地上滑倒,「阿陽,放下我,放下我,好痛啊……」
秦玄陽聞言,將安曦放倒,也不敢抱著她去暄日宮,更不敢搖晃她,緊蹙著眉頭,輕輕用手掌托著她的頭,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曦兒,太醫馬上就來了,曦兒,忍一下,太醫很快就到了,很快就不會疼了。」
「曦兒,不要閉眼楮,睜開眼,看著我,不要閉.」
「阿陽,好痛,真的好痛。」
她和冷翼帶著紫衛軍一路騎馬疾馳而來,又撞開窗戶,被戴臨風一擊,如今,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