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強婚一一獵佔冷妻 005 愛過了,放下了

作者 ︰ 軌軌

而就在她昏睡過去之後,走廊的燈光下映照出了一個人的影子……楚輕染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又在夢里看見了那個男人,那個看不清楚臉的男人,他的目光很溫柔,像是要將他融入他的視線之中。

他抱著她,將臉埋在了她的頸窩里,淺淺的在她的耳邊低語著,楚輕染努力的想要听清楚,卻怎麼也听不清楚。

直到,她被一道聲音給喚醒了,睜開眼,就瞧見了伶著一袋酸棗糕和拿著一碗粥站在她面前的單銘優。

楚輕染望著他露出了一抹微笑,有些抱歉的道,「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讓你出去給我買東西吃,而且我還睡著了。」

「傻瓜。」單銘優寵溺的望著楚輕染,坐到了她的床前,將粥拿了過來,勺了一勺子就遞到了楚輕染的面前。

楚輕染望了他一眼,張開了嘴,在這種情況下,再如此見外倒是顯得她矯情了。

可能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楚輕染竟將那滿滿的一碗粥都給吃了下去,就在單銘優拆開包裝袋,給楚輕染遞過去了一塊酸棗糕的時候,他突然開了口。

他說,「染兒,嫁給我,好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楚輕染一時間就愣在了原地,有些錯愕的望著單銘優。

單銘優也被楚輕染這因為錯愕而睜大的雙眸給瞧的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道,「如果你覺得太過突然了,你可以考慮段時間。」

「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想娶你為妻。」

楚輕染被單銘優那認真而堅定的眼神盯的臉上有些滾燙,但隨即心又漸漸冷卻了下來,「我……你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愛你,這就足夠了。請相信我,我單銘優會愛你楚輕染一輩子。」

窗外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天亮了,陽光灑落到了病房內,照應著單銘優那張精致而溫柔的臉頰。

楚輕染望著他的眼楮,漸漸的垂下了頭,低聲道,「這就算是求婚了嗎?戒指都沒有。」

單銘優聞言竟鬼使神差的從西裝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新型的盒子,單膝跪在了地上,「染兒,請你嫁給我!」

面對這樣一個多金又帥氣而且溫柔的寵著自己,還不在乎自己過去的男人,楚輕染真的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心動,也就在這一瞬間之中,點下了頭。

單銘優在楚輕染點下頭的那一瞬間,竟像個高興壞了的孩子一般,緊緊的抱住了楚輕染,不停的在楚輕染的耳旁道,「染兒,謝謝你。謝謝你,染兒。」

楚輕染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處濕了,她伸出手緊緊的回抱住了單銘優,或許你才是真正的傻瓜,我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願意娶我?

還高興成這樣?

兩人之間的事就這樣敲定了。

單銘優在當天就通知了到醫院來看楚輕染的杉琉雲這個好消息,醫院走廊上,杉琉雲盯著單銘優看了整整十分鐘,最終一拳打了過去,抱住了單銘優,「染兒就交給你了,你要是敢欺負他,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放過你!」

單銘優愣了片刻,兩人算是斗了近十年了,從出道開始一直都是看對方不順眼,誰能想到竟會有這麼一天。

一分鐘後,單銘優回了杉琉雲一拳,重新抱了回去,「謝謝!」

兩天後,楚輕染出院。

單銘優在他最新拍攝的電影的發布會上宣布了即將和楚輕染結婚的消息,娛樂圈頓時又掀起了新一輪的瘋狂。

單銘優和杉琉雲都有讓楚輕染搬去他們那兒住的打算,但楚輕染還是選擇了搬回酒店,單銘優當眾宣布這件喜訊的時候,楚輕染正在酒店的房間里和許小婕聯系。

許小婕是騙楚輕染說,念楓那兒出了點小事故,她需要趕去幫忙。

楚輕染對此也沒有過多懷疑,只是和許小婕說了,她即將和單銘優結婚的事。

許小婕听的沉默了一秒,之後才尖叫的恭喜道,「輕染,時間定了嗎?是什麼時候?在哪兒?伴娘的位置是我的,你一定得留給我。」

楚輕染由衷的感覺到了一種幸福感,雖然心的一角越發的空曠了,「時間還沒定,銘優說大概會在下個月初,我們正準備選日子。應該會去拉斯維加斯舉辦婚禮,伴娘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你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那是當然。」但是許小婕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卻徹底的沉默了,若是楚輕染結婚,還是和單銘優結婚,那麼安袁那邊定然會來參加,那麼她的下落定然是瞞不住了。

而小天……小天……

快六年了,許小婕以為自己已經把這兩個男人給徹底的忘記了,但是此刻她才發現,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包括她的姐姐,徐小婭的死……

「小婕,你怎麼了?」楚輕染已經忘了許小婕和顧雲天還有安袁之間的事了,見許小婕突然不說話了,不由的有些擔心的問道。

許小婕吸了口氣,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你要結婚了,我就開心。」

「小婕……」

「輕染,我沒事。等具體的時間敲定了,第一時間告訴我。」許小婕說著,轉移了話題道,「念楓那個小滑頭,最近到處闖禍,連黑手黨內部都打進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我得去看著她,可能暫時不能回去陪你了。」

「小婕,就算我結婚了,你也依舊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當然,我們可是十幾年的搭檔了。」許小婕破涕而笑道,之後說有事就掛斷了電話。

許小婕現在的心情就和當年楚輕染知道她要結婚了是一樣的,有擔心、有喜悅,但是只是希望對方能嫁的好,過的幸福。

而得知了單銘優宣布這件喜訊的,除了楚輕染、杉琉雲是真心的高興,其他的人,全都陰沉了下來,大有風雨欲來的感覺。

慕訣夭坐在自己那漆黑的辦公室里,突然起身像是發狂了一般,將辦公室內所有的東西全都砸爛了。

而听到房內的聲音後,一個穿著藍色衣服、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敲了敲門,倚靠在房門前,雙手插著口袋,冷冷的揚了揚嘴角,「大哥,你是不是後悔了?」

慕訣夭沒有說話,只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後悔了嗎?

他有的選擇嗎?

他竟然看著染兒被人陷害,被人圍攻,卻什麼也不能做,這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大哥,她要結婚了呢,而且還是和那個人的‘義子’,這游戲似乎變得越來越好玩了,你說是不是?」

「塵兒,她是你姐姐,你的孿生姐姐!」

听到慕訣夭這話的銀狐頓時像是炸了毛一般,整個人都沉了下去,忽然又大聲的狂笑道,「姐姐?哈哈哈,大哥,你這話可真好笑。我哪兒來的姐姐?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塵兒……」

「你別和我說那些有的沒的的屁話。」楚輕塵說著轉身就離開了書房,只留下慕訣夭一個人坐在黑暗之中,直到徹底隱沒在夜色之中。

另一邊顧氏大宅內,顧睿恆面無表情的望著窗外,莫洋推門走了進來,他也沒有一絲警覺或是反應。

「恆,剛接到命令,雲南邊界附近出現了一伙疑似恐怖分子的隊伍,上頭讓我們派人去查探。」莫洋走到了顧睿恆的身邊,將一份資料遞給了他。

顧睿恆卻絲毫沒有接手的意思。

任務?

這些年,他不知道去了多少次有戰亂的地區,每次他都沒想著要活著回來,可偏偏一次又一次的讓他闖了過來,如今已經升到了少將的軍餃。

但是,這些對他來說有意義嗎?

他的寶貝終于在他的面前出現了,可是他卻連在她面前出現的勇氣都沒有,他知道自己傷她太重。

但他又何嘗不痛?

結婚?

他的寶貝要和別的男人結婚了?

想到這兒,他竟有些想笑,鬼知道他已經多少年沒有笑過了,可是得知楚輕染要結婚的消息後,他竟然想笑。

除非他死了,否則他的寶貝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結婚?

他不會讓他的小東西嫁給別的男人的,絕對不會。

莫洋眼看著顧睿恆身上散發的戾氣越來越重,而眼神更是充滿了血腥味,這種眼神只在戰場上和敵人廝殺的時候才見過,他卻不知顧睿恆今日究竟是怎麼了。

不由的擔心的喚了一聲,「恆?」

「我知道了,你自己安排就行。」說完,顧睿恆竟然將莫洋一個人留在了房內,自己朝外走了出去。

莫洋望著顧睿恆的背影,神情也漸漸的暗沉了下去……

楚輕染即將與單銘優喜結連理,各大版面的頭版頭條全都被兩人的婚訊給佔滿了。

單銘優在宣布了這件喜事之後,就將所有的通告全推了,一心一意的陪楚輕染準備,而兩人的婚期也敲定了。

就在六月六號,也就是下個月的六號,距離那天只剩下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

為何如此之趕?

媒體也有了各自的猜測,有媒體更是胡蒙亂猜的猜準了,說是楚輕染有了孩子,兩人這是奉子成婚。

對于自己有孩子一事,楚輕染還並不清楚,在看過這篇報道後,還和單銘優打趣道,「要真有了孩子,我還不一定會嫁給你了。」

「……」單銘優听了卻心里緊了一下,越發的隱瞞了楚輕染,她肚子里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的事實,更是打電話告訴了杉琉雲,讓他也對外保密。

杉琉雲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為了楚輕染,他是斷然不會將這件事說出來,六年前那個孩子的教訓,已經夠了。

時間轉眼即逝,這半個月除了媒體在不停地報道著兩人即將到來的婚事,其他地方都很安靜,安靜的有些近乎詭異。

雖然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來準備,但單銘優對于楚輕染的婚紗,還有舉辦婚禮的地點和教堂都做了最完美的選擇,而且在此之前也和他的「義父」,也就是那個自稱為楚輕染舅舅的男人提起了婚事。

至于單銘優的家庭那方面,單銘優的媽媽當初雖然對楚輕染態度嚴厲,但並非真的厭惡,而且在這六年里,看著單銘優的樣子,兒子願意結婚,自然是好的。

婚禮舉行的前一個星期,單銘優就避開所有記者的視線,帶著楚輕染從香港飛往了拉斯維加斯。

杉琉雲也將所有的通告全部取消,避開了記者,在婚禮舉行的前三天趕到了拉斯維加斯,而許小婕則在婚禮的前兩天帶著念楓到了現場,準備做楚輕染的伴娘。

參加婚禮的人並不多,楚輕染那邊出席的只有杉琉雲、許小婕還有念楓;單銘優也就只有他的父母出席,他本有通知安袁來參加婚禮的打算,但考慮到安袁和許小婕之間的關系,加上許小婕也在私底下拜托了他,因此只有對不住兄弟了。

而且,對于許小婕和安袁的這段感情,單銘優原本就是不太支持的,畢竟他們中間隔了不止一個顧雲天,還有許小婕的姐姐。

許小婕到達的當天,就拉著楚輕染到拉斯維加斯到處逛了一圈,直到楚輕染說有些累了,許小婕才和楚輕染回到了酒店。

回了酒店之後,楚輕染就回房間睡了。

最近頻繁的干嘔,讓她甚是難受,去看過醫生,醫生只是說她過度疲勞,需要多加休息。

許小婕笑著說楚輕染這是婚前恐懼癥,讓她回房多休息會兒,到了晚飯的時間再去叫她起來。

然而等到了晚飯時間,許小婕走到楚輕染的門外敲門時,房間里卻一直無人應答,許小婕心里跳了一跳,急忙下去找酒店的服務員將房門打開,但是,打開後,房內卻是空無一人……

許小婕頓時就驚了,立即拿出了電話,分別給杉琉雲和單銘優打了電話,詢問他們,楚輕染是否在他們那兒。

兩人皆是一愣,急忙詢問許小婕發生了何事。

許小婕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甚至在說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杉琉雲想到曾經發生的意外,整顆心都被吊起來了。

但他現在卻不能給慕訣夭或是冷邢打電話,只能靠自己。

單銘優也立即聯系了他所能聯系到的有用的人,開始全面尋找楚輕染的下落。

許小婕在掛斷電話後立即將念楓給找了過來,將楚輕染失蹤的事告訴了念楓,讓念楓幫忙找人。

距離婚禮只剩下兩天的時間了,楚輕染卻在這個檔口失蹤了。

明明是保密的事情,但是不知道記者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第二天早晨國內娛樂報刊的各大頭版頭條就刊登了這條消息。

而此時另一份報紙更是煽風點火,竟在頭版上將五年多前顧雲珊和單銘優的關系給挖了出來,更是義正言辭的說,顧雲珊當年才是單銘優的正牌女友,而楚輕染就是一個破壞他人的第三者。

這份一經出售,立即就引發了關注,各類猜測和報道層出不窮,再次將楚輕染置于了水深火熱之中。

而這些消息,遠在拉斯維加斯尋找楚輕染的單銘優、杉琉雲、許小婕等人全都不知道。

還是直到婚禮的前一天,他們下榻的酒店被國內趕來的記者給圍堵了,這才看到了這些已經在國內抄的熱火朝天的新聞。

香港,某半山腰一輛黑色的轎車正沿著曲折的山路行駛,隨著視線的前移,一棟哥特式風格的白色別墅出現在了山頂,而門口正站著兩名持搶的哨兵,瞧見轎車後,雙腳啪的合攏,敬了個禮漂亮的軍禮。

一身著黑色西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冷峻的面容有著刀割一般的鋒利,眸光深沉,渾身散發著一股鐵血的英氣。

別墅的大門在他下車後,立即被打了開來,隨著男人朝別墅內走去,另一名站崗的哨兵動作利落的坐進駕駛座,將車開進了車庫。

「顧少將。」顧睿恆剛走進別墅,駐守在里面的軍醫立即回頭對他行了個禮。

顧睿恆點了點頭,將視線移到了樓上,「她現在怎麼樣了?」

「情緒還不穩定,剛醒過鬧了一次,我剛給她打了一針,已經睡下了。她現在的身子很是虛弱,而且肚子里的孩子,胎位有些不穩。」

「麻煩你了。我上去看看她。」顧睿恆朝說完便朝樓上走了去,走到門口撫上門把的時候,手卻微微有了絲顫抖,站立在門口久久未曾打開那扇門。

明知道她現在睡著了,卻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斂了斂眸,多少次面臨生死的時候都未曾緊張,此刻他卻……

深吸了一口氣,轉動門把,推開了門,床上的人兒正安靜的面對著他,躺在床上,長長的睫毛正微微顫抖著,似乎有些不安。

走過去,如同往常那般,坐在了她的床前,輕輕的撫上了她那有些蒼白的臉頰,他的小東西,又瘦了……

像是有感應似的,楚輕染微微動了子,將身體朝顧睿恆那兒靠近了一點,如往常一般像只小貓咪似的黏了上去。

她似乎又聞到了那種熟悉而又讓她感覺到安心的味道。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落在床上那人兒的半邊臉頰上,明媚而慵懶,卻又像是易碎的玻璃,美的讓人不敢踫觸。

顧睿恆就這樣一直坐在床前,望著如今這個只在睡著的時候,才會像以前一樣依賴自己的人兒,露出了寵溺的目光。

現在的楚輕染是不會醒的,一如前段時間,每晚只要有時間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一樣,她只是以為是在睡夢中,而不會發現,其實他是真實存在的。

為了能守在他的小東西的身邊,能做的,他都做了。

即使,以後被楚輕染知道後,她可能會恨他。

但是,她對他的恨難道還差這一項嗎?

與其被她忘記,倒不如被她怨恨吧,至少,是有感覺的。

伸出手撫上了她尚未隆起的肚子,里面的是他們尚未成型的孩子,甚至他的小東西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顧睿恆就這樣坐在床前,任由楚輕染一直抱著他,靠在他的懷里安睡。

夜色降臨,藥力過後的楚輕染微微睜開了雙眼,頭有些昏沉,房間里漆黑一片,但她微微動了子,支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被綁架到這兒已經整整兩天的時間了,而她沒忘記,她和單銘優的婚禮就在明天。

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離開這兒才行。

從床上爬了下來,拉開窗簾朝樓下望了下去,別墅的花園內還有巡邏的士兵,而遠處的大門口也有站崗的哨兵,她仔細觀察過附近的環境,真的很難從這里逃出去,但是再難,她也要試試。

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現在是凌晨一點,而再過半個小時,花園巡邏的士兵便會換崗,那時候就是她動手的最好時機。

半個小時轉眼即逝,楚輕染眼看著巡邏的士兵開始交接,而她也順著窗戶跳若到了後花園中,趁著交接的空擋,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在了夜色之中,小心翼翼的開始朝外面移動。

到了大門前,門衛室的燈還是亮著,站崗的哨兵正在里面交談,楚輕染躲進了一處草叢中,撿起了一塊石子朝外丟了出去。

「誰?」里頭一個哨兵對外呵斥了一聲,轉頭和另一個哨兵低頭說了些什麼,立即就趕了出來。

楚輕染自然知道不可能一次性的將兩人都給引出來,但是一個總比兩個要容易對付些。

趁著其中一個哨兵的離開,楚輕染緩慢的移動著身子潛入了門衛室,趁著里面那哨兵回身的瞬間,一個劈掌就朝他的後腦勺劈了下去。

幸好守門的都是一些低等的士兵,而且這個時間又是人處于疲憊期的時候,所以楚輕染輕而易舉的得了手,從別墅里溜出了出去。

出了別墅,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漆黑的大道,兩旁中滿了高大的梧桐,梧桐樹之後則是深不見底的漆黑樹林。

楚輕染為了避免被追上,潛入了樹林之中,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在半山腰的別墅下,沿著這樹林一直往下走,可能會遇到殘垣斷壁,而無法再走下去。

那名被吸引出去的哨兵在幾分鐘後就回來了,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立即吹響了警報聲,而此時別墅里的人全都被這警報聲給驚醒了。

在查找後發現楚輕染逃跑了之後,立即就給顧睿恆打了電話。

身後的燈光不停地閃爍,楚輕染才跑了不過十分鐘後,追捕她的人就已經跟到了樹林之中,她在樹林里生存了一段時間,懂的如何掩藏自己的心中,因此要被這麼一群人追上,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的。

但是時間長了,或者說等到天亮了,她要跑出去就更難了。

楚輕染爬上了一顆大樹,將身影隱藏在了樹木之中,看著一波又一波的人拿著手電筒從自己待著的樹下經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但是還是源源不斷的有人從樹下經過,甚至到林中的人越來越多了。

楚輕染不知道綁架自己的人是誰?又有何目的?

但是,她知道現在絕對不能被抓住,否則的話,會發生什麼事,誰也無法預料。

她不知道自己在樹上趴了多久,只感覺到渾身疲憊,甚至困的睜不開眼楮了,連肚子也開始有些難以控制的痛了起來。

眼看著晨曦從天際照了進來,楚輕染只能死死的抓住樹干,不讓自己掉下去,希望那些找自己的人能快些從這塊林子里離開。

但是,那些人還是停留在她隱藏的這片地域,好像有感應到她就在這附近似的。

陽光已經透過樹葉灑了進來,搜索的人終于漸漸散去,就在她準備下來的時候。

突然瞧見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的朝所在的樹下走了過來,她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這個背影,像是有感應般的,那個男人突然抬起了頭,和將整個身子都隱藏在了樹葉之中的楚輕染,對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

楚輕染被嚇了一跳,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的手就這般一哆嗦,松了,而人也不受控制的向下掉了下去……

「染兒!」顧睿恆眼見著楚輕染從樹上掉了下來,猛然一揪心,不顧一切的接住了那個正掉下來的人。

經過訓練的人都知道一件從頭頂上,特別是幾十米高的地方掉下來的東西,其重力會是原物體的多少倍。

所以,當顧睿恆這麼一接,楚輕染听到的就是一聲清脆的「咯 」聲,她被人緊緊的抱在了懷里,可是被她壓在身下的人,卻微微蹙起了眉,密密的汗珠也從額頭上涌了出來。

剛才的那一擊,傷的有多重,又傷在哪里,楚輕染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個人為了救她,受傷了。

在看到顧睿恆的那一眼,她就認出他了,也就因為如此,她心中才會駭然,才會失手從樹上掉下來。

她知道,很有可能綁架自己的就是此時這個被她壓在身下,不知道哪里骨折或是斷裂的人。

但是,看到他如今蹙眉的模樣,楚輕染的心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急忙從顧睿恆的身上爬了起來,伸出手就解開他的衣服,模上了他的骨骼,替他檢查傷勢。

手骨骨折,肋骨斷了兩根,胸腔有淤青。

而腦後……居然有血漬……

楚輕染在模到顧睿恆後腦上涌出的血液後,急忙將他的頭抬了起來,在他的頭部後面居然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上面染滿了鮮血。

多少年沒有見到他的小東西露出這種焦急的表情了,顧睿恆想笑,想安慰楚輕染說他沒事,但是後腦的陣痛卻排山倒海般涌了上來。

他現在不能倒下去,否則這小東西又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你不要亂動。」楚輕染見顧睿恆還有要起身的趨勢,急忙制止了他的動作,更是將身上的衣服給撕扯了下來,簡單的給顧睿恆做了包扎。

做完之後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顧睿恆,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甚是懊惱,她明明都說不要理他了,甚至不想見他。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兒?

而且,她沒搞錯的話,肯定就是這個男人派人綁架了自己。

「染兒,我很高興。」

楚輕染聞言,臉色越發的難看,死死的盯著顧睿恆,他高興什麼?高興自己被他綁來了,還在這里救他嗎?

「我不想欠你人情,這里肯定到處都是你的人。我走了,你自己像個辦法聯系他們。」楚輕染說著真的站起了身,朝外面走了出去。

「染兒……」

身後傳來了顧睿恆那嘶啞的聲音,楚輕染的身子不由的顫抖了一下,但是還是沒有停下步伐的繼續往外走了出去。

那個男人和她沒有關系,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可是,該死的又開始心痛了。

楚輕染捂著胸口,一步步的往前走,但是只走了幾步,卻兩眼發黑的,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又回到了那張床上,楚輕染睜著雙眸望著雪白的牆壁,知道自己又被綁回來了。

這身體果然是不爭氣呢,現在自己真的是只能文不能武了。

「叩叩。」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楚輕染也沒有理,依舊望著天花板,現在這個時間,她的婚禮已經結束了吧。

也不知道三哥和銘優那邊怎麼樣了。

「楚小姐,你感覺怎麼樣?」進來的是那個最近一直在照顧楚輕染的軍醫,楚輕染眼珠子都沒動的繼續躺著。

那軍醫已經習慣了楚輕染或是冷淡或是發脾氣的特點了,也沒在意,拿出儀器重新給楚輕染檢查了一遍,確定大小都平安後,這才站起了身,「楚小姐,你還是安心在這兒靜養吧。我們首長說了,等你身體恢復了,就送你回去,他不會再去打擾你了。」

「……」楚輕染聞言終于有了一絲反應,爬起身就望著那正要走出去的軍醫道,「他怎麼樣了?」

問完之後,又覺得這不該是自己關心的,有些丟臉的鄙視著自己,又重新裝死似的躺回了床上。

那軍醫瞧著楚輕染這別扭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繼而嚴肅的對著楚輕染說道,「首長的後腦傷勢有些嚴重,我們勸他下山去進行手術,他硬是不肯去。」

「楚小姐,你要真關心我們首長,就去看看他吧。」

這名軍醫也跟了顧睿恆他們近十年的時間,對于楚輕染的事他們部隊的人基本上都是听說過的,他們還一度好奇那個能讓他們首長那麼個冷血冷漠的男人,如此痴戀的女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今,他是見到了,只是這脾氣可真是大了,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這麼一個女人敢如此對他們那個往那兒一站就讓人渾身發抖的首長鬧脾氣了吧。

「他要死就死了算了,關我什麼事?」楚輕染嘴硬的回了一句,將頭轉向了牆壁那側。

她根本就不認識他,最多也就只見過他幾次。

他要是想找死,就去好了,關她什麼事?

楚輕染雖然想是這樣想的,但是腦海里一直回響著軍醫剛才的話,那個男人不肯下去醫治,在這深山老林里能有什麼治療設施?

她查看過他的傷勢,確實是有些嚴重。

他如果就這樣死了,那不成是她間接害死他的了?

想到這里,楚輕染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借口已經給自己找好了,不就是去看他一下嗎?

剛打開房門,居然就瞧見那名軍醫就站在她的房門口,瞧見她出來了,還特開心的望著她笑,楚輕染被看得頓時就沉下了臉,心里卻像是做賊被抓到了似的,甚是難為情。

「楚小姐,首長的房間就在右邊第三間,我剛替他將骨折的手骨給接上了,就是肋骨那兒的傷和頭部的傷,我這兒只能簡單處理下,還是得到醫院去動手術。」其實他還沒說,是因為顧睿恆近些年來身上的傷口太多,而不能再簡單的處理,否則以後只會更嚴重。

「我知道了。」楚輕染冷冷淡淡的回了一聲,就朝顧睿恆的房間走了過去。

走了幾步,又回身走到了那名軍醫面前,對著他道,「你去給我準備些進行手術需要的設備,不需要多高級,一般的就行。」

那名軍醫明顯不知道楚輕染的用意,但還是下去準備了。

楚輕染見狀就推門走進了顧睿恆的房間,漆黑一片,窗簾也沒拉開,而且有股濃郁的藥味,楚輕染走進去後,就將窗簾拉開,窗戶給開了起來。

顧睿恆並沒有醒,躺在床上的他,與平時的冷峻相比,面容稍微柔和了些。

楚輕染站在床前望著這張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心底涌了上來,只讓她覺得心里很堵很堵,有一種什麼沖動想破體而出。

沒多久,軍醫就將楚輕染需要的設備給準備齊全了,楚輕染瞧了那名軍醫一眼道,「他的腦部傷勢有些嚴重,我需要給他進行一個小型的手術。」

「……」軍醫詫異的望向了楚輕染,滿是難以置信,這麼一個比自己年輕的女人,居然敢用這些簡單的設備就進行腦部手術?

他現在甚至有些懷疑,楚輕染是想置顧睿恆于死地。

楚輕染當然看得出軍醫的不信任,只是並未將其放在心上,「我需要你留下來幫我,還有再去準備些麻醉劑。」

看到楚輕染那認真而嚴肅莊重的眼神,軍醫竟有了些信任,沉默了幾分鐘之後,終于開了口,「你是我們首長最愛的女人,我相信你。」

軍醫說著就走了出去,卻留下了臉色有些皸裂的楚輕染,最愛的女人……

明明不想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何事。

明明知道那段往事肯定讓自己很痛苦,所以才選擇了遺忘。

但是,此時望著躺在床上的顧睿恆,楚輕染卻有些想知道,自己的過去究竟和這個男人有著怎麼樣的牽扯了。

手術就在這麼一個醫療設施簡陋的情況下進行了,楚輕染對其它的或許沒有信心,但是對于自己的醫術卻是有著十成十的把握,若不是有至少九成的把握,她是斷然不會提出這個要求的。

軍醫配合著楚輕染當下手,他還從未見過一個女人面對人腦能如此冷靜而利落的出手。

從後腦的縫補,到胸前肋骨的接骨,她就彷佛無數次的演練過一般,動作利索漂亮的不像是在動手術,而像是在繡花,在完成一件工藝品。

直到最後,楚輕染將所有的手術全都完成了,軍醫才回過了神。

一臉的難以置信的望著所有的一切,這時腦子里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恍然就如同身處夢境一般,這技術若是用在戰場上,那……

「不出意外的話,他明天早上就會醒過來了。」楚輕染的臉色有些疲憊,她現在本來就容易犯困,而且身體也不好,還長時間的集中精力進行手術,累是肯定的。

她能做的已經做完了,希望等他醒來後,能信守他說過的話,放她回去。

楚輕染拖著沉重的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了過去。

結果,這一睡就睡到了隔天下午,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顧睿恆正坐在她的床前,眸光深沉而愛戀的望著她,看的她心里一跳,急忙做起了身。

「餓了嗎?」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楚輕染回過神後,警惕的望了他一眼,繼而點了點頭。

瞧見她的這個樣子,顧睿恆不由的笑了起來,起身朝外面走了出去。

楚輕染莫名的望著突然之間笑起來,突然之間又起身離開的那個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睿恆端著一鍋粥走了上來,放在一旁就拿碗盛了一碗,像是經歷過無數次似的,拿起勺子就將勺子里的粥遞到了楚輕染的嘴前。

楚輕染只覺得這氛圍詭異的熟悉,抬眸望了近在咫尺的顧睿恆一眼,見他鼓勵性的望著自己微笑,竟鬼使神差的張開了嘴。

粥的味道很好,這是楚輕染的第一反應。

真的很好吃,大概是餓了,楚輕染一口氣吃了兩碗下去,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拿眼楮望鍋里瞟,顧睿恆自然清楚楚輕染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只是搖了搖頭道,「別吃太多了,你胃本來就不好。」

楚輕染听到這話,垮下了小臉,但是仔細一想卻又警惕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很多事。」

楚輕染看到顧睿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光柔和了下來,那溫柔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急忙別過了頭。

「染兒,你當真想嫁給單銘優嗎?」

楚輕染的身子微微一頓,「……」

「陪我一個星期,最後一個星期,好嗎?」

「一個星期後,我就放你走,以後絕對不會再為難你。」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楚輕染的再次逃離,似乎讓他看到了五年多前,他最不願意見到的那一幕,如今再次重來,他不想再讓楚輕染為了逃離他,而再受任何傷害。

即使,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世界。

即使,她懷著他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

只要,她好好的,他全都可以強迫自己接受,全都可以。

楚輕染被顧睿恆話語中的懇求給驚到了,她從未想過,他竟然會對自己說這種話。

終于,在沉默了整整十分鐘後,楚輕染點下了頭。

七天,給自己最後七天的時間。

就算是再心痛,也一次性痛到底吧。

如果他真的要放手了,那麼她的心肯定也就不會那麼痛了。

也就無需再知道自己五年多前,和這個男人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了。

見到楚輕染點下了頭,顧睿恆不知道該喜悅,還是難過,這真的是最後的七天了。

他很想將她緊緊的摟入懷里,但他也知道現在的楚輕染不記得他,甚至討厭他。

所以,他並沒有這樣做,只是將床頭櫃上的東西收拾了,讓楚輕染好好休息,之後,就拿著收拾好的鍋碗走了出去。

看著顧睿恆那有些落寞的背影,楚輕染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但是,她知道,這一切的情緒都是不該發生的,她要結婚了,等七天結束之後,她就會離開這里,繼續和單銘優舉行屬于他們的婚禮。

自從楚輕染答應和顧睿恆好好的相處七天後,顧睿恆就將別墅內所有的人都遣回了山下,最終只留下了他和楚輕染兩個人。

楚輕染一直不知道顧睿恆讓她陪他七天是要做什麼。

但是不用她猜想,第二天當她瞧見放在自己床前的一套休閑服之後,她大概就能猜出來了。

此時還不到最炎熱的夏天,踏青或者春游也不算是太晚。

顧睿恆沒再穿西裝也沒穿他的軍裝,而是穿著簡單的T牛仔,更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自行車,站在陽光下,竟一掃之前的陰郁之氣,變得冷睿而俊朗了起來。

特別是他對著楚輕染露出笑容的時候,楚輕染真的覺得他比杉琉雲、單銘優都要帥多了,是那種純粹的陽剛的男人魅力。

自行車上大包小包的掛了很多生菜和吃食。

顧睿恆見楚輕染走了下來,就拉著自行車走了過去,「染兒,今天陪我到山上野炊。」

楚輕染听到這兩個字,眼楮頓時就亮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她想去。

顧睿恆只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高三那年,楚輕染就曾纏著他,讓他帶她出去野炊。

但他剛答應下來,第二天就接到了上頭的命令,這一走就是整整五年時間,五年後再次相遇又發生了那麼多事。

這轉眼已經過了十年時間,不知道是否還能彌補當年的食言。

「上來吧。」顧睿恆拍了拍自行車後座。

楚輕染疑惑的瞧了顧睿恆一眼,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會騎自行車嗎?」

其實她很沒有安全感,就算是坐自行車,她也寧願自己騎而不願意坐在別人的後面。

「寶貝,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顧睿恆瞧著楚輕染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頓時沉下了臉,甚是不悅的盯著她。

楚輕染被這麼一瞧,心噗通噗通的劇烈跳動了兩下,鬼知道為什麼,還是乖乖的爬了上去,之後還是不放心的說道,「要不我們換一下,我來載你吧。」

「……」顧睿恆剛還為楚輕染的听話而感到滿意,這會兒又听楚輕染補上了這麼一句話,臉色頓時就更黑了。

一個挎身就上了自行車,踩上踏板就朝前飛速的踩了下去。

不是楚輕染膽子小,而是她真的很害怕騎在自行車後座,但又怕叫出來太丟臉了,只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緊緊的抓住自行車後座,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寶貝,感覺怎麼樣?」

楚輕染听到顧睿恆前面那帶著笑意的問話,真的很想破口大罵,但是她還沒來得及罵出口,顧睿恆突然加快了速度。

楚輕染被這麼一嚇,頓時放聲大叫了起來,雙手也緊緊的抱住了顧睿恆的腰。

那環上去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

顧睿恆低頭瞧了眼,一抹笑意竟在嘴角化了開來。

楚輕染叫了多久,叫的她雙腿都有些發軟了,自行車還在快速的朝前行駛著,特別是下坡的時候,那簡直可以將人嚇出心髒病來。

她寧願走路,她也不要再坐車後座了,沖著顧睿恆就叫道,「你停車,你讓我下來,你讓我下來!我不坐了!」

顧睿恆听出了楚輕染聲音中的那抹顫抖的哭意,心頭一震,急忙停下了車,「寶貝,怎麼了?」

「你混蛋,你王八蛋!你放我下來!」楚輕染像是被人丟棄的小野貓一樣,拽住顧睿恆的衣服就朝他狠狠的打了下去。

顧睿恆完全被楚輕染這一舉動給嚇到了,急忙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狠狠的摟進了懷里,「寶貝,冷靜點,冷靜點,你不想騎自行車,我們就不騎了,不騎了。」

看到楚輕染這害怕顫抖的模樣,顧睿恆的心里自責了無數遍,他竟然沒發現他的小東西的不正常,還這邊得意。

他真該給自己兩巴掌。

楚輕染在顧睿恆的安撫下,終于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但是身體還是有些發抖,雙腳也還是發軟的站不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寶貝,對不起。」顧睿恆抱著楚輕染,在她的耳邊自責道。

楚輕染想從他的懷里離開,可是腳軟了……

「你放開我,我沒事了。」楚輕染倔強的說道。

顧睿恆聞言,微微松開了自己的手,他不知道楚輕染為什麼這麼害怕,但是想到如果因為剛才的舉動而害得染兒出了什麼事,或是染兒肚子里的孩子出了意外。

那他可真是把自己殺了都不足以償命。

顧睿恆這一松手,楚輕染竟雙腳一軟的差點兒跌倒在了地上,幸虧顧睿恆眼明手快扶的快。

「你別這樣看我,我就是有點兒腿軟。」楚輕染望著顧睿恆那瞧自己的眼神,咬了咬嘴唇,還是借著顧睿恆的手臂站立了身子。

「腿軟?」聞言,顧睿恆低頭瞧了楚輕染的雙腿一眼,確實還有些發抖的趨勢,「還能坐在自行車後面嗎?」

楚輕染听到自行車後座,立即像只炸毛了的小貓一樣,張牙舞爪的咆哮道,「我說了我不要坐車後座了,你听不到嗎?你是不是故意想整我……」

楚輕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睿恆那雙深沉的眸子給盯的將剩下的話給全部咽了下去。

「還可以走嗎?」顧睿恆靜靜的問了句。

低下頭不再看顧睿恆,蚊子似的說道,「應該可以。」

說著就朝前走了兩步,結果雙腿一軟,整個人都倒在了顧睿恆的懷里。

顧睿恆攙扶著楚輕染,微微嘆了口氣,還是這麼喜歡逞強,想著就彎腰將楚輕染給攔腰抱了起來,楚輕染心里一驚,大叫道,「你做什麼?」

「抱你。」顧睿恆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低頭望著楚輕染說道,「你現在走不了,又不想坐自行車後座,如果還想去野炊的話,只能這樣帶你走。否則,我們只能回去。」

「……」楚輕染聞言就沉默了,任由顧睿恆抱著自己走到了自行車前,將她放在了座墊上。

他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小東西現在不喜歡他的靠近。

楚輕染坐在了座墊上,就見顧睿恆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腰,她微微一愣,顧睿恆的手已經穿過他的腰握上了另一邊的自行車把手。

虛驚一場,楚輕染偷偷的瞄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一眼,察覺到顧睿恆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又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顧睿恆瞧著楚輕染的小動作,心里微微笑了笑,也不說破,就這般帶著她沿著這條環形的山路走了下去。

這條山路本來就沒有什麼人或車經過,微風從兩人的身側穿過,帶來絲絲涼意,氛圍安靜卻顯得詭異的和諧。

終于,在走了半個多小時後,一片碧綠充滿生機的草地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而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河,清風微暖,陽光明媚,吹的人暖洋洋的。

顧睿恆站定了身子,將楚輕染從車上抱了下來,望著她道,「可以自己站著嗎?」

「我又不是殘疾了,怎麼可能站不住?」楚輕染本還在閉著眼楮享受這難得的好天氣,突然就被顧睿恆給抱了下來,而且還被他問了這麼一句話,口氣好的了就怪了。

顧睿恆見狀只是笑了笑,沒有理會楚輕染的小脾氣,將自行車停好後,竟然從車龍頭的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塊餐布,鋪在了地上。

而另外野炊的需要的工具也一一從那些雜亂的袋子中拿了出來,楚輕染站在一旁看著顧睿恆的動作,完全被那些冒出來的東西給驚到了。

載了這麼多東西,背後還載著一個她,這自行車居然支撐的住?

怪不得她坐在車後座的時候,搖晃的那麼厲害。

「寶貝,過來幫下忙。」楚輕染此時雙腳已經恢復了,听到顧睿恆在叫她,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過去,全然沒注意到顧睿恆對她的稱呼。

好像,很久以前就是這樣叫的,現在再這樣叫也沒什麼問題。

顧睿恆將袋子里的烤肉、雞翅都拿了出來,將另一袋蔬菜的袋子遞給了楚輕染,楚輕染順勢接了下來,跟著顧睿恆就拿著東西走到了餐布前。

放下東西,就坐在里頭看著顧睿恆那兒生火,準備野炊。

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忙碌嚴謹而認真的人,陽光映照著他的側臉,稜角分明而俊朗,越瞧越覺得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成熟的魅力。

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目光,顧睿恆轉過了身,正好對上了楚輕染那雙正在打量她的眸子,黝黑而明亮。

顧睿恆望著她揚起了一抹笑,楚輕染頓時覺得臉上燒的厲害,急忙將頭給轉到了另一邊,裝做若無其事。

「寶貝,把你身邊的東西拿過來下。」

「哦。」楚輕染應了聲提起身邊的一袋子雞翅、肉類、蔬菜就走了過去。

顧睿恆升起火,將東西拿出來一一竄了上去,楚輕染見狀撇了撇嘴,她總沒有只吃不做的道理,也跟著一起忙活了起來。

「那邊的河里有魚,你現在這兒守著,我去去就來。」顧睿恆說完就朝河邊走了過去。

楚輕染回頭望了他一眼,就開始專心的烤肉和考雞翅了。

楚輕染自認為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已經很厲害了,但是一分鐘時間就能空手抓到活魚的,她還真是沒見過,瞧見顧睿恆抓回來的那條兩只手掌大小的魚,她有些不相信的望了過去,「這是你剛才抓的?」

「東西多了點,直接到這里抓比較方便。」顧睿恆笑了笑,將魚拎到了楚輕染的面前,「寶貝,殺魚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可以完成任務嗎?」

楚輕染盯著顧睿恆和那條魚瞧了一分鐘,從顧睿恆的手中接過了魚,朝河邊走了過去,其實她聞到魚腥味有點兒想吐,但是她是不會在這個男人面前顯得太懦弱的。

楚輕染殺魚的直接後果就是,她整整吐了一分鐘,緊張的顧睿恆朝她跑了過來,撫著她的背替她喘氣。

顧睿恆看到楚輕染吐成這模樣,大抵也明白是他未來的兒子還是女兒在肚子里搞鬼了。

「寶貝,感覺怎麼樣?」顧睿恆輕輕的拍著楚輕染的背,柔聲問道。

楚輕染只覺得自己把什麼都吐干淨了,「我……我沒事。不就是條魚嗎?」

楚輕染微微吸了口新鮮空氣,突然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焦味,疑惑的望向了顧睿恆,「什麼味道?」

「……」

「……」

楚輕染拿著已經烤焦了的烤肉和烤雞翅,微微蹙起了眉,「全都烤焦了。」

本來就因為拿的東西多,而且騎得又是自行車,所以吃的東西其實真正沒有多少,現在還烤焦了這麼多……

顧睿恆見楚輕染心情有些沮喪,似安慰又似玩笑的說道,「我可以去多抓些魚,這附近應該可以打到野生的兔子。」

楚輕染一听到魚,臉色立即就變了,「我不吃。」

「好,不吃,不吃。」絕對的哄小孩的語氣。

楚輕染听了只覺得心里不是滋味,自己一個快三十歲的人了,居然還被人這麼哄?

「你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楚輕染有些生氣的說道。

顧睿恆眸光一沉,竟然將楚輕染扶到一旁坐下,轉身就朝樹林深處走了去。

楚輕染心里一緊,這男人不是這麼小氣吧?

十分鐘、二十分鐘,楚輕染從坐在原地到站起身,四處瞧瞧,到最後走來走去的又坐回了原地。

不知道為什麼,她知道顧睿恆如果回來,沒看到她,肯定會擔心的。

終于,半個多小時後,顧睿恆拎著兩只已經殺好而且已經經過處理的兔子走了回來。

見楚輕染坐在那兒也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著兔子開始走到烤架上烤了起來。

又烤了三十多分鐘,一股香味在空氣中彌漫了開來,楚輕染早已經將視線轉移了過去,但想到顧睿恆不理自己,也不想自己走過去自討沒趣。

就在楚輕染別過頭,背對著顧睿恆,望著樹林的時候,顧睿恆已經朝她走了過來,將烤好的兔子腿遞到了她的面前。

楚輕染吸了吸鼻子,抬眸瞥了他一眼,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的衣物有些髒亂,定然是剛才搞的。

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就算以前真的有什麼,她已經全部忘了?

難道不是嗎?

見楚輕染垂下了眼眸,顧睿恆拿著手里的烤肉,蹲下了身子,扶著她的肩膀將她轉了過來,「寶貝,先吃點吧,你在早上就沒吃東西。」

「顧睿恆,你以前很喜歡我嗎?」

「……」楚輕染清楚的看到顧睿恆在听到她說的這句話的時候,身子不由的輕顫了一下,眸光里閃過了一絲痛楚。

「寶貝,先吃些東西吧。」顧睿恆沒有回答,確實這個時候,他的答案已經沒有必要了,楚輕染不記得他,而且為了避免再給楚輕染造成任何傷害,他已經決定……放手了。

更何況,他很快就會去一個沒有楚輕染的地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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