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翠在旁邊應了聲,身子微微的福了福,便趕緊的退了出去,尋幾個婆子,一起去外頭尋那孟夫人!
「哼,我看這便是韻貞貴郡主與王妃多慮了,我母親許是有事回去了!」孟瑤微微的抬了抬頭,她剛剛在眾人面前失了臉面,心里便不痛快,如今這般不過是自己給自己尊嚴罷了,仿佛瞧著眾人的眼神,不過帶著些許的俯視,眼微微的眯著,可瞧著安影雅的眼神,卻冷的很,在她看來,安影雅與安影麗,不過是平日里巴結自己與那些個丫頭無異,可如今安影雅竟然沒有經過她的允許,便擅自做主,將自己母親不見的消息,告訴給了納蘭靜,分明心里有的別的心事,想到這,孟瑤更是狠狠的瞪了安影雅一眼!
納蘭靜她的眼神,收在眼底,卻但笑不語,拉住雨兒的手,試著並不涼,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參見大小姐!」過了好一會,流翠才帶著人進來,額頭上似乎還有些細汗,許是剛才走的急!
「嗯!」納蘭靜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卻又似乎帶著一絲的明了!
「這外頭都找過了,都未尋到孟夫人的身影!」流翠低著頭,聲音里帶著平日里並不常見的凝重,微微的皺著眉,倒像是沒有做好主子安排的時候,便要收到責罰一般!
「我便說母親一定是回府了,定然是爹爹有急事!」孟瑤听了流翠的話,頭抬的更高了,鼻間似乎還發出冷冷的哼聲,眼神更是帶著些許的不屑,只是,她面上越這般,心里卻越沒底,這段氏平日里走到哪都要與自己說一聲,今日怎會不告而別,可孟瑤到底是愛面子的,這些話自然是不會讓納蘭靜知曉的!
「即是孟姑娘這般說,我便也放心了!」納蘭靜笑了笑,面上沒有任何的波瀾,手指輕輕的整理一下前面的流蘇!旁邊的夫人只是瞧著納蘭靜與孟瑤,心中認定這事定然是沒有這麼簡單,便都不說話!
「咦,那不是孟夫人!」秋月站在納蘭靜的後頭,眼尖的瞧見眾人身後,便微微的抬了抬聲,手指更是指向段氏!
眾人听到了秋月的聲音,都回頭瞧去,帶著一絲的驚訝,只見的,眾人的後頭,斷氏站在最邊上的側屋,剛剛邁出來了一條腿,另一條卻還在里頭,瞧著眾人的眼神,邁也不是,不邁也不是,嘴微微的張著,似乎也是有些驚訝的!
「孟夫人倒讓眾人好找,卻不想是去了下人的側屋!」納蘭靜撇了孟瑤一眼,勾了勾嘴角,眼底帶著些許的冷意,聲音清清脆脆的傳了出去,卻似乎又帶著些許的嘲諷!
「我,我!」段氏被納蘭靜問的不知該說什麼,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她卻也不明白,她明明記得是在院子里頭站著,可是抬眼間,卻是在陌生的屋子里,她有些慌張的開門,卻不想正巧讓眾人瞧見了!
「許是孟夫人有事,孟小姐倒是與我們都說了!」納蘭靜冷冷一笑,用孟瑤的話回給了段氏,旁邊的夫人卻有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右相的平妻,到人家左相府的下人的屋子,能有什麼事情,若真有事情,也是那些個齷齪的事情!
「你!」孟瑤氣的指著納蘭靜,她當時不過是一時著急,才口誤說了這般的話,如今納蘭靜說來,分明是嘲笑自己,她卻也不由的瞪了段氏一眼,讓她處理一個荷包,如何卻去了下人的屋子,去便也罷了,卻還是讓人瞧見了!
納蘭靜撇了孟瑤一眼,並不與她說話,眼楮里的嘲弄卻更加的明顯了,「不過我著實的好奇,這孟夫人來這下人的屋子,究竟有何事能讓孟夫人這般的屈尊降貴,秋月,去將門打開,我想眾位夫人卻也與我一樣好奇的很!」納蘭靜的嘴角噙著一絲的冷笑,她倒要瞧瞧,這段氏該如何解釋,這孟瑤又該如何自圓其說!
「是!」秋月應了聲,瞧著孟瑤與段氏都不說話,便走到了段氏的跟前,微微的福了福,「孟夫人,失禮了!」她便伸手將門推開!
段氏想說什麼,可想了想總覺得不合適,這畢竟在人家的府上,而且她卻也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甚至都不知道,孟瑤並沒有陷害成功納蘭靜,她抬起腳,往外邁了一步,給秋月讓出了個空來!
門被秋月一推便開了,里頭許是時間久了沒有住人,落了些灰塵,只是與這格格不入的是那青色的床幔,將整個床都遮擋的嚴實,被子似乎還掉下一角來!眾夫人瞧著段氏的眼神,卻是更加的怪異!
「去將那床幔撩來,我倒要看看里頭有什麼玄機?」納蘭靜冷哼了一聲,已經走到了那側屋的門口,而眾位夫人也跟在納蘭靜的身後,這青天白日的,遮上床幔,卻讓人不由的想到別處了!
段氏的臉一白,她剛剛醒來的時候,便是坐在椅子上,因為心中著急,並未將屋子瞧的清楚,便趕緊的走了出來,她的心中隱隱的有一股子的不安,似乎是被人利用了,可如今她卻不能解釋,解釋的越多怕是露出的馬腳越多,她也不能說是有人拉她進來的,即便是真是能證明她是無辜的,可是,別人肯定會懷疑她的清白,一個女子無緣無故的被拉到一個陌生的屋子,床上還有些凌亂,眾人自然會想到了這女子定是被人污了去,到時候,她即便是證明她是無辜的,右相也容不得一個被別人踫過的女子在跟前,自己終究會落得個被趕出府的下場!
「是,大小姐!」秋月應了聲,便猛的將那床幔拉開,只見得床上一片凌亂,被子被隨意的扔著,枕頭被放在一邊,那褥子似乎也有些褶皺,秋月微微的皺著眉,卻瞧著那被子下頭,壓了一個紅色的東西!
秋月想了想便伸手將那東西給拉了出來,「啊!」秋月抬起來一瞧,面上一紅,趕緊的扔在了地上!
之間的一方紅色的,繡著金色鴛鴦的肚兜,掉在了地上,眾人的心思似乎更加明白了,都帶著一股子的鄙夷瞧著段氏!
「剛剛頭有些暈,丫頭便將我扶了進來,許是這是旁人的屋子,倒尋出了這個東西!」段氏咬了咬唇,心中不由的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這是誰要將她置于死地嗎,微微的皺著眉頭,如今,保護自己的辦法只有,不指認任何人,將此事大事化小,若是越鬧越大,只怕是,即便沒什麼,傷了右府的顏面,回去老太太也不會放過自己!
「哦?這倒是更奇了,這屋子原是住了一位年長的媽媽,因為老了去,這屋子便一直空著!」納蘭靜皺著眉,似乎在認真的思考段氏的意思,可說出來的話確是將段氏堵的死死的,她的意思說這肚兜是下人的,可偏偏這里頭原是住了個老媽媽,自然是不會佩戴這麼鮮亮的肚兜,而且,這老媽媽還去了,這滿屋子的灰塵,便是能證明納蘭靜說的似乎並沒有錯!
段氏眯了眯眼,這納蘭靜是要將自己往死路上逼,便怨不得自己了,這是在相府,出了什麼事,她相府也月兌不了關系,自己絕對有辦法證明,是人將自己擄進來,大不了來個誰也下不來台!
「既然孟夫人身子不適,那便趕緊休息休息,估計這一會兒個便做完了道場!」納蘭靜突然話鋒一轉,原本咄咄逼人的言語,卻似乎有一絲想要將這事情壓下去的感覺,眾位夫人卻也是明白的,若真是鬧起來,這畢竟是在納蘭府,自然是月兌不了關系,而且也沒有人能證明這肚兜是段氏的,自然也是不能讓人查看段氏究竟掉沒掉肚兜!
段氏微微的放下心了,只要納蘭靜不糾纏下去,眾人雖有疑慮卻也不會再說什麼,即便是京城里有些許個流言,到底是沒有真憑實據的,自己服個軟認個錯,此事怕也就這般的過去了!畢竟,這到底是有關右相的顏面,若是他處置了自己,便是說明,他的妾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了!
「不礙了,多謝郡主關心,剛剛是我那丫頭扶著我進去的,到底是失禮了!」段氏對著納蘭靜笑了笑,便知道,納蘭靜與自己一樣,並不想讓事情鬧的不可收拾,只是,她微微的變了變臉,她的丫頭卻不見了!莫不是?段氏微微的睜了睜眼,莫不是是那丫頭做的鬼,要毀了自己?
「孟夫人,您的丫頭呢,這麼長時間卻未曾見到她!」安影雅瞧著兩人似乎都不打算追究下去,微微的有些著急,這明眼人都瞧的出來,此事定然有蹊蹺,這孟夫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進了相府下人的屋子,定然是被人設計,而且,即便是孟夫人與個苟合,這相府到底戒備森嚴,必然也是相府的人,最好便是納蘭燁華,這用午膳的時候,男賓是與女賓分開的,說不定兩人便是在一起了,只要查出來,到時候納蘭燁華的名聲臭了,她倒要瞧瞧,納蘭靜是如何的自命清高!
「我倒也是奇怪,我便是口渴讓她去端點水來,卻是便未回來!」段氏白了安影雅一眼,好不容易將要平息了此事,卻被安影雅一指,倒又引起旁人的注意!
「哦?今日人多,下人們許是都忙著,流翠,再去幫這孟夫人去將丫頭尋來!」納蘭靜順著段氏的話便命令了句,兩個人一唱一和,倒還真像是,段氏站在那有些頭暈,她跟前的人便將她趕緊的扶著進了旁邊的屋子,先坐著,這丫頭便去取水,到現在還未回來,許是走迷了路,這是這話在場的人卻是沒有一個信的,這都過了一個午膳的時候了,那丫頭再怎麼樣也走回來了,而且,段氏怎麼會無故頭暈,這暈了這麼長時間!
「這窗戶怎麼打開了?」秋月站在屋子里頭,微微的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解,這冬日里的,這側屋一直沒有人,怎麼會開了窗戶,便走了過去,卻瞧得這窗戶似乎還夾著塊暗灰色的布條!
「小姐,您看!」秋月從下面取了出來,雙手遞到了納蘭靜的跟前!
「這!」納蘭靜瞧了眼,緊緊的皺這眉頭,眼神卻瞧向段氏,似乎是帶著詢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哎呀,這不會是,唉,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誤打誤撞卻進了這種屋子!」段氏面上一驚,可話里的意思便是,相府有人做苟且之事,卻還沒有整理好,許是听見段氏進來的聲音,兩人便偷偷的跑了出去,不然也不會粗心的將肚兜留下!
這段氏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這下人大多是在外頭的院子,里頭的院子卻不過是女賓們過來站站的,或是用膳的!而且這屋子卻也是在最邊上的,跟前還有個小門,也不知道是通到什麼地方的,若是熟悉相府的人,倒也是有可能利用這用膳的時間,或者說,這里頭的東西早就有了,不過是一對野鴛鴦留在這的,倒讓段是誤打誤撞踫到了!
不過,眾位夫人卻不會相信世上真有這麼巧的時候,而且偏偏還是在相府辦喪事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快暗灰色的布條上,微微的皺眉,若是記得不錯,這來的男賓客並不多,只有一個人,身上穿的是這種顏色的衣衫!
想到這,眾人都瞧向安影雅,這安順侯貴為侯爺,如何會來參加一個妾的喪禮,分明是為了某個人而來的,怪不的瞧著安影雅與孟瑤走的近,說不定人家可是親姐妹!
納蘭靜垂著眉,斂下了眼中的笑意,這段氏會擋住四姨娘的眼神,自己也會讓人給她點穴,放進孫媽媽的屋子,而且這來的大多是嫡妻,沒有人願意與段氏這個抬為平妻的妾一起閑聊,倒給了納蘭靜下手的機會!
而且,納蘭靜也料定了,段氏覺得不敢說不知道,或是被人擄進去的,她是怕,怕人懷疑她的貞潔,怕給右相蒙羞,所以一定會應下所有的事情,仿佛這都是她自己故意這麼做的!
納蘭靜瞧著眾人的臉色,笑意越發的濃了,這布料是自己特意瞧著安順侯的衣服,尋來的,為的就是讓眾人誤會,怕是沒有人不懷疑,堂堂安順侯會來一個妾的喪禮!只可惜,她們始終不會清楚,這二姨娘本就是老太太本家的人,而這安順侯是二姨娘的親兄長,都是與老太太是一個安字的,便才會過來,而且前些日子兩家因為納蘭傾的事情鬧的有些不愉快,他更是當著眾人的面,要將安瞿給逐出府,可卻又讓他回了安府,白白的佔了納蘭靜的便宜,這安順侯此次前來,怕也是為了解兩家的不快吧!
段氏與孟瑤倒未曾注意安尚書,只是瞧著眾人的臉色有異,卻始終不明白這塊布料,究竟是有何玄機!
「小姐,找到了!」正說著,流翠便帶了一個丫頭進來,微微的朝著納蘭靜福了福!「這丫頭原是出去了,幸好門口有人瞧見了,奴婢們便出去尋,便瞧見是在孟夫人的馬車旁候著!」流翠直了直身子,便將經過說給了眾人听!
「賤婢!」那丫頭剛走到段氏的跟前,只听的啪的一聲,段氏狠狠的打了那丫頭一巴掌!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那丫頭面上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這段氏平日里就愛尋個丫頭出氣,那丫頭雖然有些委屈,卻也不敢說什麼,只得跪在地上求饒!
「不過是讓你尋些個水來,怎去了這麼久?」段氏心里氣的緊,剛伸手還想再打下去,可猛的驚覺旁邊有人瞧著,趕緊的收了手,面上卻依舊陰沉的厲害!
「回夫人,是王妃派人告訴奴婢,說是夫人讓奴婢在馬車旁候著的!」那丫頭吸了吸鼻子,被段氏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這安影雅與段氏她們商量好計策的,這丫頭作為段氏的心月復,自然也是清楚的,便將安影雅當成了自己人,她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而且段氏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容不得旁人忤逆她,這丫頭自然一刻都不敢耽誤的出了院子!
「你胡說!」安影雅一听這丫頭指向她,心中一急,她一直與孟瑤在一起,如何派人尋的她,簡直是荒謬!
「奴婢沒有胡說,奴婢去小姐,便踫到王妃的丫頭,說是夫人尋奴婢讓奴婢在馬車那候著,奴婢沒有說慌,求夫人為奴婢做主!」那丫頭能做段氏的新婦,自然不是個沒心思的,這段氏是讓她將那荷包放在茅房里頭,讓眾位夫人瞧見,這荷包卻是別人換下來的,而孟瑤一直在眾人的眼前,自然不是孟瑤了,可是偏偏她到了茅房卻發現,段氏給她的荷包消失了,心中正著急呢,趕緊的出去找找,便踫到了一個丫頭,說是安影雅的人,段氏正尋她呢,讓她在馬車跟前候著!
這丫頭雖然有些疑慮,卻礙于段氏平日里的脾氣,不敢回來詢問,便一直侯在馬車旁,現在她雖然瞧著安影雅的臉色有些嚇人,可心里清楚的很,能決定她生死的人是段氏,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安影雅的命令,即便是那荷包丟了,在段氏心目中也是安影雅的計策,與自己無關,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自己一命!
「賤人!」只听啪的一聲,孟瑤的手掌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安影雅的臉上,這丫頭一提茅房段氏與孟瑤的臉色便變了變,畢竟這計策只有她們三個人知道,而且,這段氏不見了,與這丫頭不見了,都是安影雅提出來的,孟瑤更是懷疑,是被安影雅給戲耍了!
「我沒有!」安影雅吃痛,手緊緊的捂著臉,眼楮里更是帶著濃濃的怒意,「孟瑤,注意你的身份,不過是一個沒品的丫頭,如何敢這般的囂張!」安影雅氣的瞧著孟瑤,都是她這個蠢貨,若非她自己沒將荷包藏好,如何讓納蘭靜瞧到!
「你終于承認了吧,是你,怪不得你瞧著母親不見了,趕緊著巴巴的告訴納蘭靜,分明就是你,這要將荷包扔進茅房,除了我與母親,便只有你知道了,不是你還會是誰!」孟瑤听著安影雅用身份壓她,心里的怒意更盛了,同是相府小姐,納蘭靜便是貴郡主,而自己卻什麼都不是,這身份本就是孟瑤心里頭的刺,如今還被一個沒了臉面的掛名王妃訓斥,心中如何的不惱怒!
「瑤兒,不許胡說!」段氏听了孟瑤的話,心中一驚,她的女兒她是清楚,這盛怒之下什麼話都敢說,可是她到底說的晚了!眾人更是听的明白,原是這荷包卻真是孟瑤自己換的,還要扔進茅房,是要告訴眾人,這歹人就在相府,即便是指認納蘭靜不成功,卻還有這一招,讓相府也月兌不了關系!
「孟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這當初是你求我們幫忙的,是你讓我幫你擋住那姨娘的眼神,讓姐姐掩護你,你現在莫不是要過河拆橋!」安影麗的聲音怯怯的傳來,她雖然平日里以孟瑤馬首是瞻,身上也沒有安影雅的傲氣,可安影雅到底是她的親姐姐,豈有瞧著安影雅被欺負,而不出頭的道理!
眾人如今可算是明白的透徹,怪不得那姨娘尋不到雨兒,原真是她們使得計策,而安影雅告訴四姨娘,也不是好心,如今可算是真相大白了!
「夠了,你們的事,你們出去說,這是在祖母的喪禮之上,若是你們再吵鬧,就請你們馬上出去!」納蘭靜冷著個臉,聲音里似乎有些壓抑的不讓自己發火!
眾人瞧向納蘭靜的眼神,便帶著濃濃的贊賞,即便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可這畢竟是在那老太太的喪禮,若是出些個事情到底是不吉利的,這納蘭靜話里的意思便是不追究此事,這大家族里的嫡妻,便是要有這能進能退的肚量,眾夫人的心里都在猜想,不知道將來誰能要福氣,將納蘭靜接進自己的府中!
「蠢貨!」安影雅瞧著納蘭靜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模樣,心中便不痛快的緊,憑什麼自己被人瞧笑話,她卻可以那般的安然高貴,眼神看向孟瑤,更是不屑的跟,若非是她蠢,這納蘭靜如何能這般的得意,瞧那段氏,不將自己進那側屋的真像說出來,卻包庇納蘭靜,真是愚不可及!
「你說誰蠢貨?」孟瑤听見安影雅的聲音,一雙眼楮睜的大大的,從小到大,即便是右相最疼愛的是嫡姐孟微,可對自己從來都沒訓斥過半句,如今卻要被安影雅指著鼻子罵,讓她如何能甘心!
「說的蠢貨就是你,哼,我跟前就帶了兩個丫頭,你一直在旁邊,何時吩咐過她們給那婢女傳話,簡直是蠢!」安影雅氣的直罵,心中卻有了別的算計,這孟瑤是個暴脾氣,稍稍的點把火她便能鬧起來,只希望自己將她罵醒,讓她知道是著了納蘭靜的道了,讓孟瑤大鬧納蘭府,自己也要在旁邊瞧著笑話!
「來人,將她們送出去,在祖母的喪禮上如何能允得她們撒野!」納蘭靜冷哼了一句,她如何瞧不出安影雅的目的,可惜,自己斷然不會讓她得逞的,而且,若非不是安影雅這種自私的人,只顧著自己的小心思,或許今日的事情,還無非這般的順利!
「你!」安影雅與孟瑤還想說什麼,確被人堵了嘴推了出去,容不得她們說半句話!
納蘭靜瞧著她們的背影,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她倒是不擔心,出去以後她們會當面對峙,這京城里有些臉面的夫人都瞧的明白,怕是不出半日京城里便會傳開,安影雅與孟瑤使壞計,段氏紅杏出牆,在納蘭府的喪禮上偷會情郎安順侯,想到這,納蘭靜的眼微微的眯了眯,她倒要瞧瞧,這右相會如何處置孟瑤與段氏,怕是不僅僅只有滴血認親這麼簡單吧!而且听說馮氏是個善妒的,若是知道了此事,會不會與安順侯鬧起來!
想到這,納蘭靜便有些迫不及待的知道這結果,這孟瑤不是傳自己不是納蘭燁華的女兒,自己便也讓她嘗嘗這被人滴血認親的滋味,也讓她試試,這流言四起的感覺!
院里終于靜了下來,那里頭似乎也做完了道場,和尚們都念著佛號出來了,後面抬著老太太的棺木,這便是去下葬,而這喪禮便也算成了,眾位夫人便也都離開了!
這按習俗,便是兒媳與孫媳都要跟著去哭喪,可這宮氏與納蘭燁華和離了,四姨娘與雨兒都有著身孕,自然是不能跟去的,便只有納蘭燁華跟了出去!
這妾的喪禮要小辦,便是沒有那最後一頓的素宴,這納蘭燁華到傍黑才回來,這幾個家里的人便在一起用素宴,便算是給老太太送最後一程吧!
這四姨娘本該是在跟前伺候的,可今兒個白天便是動了胎氣,需要靜養,而納蘭燁華平日里最寵愛的念奴,不過只是個通房,若是在以前納蘭燁華許是會帶著她一起過來,可現在納蘭燁華出了那事,對念奴也冷淡了起來,所以,這素宴上就只有納蘭靜,雨兒,納蘭燁華,納蘭靜的姑母,納蘭蜜兒,與納蘭靜的表妹,殷惠!
「哥哥,這些年多虧你爭氣,娘才沒受些委屈!」這納蘭蜜兒瞧著納蘭燁華的臉色不好看,以為是嫌自己不過是個商人妻,不願意與自己說話,便趕緊的出言討好!
「這不過是應該的!」納蘭燁華皺了皺眉,這納蘭蜜兒雖說是自己的親妹妹,可嫁出這麼多年,未曾聯系,到底也是有些生疏!「你在殷府這幾年過的如何?」想了想,到底是一家人,便隨口詢問幾句!
納蘭蜜兒眼一亮,听著納蘭燁華似乎還在關心她,可面上趕緊的斂了笑意,「唉,不過就那樣,哪個男人不是朝三暮四的!」納蘭蜜兒微微的一嘆,她當初嫁給商人也是不得已的,當初自己心氣傲,不願意與人為妾,才只能嫁給那賤商,原以為他會待自己好,可頭幾年還好,又逢著納蘭燁華考了狀元,做了官,便還對自己算得上體貼,可是瞧著納蘭燁華的官越做越大,卻絲毫沒有管自己的意思,那人便瞧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對自己越來越冷淡,如今府里那麼多妾室,各個年輕漂亮,自己的容顏老去,他自然便不願意再瞧一眼!
「嗯,我用完了,你們慢慢先用著!」納蘭燁華微微的咳了聲,將手中的碗筷放下,他這妹妹的心思自己如何不懂,可是他那個妹夫除了會算寫個賬本以外,什麼都不會,這家業還是祖上傳下來的,這般個一無是處的人,若是讓他當了官,豈不是敗了自己的名聲,納蘭燁華心里本就有事,自然是不願意听納蘭蜜兒在他跟前抱怨,便索性站起來離開!
納蘭蜜兒臉上一僵,沒想到納蘭燁華當著這麼多晚輩的面,便這般的給自己下不來台,臉色便難看的很,但瞧著納蘭燁華出去了,便才緩了臉色!
「這便是靜兒吧,都長這麼大了,姑母記得那時候才這麼一點呢!」納蘭蜜兒面上掛著笑意,瞧著納蘭靜那一身價值不菲的雲鍛,還有那發上的簪子,她做商府這麼多年了,自然是識貨的,今兒個剛進老太太的院子的時候,便瞧著那周圍點著的暖爐,都是純金的,雖說是官宦之家,這處處彰顯的富貴,卻是自己府上比不得的,而且還听說納蘭靜被封了什麼郡主,自然更是不簡單的很,想到這,一雙眼楮便閃著濃濃的算計!
「呵呵,表妹都長成了大姑娘了呢!」納蘭靜呵呵一笑,心中卻冷了不少,她這個姑母,卻也只是從老太太口中听說過,這自從嫁做了商人婦,開始還回納蘭府的祖宅,自從納蘭燁華做了狀元,有了自己的府邸,便從未來過了,自己若是記得不錯,自己的母親是納蘭燁華都做侍郎的時候次才嫁給的納蘭燁華,納蘭蜜兒怕是都未曾見過自己的母親,如何瞧見自己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