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和楚輕染的積怨已經足足積累了六年了,她定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若說以前她恐怕還會怕楚輕染幕後的人再對她進行報復。
但如今的她已經有了靠山,一個背景實力雄厚的靠山,這些年若不是那個男人,她根本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當一聲action響起時,台詞還沒說,張馨又一巴掌朝楚輕染甩了過去,這次直接把楚輕染的半張臉給打腫了。
故意的,絕對是的故意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張馨的這一手給震了一下。
當然回過神來,顧雲珊等幾人完全是站在那兒看好戲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張馨和楚輕染的矛盾,當年張馨家破人亡可是顧睿恆下的手。
不只是許小婕看出了張馨的故意而為之,楚輕染也明白過來,這個第一次見面就對自己下狠手的女人,很恨自己。
「誒呦,真不好意思,我忘記說台詞了。」張馨故作驚訝的打了自己一下,還若有其事的向楚輕染道歉道,「真抱歉啊。」
導演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直到副導演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兩句,導演才宣布,再次重拍。
「沒事。」楚輕染望著張馨笑了笑,笑的竟然張馨一頓,心里有些發毛。
但是想到六年前的事,她握緊了雙拳,這次台詞倒是說了,卻故意說漏了一句,啪的又是一巴掌,楚輕染的臉已經徹底的腫了,即使再次補妝也掩蓋不了上面的痕跡。
原本該暫停,至少讓楚輕染下去處理下的,但偏偏這部劇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戲外鬧的越嚴重,戲里才能演的更真實。
因此導演宣布休息十分鐘,十分鐘之後再繼續拍。
其他人也去各自休息補妝了。
許小婕帶著楚輕染到了另一邊處理傷口,但看到楚輕染這個樣子,她怎麼也忍不下去了,但楚輕染還是把她給攔了下來,幾巴掌而已,以前訓練的時候什麼傷沒受過,只是這口氣早晚要算回來的。
「輕染!」許小婕氣憤的叫了一聲,「她明擺了就是和你過不去。」
楚輕染搖了搖頭,望著許小婕露出了一抹微笑,「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還……」
「小婕,你說如果我沒有大哥和三哥在暗中幫忙,那我要進演藝圈,現在是不是只是個跑龍套的?甚至連現在的待遇都不如。」
「……」
「我不想再給他們惹麻煩,早晚有一天我會靠自己的能力變本加厲的討回來的。」
「輕染,都怪我,給你選了這麼個角色。」許小婕輕手輕腳的替楚輕染處理著臉上的紅腫,眼眶早已濕透,別過頭不讓楚輕染看到。
「小婕,只要我進來了,遲早有一天會面對這些事的。你要這樣,不是讓我難受嗎?」楚輕染從坐著的板凳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許小婕的肩膀。
「小婕,別太擔心。」楚輕染剛說完,那邊已經開始讓演員集合了。
眼看著張馨又用各種手段扇了楚輕染五、六巴掌,許小婕再也看不下去的別過了頭,就算輕染可以算了,她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終于,在楚輕染的臉已經變成了豬頭的時候,這一條總算是過了,而今天剩下的並沒有楚輕染的戲份,許小婕急忙帶著楚輕染去了醫院。
處理完臉上的傷,許小婕將楚輕染送回了酒店,說是有事,就先出去了。
楚輕染怎麼會不知道許小婕是去干嘛,只是她清楚許小婕的個性,就算她想攔也是攔不住的,只好打了個電話給杉琉雲,「三哥,麻煩你派人去保護下小婕。」
杉琉雲甚是疑惑的詢問道,「染兒,出什麼事了?」
楚輕染搖頭,「沒什麼,只是我怕小婕那個性在這個圈子里會出事。」
「嗯,你放心吧,我立刻就打電話給二哥,讓他安排幾個人。」杉琉雲听楚輕染這麼說也就沒再懷疑,這麼多年,自然有調查過許小婕的個性的,更何況許小婕還是慕訣夭、冷邢、杉琉雲特地給楚輕染挑選的搭檔。
「染兒,今天第一次拍戲,還順利嗎?」
「挺好的,感覺很有意思呢。」楚輕染咧嘴笑了笑,卻因為臉上的傷而微微倒吸了一口氣。
聲音雖輕,但是杉琉雲還是听到了楚輕染的吸氣聲,聲音慌亂的問道,「染兒,怎麼了?」
「沒事,我剛邊和你打電話,邊拿東西,不小心弄到手了。」
「真的沒事?」
「三哥,難不成你希望我出事?」楚輕染略帶不滿的說道。
「……」杉琉雲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有事別硬撐著,記得還有我們。」
「我知道,三哥是最好的了。」一如六年前,那種撒嬌的口氣,杉琉雲無奈的笑了。
有些人似乎並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或是空間的改變,而有所改變,或許到了他年老去,也還是能如此肆無忌憚的撒嬌。
掛斷了電話,楚輕染站在鏡子前,望著這張腫起來的臉,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婕不要出事才好。
兩個多小時後,許小婕回了酒店,走到楚輕染的面前,心情似乎非常好,臉上一直帶著璀璨到了極點的笑容。
楚輕染不問也知道,卻還是假裝不知的問道,「小婕,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
「沒什麼。嘿嘿。」許小婕笑的特奸詐,和楚輕染道了聲,「晚安。」閃身就竄回自己的房間了。
楚輕染一直吊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梳洗了一番就上了床,累了一天,明天定然還是要早起的,因此一上床就睡著了。
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做夢了。
她似乎感覺到有個男人坐在她的床前,滿是心疼而陰沉的望著她,伸手撫模她的臉,不知是給她用了藥,還是做了什麼,竟然慢慢的不那麼疼了,還有些涼意。
她伸手去抓那人的手,有些粗糙,移著身子朝他靠了過去,似乎听到了一聲輕微的嘆息聲,然後那個物體就躺到了她的身邊,任由她抱著。
翌日,陽光灑落,楚輕染睜開了雙眸,身邊並沒有人,看來她確實是在做夢的,否則以她的警覺性身邊要是有人的話,她不可能半夢半醒的。
她剛換好衣服,許小婕也在門外叫她了。
但是今天楚輕染到了片場,卻沒有看到張馨,所幸今天也並沒有張馨的戲份,因此該如何拍還是如何拍。
楚輕染現在是不用化妝,頂著那張被打腫的臉上戲就是最真實的了。
今天是顧雲珊和楚輕染兩人飾演的角色之間的對手戲,接著上一個劇情,楚輕染受傷回到顧雲珊身邊,顧雲珊責怪她辦事不利,又是一頓毒打。
原本只是拍戲而已,所謂的毒打稍微做些處理也就好了。
誰知當導演一聲action後,端坐在檀木椅上的顧雲珊抬腳,當真就結結實實的朝楚輕染的胸膛踹了過去,顧雲珊似乎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氣,這一下就將楚輕染給踹到幾米遠的地方。
楚輕染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頭也在此時 的就撞到了一旁的桌角上。
許小婕卻不敢輕易的上前,因為一旦她上前,指不定導演又要求重拍,那麼楚輕染定然又要被踹上一腳。
直到導演宣布「卡,休息十分鐘」,許小婕才沖了上去,看著才拍了兩天戲,就被搞成這樣的楚輕染,許小婕真想就這樣帶著楚輕染離開,再也不跨入這個行業半步。
「輕染……」
「小婕,我沒什麼大礙。」楚輕染說著支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而顧雲珊此時已經走到了兩人身邊,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聲,對著楚輕染露出了一抹厭惡的表情。
許小婕知道再這樣下去,楚輕染指不定就會因為這部電影受傷,但是現在是剛出道,很多記者都在外面和馬蜂似的守著,她不能沖動,否則只會害了楚輕染。
可是,這樣的下去,何時是個頭?
這些人擺明了都和楚輕染過不去。
楚輕染除了胸口有些悶,其他的倒是覺得沒什麼大礙。
但是,她現在的身體確實是比不得以前了。
畢竟當年她懷著孩子的時候經受了重創,更是連續進行了十幾個小時的手術,最終也沒能保住孩子,後來一醒過來又沖動的想去找顧睿恆問明白,身體早已經不得她當初的折騰。
所以,這六年來,她基本上就沒怎麼在身手上下功夫了,因為她的身體早已經受不了高強度的訓練。
不管是自作主張也好,走後門也罷,許小婕將楚輕染扶到一邊休息後,還是給杉琉雲打了個電話過去,婉約的希望可以終止這份合約。
杉琉雲敏銳的從許小婕的話里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讓她照顧好楚輕染,其他的事,他會解決的。
許小婕去打電話的時候,楚輕染獨自一人去了趟廁所,竟然正巧遇到了從廁所里走出來的顧雲珊,擦肩而過的瞬間,顧雲珊在她耳邊留下了一句話,「沒有我哥的保護,你認為你還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楚輕染,我遲早弄死你!」
惡毒的話語還在耳旁回蕩,楚輕染听不懂顧雲珊的話,但卻听出了她對自己的怨恨,在顧雲珊即將走出廁所的那一瞬間,楚輕染卻動手拉住了她,「我自認為不曾得罪過你,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來。」
顧雲珊倒是沒想到楚輕染居然會拉住她,回頭就給了楚輕染一巴掌,幸好楚輕染閃躲的及時,那一巴掌憑空的打空了。
「楚輕染,你少在我面前裝可憐!」顧雲珊咬牙切齒的指著楚輕染的鼻子就叫罵道。
楚輕染的眼神也冷了下來,「我有什麼必要在你的面前裝可憐?我們是合作對象,我只是希望能和你們好好相處而已。你們何必處處為難?」
「處處為難?呵……你這話可真夠好笑的,我有難為過你嗎?不過是在拍戲而已,你要是不滿意,你大可以不演了啊。」
「哦,對了,听說你還有個國際巨星的哥哥,怎麼樣,你去走走後門啊?何必在這里和本小姐,說這些有的沒的廢話?」
「楚輕染,我告訴你,我們這輩子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要我還活著,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好過,更不會讓你再靠近我哥一步!」
「你哥是誰?」就在顧雲珊歇斯底里的時候,楚輕染卻拋出了這麼一個問題,顧雲珊突然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楚輕染,就听楚輕染道,「你放心,不管你哥是誰,我都不會去靠近他!」
說完也不等顧雲珊大反應,直接走進了廁所,留下顧雲珊一個人站在門口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當天接到許小婕電話的杉琉雲立即調查了楚輕染這兩天的拍攝狀況,更將這部戲的導演、演員、編劇給從頭到尾的了解了一遍。
因為之前慕訣夭也同他說過,要給楚輕染足夠的空間,培養她自己面對困難、處理問題的能力,所以這次劇本的挑選全都是由公司決定的,杉琉雲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進去。
當他看到導演還有演員名單上那幾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差點兒把電腦給砸了,抓起電話就給慕訣夭給打了過去。
那頭剛接通,杉琉雲就已經不顧形象的咆哮了起來,「大哥,你知道的對不對?你是故意讓染兒接下這部劇的對不對?」
就算是要放手讓楚輕染獨自去面對,用的著一來就給她找這麼麻煩的一群人嗎?
他越來越弄不懂,他的這個大哥到底在想什麼了。
他煩躁而憤怒的等著電話那頭的回應,結果听到慕訣夭的話,他直接將手中的手機給砸到了牆上,又是讓他不要管,讓他放手去讓楚輕染一個人面對。
自從發現他的干媽沒有死,杉琉雲就發現,慕訣夭變得越來越冷血,甚至是他懷疑慕訣夭是不是已經不在乎楚輕染的死活。
杉琉雲是憤怒,但是現在他的身份根本不能直接出場去救人,一旦公開,那麼楚輕染靠走後門進演藝圈的名號是想消除也消除不得了。
他需要冷靜,冷靜的想想該如何做,才能替他的小染兒擺月兌目前的困境。
夜色彌漫,燈光璀璨。
忙碌了一天的楚輕染一身是傷的回到了酒店,月兌下衣服洗澡的時候,發現胸口已經烏青了一大片,定然是下午顧雲珊的那一腳給踢出來的。
洗了澡出來,正在處理身上的淤青,手機就響了,伸出一只手接過了電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單銘優的聲音。
因為單銘優經常給楚輕染打電話,楚輕染已經可以清晰的辨別出他的聲音了。
「染兒,睡了嗎?」
「還沒。」楚輕染看了眼手表,才八點多鐘,出于女朋友職責的詢問了句,「你到拍攝地點了嗎?」
「嗯,下午到的,那時候給你打電話,電話不通。」下午的時候楚輕染正被泡在雨水里,不停地淋雨,根本不可能听到手機鈴聲,這會兒拉出來電顯示一看,卻是有兩個未接電話。
「我下午在拍戲,沒听到電話鈴聲。」
單銘優听到楚輕染的聲音,明顯心情很好,還半開玩笑的道,「你這是在向我解釋嗎?」
「……」楚輕染听了這話竟不知如何回答。
就听到單銘優聲音有些沉悶的道,「染兒,這兩天還好嗎?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就好想見到你。」
「……」楚輕染微微一愣,有些尷尬的道,「我還好。你在那邊也多加照顧自己。」
單銘優听了這話,雖不知楚輕染是出于責任還是對自己的關心,但是心情還是晴朗了起來,笑著就問道,「染兒,你這次合作的演員是哪些人?如果可以的話,把劇本傳給我看下,我替你看看你的戲份。」
單銘優在六年前就已經認識自己,那麼他說不定也知道顧雲珊和自己之間以前的矛盾,楚輕染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單銘優一句,「你認識一個叫顧雲珊的嗎?」
「……」電話那頭瞬間就沉默了。
楚輕染疑惑的對著電話那頭叫了聲,「喂,單銘優你還在嗎?」
「我在。」單銘優的聲音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你是說你這次合作的女演員是顧雲珊?」
「是的。」
「我知道了。」單銘優的聲音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也因如此,楚輕染竟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這次談話。
「染兒,早點兒休息。」單銘優說完這句話,居然就這麼掛了。
楚輕染有些莫名,但已經可以判斷出單銘優是認識顧雲珊的,而且兩人的關系想必還不簡單。
掛了電話睡覺,晚上又做了夢,甚至感覺到有人掀開了她的衣服,查看她身上的淤青,還拿藥酒在她淤青處輕揉,他看她的目光很溫柔,但是在看向她身上的淤青時,卻陰冷的可怕。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胸口那兒的傷竟好了許多,楚輕染努力在房里搜尋其他人的氣息,但很明顯這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
拍戲還在繼續,一連又過了兩天,楚輕染還是在飾演著吃力不討好,動不動就被打罵的角色,但是到了第七天,當許小婕將另一本劇本放到楚輕染的手上時,楚輕染卻發現自己的戲份和劇情全都發生了改變。
按照原來的劇本,楚輕染拍到中後期就會被陷害死的,但是新的劇本卻讓她翻了身,將原本打壓她的那些宮女、貴妃全都保護了回去,最後竟然成了整部劇最後的贏家。
許小婕也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打人總比被人打來的好。
就在楚輕染和許小婕拿著新劇本回了酒店,準備重新記下台詞的時候,卻在門口瞧見了本該在內地拍戲的單銘優,依舊是一套白色西服,望著楚輕染如風般微笑。
許小婕見狀,望著楚輕染曖昧的笑了笑,就先回她自己的房間了。
「你不是在內地拍戲嗎?怎麼這麼快……」楚輕染剛走到單銘優的身邊,話還未說完,就已經伸手被單銘優給抱住了,「因為我想你了。」
楚輕染被單銘優這一抱搞的有些措手不及,愣在原地也忘了反應,直到回過神來,才有些猶豫的伸出手回抱了回去。
單銘優感覺到楚輕染的回應,揚起了嘴角,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笑著問道,「吃飯了沒?」
楚輕染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和一個男人靠這麼近,臉上有些尷尬的道,「剛和小婕在外面吃過了。」
「可是,我坐了一天的飛機都沒有吃過一點兒東西。」單銘優終于松開了手,楚輕染也微微松了口氣,听到單銘優這話,就對他說道,「要不要讓酒店送餐?」
最終的結果是楚輕染陪著單銘優下去吃了東西,吃完之後,楚輕染才問道,「你的戲?」
「我讓導演提前把我的戲份都給拍了,這兩天沒什麼事,正好可以回來陪你。」
楚輕染听了也沒有回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這兒也沒什麼事,你休息一晚,明天就回劇組吧。」
「你不歡迎我回來?」單銘優放下了手上的刀叉,鳳眸直視著楚輕染,似乎在等著她的回應。
楚輕染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在圈子里混的很好,是擁有無數粉絲的小天王,但是在工作的時候,你真的不該……」
單銘優聞言終于露出了一抹笑意,「那我明天下午再回去,總可以吧?」
听那口氣特像一個商量著要糖果的小孩,楚輕染听到這話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當晚,單銘優听到楚輕染說拿到了一個新的劇本,便從楚輕染的手中見劇本拿來,全部看了一遍,將楚輕染把握不了的一些情感轉折點也和她對過了戲,直到楚輕染有些困意了,單銘優才和楚輕染道了晚安,除了房間,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了。
不是他正人君子,而是他能感覺到楚輕染現在還沒有徹底的接受他。
關上房門,楚輕染打了個哈欠,洗漱了一番就爬上了床,還不忘了將劇本拿來重新再看一遍,有些台詞還是沒有被熟,明天就要開拍了。
誰知道,看了一半就睡了過去。
更奇怪的是,一大早起來,就覺得嘴唇很痛,到鏡子前一照,倒把自己給嚇了一大跳,居然腫起來了。
按理說這酒店應該是沒有蜘蛛之類的東西的,而且她每次睡覺前都有漱口的,如果不是被蜘蛛爬過,嘴唇怎麼會腫的這麼厲害?
楚輕染哭笑不得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繼續拍戲?
無奈之下,只好向劇組請了一天假,讓導演先拍其他人的戲份了。
單銘優看到楚輕染突然腫起來的嘴唇,眼神變得有些奇怪,但還是什麼也沒有問,他本來是打算今天上午去楚輕染的劇組看看的,但如今這種情況,他去不去都無所謂了,而且楚輕染不希望外人知道兩人的關系。
一個上午,單銘優就在房間里陪著楚輕染繼續對戲,直到飛機起飛前兩個小時才趕去了飛機場。
誰知道,休息了一天,楚輕染嘴唇不但沒有消腫,反而越發的嚴重了起來,許小婕拽著她就去了醫院。
醫生只是給了開了點藥,讓她以後注意點,但是看她的眼神卻特奇怪。
楚輕染和許小婕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拿了藥還是回去了。
一連曠了兩天的班,導演早已經對楚輕染有了意見,所以第三天楚輕染一到現場立即就被導演給訓斥了一頓。
楚輕染道了歉,這才歸位,若不是她的演技並不算差,這個導演是絕不會讓楚輕染進這個劇組的。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個圈子的潛規則,若不是背後有人,憑借楚輕染現在這個都可以退休的年齡才出道,她想紅是比登天還難的,更何況是給她這種角色的機會。
楚輕染自己也知道,所以她只能更努力,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其他的事就不用再去說了。
此時的張馨已經回來了,而因為劇本的更換,此時眾人對楚輕染的態度更是惡劣了起來,雖然在戲內不能再對楚輕染如何,但拍戲的時候,總是會找些麻煩,不配合楚輕染拍攝。
在戲外,冷眼更是無處不在。
楚輕染漸漸的對這些人已經采取了無視的態度,即使是被有些有意而為之的人搞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拍,甚至是被導演呵斥,她也依舊淡然、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等到最終電影拍攝完成後,導演對楚輕染的態度卻已經因為楚輕染的努力而徹底改變了,還說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再合作。
而在電影拍攝的過程中,出了一條緋聞,誰也不知是為了電影做宣傳而做的秀還是真的有這件事。
這緋聞便是顧雲珊和《凰》的男主演,也就是那個追了顧雲珊好幾年時間的男演員拍拖了。
不過確實因為這緋聞,而使得《凰》的關注度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提高,大有未映先火的趨勢。
為了慶祝《凰》的順利拍攝,劇組內部搞了個小型聚會。
聚會上那個和楚輕染除了在戲內有對手戲,在戲外幾乎從未有過任何交談的男演員竟然走了過去,遞給了楚輕染一杯酒。
楚輕染只是望著他,也沒有接下的意思。
直到他真誠的說說,「這杯酒是我代表小珊向你賠罪,同時也感謝你在後期在戲內沒有對小珊下黑手的。」
「我已經忘了。」楚輕染並沒有接過那杯酒,而是轉身朝人群中走了回去。
那男人卻追了上來,跟在楚輕染的身側道,「小珊一向是個任性的人,如果你真的忘了,能接受我的這杯酒嗎?」
楚輕染有些不悅的蹙起了眉,她都說忘了,不會再計較了,這男人還老上來向她賠什麼罪?
不高興歸不高興,以後還要在這個圈子里混,所以楚輕染還是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酒杯,但是只聞了一下,她的神情就冷了下來。
之後,望著那男人,微微露出了一抹淺笑,那恍若天使般的笑意,竟然他微微晃了神,就瞧見楚輕染二話不說的將酒杯里的酒盡數喝了下去,對著他道,「酒也喝了,你的歉也道了。那麼,請問你現在還有事嗎?」
那男人搖了搖頭,帶著一抹陽剛的笑意道,「你確實是個好人。」
楚輕染笑了笑,不再說話的將酒杯還給了他,我是個好人,但可惜你不是。
酒里下了藥,而且還是烈性的chun藥和一些迷—幻—藥,但楚輕染還是喝了下去。
沒多久,楚輕染就昏昏沉沉的倒在了沙發上,而許小婕此時也被支了出去。
第二天,各大報紙上就出現了各種關于楚輕染陪客、出賣身體的丑聞,洋洋灑灑的佔據了所有報紙的版面,而且還附有打了馬賽克的照片。
杉琉雲一看到這些報道,立馬就沖到了慕訣夭的辦公室,慕訣夭只是神情冷漠的瞧了他一眼,讓他不要管。
靠,又是不要管。
杉琉雲真懷疑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慕訣夭,是不是那個為了染兒可以連命都不要的大哥。
杉琉雲氣瘋了,而還在內地拍戲的單銘優看到這些照片和報道,將手中的報紙給揉成了一團,二話不說直接趕回了香港。
而在外面亂成一團的時候,楚輕染卻在酒店內睡覺,她頭很昏,非常的昏,甚至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
她支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是新的,而這里是她自己在酒店的房間,昨天的後來發生什麼事了?
她根本記不清楚在她喝下那些酒後,發生的事情了。
模糊之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男人,他好像很生氣,整張臉一直是陰沉的讓人不寒而栗,那麼之後呢?
到底怎麼回事?她明明已經在之後解了那杯酒里的藥,就等著魚兒上鉤了,但好像事情的後續並沒有如她預期的發展。
頭很痛,怎麼也記不清楚了。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但雙腳竟有些發軟,走到浴室,竟瞧見鏡子中的自己從脖子開始就有些青紫色的吻痕,將身上的睡衣再往下拉……
她睜大了雙眼,她真的被人……
而就在這時,酒店的房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楚輕染緊握著雙拳,盯著鏡子里的人,看著身上的那些吻痕,什麼也听不見。
直到外面傳來了什麼,我是某某報社的,她才突然之間大笑了起來。
門外的記者敲了多久,楚輕染不知道,她只是重新爬回了床上,就這樣躺著,腦子空空的望著天花板。
然後記者走了。
再然後又有人在門外敲了門。
再然後那人又走了。
楚輕染就這樣一直躺在床上,直到許小婕破門而入,沖到了她的面前。
許小婕一看到這樣的楚輕染,心就揪了起來,她不該听楚輕染的話,假裝離開的,可是,等她重新趕回去的時候,楚輕染已經不見了。
她到處找,甚至將顧雲珊幾個人全都逮了出來,但是怎麼也找不到,直到今天一大早看到了新聞。
「輕染,你不要嚇我,好不好?」許小婕抱著楚輕染突然就哇哇大哭了起來。
楚輕染微微皺了皺眉,之後居然疑惑的望著許小婕道,「小婕,你怎麼了?你哭什麼啊?」
許小婕一下子就被楚輕染弄懵了,就這樣呆呆的望著楚輕染。
楚輕染從床上坐了起來,「小婕,我們今天不用拍戲嗎?」
「……」許小婕望著眼前這個懵懵懂懂的楚輕染,過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戲已經全部拍完了。」
「哦,這樣啊。」楚輕染說著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婕,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有點餓了呢。」
「那個,輕染,你……」
「我?」楚輕染回過頭疑惑的望著許小婕,「我怎麼了?」
站在楚輕染的身上,許小婕甚至能看到楚輕染脖子上微微有些明顯的痕跡,她不知道楚輕染怎麼了,但是很明顯楚輕染不想听到那些事。
許小婕強忍著心酸,望著楚輕染笑道,「沒,沒什麼。」
「輕染,你要吃什麼?我下去給你買。」
「我想吃魚香肉絲蓋澆飯。」楚輕染一雙漂亮的眼楮,亮閃閃的說道。
許小婕回頭對楚輕染說了句,「你等我下,我這就出去給你買。」說完就朝門外跑了去。
楚輕染望著那跑出去的背影,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自己再難受都好,她不能再讓小婕為她擔心了。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唯一能做的只是面對。
許小婕回來的時候,身後還帶了兩個男人,一個杉琉雲,一個單銘優。
兩個一向勢同水火的男人居然同時出現在了楚輕染的面前,而且還是一起來的。
不知道是否是許小婕和兩人說了什麼,但杉琉雲和單銘優都默契的沒有提外面報紙報道的事。
為了避免讓人看不見她身上的痕跡,楚輕染已經換了衣服,見到兩個站立在一旁,明顯有些不願意和對方有交集的男人,楚輕染笑了笑道,「三哥,銘優,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了?」
這還是楚輕染第一次用這麼親密的稱呼叫單銘優的名字,單銘優被叫的心里微微一頓,只覺得越發的難受了起來。
「染兒……」兩個男人幾乎同時開了口,後又有些厭惡的瞅了對方一眼。
杉琉雲才走到楚輕染的面前,望著她道,「如果累了的話,就好好休息兩天吧。」
「嗯。」這次楚輕染也沒拒絕杉琉雲的提議,雖然兩人都沒有提及,但不代表楚輕染不知道外面關于她昨晚的事已經鬧得不可開交的報道。
「三哥,小婕,你們可以先出去一下嗎?我有事想和銘優單獨談談。」
杉琉雲和許小婕對望了一眼,同時瞧向了單銘優,最終還是離開了房間,將時間和空間留給了房里的兩個人。
楚輕染望著那個站在一旁滿是疼惜的望著自己的男人,露出了一抹微笑,「你應該知道那些事了吧?如果你想分手的話……」
楚輕染的話還未說完,已經被一雙強勁有力的臂膀給緊緊的摟進了懷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只要記住,我愛你,我不會放開你。」
楚輕染僵直了身子,任由單銘優緊緊的抱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何必呢?我這樣一個人,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說不出的心酸,單銘優只知道這次他不想再放手,也不會再放手,如果六年前在楚輕染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能留在她的身邊,那麼後來他也不會失去她的消息,整整六年。
以後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愛她的什麼,但是現在他懂了,他愛她,只是因為她是她,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楚輕染。
「染兒,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好好休息兩天,外面的事情交給我。」單銘優在楚輕染的額頭上深深的印上了一個吻,望著她露出了一抹微笑,眼中是說不盡的堅定。
看著轉身走出去的人,楚輕染的淚無可抑制的涌了出去,愛也罷,不愛也罷,至少她感受的到,他對自己是真心的。
事情越鬧越大,幾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有些媒體不知道從哪兒淘到的資料,居然將楚輕染的家世又給重新搬上了台面。
但奇怪的是,無論是慕訣夭還是曾經那個自稱是楚輕染舅舅的男人全都沒有出面為這件事做任何的解釋,或者采取措施保護楚輕染。
杉琉雲和單銘優正好是屬于這兩個對立的公司的,兩人幾乎搬出了所有可以動用的關系,拼盡全力將一切不利的消息全都給打壓下來。
但是,就兩人的能力,還遠遠不足以對抗整個娛樂圈的記者。
終于,楚輕染在沉寂了三天後,讓許小婕通知所有娛記,她將于明早九點在斯誠大廈對外召開記者發布會。
當事人終于肯站出來了,一時間所有的記者都沸騰了起來,就等著明早九點的到來。
當晚,杉琉雲、單銘優、許小婕再次來到了楚輕染的房間,對于楚輕染獨自出去面對眾多記者,三人都是不放心的,但是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輕染看著皆是嚴肅無比的三個人,笑了笑道,「有些事情總是要去面對的,難道,你們都希望我是個臨陣月兌逃的人嗎?」
「話雖如此,但是,染兒……」
「三哥,無論如何讓我自己去面對它吧。」杉琉雲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楚輕染的話給打斷了。
楚輕染將視線落到了單銘優的身上,真心的說道,「銘優,謝謝你。」
「小婕,不用太擔心我,我有分寸的。」
面對楚輕染已經打定了的注意,三人都知道不管他們怎麼勸阻,也無濟于事,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檔口。
杉琉雲和單銘優對望了一眼,即使被楚輕染厭惡、憎恨都好,他們絕對會拼盡一切護她周全。
送走了三人,楚輕染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著漆黑的夜幕,那輛熟悉的車已經消失了很久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居然會想到那個男人。
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躺回了床上,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現在最需要的是調整好心情,保持精力。
半夜睡得迷迷蒙蒙的時候,居然又聞到了那個已經有好幾天沒聞到的男人的味道,她不知道是不是又做夢了,只是伸出手依賴的摟住了他的腰,將臉埋了進去,似乎這就是她的依靠了。
她似乎能感覺到他注視著她的雙眸,那麼幽深、那麼無奈,最終化作了一縷嘆息,在她耳畔低聲道,「寶貝,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第二天如期而至,早晨六點的時候大廈前就已經圍滿了記者,人擠人的只等著楚輕染這位主角的到場。
八點過十分,楚輕染出現在了眾多記者面前,無數的閃光燈在面前亮起,記者開始蜂擁而來,各種刁難的問題撲面而來。
許小婕護著楚輕染在一大群保鏢的保護下,終于在八點三十的時候到達了發布會的後台。
許小婕看著那些瘋狂的娛記,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她真的不知道等會兒楚輕染該如何獨自面對那些洪水猛獸一般會吃人的記者。
或許當初楚輕染和她說,要進娛樂圈的時候,她就因為阻止的,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楚輕染的身邊,至少替輕染擋下一些攻擊。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楚輕染站起身朝聚集了無數記者的大廳走去,許小婕走到楚輕染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
面對還在閃爍的照相機,楚輕染回頭望著許小婕露出了一抹微笑,鎮定的坐到了台前,其實沒什麼好怕的。
「tinger,傳聞你是靠陪酒陪客賣身的方式才以二十八歲的高齡火速出道的,這是真的嗎?」第一個發問的記者語氣刁難的可以。
許小婕听了這話,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楚輕染拿過一旁的話筒,望著那刁難的記者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推斷出我是靠你所說的那種方式出道的,但是很抱歉,你的推斷是錯誤的。」
「那麼tinger在《凰》的拍攝完成後,流傳出的那些照片又是怎麼回事?」顯然這位記者是和楚輕染杠上了。
楚輕染直視著那名記者的雙眼,帶著笑意的面容在瞬間迸發出的冷意,竟讓那名記者不自覺的感到渾身發冷。
「我並不知道照片的事。在拍攝結束後,我就出去旅游散心了,你所說的那些,我也是剛回來才知道的。我也想知道那些照片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些照片全都打了馬賽克,楚輕染仔細的研究過了,照片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也就因為如此,她才敢勇敢的站出來。
雖然不知道她身上的吻痕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可以肯定,那些流傳出去的假冒她的照片是有人想陷她于死地。
「tinger,你剛才說你出去旅游了,請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照片中的不是你呢?」又一個記者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楚輕染淺笑,表揚似的說道,「你這話問到重點上了,現在的技術如此發達,你們大可以去查查出境記錄,定然能發現我在當晚就離開了。」
既然是來打仗的,那麼楚輕染怎麼可能不做好準備?
被楚輕染這麼三兩句一說,也有不少人開始懷疑那些照片的真偽了,畢竟現在網絡技術如此發達,做些假照片,就是PS,都可以做的和真的似的,更不用說是幾張打了馬賽克的照片了。
而電視機前的觀眾也開始有了這樣的懷疑。
現場沉默了大概有幾十秒鐘,突然有個記者說道,「就算是那些照片不是你本人,那麼tinger可否請你解釋下,你這年紀出道,而且還被力捧的原因呢?」
「這個問題,我可以替染兒回答。」那記者剛問完,在眾記者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清亮悅耳的聲音,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給吸引的轉過了頭。
這一看,一個個頓時都面面相覷的愣在了原地。
單銘優!
站在門口的居然是單銘優!
而電視機前的觀眾也被這戲劇化的一幕給震驚的慢了一拍心跳。
單銘優已經穿過人群走到了楚輕染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坐在她的身邊,溫柔的說道,「染兒,看來我們的關系,是瞞不下去了。」
楚輕染自然知道單銘優現在出來是幫她隱瞞的,在這種情況下,她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染兒是我的女朋友,不瞞大家說,我們已經交往了整整六年時間了。而染兒前些天拍完戲,正是去陪我去了。」
「……」
「……」
「……」
現場霎時就安靜了,一雙雙眼楮全都難以置信的望向了兩人,楚輕染也沒想到單銘優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一時也是愣愣的望著他。
在一片寂靜中,總有那麼一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望著單銘優問道,「那麼請問,tinger為何你會是‘星繁娛樂’推出的新人?而不是和singer同一個公司出道?」
「這個問題,我可以替染兒回答。」又一道聲音從眾記者的身後傳了過來,當記者再次回頭的時候,幾乎有戳瞎自己雙眼的沖動。
杉琉雲!
這次出現的居然是杉琉雲!
杉琉雲在注視中朝楚輕染和單銘優那兒走了過去,雙手插在褲袋中,微微一挑眉,拉起楚輕染微笑道,「實不相瞞,染兒是我的妹妹,親生妹妹。」
「……」
「……」
「……」
有這麼兩個天王級的巨星出場,還有誰會認為楚輕染需要靠陪酒賣身來上位?
現場的變化,讓所有的記者都有些顧及不暇,一個個站在原地都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當然也有反映快的,立即就轉移了話題。
開始將視線從楚輕染流出去的那些照片轉移到了楚輕染和單銘優的戀情、楚輕染和杉琉雲的關系,以及到了現在依舊還有傳聞兩人不合的單銘優和杉琉雲身上。
這些個賣點,全然不輸給楚輕染那些假照片上。
事情圓滿的劃下了一個句點,雖然關系被公開了,但是至少對于楚輕染來說是暴力而無一害的。
當一切都塵埃落定後,楚輕染不但將失落的名聲給賺了回來,更是增加了很多忠實粉絲,無論是專輯還是單曲全都是賣到月兌貨。
而《凰》也因為這次意外因禍得福,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楚輕染的人氣更是一升再升,完全有趕超六年前的趨勢。
有人歡喜就有人恨,顧雲珊費勁了心機制造的局,就這般被楚輕染給化解了,不但如此,顧睿恆還給了她一巴掌,從小到大,顧睿恆都是順著她的,可是這次,他居然給了她一巴掌。
顧雲珊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特別是在單銘優再次當著眾媒體宣布他和楚輕染關系的時候,她發誓,只要再讓她找到一次機會,她絕對會讓楚輕染生不如死。
轉眼一個月後,楚輕染的事業已經呈現了穩步上升的趨勢,而就在這時,她卻昏倒在了酒店內。
當許小婕發現急忙將楚輕染送到醫院的時候,接到電話的杉琉雲和單銘優也全都趕來了。
楚輕染在手術室躺了一個多小時,就出來了。
三人急忙圍了上去,那主治的醫生只是將目光在單銘優和杉琉雲的身上掃了一圈,之後問道,「你們和病人是什麼關系?」
「我是她男朋友。」
「我是她三哥。」
兩人說完後,同時問出了口,「染兒怎麼樣了?」
「她有身孕了。」
轟!
杉琉雲和單銘優的腦子都被炸成了一團,杉琉雲更是又驚喜又奇怪的抓住了醫生的衣領道,「你是說真的嗎?染兒真的有孩子了嗎?」
杉琉雲忘不了六年前那個醫生宣布的事,明明,明明就是說染兒以後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現在,這是……這是真的嗎?
單銘優緊蹙著眉,站在了一旁,突然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朝牆壁砸了下去。
杉琉雲也從巨大的喜悅中回過了神,望向了單銘優,眼神有些疑惑又有些清冷的問道,「染兒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嗎?」
單銘優沒有回答,但這已經夠了。
六年前,楚輕染不想要孩子,是被杉琉雲勸阻了。
而六年後呢?
面對一個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染兒會要嗎?
但是,如果打掉,那麼染兒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許小婕站在一旁垂下了眸,突然朝外面跑了出去。
一個突如其來的孩子,要還是不要?
但是,杉琉雲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勸楚輕染留下這個孩子的時候,那個醫生又開口了,「病人的身體太弱,根本不能進行引產,若是強行打胎,病人自己也會有危險。」
「……」
醫生走了,杉琉雲望向了站在一旁站立的筆直,卻難掩痛苦的單銘優,緩緩的走了過去,「若你真的愛染兒,你就該接受她的一切。如果你接受不了,那麼趁早放手吧。」
杉琉雲是楚輕染的三哥,不管做什麼事,他都會最大程度的考慮到楚輕染。
他知道,要讓單銘優接受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確實是很困難。
但是,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杉琉雲只知道這個孩子是楚輕染的,而且可能是楚輕染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杉琉雲說完之後,轉身朝楚輕染的病房走了過去,就在此時,他听到了背後的聲音,「我不會再放手的。」
不知為何,听到這話,杉琉雲笑了。
若單銘優真的能對楚輕染好一輩子,或許他會放下對他的成見的。
楚輕染躺在病床上還是沒有醒,杉琉雲伸手將她的一縷散落在額前的頭發給別到了耳後,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小染兒的命,會這麼苦。
單銘優走了進來,站在一旁望著臉色蒼白的人兒,心里疼的宛如刀割,這一刻,他只是覺得自己沒用,居然沒有保護好楚輕染,讓她出了這種事。
不管怎麼樣,他愛楚輕染,他會努力的接受楚輕染的一切,包括……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
就在兩人在醫院陪著楚輕染的時候,外面卻出了事。
許小婕竟然將那晚聚會上的男人全都抓了起來,一句話沒說,將他們全都閹成了太監。
那些男人有不少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就算他們本人忍得了這口氣,他們的家人也不可能放過許小婕。
一時間,這世界上出現了很多拿錢追殺許小婕的殺手。
許小婕是不怕,但卻怕連累到楚輕染,因此在冒險來到醫院看了一回楚輕染,給杉琉雲和單銘優分別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些事之後,就消失在了世人的視野之中。
楚輕染在許小婕離開後的第三天半夜醒了過來,一醒來就看到了趴在自己床前的單銘優,她將他睡著,也不忍心將他吵醒,模索著想自己起來,去找些水喝。
誰知,身體實在是虛弱的很,差點兒摔下了床去,也就在這時單銘優被她吵醒了,急忙將她扶回了床上。
「銘優,我怎麼了?我睡了很久了嗎?」楚輕染躺回了床上,望著單銘優問道。
單銘優疼惜的模上了楚輕染蒼白的小臉,搖了搖頭道,「你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太辛苦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也這麼覺得,最近確實是很容易犯困,還經常想吐。」楚輕染的臉色真的很不好,嘴巴干澀的厲害,望著單銘優笑了笑道,「銘優,我想喝水。」
單銘優听了起身就倒了一杯水過來,拿著遞到了楚輕染的嘴前,楚輕染見狀,笑著道,「我只是有點兒累,又不是不能動了,我可以自己拿著的。」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我睡了幾天了呢?我總覺得腦子有些混沌,好像睡了很久了。」楚輕染輕抿了一口水,抬起頭望著單銘優繼續問道。
單銘優將楚輕染身後的枕頭給墊高了些,將人給半扶了起來,讓楚輕染喝水更方便些,之後才說道,「你睡了三天了,我真是沒見過像你這麼能睡的人。」
單銘優是不知道,楚輕染曾經一次昏迷了十多天,那一次真的差點兒就醒不過來了。
「這麼久了?」楚輕染倒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直接的自己在酒店的房間里剛起身就覺得腦子一片發暈,之後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銘優,我現在也沒什麼事了。你也回去睡會兒吧。」雖然沒有問,但是楚輕染知道單銘優肯定在這里陪了自己不少時間。
她記得單銘優最近拍的那部戲快要殺青了,他定然有很多事需要忙,哪里能這樣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我沒什麼事。染兒,記住,我是你的男朋友,所以,不要和我客氣,好嗎?」單銘優伸出手將楚輕染抱進了懷里,好似她會在他眼前消失了一般。
楚輕染只是覺得今天的單銘優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深究,伸出手回抱了回去,將臉埋在他的胸前道,「我知道。所以,我沒有和你客氣。」
「餓了沒有?你想吃什麼?我出去給你弄些吃的。」單銘優輕輕的松開了手,讓楚輕染躺回了床上,雖然心中甚是舍不得剛才靠在他胸前的那絲溫度,但是昏迷了三天,只是靠鹽水、營養液補充肯定是不行的。
況且……肚子里還有個孩子……
單銘優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楚輕染倒真的感覺到有些餓了,只是餓了是餓了,卻沒什麼胃口。
「我想吃酸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粥喝。」
「……」單銘優愣了一下,繼而揚起了一抹惑人心弦的微笑,「你等等,我這就出去。」
「嗯。」
單銘優很快就開著車出去給楚輕染買吃的了,可是這三更半夜的哪里是那麼容易找到符合楚輕染的胃口的東西的。
听到楚輕染說出想吃的東西時,他的心痛的抽蓄了一下,但是他是男人,他知道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倍的對楚輕染好,加倍的!
楚輕染躺在床上望著白色的牆壁,有些無奈于自己的身體,雖然早就知道在她忘記了的那段回憶里,她曾經受過傷,但是也無需如此弱不禁風不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單銘優還是沒有回來,楚輕染的眼皮漸漸的又沉重了起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而就在她昏睡過去之後,走廊的燈光下映照出了一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