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 015 暗起的事端

作者 ︰ 緋夜沙葬

在馬車上,仲夜對她的暗暗觀察,越歌心知肚明。

她沒有仲夜那麼多心思。越歌想得很簡單,反正都到了這個男尊女卑的天朝了,難過是一輩子,開心也是一輩子,兩者相比,肯定是選後者。她對仲夜根本就談不上感情,所以他做什麼都沒法令她產生異樣。

而越歌的坦然接受,卻令仲夜產生了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情愫。

回到王府,仲夜便丟下越歌,去了書房。他需要一個人靜上一靜。越歌對蒼狼的溫柔,越歌對家人的親和,越歌對自己的漠然……仲夜滿腦子都是越歌嬌媚的臉龐,可惜越歌的每個溫柔表情,都不是對著他的。

他明明是討厭越歌的,為什麼還會如此在意她的態度?

仲夜煩燥地撓頭,在書房里來回跺著步子。

才進了王府,越歌就被仲夜丟下,她並沒指望仲夜能幫上什麼忙,心里自然也不怎麼氣惱。她見丫環路過,便自然地招呼丫環過來幫她拿琴,誰知那丫環掃了越歌一眼,連安也沒請地就徑直地走了。

這下子,就讓一向溫和的越歌來了脾氣。

仲夜是王爺,又是她的夫,她只得眼巴巴的看著他欺負自己。可這府中的丫環居然也敢跟著作怪,以下犯上,她不出手教訓,今後的日子就沒法混了。

越歌這樣一想,就讓車夫老王去叫了伍勝伍管家。

伍管家雖才三十出頭,但也跟了仲夜有些年頭了,他雖知道王爺不喜歡王妃,可還清楚自己的身份。他被老王找來,見到越歌時便恭敬地垂了手,喊道︰「伍勝見過王妃,不知王妃叫伍勝來,有何事要吩咐?」

越歌並非盛氣凌人之人,她見伍勝對自己有禮有節,便不好發作地淡淡說道︰「剛剛有個丫環,但我不知道她叫什麼,想請伍管家幫著辨認一下。」接著便說了那丫環的大概特征。

越歌平日斯斯文文的,看起來又沒什麼脾氣,所以伍勝並沒在意越歌此舉的目的。他听了以後便答道︰「回王妃,這個丫環應該是鳳顏,是王爺身邊的大丫環。」

這個答案讓越歌愣了下,她問道︰「那音容呢?」她記得上次仲夜訓斥的大丫環叫音容,而這鳳顏也是大丫環,這個王府里怎麼冒出兩個大丫環了。

伍勝答道︰「回王妃,音容是整個府里的大丫環,而鳳顏只是王爺的。」說完曖地笑了笑。

越歌此時再品伍勝的話,便知道此里是話中有話,她前世經歷得多,自然也就想得多,她問道︰「鳳顏與王爺同過房麼?」這話由越歌淡然地問出,伍勝反而听得呆了一下。

他「呵呵」地笑了幾聲,沒有承認也沒否認,只是打著馬虎眼地說道︰「伍勝只是下人,不清楚王爺的私事。」

如此一說,越歌心里就明白了。她本來對仲夜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此時卻產生了一絲淡淡的厭惡。此人也太沒操守了,居然連身邊的丫環也不放過。

既然是仲夜的女人,越歌也沒有必要此時去惹她。反正她也只是無視了自己,並沒對自己做什麼別的事情。只是再有下次……誰的女人也沒用。越歌掃了眼鳳顏離開的方向,回頭對伍勝說道︰「車里有把古琴,有勞伍管家幫我送到房里。」她客氣地說完,便轉身先走了一步。

前途真是多災多難,真不知道今後還會出現什麼事情。越歌暗暗長嘆,只覺得心中疲累。

仲夜一如往常,白天出現夜晚消失。只是他的態度比之前要冷了不少,這令越歌不由放松了幾分。其實就他那些不入流的泡妞方式,只會令越歌越來越反感。

自從從越家搬了古琴過來,越歌彈琴的時間也就多了起來。除了必須應付仲夜的時間與需要休息的夜間之外,她多的時候都坐在湖中亭里彈著古琴來打發時間。

由于琴聲的原因,以前不敢靠近越歌的一些小丫環,便開始漸漸的試著接近她。多接觸些時間,越歌的平易近人便在丫環們的口中流傳起來。

王府里,喜歡越歌的人越來越多。大部份的丫環都說︰「咱們王妃是個大美人,人好心更好。」這些話傳到仲夜耳里,總讓他有種說不清的感情從心里浮出,似乎越歌的名字能左右他的心情一樣。

仲夜的心煩,都落入了鳳顏的眼中。

要說討厭越歌,排在第一位的應該是仲夜。而說恨越歌,首當其沖便是鳳顏。

鳳顏並不奢求仲夜給她什麼名份,她也只是單純的因為喜歡仲夜才委身于他。只是越歌嫁入王府後,一切都變了。

仲夜不再把心思放于她的身上了。雖然她知道,仲夜對越歌的溫柔只是假意而為,但她卻恨透了越歌。哪怕是假的,鳳顏也不希望自己的王爺對著別的女子笑。

鳳顏恨越歌,自然處處想于越歌做對。她因為曾受過仲夜的寵愛,以至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鳳顏所做的一切,都暗暗記在越歌的心里。

越歌不是一個大量得能容下丈夫情人的女人。她之所以一直忍耐著鳳顏的存在,一來是因為的確不怎麼在乎仲夜,二來是因為鳳顏還沒惹到她的底線。

然而鳳顏持寵而嬌,一而再,再而三地擺出一副自己才是女主人的臉色給越歌看,多看了幾次後,一向平和的越歌終于也暴怒了。

越歌真正發怒,卻是因為鳳顏的一句話引起的。

越歌無聊之時便喜歡撥弄幾下古琴,懂音律之人,隨便弄幾下也能出一首曲。越歌這幾日便沉迷于了創作之中,當然對于仲夜的假意溫情更加沒了興趣。

鳳顏是受仲夜所派來邀越歌賞花的。

按照當時的情況,越歌自然是不願意去,她便一句話回絕了,道︰「此時哪里有什麼花賞?去告訴王爺,我不去了。」本來一句隨意的話,當丫環的听了便照實回就行了。誰知鳳顏偏偏覺得越歌不識好歹,便多了一句嘴,道︰「你也別不識抬舉,王爺可是看得起你才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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