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價棄婦 第四十六章 敗壞蘇錦秀名聲

作者 ︰ 第五藍邪

沈紹元盯著凌蒼雪,眼神中一片灰暗,凌蒼雪眯起眼楮,吩咐巧玲,「巧玲,你去準備一桶水來,侯爺喝多了,我親自侍奉他!」

巧玲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明白凌蒼雪為什麼突然要對沈紹元這麼好,難道是發泄過後想要舊情復燃嗎?迎上凌蒼雪尖銳的眼眸,巧玲驚了一下,她的眼中分明是一片冰冷,看不出半點留戀,巧玲不敢多想,轉身便是去打了一桶水來。

凌蒼雪揮揮手讓巧玲退出去,看著那平日里自己泡腳用的木桶,這才下了床,「侯爺,喝酒傷身,侯爺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我听說蘇錦秀已經醒了,想來她若是知道你在我房中,大約又要氣暈過去了,侯爺你舍得麼?」

「你不用說這些話來激我?凌蒼雪,你處心積慮的想要離開我,縱然過去是我負了你,可我也說了,今後我會補償你,你何必不識好歹,你想離開侯府……做夢,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的……」

沈紹元粗魯的抓住凌蒼雪的手腕,帶著一股酒氣撲面而來,強勢的摟住凌蒼雪倒在床榻上,帶著一種報復性咬了凌蒼雪一口,凌蒼雪原本就身體不舒服,被沈紹元這麼一撞,只覺得更疼了,忍耐也到了極限。

「沈紹元,你這個垃圾!」凌蒼雪抬起膝蓋狠狠的撞向沈紹元的小月復,沈紹元卻早有先知的阻止了,眸子里閃過狡黠的光芒,「你還想用這一招對付我嗎?」

凌蒼雪冷笑,全身散發出一股殺氣,「你說的沒錯,本小姐的確是不該繼續用這一招!」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沈紹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凌蒼雪的胳膊已經如泥鰍一樣從衣服里滑出來,下一秒沈紹元的下顎便是挨了重重的一擊,倒在凌蒼雪的旁邊。

凌蒼雪迅速的從床上站起身,看著被打的頭暈目眩的沈紹元,不慌不忙的重新穿好衣服,沈紹元震驚的看著凌蒼雪,她果真是讓自己越發的刮目相看,這樣敏捷的身手,他過去從未發現過。

「我真是低估你了……」沈紹元嗤笑,正要坐起來,肩膀已經被凌蒼雪的腳無情而殘忍的踩住了,他就這樣被踩回床榻上仰望著凌蒼雪居高臨下的那種傲慢,猶如一個女王在懲罰自己的奴隸,她是在羞辱自己。

凌蒼雪笑得很痞氣,「你的確是低估了本小姐,也高估了自己,就憑你,還想把我留在你身邊,簡直笑死人了,你以為你是個什麼貨色!」凌蒼雪身手羞辱性的拍打著沈紹元的臉,沈紹元知道,自己的尊嚴這一刻徹底被這個惡魔一樣的女人踐踏在腳下。

「凌蒼雪……信不信本侯馬上就殺了你……」沈紹元的眼中全是殺戮,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凌蒼雪嘴角揚起一抹譏誚,身手粗魯一把抓住沈紹元的長發,沈紹元只覺得頭皮一陣揪心的疼,他已經被凌蒼雪拖到水桶邊,凌蒼雪邪惡的將他的臉惡狠狠的按入水中,「侯爺喝多了,本小姐今日就幫你好好醒酒,算是我這個做妻子的最後一次盡責照顧你了!」

沈紹元終于是清醒了一般,這個女人當真是變了,變成了魔鬼,分明就是一個披著狼皮的羊,他過去當真是低估了她,水桶被沈紹元掙扎著粗魯的打翻,發出巨響,他粗暴的甩開凌蒼雪的鉗制,憤怒的瞪著凌蒼雪。

門外的巧玲听見響聲,嚇得推門而入,卻看到沈紹元狼狽的如一只落水狗,濕漉漉的發絲胡亂的貼在臉上,她先是倒吸一口冷氣,隨即便是忍住笑意,「侯爺……」此時此刻,巧玲覺得,下午挨了那一個耳光的氣全都解了。

「侯爺已經酒醒了?那麼請回吧!」凌蒼雪笑得很陰森,妖嬈的手指輕撫過沈紹元的衣襟,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沈紹元,奉勸你,最好不要惹我!」

沈紹元的眼中幾乎要迸發出怒火,揮開凌蒼雪的手指,轉身大步離去,巧玲見沈紹元離開,這才跑到凌蒼雪的身邊,「小姐,你衣裳濕了……趕緊換一件吧!」

凌蒼雪有些疲憊的倒在床上,只覺得小月復更疼了,那種脹裂的痛楚蔓延了全身,一定是剛才被沈紹元給折騰的,又沾了冷水,才會疼得這樣厲害,凌蒼雪換了衣裳,巧玲為她重新換了一個熱水袋。

沈紹元帶著一股子的怒火大步走出北苑,卻撞見迎面過來的雙喜,雙喜看到沈紹元的時候,臉色一喜,卻又有些心虛的跑到他跟前,「侯爺,二夫人醒了,想請侯爺您過去一趟!」

沈紹元復雜的看著雙喜,想起凌蒼雪的那些冷嘲熱諷,一甩袖子沒有理會雙喜,大步朝著自己的書房方向走去,雙喜納悶的看著沈紹元的背影,再看北苑方向的時候,只覺得身後一陣陰風嗖嗖,嚇得她不敢再逗留片刻,急匆匆的奔回蘇錦秀的院子。

燻香繚繞中,蘇錦秀虛弱的躺在床上,這一場病幾乎耗損了她的全部元氣,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面如枯槁,兩個眼楮深深的熬下去,死灰一般,倒像是即將被死神帶走的人。

蘇錦秀看到雙喜回來了,眼中閃過希翼的目光,「是不是侯爺來了?」

雙喜低著頭不敢說話,蘇錦秀盼了許久,都沒看到沈紹元的背影,不禁很失望,她醒來的時候,雙喜告訴她,她病倒的時候,沈紹元徹夜不眠的守在她身旁,她很感動也很得意,可是自從醒來後,他就不曾來看過自己。

「他是不是還在那個賤女人房中?」蘇錦秀問到。

雙喜連忙搖頭,害怕在惹怒蘇錦秀,「沒有,侯爺離開北苑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雙喜沒敢說沈紹元一身狼狽,「大約是與大夫人置氣了,侯爺現在去了書房!」

「書房?」蘇錦秀的眼中閃過疑惑,卻是稍稍的放心了些,隨即心又揪起來,難道沈紹元當真要留下凌蒼雪繼續做侯府的當家主母,如今的凌蒼雪可不同往日,只怕她不會像過去那樣忍氣吞聲了,不行,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留在這世上。

這一夜,不曾有一人好眠……

凌蒼雪在第二日清晨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那痛經的感覺徹底的光臨了,那感覺當真是坐著也不是、躺著也不是、站也不是,凌蒼雪從來不知道,痛經還有這樣厲害的,偏偏的這個身體現在就是自己的。

「小姐!」巧玲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紅棗茶走過來,「小姐喝了這紅棗茶休息一會兒!」這紅棗茶是她天不亮就起來給凌蒼雪熬的。

「不用了!」凌蒼雪一只手捂著小月復,聲音听起來中氣不足,「東西都收拾好了麼?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待在這里了!」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巧玲有些心疼了。

「我不礙事,出了這個門,我們可以直接去開個房間……」凌蒼雪眉頭緊鎖,這此痛經的確是讓她吃盡了苦頭。

「開房間?」巧玲茫然的看著凌蒼雪,不明白她這個開房間是個什麼意思;看到巧玲疑惑的眼神,凌蒼雪這才想起,開房間這三個字已經凍結在二十一世紀了,與這個時空完全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我是說,找一家客棧歇腳,待我身子干淨了,在尋別的去處!」

「小姐都不曾想過要回凌家麼?」巧玲有些失望的看著凌蒼雪。

「凌家?」凌蒼雪的眼中全是不屑,「回那里做什麼?我已經是嫁出去的人了,哪有回去的道理?即便如今離開侯府,我也不需要去凌家委曲求全,那里又沒有我的親人!」

的確是沒有她的親人,即便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她的生身母親也死了,她只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庶女,那個稱作「母親」的女人,大約也只會將自己視為眼中釘吧!

「小姐怎麼能這麼說,老太爺和老太太還在、二老爺和夫人不都是您的親人麼?」巧玲急切的說道,她的迫切卻是讓凌蒼雪起了疑心,「你是不是很想回凌家?」

「我……巧玲自然是要守著小姐的!」

凌蒼雪端起紅棗茶大口的喝下去,希望這暖暖的棗子茶可以緩和一下月復痛,「你若是想要回凌府,那也是無可厚非的,我也不會虧了你,等一下我會給你一筆錢,算是你這些年對我盡了主僕本分了!」

巧玲嚇得臉色都白了,撲通一下跪在凌蒼雪的面前,「小姐不要趕我走,我只是擔心小姐一個人,如今看似天下太平,可小姐到底只是一個女子,這樣漂泊在外,日子只怕是會很辛苦!」

凌蒼雪看了一眼巧玲,「你且起來說話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太妄自菲薄了,女子怎麼了?你覺得本小姐會是被人欺負的那種麼?從來只有我欺負人,哪里能輪到別人欺負我?」

巧玲點頭,凌蒼雪放下碗,目光掃過整個房間,盡是半分留戀也沒有,她根本不需要對這種地方存有眷念,「走吧!」

「嗯!」巧玲喚來一個婆子,塞給她十兩銀錢,婆子喜笑顏開,連說了兩聲謝謝,便是歡天喜地的去屋子里幫巧玲把收拾好的包裹背了出來,卻也難免為凌蒼雪感到可憐,最後就這樣蕭條的離開侯府。

這一日的早晨,京城中已經刮起了一陣風,一些關于侯府的傳言也不知道是從何時、從哪里傳出來的,只听到大街小巷里的人們悄悄議論著這樣的一個話題。

信仰候寵妾滅妻,為了能讓最寵愛的姨娘蘇錦秀坐上正房的位置,竟是不擇手段的誣蔑原配的清白,狠心將她趕出家門;幸得沈貴妃深明大義,主持公道,為信陽候的嫡妻沉冤得雪,揪出了始作俑者;妾侍蘇錦秀卻是私下里殺人滅口,硬是逼著信陽侯將原配趕出侯府。

京城官多、八卦也多,平日人們閑來無事,就喜歡聊著這些是是非非,如今听說了這樣的事情,個個都為凌蒼雪打抱不平,私下里對沈紹元與蘇錦秀也是一片謾罵,偏巧今日凌蒼雪小日子來,身子很不舒服。

當眾人瞧見臉色蒼白的凌蒼雪在丫鬟的扶持下,搖搖欲墜的走出侯府大門時,更加確信了這段傳言,或者說,這原本就不是傳言,是事實。

巧玲扶著凌蒼雪走出侯府的大門,心中百感交集,今日她們跨出這侯府的大門就再也不能回頭了,再看身邊的凌蒼雪,忍不住的為她的未來感到擔憂。

「煜王殿下!」巧玲忽然發出一聲驚訝的聲音,凌蒼雪這才看到皇甫恭介正依靠著牆壁站著,看他的臉色很難看,似乎還在為昨夜她趕走他的事情而生氣。

「王爺這麼早來找侯爺?他似乎還不曾下朝呢!」凌蒼雪輕笑,聲音卻是沒有一點氣力。

皇甫恭介走到凌蒼雪的面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眼底掠過心疼,「你怎麼了?臉色這般差?」

凌蒼雪淺笑,「身子不舒服罷了,沒事!」

皇甫恭介忽然想起什麼,眼神透出凜冽,「是不是表哥他為難你了?」

凌蒼雪抬眸看著皇甫恭介的發絲,還沾著一點濕氣,與其說他一早就來這里,不如說他天沒亮就在這里等她了,這個笨蛋當真是很關心自己,凌蒼雪垂眸淺笑,「他倒是想要為難我,可惜這個世界上,可以為難我的人還不曾出生呢!」

凌蒼雪難得的與皇甫恭介開了一個玩笑,小月復傳來的陣痛卻是讓她無法真正的放松自己,皇甫恭介也察覺到了凌蒼雪的不對勁,伸手握住凌蒼雪冰冷的手指,「你是不是生病了?手怎麼這麼冰?我還是帶你去瞧大夫吧!」

「不用了,我沒事!」凌蒼雪不著聲色的甩開皇甫恭介的手,這個動作讓皇甫恭介很不滿,「你為何偏要拒我于千里,我不過是想要幫你而已,你若是對我無心,只當是個朋友便可!」

凌蒼雪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傻瓜還真是喜歡胡思亂想啊,巧玲卻是羞紅了臉,她是女兒家,有些話她是如何都開不了口的,卻也知道凌蒼雪是可以輕易開口的。

「我不是拒你千里,而是我的確不需要大夫,我只是……小日子來了,小月復陣痛也是女子常有的事情,不是瞧了大夫就能好的!」凌蒼雪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卻還是想著今後定是要尋個靠譜的老中醫,開些中藥好好調理,她可是不想每個月都要忍受這種煎熬。

皇甫恭介立刻明白凌蒼雪的意思,眼中閃過尷尬,卻還是靦腆的笑了,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凌蒼雪看著他明媚的笑容,果真是讓人覺得窩心,難怪這個三皇子深得皇帝的喜愛,只可惜這個與世無爭的皇子卻偏偏有一個鋒芒畢露的母親。

皇甫恭介彎腰想要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凌蒼雪,凌蒼雪先一步察覺這個動作,後退一步躲開了,警惕道︰「你做什麼?」

「你身子不舒服,自然是由我抱你上馬車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未來的王妃啊!」皇甫恭介說著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是快樂。

「這樣的話,你以後可不要再四處亂說了,傳到皇上耳朵里,縱然皇上不會為難你,卻是會為難我的,我可不想因為你幾句玩笑丟了小命!」

「我不是開玩笑,我很認真的!」皇甫恭介急了,幾乎就要對天發誓了。

「罷了,這里人來人往的,王爺既是有心,不如幫本小姐找個舒適的客棧,我現在只想躺下來好好睡覺!」

皇甫恭介的眼楮一亮,笑嘻嘻的說道︰「你忘記我昨兒個說的話了麼?我的府邸里最好的別院就留給你了,我今天就是來接你過去住的,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了,小雪雪!」

凌蒼雪實在是沒力氣和皇甫恭介爭辯了,她發現這個家伙根本就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人,難怪皇甫擎昊與慕容傲都說他是一個固執的人。

「王爺,小姐剛剛才從侯府離開,就這樣無名無份的跟著您住進王府,只怕今後如何都是要被旁人笑話的,王爺若是為我家小姐著想,不如先為我們安排一個住處,待以後塵埃落定了,再從長計議也不遲啊!」巧玲開口了。

凌蒼雪恨不得豎起大拇指,巧玲果然是有耐心,果然,皇甫恭介听了這句話的時候,陷入了沉思,「小雪雪,你也是這樣想的麼?」問這句話的時候,皇甫恭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凌蒼雪卻是一點不為所動,「自然是要這樣,王爺你就不必再為難我了!」

皇甫恭介雖然有些不願意,卻還是點頭應了,伸手想要扶凌蒼雪去馬車,卻是看到另一輛馬車匆匆的趕到侯府大門外停下,算不上是華麗的馬車,卻也看得出是大戶人家的。

凌蒼雪和皇甫恭介相互看了看,巧玲有些心虛的開了口︰「是三小姐來了!」

「三小姐?」凌蒼雪越發疑惑了,三小姐是誰?侯府還有三小姐麼?馬車簾子被車夫挑開,先出來的是一個穿著紫色瓖邊的黑布袍子的婆子,隨即出來的是一個淺藍色羅裙、珠光寶氣的窈窕女子,梳起的發髻彰顯她已經嫁為人婦,與她相比,凌蒼雪今日卻是一身白色的布衣長裙,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一頭長發就那樣隨意的披散著,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落魄,讓人心生憐憫。

那少婦看到凌蒼雪的時候,便是紅了眼楮,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凌蒼雪的面前,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指,「九妹,你受委屈了!」說著還拿出手絹擦拭著淚水。

凌蒼雪被這個少婦給弄懵了,九妹?這麼說……她不是侯府三小姐,而是凌家三小姐,只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凌家的人讓她來的麼?不可能,她都已經嫁為人婦,凌家縱然要派人來接自己,也不該是這個三小姐,何況自己不過是個庶女,隨便派個丫鬟婆子來就可以了,何必這般大費周章。

凌蒼雪的記憶中,凌家三小姐凌秋容是二房的正室所生,是凌家的嫡女之一,亦是她同父異母的大姐,凌蒼雪雖然自小養在二房夫人的膝下,但是與嫡母和嫡姐的關系並不是很親密,她總是受冷落的那一個,也是受欺凌的那個,何以今日,嫡姐居然心疼起自己,親自來接她了,當真是良心發現麼?

凌蒼雪並不認為這位嫡姐是良心發現,很明顯,她分明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凌蒼雪被抓殲在床,沈紹元發怒要休了她,並將她趕出家門,這件事已經發生在半個月前了,那時候的凌蒼雪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時候,也不曾見到這位嫡姐或者凌家派人來,卻在今時今日,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凌秋容出現了,還這般憐惜自己,不得不讓人心存疑惑。

凌秋容來得太巧,她怎麼知道今日自己要離開侯府?除非她事先得到消息,或者應該說……她來了些日子,一直躲在暗處等待,可唯一能知道這些的,只有她身邊的巧玲。凌蒼雪垂眸看了一眼巧玲,巧玲心虛的低下頭,她知道,以凌蒼雪的聰慧,已經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凌蒼雪對這位嫡姐並沒有什麼好印象,有些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三姐你今日來,可是有事?」

凌秋容一愣,看著凌蒼雪冷漠的眼神,眼底掠過一絲不滿,卻是稍遜即逝,看來巧玲說的沒錯,凌蒼雪的確是變了,不再是過去那個任人魚肉的庶出九姑娘了。

凌蒼雪自然是捕捉到了凌秋容眼底的那一抹不滿,卻也沒有記在心上,凌秋容是嫡女,自己不過是庶女,無論到了何時,這都是改變不了的,這種身份地位的懸殊,使得凌秋容覺得,凌蒼雪就應該在自己面前低人一等;若是換了過去的自己,她亦是如此。

「九妹妹怎麼這樣說?我今日來找你,自是要接你回凌府的,侯爺既是休了你,可凌府到底還是九妹妹的娘家啊!」凌秋容說的是情真意切,可凌蒼雪卻是感受不到半分,一旁的皇甫恭介微微皺眉,明顯他也是不同意的。

「原來這位就是我家小雪雪的三姐,在下皇甫恭介,凌三小姐,有禮了!」皇甫恭介說著咧開一口白牙,笑得很是陽光燦爛,這一笑,卻是讓凌秋容羞紅了臉,她何曾見過這樣親切俊秀的男兒。

「秋容見過皇甫公子……」凌秋容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笑容忽然在唇邊僵硬了,皇甫……這不是皇家的姓氏麼?難道……

「三姐,這位是煜王殿下,亦是當今的三皇子!」凌蒼雪輕描淡寫的為凌秋容引薦了一下,凌秋容的眼中再次閃過震驚和錯愕,卻是在看凌蒼雪的目光中沒有了先前的不滿,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希翼。

凌蒼雪蹙眉,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目光原本不該出現在凌秋容的眼中,縱然自己與皇甫恭介交好又如何?這也並不能成為凌秋容對自己刮目相看的理由?她是從侯府走出來的棄婦,京城之中,會認識一兩個王孫貴族也不奇怪,或者說……凌秋容此時若是對自己流露出妒忌和羨慕,甚至是嘲諷自己兩句,她都不覺得奇怪,反倒是她越發的恭維起來,讓自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秋容參見煜王殿下!」凌秋容低眉順眼的向皇甫恭介問安,舉手投足間盡顯世家千金的儀態和端莊,這一點卻是讓凌蒼雪的眼中有了贊賞,到底是嫡出的千金大小姐,該有的矜持和禮數,無論到了何時,都是不會丟的。

「免禮、免禮,既是蒼雪的三姐,就不必如此多禮了!倒是本王想要與你說件事,你不必擔心蒼雪離開了侯府的生活,本王已經為她打點好一切了!」

「額?」凌秋容再次詫異的看著皇甫恭介,又看了看凌蒼雪,卻是有些愁眉不展、低頭冥思。凌蒼雪看出了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巧玲這時候把自己的境況告訴凌秋容,凌秋容這時候親自來接自己,只怕不是姐妹情深這麼簡單了。

「三姐你不必掛懷,王爺這是在與你說笑呢!」凌蒼雪淺笑,這笑意卻沒有入眼。

「我可沒有說笑……」皇甫恭介的話還沒說完,凌蒼雪很粗魯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皇甫恭介委屈的眨了眨眼楮,凌蒼雪這才松手,可憐他白女敕的臉上多了五個紅指印。

凌蒼雪看著凌秋容,微微一笑,「想來我與三姐也有好些年不曾見面了,今日姐妹相聚,我這個做妹妹的,自是有很多體己話要與三姐你說的,倒是怕煩了三姐你!」

凌秋容的臉上閃過激動,連忙道︰「不煩不煩,自家姐妹,本就是有說不完的體己話,哪有煩悶的道理!」

「三小姐、九小姐,這日頭越發的毒了,還是先上馬車吧!瞧著九小姐這臉色,可是身子不舒服?」跟在凌秋容身後的婆子開了口。

巧玲在那婆子耳邊低語了一句,那婆子便是笑了,「這可是巧,我今兒一早熬了一鍋銀耳蓮子羹,九小姐定是愛喝!」

凌蒼雪挑眉,漫不經心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尋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

「去本王的府邸便是,環境優雅安靜,自是不會有人打擾你們姐妹敘舊!」皇甫恭介笑眯眯的提議道。

只怕到時候最會打擾我們的人就是你皇甫恭介!凌蒼雪月復誹,卻是沒有說出口,只是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著凌秋容,她相信凌秋容今日來找她,絕對是有準備的。

果然,凌秋容微笑道︰「這如何是好,只怕我們叨擾了煜王殿下,九妹妹也不用為落腳的事情憂心,我在京城租住了一處宅院,雖比不得王府那般豪氣,卻也是清新雅致的!」

凌蒼雪笑了,笑得高深莫測,「我自是相信三姐的眼光的,只是……三姐這麼快就租了宅院,莫非早就到京城了?」

凌秋容的臉上有了尷尬的色彩,她垂眸干笑了兩聲,「來了才兩日,一直沒有敢來找你,不曉得你與侯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怕反而給你添了亂子!」

凌蒼雪似笑非笑,扭頭對皇甫恭介笑道︰「王爺,既然我三姐來接我了,那就不勞煩您了,我們姐妹好久不曾相見,今兒個是要徹夜長談了,若是住在王爺府上,只怕是要遭人非議的,我是不打緊,污了三姐名聲可就不好了!」

皇甫恭介這次沒有再堅持,而是明媚的笑著,「本王明白,只是……陪過你三姐了,你可要記得來找我!」

「好!」凌蒼雪嫵媚的笑了,除非是自己活膩了,沒事找事,才會來找這個「二世祖」,凌蒼雪心想著。

「顧媽媽,你還不趕緊幫九妹妹把包袱拿上馬車?」凌秋容說著親自過來扶凌蒼雪,一邊心疼道,「你怎麼瘦成這模樣了?」

凌蒼雪沒有說話,卻是听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姐姐當真是要走了?怎麼也不通知妹妹一聲?」雖是關心的語氣,卻還是掩蓋不住的得意。

凌蒼雪緩緩轉過身,今日的蘇錦秀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也不知道是故意支撐著想要來看凌蒼雪落魄的樣子,還是真的身子恢復了,凌蒼雪挑眉,看來她還是沒有完全接收教訓,那一晚的事情,大約也隨著這一場病的好轉而消散了。

蘇錦秀一身雍容華貴、濃妝艷抹,盡顯她侯府夫人的富態,與披散著長發、臉色蒼白的凌蒼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凌蒼雪微微一笑,「二夫人不是病了麼?怎麼這就起床了?若是為了送本小姐,那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蘇錦秀的眼中掠過一抹怨毒,卻是越發的得意起來,依舊是一副賢良淑德的形象,親昵的走到凌蒼雪的面前,拉住她冰涼的手,「哎呀,姐姐的手怎麼這般冰冷?莫不是生病了?侯爺也真是的,竟是這般不懂得心疼人,明知道姐姐病了,也不願意多留姐姐幾日!」

凌蒼雪虛笑了兩聲,那笑容浮現在她蒼白的臉上,卻是透出幾分嬌弱的病態美,讓人心生憐愛,蘇錦秀是妒忌凌蒼雪的,因為她的美麗,擔心她的光芒總有一日會綻放,「我與侯爺已經斷了夫妻情分,你這般稱我一聲姐姐,當真是折煞了我,我記得我說過,我還沒有那麼老!」凌蒼雪笑得很鬼魅,眼中全是挑釁,站在一旁的凌秋容听得分明,她是想不到的,從前的凌蒼雪是如何都說不出這樣刻薄的言語來。

「你……」蘇錦秀的臉色一陣紫一陣白,卻是冷笑道,「你不是說,侯爺心疼你,想要與你重修舊好,說這侯府後院從此由你當家作主,如今這是怎麼了?你怎麼落得如此落魄?侯爺也不曾說要留下你啊!」

凌蒼雪笑了,「蘇錦秀,你真是太愚昧了,沈紹元想要我留下,我就留下,那我算什麼?侯府這廟太小,本小姐還偏就看不上,你既是喜歡,就好生守著,不過……你可要記住了,你如今擁有的這些,都是本小姐不要的東西,你百般討好的男人,也是本小姐不要的男人,本小姐覺得這樣的男人……太髒了,因為他踫過你這樣髒的女人,我看著都惡心!」

「凌蒼雪,你這個賤人……」蘇錦秀徹底被凌蒼雪激怒了,眼中的怨毒更深了,她伸手想要暗地里掐住凌蒼雪的胳膊,給她一點教訓,如此一來,她既是保住了自己的完美形象,又可以給凌蒼雪吃點苦頭。

只可惜……凌蒼雪早已經看出了她的意圖,或許說,凌蒼雪就在等這個機會,她眼中掠過一抹詭異,身子後退一步,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如墨的長發垂下,美人摔倒時候,總是十分引人注目的,凌蒼雪垂眸,長發遮掩了她秀氣的臉龐,人們只看到她輕輕抖動的肩膀,

此時路邊的行人已經很多了,還有不遠處一些攤販都在朝著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九妹妹!」凌秋容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扶凌蒼雪,心中卻是一片疑惑,她剛才就在凌蒼雪的身邊,凌蒼雪說的那些話也是听得分明的,怎麼就突然摔倒了?

蘇錦秀剛才抓住凌蒼雪的手此刻還僵硬的懸在半空中,她看到了眾人狐疑探究的目光,也看到皇甫恭介眼中的憤怒,「表嫂,你這是做什麼?」

「我沒有……我沒有推她……」蘇錦秀說出這句話,立刻就明白了凌蒼雪的用意,此刻的凌蒼雪雖是楚楚可憐的低著頭,可眼中全是得逞的笑意。

「凌蒼雪……你少裝可憐……」蘇錦秀的聲音听來很沒有底氣,她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模樣,「姐姐,你怎麼這般不小心呢!都怪我不好,沒能扶住你……」

凌蒼雪冷笑,還想做戲麼?既然如此,陪你玩一玩有何不可?凌蒼雪抬起精致的小臉,卻是淚眼盈眶,「蘇錦秀,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為何要這般咄咄逼人,你說我配不上侯爺、說我不配當侯府的主母,這些我都承認,侯爺要休我,我無話可說,我不過是想要個清白而已,為何到了今時今日,你還是不放過我,當真是要逼死我麼?」

凌秋容此刻對凌蒼雪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剛才還是一副刻薄張狂的樣子,此刻卻是變成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受害者,看來……蘇錦秀這一仗是輸的很慘,過去怎麼就沒發現她這九妹有這樣的心計?

蘇錦秀的眼中全是不可思議,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對誰解釋,因為路邊的行人都對她投來憤怒和鄙夷的目光,她精心維持的形象就在這一秒破碎了;她想要質問凌蒼雪,卻發現此時此景根本容不得她開口,就好像過去,她楚楚可憐的在沈紹元面前說凌蒼雪如何不好的時候,凌蒼雪也只能無辜的看著沈紹元,什麼都解釋不了。

凌秋容看著凌蒼雪,掏出手絹為她擦拭淚水,又指著蘇錦秀義憤填膺道︰「二夫人,我們凌家雖然是平民百姓,比不得侯府身份尊貴,可我九妹也是在母親手心里護著長大的,何以要受你這樣的屈辱?我九妹她對你已經一忍再讓,侯府的當家權力歸于你、侯爺的寵愛她也不曾與你爭過,你卻一再的為難她,為何到了今時今日,你還是不肯放過她?」

凌秋容的這番義正言辭立刻讓所有人對一切的謎團都恍然大悟,心中更加是鄙夷蘇錦秀這個虛偽惡毒的女人,都紛紛議論起來;凌秋容的這番話是說給凌蒼雪听的,凌蒼雪也听出來,凌秋容是變相的向她獻好,只是不知道她討好她的目的是什麼。

皇甫恭介卻是被凌秋容的話挑起了怒火,正欲去指責蘇錦秀的時候,卻被凌蒼雪拉住袖子阻止了,她輕聲在他耳邊道︰「王爺若是想幫我,此時就不要插手!」皇甫恭介一愣,看著凌蒼雪的眼楮,隨即明白了,原來這都是她的陷阱。

蘇錦秀此刻已經遭受千夫所指,她惱羞成怒的轉過身,逃也似的躲進侯府,侯府的大門「砰」得一聲關上了,凌蒼雪這才慢慢站起身,抬眸看著「信陽侯府」四個金燦燦的大字,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讓一旁的凌秋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眼中的希翼卻又雀躍了幾分。

「九妹妹,我扶你上馬車吧!」凌秋容溫柔的說道,凌蒼雪點頭,「有勞三姐了!」凌蒼雪長發飄飄,在眾人憐憫的目光中上了馬車,皇甫恭介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又看了看侯府的大門,眼中染上不明朗的色彩。

凌蒼雪疲憊的靠在車壁,臉色越發的蒼白了,巧玲怪嗔道︰「小姐今兒個本就身子不好,蘇錦秀還下那樣的狠手,都怪我當時沒有能扶住小姐!」

凌蒼雪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巧玲,卻是什麼都沒說,凌秋容卻說道︰「九妹妹,你先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再叫醒你!」

「好!」凌蒼雪點頭,她實在是難受極了,若是不閉上眼休息,只怕是熬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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