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風景雖美,也留不住兩顆期望歸家的心。兩人一路疾走。
到了鎮上後,兩人不覺有些饑渴,商量著去茶館坐坐。一來可以緩解饑餓疲勞,二來畢竟兩人不認路,也好問些具體情況。
兩人又來到上次那間茶館,依舊生意紅火。選了一熱鬧處坐下,點了壺茶水,欲從包裹里取了些干糧填肚。文博翻著包裹突然愣著不動。
凌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問了句,文博卻也不說,直接把包裹推到凌跟前,凌往包裹里一看,除了一些嶄新的衣物和干糧外,李嬸還往里面放了一些錢幣,雖也不多,但是對于李嬸家而言卻也是一筆大數字了。兩人心間又是一熱,這份情可要如何還清。
不一會兩人的茶水便送了上來,兩人雖然月復中饑餓,可是不知怎地,竟覺得那些干糧難以下咽,草草吃了幾口便又放了回去。
緩了片刻之後,兩人開始向四周打探那所謂的仙山。
經過一番打探之後兩人了解到那所謂的仙山喚乾玉山,位于此處西北方約四五百里路,山峰高聳入雲,其間仙霧繚繞,山中尚有幾百人在那修行,如今掌門名叫杜清風,凡人皆尊稱他為清風大仙。
提到玉,凌下意識的模了模懷中古玉。
兩人所能問到的實用消息也就這些,其他具體情況他們自然也是不知的,只道他們如何厲害神通,如何仙風道骨,這些夸贊之詞兩人自然只是听個熱鬧,是絕不會信的。
兩人在此處休息了一陣後,覺得體力恢復了不少,便又著急上路了。出了小鎮後雖有道路可行,不過兩邊都是高山峻嶺,走了一陣後天已漸漸暗了下來。
「這荒郊野嶺的,看來我們今晚我們只能睡這鬼地方了。」
「天快黑了,今天就別趕路了,找處臨水的地方起了火,將就著睡吧。」
兩人也不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因此這種生活兩人也不覺得有多苦。只是生火的時候讓文博抱怨不已,為何當初身上不帶個打火機呢。
兩人折騰了很久終于在一臨水處生了個火,兩人雖不嬌慣,但是一天的趕路也讓兩人疲憊不堪。腳底也磨得生疼。
「不行不行,再這樣走下去腳都要廢了,這鞋底太硬了,我要換自己的鞋子,凌,你也換吧,反正後面的路也都是荒山野嶺的,沒人看見,哦,不對,你現在估計也穿不了自己的鞋吧,哈哈。」文博也不管凌是否理他,自個自言自語說著。
此前他們為了不與此地的人差別太大,所以盡管自己的衣服都干了,也一直穿著李嬸給他們的衣物、鞋子。李嬸雖然手工不錯,但是鞋子終究還是他們原來的鞋子穿著舒服,此刻文博再也管不了這些了,自顧換上了球鞋,還原地蹦了幾下,嘴里嘀咕著「這才舒服嘛」。
兩人取了些水,吃了些干糧後,便枕著衣物早早入睡了,兩人的確是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之後兩人不知又走了多少時日,之間又走過了幾個小鎮,李嬸給他們的干糧也已吃完,好在李嬸又給了他們些錢幣,路過小鎮的時候,兩人又買了些干糧。
一天他們像往常一樣在林間行走,忽聞上空響聲陣陣,震耳欲聾。
兩人心下一驚,下意識抬頭往上看,透過濃郁的枝葉,兩人似看到一不明物體快速的從他們上空飛過,帶動樹葉沙沙作響。
兩人心中驚疑︰「這是什麼東西啊?難道這里也有飛機?」
凌白了他一眼,不想與他多說,找了處更為空曠的地方,再次看去,哪里是飛機,只見一個個仙風道骨的青年正御劍而飛。
文博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真的假的?人真的能飛?不是在拍電影吧?
正當兩人驚疑的時候,一道白影掠過,迅速停在兩人跟前。此人大約十五、六歲,衣袂飄飄、豐神俊朗,小小年紀竟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
兩人還沒緩過神來,只听那人一叱︰「你二人是何人,在乾玉山下鬼鬼祟祟意欲何為?」
「鬼鬼祟祟?我們看上去很像干壞事的人嗎?你見過哪個賊人長的如此玉樹凌風、貌比潘安的?」雖然那人的出場方式讓文博很是敬佩,可是讓人如此小看心中很不舒服,「你剛才說這是哪?」文博似乎想起了什麼。
「這麼竟然連這是哪都不知道,這里便是乾玉山。」
「乾玉山?哈哈,凌,我們到了,我們終于到了,快,快帶我們進去。」此刻文博興奮不已。
凌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眼中也盡是喜悅之情,多日的長途跋涉,風餐露宿使兩人早已疲憊不堪。
那少年被他這般舉動嚇了一跳,但隨後面色一冷︰「乾玉山豈是你們想進就進的地方?」
被那少年如此一說,文博不禁有些冒火,他們這樣辛苦好不容易到了乾玉山腳,人家卻不讓進去,那他們不是白忙活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會飛了不起啊,我們千里迢迢跑來,你們竟是這樣待客的?」
「哼,好不知天高地厚,竟自稱為我們乾玉山的客人,看你們賊頭鼠耳,行為怪異,如若不早早離去,休怪我不客氣。」少年舉劍凌然道。
文博衣袖一卷怒道︰「哎呦,小小年紀會不會說話你,想打架是嗎?爺爺我就奉陪。」
凌剛想伸手阻止,忽聞破空之聲,眾人皆抬頭查看。
「住手!」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天際響起。
只見一襲藍衣裹身的妙齡女子從天而降,衣袂飄飄,白玉似的肌膚欺霜勝雪,如仙子臨塵,不可方物。
就連凌文博看的都有些呆了,世間還有這般美麗的女子。
那藍衣女子清澈靈動的眼眸從兩人身上掃過,落在了那白衣少年身上,聲音平靜卻甚是好听︰「怎麼回事?」
那白衣少年一改方才的氣勢凌人,對那女子很是恭敬,先行一禮後道︰「我在此處巡山,卻見兩人著裝怪異,鬼鬼祟祟的往我乾玉峰走去,于是攔了下來,沒想二人不但不願離去,反而出言不遜。」
「放屁」,文博雖然不願在美女面前爆粗口,但是此刻卻忍不住了「你哪只眼楮我我們鬼鬼祟祟了?我們不過是想上山找你們掌門問點事情,用得著你這樣大驚小怪的嗎?」。
「你!」少年氣的面紅耳赤,還想爭辯,卻不知如何反駁。
「好了」藍衣女子適時阻止,「我看他們也不像什麼惡人,想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吧」。
「我此刻也正要回山見掌門師伯,你們隨我一塊去吧。」女子說話柔和不緊不慢甚是動听。
文博听著心中也很舒服︰「還是姑娘會說話,懂事理,不像某人。」
「你!」白衣少年臉上又漲紅了幾分。
「你們放心,掌門師伯向來樂善好施,也常教導弟子要與人為善,你們有什麼難處盡管說出來,師伯必然不會放任不管的。」
聲音依舊柔和可是听的兩人卻心中怒起,原來也是把兩人當成落難之人了。
多日的奔波,兩人的確已經有些狼狽,原本的清爽的短發現在也已長不長短不短的很是邋遢,凌還好,現在是孩子模樣,文博此刻早已胡子邋遢的,難怪人家會把他們當成落難之人。
文博剛想解釋,藍衣女子早就抓起文博破空而去,臨時還不忘囑咐師弟把那孩子也帶去。
文博雖然坐過很多交通工具,可是這飛劍卻是從沒坐過,這般高速的飛行,也沒個保險措施,嚇得他直喊娘。手也下意識的到處亂抓,藍衣女子何曾想到會是這等情況,如玉的臉上布著紅暈,連飛劍都差點駕馭不了,險些墜落。可把文博嚇壞了,心想這飛劍這麼不安全,手上又抓緊了幾分。
那邊文博依舊在鬼叫,這邊凌卻忍不住為他捏了把冷汗,倒不是怕文博抓不住掉了下去,怕是人家姑娘直接把他給扔下去。好在藍衣女子的修養比凌想象的要高,在文博一路鬼叫聲中,他們安全到達了峰頂。
兩人剛從高空飛行的驚恐中緩過神來,又被眼前壯麗如仙境般的景色所震撼。
最吸引他們眼神的當屬廣場中央那那半透明的高聳入雲的巨大石柱。兩人合圍才能將其抱住,可見其粗,高聳入雲,不見終點,深入地下,不知其深,仿佛是支撐天地的一根玉柱。
兩人驚詫不已,均被巨大石柱所吸引,不知覺間已來到石柱下,凌只覺忽然周身一股寒氣襲來,但是馬上又消了下去,他並沒有在意,以為是置身如此巨柱下,人體本能的敬畏產生的寒意。
這麼壯觀的景象使兩人都忍不住伸手向石柱模去。
「住手!」一聲清脆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帶著一絲焦急與擔憂。
可是已經晚了,兩人的指間已經觸踫到了冰冷的石柱。凌只覺一股寒氣從指間直逼全身,在那一刻仿佛血液停止了流動,心髒停止了跳動,思維停止轉動,連時間在那一刻仿佛都停留了。
在凌以為將要冰封的那一刻,胸口忽然傳出一股暖流,暖流從胸口處開始擴散,慢慢的遍布全身,將體內的寒氣逼了出去。在凌心脈跳動的那一秒,人也不禁打了個寒戰。
但是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兩人身上時,誰也沒有注意到石柱上發生的變化,半透明的石柱中紋理仿佛在流動,但是非常緩慢,不注意看的話幾乎察覺不到,圍繞石柱的雲霧也發生了些許變化,但是無人注意到這一切。
等凌緩過神來後,向文博的方向望去,只見文博此刻已躺在了地上,仿佛被冰封了一般,周身散發著寒氣,了無生氣。
藍衣女子焦急的守在文博身邊同時又用不可思議甚至帶著打量的眼神望著凌,不知道她在思考著什麼,但是凌完全沒有心思去解讀那復雜的神情,他此刻的心思完全在文博身上。
「他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凌異常緊張,過去就抱著文博,在肌膚接觸的一剎那,凌不禁又是一顫,那哪里是人的溫度,分明抱著的是一塊寒冰。凌有些慌了,抱的更緊了些。
在凌因為冰冷而顫抖那小小的身軀時,那股熟悉的暖流再一次涌來,正當凌準備用那股暖流來為文博取暖時,從前方建築里跑出來兩個少年,一個就是剛才的白衣少年,還有一位比他略年長些,想必是他叫來的幫手。
兩人臉上都帶著些焦急,兩人跑到跟前,那年紀稍大的少年便拿著一件厚重的衣服裹在文博身上,「快,抬他進去,掌門師傅已經在里面候著了。」
他邊說邊從凌手中接過文博,與那白衣少年一起合力抬著便往石柱後的高大建築走去。
建築依舊雄偉而壯美,但是此刻的凌沒有心思欣賞這些,焦急的與其他人一起進了中間那座最高大壯美的建築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已經在門口候著了,見眾人抬著文博到了也略顯焦急,「快,快抬進後殿。」
眾人根據老者的指示,把文博抬到後面的偏室中。
「呼」一道金光閃過,沒入文博口中,凌心中一緊。又見老者盤坐于榻,雙手與文博相觸,一股暖流自老人體內注入文博體內,流入而出的暖流盤旋于兩人周身,頗有些仙霧繚繞的感覺。
大約一刻鐘後,兩人周身的暖流漸漸退去,文博的臉上也漸漸的恢復了血色。凌終于松了一口氣,但是剛松下一口氣,凌的心又被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