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價棄婦 第五十四章 皇帝狡猾

作者 ︰ 第五藍邪

凌蒼雪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總是會在黑夜里為她吹簫的神秘男子,嘴角微微上揚,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這個笑容帶了些許的溫馨,「素日里也沒有什麼特別喜愛的事情可以用來打發時間,便是想到了吹簫!」

凌宗樺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我可是記得九妹你過去最喜歡躲在閨房里做女紅了,那一手雙面繡當真是得了大家的喜愛!」

「五哥你也說了,那是過去的事了,我今後是如何都不會再做刺繡這樣的活兒了,我不會做也做不了!」凌蒼雪想了想,又尋了一個借口,「我在侯府為侯爺做了那麼多,最終還是一片真心錯付,我何苦還要再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

凌宗樺有些能猜透凌蒼雪的心思了,大約是對信陽侯心存怨恨,便是要徹底的放棄過去,改日還是要尋了凌蒼雪身邊的丫鬟巧玲問個明白。

遠在京城的侯府之中。

沈紹元陰沉著一張臉回到侯府,這幾日他覺得諸事不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凌蒼雪,然而她這個當事人卻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侯府,躲回河州城去逍遙自在了,留給了他一堆的爛攤子;說起來這一切更要怪蘇錦秀這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枉他一直對她寵愛有加,沈紹元是個自私的男人,雖說是愛極了蘇錦秀,那只是因為蘇錦秀在他心中是一個溫婉純良、乖巧听話,凡事都會以他為重的女人。

可如今,蘇錦秀居然背著自己吃里爬外,當日他費盡心思救了她的命,她嫁入侯府時,不曾帶一分嫁妝,所有一切的開支都是他侯府一手包辦的,她不僅不知道心存感激,居然還偷著用他侯府的錢財去接濟蘇家,縱容她那不成器的兄弟在外面吃喝嫖賭,更是連她妹妹的嫁妝都是從他侯府拿出去的,嫁得好是風光,而他這個侯府主人卻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更可笑的是,告訴他這一切的,是凌蒼雪那個女人,他分明就是利用慕容傲的嘴來警告自己、羞辱自己,這樣的怨氣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京城之中關于侯府的那些流言蜚語終于還是傳入了皇帝的耳中,不少對立的大臣借此機會上奏彈劾自己,大肆的打壓他,就連皇帝都過問了他的家事,問他是不是當真有寵妾滅妻這樣的事,弄得他在朝堂上丟盡了顏面。

凌蒼雪……想到這個女人狂妄傲慢的容顏,沈紹元的心里便是恨得一陣牙癢癢,恨不得此刻就把凌蒼雪給千刀萬剮了。

書房的門輕輕的推開,蘇錦秀一如既往的那般溫婉賢良、錦衣華服襯托的她雍容典雅,但是此時此刻沈紹元卻覺得蘇錦秀嘴角那明媚的笑容很是刺眼,「紹元,我听丫鬟說你一回來便是進了書房,心想著你今日定是有很多事要忙,又擔心你的身體,特地炖了寧神湯來!」

蘇錦秀自然是知道外面那些流言蜚語,不過這些她暫時都不想理會,如今的侯府只有她一個女主人了,一直以來這侯府的後院都是她掌管著的,現在就剩下一個扶正的名分了,想到這里,她便是要加緊的討好沈紹元,哄著他趕緊為自己確立名分,如此一來,她便是名正言順的侯府嫡妻主母了。

「不用了,我現在心煩的很,你出去!」沈紹元有些不耐煩的趕人。

蘇錦秀一頓,臉色白了白,卻還是恢復了鎮定,對著身後的丫鬟雙喜使了一個顏色,雙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是將那一盅寧神湯放在桌子上,脆生生的喊道︰「侯爺,這可是夫人親自為您熬的寧神湯,夫人一心一意的念著您,您若是不喝,豈不是讓夫人白忙活了?」

「雙喜,你何時這般多嘴了?」蘇錦秀雖是在責怪,眼底卻是滿載著笑意。

「雙喜說得也是實話嘛,夫人一早起來為侯爺忙了那麼久,雙喜不忍心夫人的心意就這樣被浪費了!」雙喜繼續說道。

這便是蘇錦秀的高明之處,好與不好,一直以來都不需要自己開口說出來,只需要下人們聰明的提點一下,再親自做給沈紹元看了,他自然的便是會心疼自己了。

沈紹元盯著那一盅寧神湯,听著雙喜在那邊嘰嘰喳喳,心里卻是越發的冒火了,「閉嘴!」大掌一揮,便是將桌子上的那一盅寧神湯扔出去了,蘇錦秀的心一驚,連忙躲開,滾燙的湯汁潑灑在雙喜的身上,她的手背燙出了幾個水泡,卻還是嚇得不敢叫出來,只得跪在地上,「侯爺饒命……」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下作的奴才,也配在本侯面前指手畫腳,來人,給我把這賤婢拖出杖責三十大板!」沈紹元怒吼道,話剛落音便是有兩個護衛走進來,嚇得雙喜連連磕頭求饒,「夫人……饒命啊……夫人……」

蘇錦秀這次是看清楚了,今日沈紹元的心情非常不好,「侯爺,雙喜也是無心之過,這丫頭素日里就是個貧嘴的,若是說錯了什麼,得罪了侯爺,那邊是妾身教導無方,妾身願意代她受過!」

蘇錦秀跪在地上,言辭懇切,她知道她的這一番說辭既是保全了自己善良的面具,同時,沈紹元每次看到自己這樣總是免不了心疼,自然的什麼都會順了自己的意思,哪里會真的讓她代替丫鬟受罪。

今日的沈紹元明顯是不打算再理會蘇錦秀的做戲,眯起眼楮盯著雙喜,眸子里閃過一抹陰鷙,「說的沒錯,這下作婢子不僅是嘴貧,分明就是嘴賤,侯府的夫人已經被休了,哪里來得夫人?本侯倒是要問問,你口中的夫人是誰?」

蘇錦秀的心咯 一下,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可即便她不是正室,至少也是平妻,是侯府的二夫人,沈紹元怎麼今日這麼計較了?莫非朝中出了變故?此刻的蘇錦秀是恨的,恨自己沒有一個可靠的娘家,不能在第一時間得知一些重要的消息。

雙喜哆哆嗦嗦的回答︰「奴婢疏忽……奴婢該死,奴婢偷懶少說了一個字,是二夫人……」

沈紹元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子挑個不停,皇帝是個多疑的人,所謂伴君如伴虎,當今皇帝心思縝密,變幻莫測,縱然是沈貴妃這個枕邊人都模不準皇帝的性子,何況他這麼一個小小的臣子。

「本侯宣布,現在開始,侯府沒有二夫人,侯府的正房嫡妻主母已經被休了,夫人這個位置就暫時空閑著,至于蘇錦秀,今後降為姨娘身份!今日你這個下作的婢子竟是壞了侯府的規矩,自稱蘇姨娘為夫人,簡直該死,來人,給本侯拉下去掌嘴,另外杖責三十大板!」

雙喜原本以為沈紹元是要放過她的,卻沒想到懲罰更重了,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便是哭天喊地的求救,然後侍衛卻沒有給她機會,眨眼的功夫便是將她拉到了院子里,兩個婆子拿著竹板狠狠的抽她的大耳刮子。

蘇錦秀看著雙喜被拉出去,臉色頓時蒼白,倒不是心疼雙喜,而是沈紹元剛才的話,蘇姨娘?她以為她接下來就會成為侯府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怎麼突然的反而變成了姨娘?

「紹元?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蘇錦秀眼中染上氤氳,卻是楚楚可憐的看著沈紹元,「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嗎?我不是針對名分,你知道的,我只想與你長相廝守,只是你為何突然要這樣對我?你是嫌棄我了嗎?」

蘇錦秀抽搐著肩膀,聲淚俱下,換做任何一個男人見了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都是要忍不住的心疼的,然而今日的沈紹元卻覺得蘇錦秀的這種態度很讓他惡心,「你自個兒做了什麼,你自個兒心里有數,還要我說出來麼?」

蘇錦秀驚了一下,大腦神經迅速運轉著,沈紹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了什麼?不可能,他整日里忙于政務,即便是閑下來也大多是陪著自己的,應該不可能知道什麼。

想到這里,蘇錦秀便是頓了頓,讓自己恢復了鎮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侯爺莫非是在外頭听了什麼風言風語,回來遷怒于我?我與你自小青梅竹馬,情深一片,難道侯爺你寧願相信外面的流言蜚語,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蘇錦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美眸中盡是透出真情,讓人不得不相信,可是沈紹元今日是不會這樣被蘇錦秀打動了,想到在朝堂中的難堪,就不由的惱火,皇帝如今雖然不會為他休妻這點小事懲罰他,卻也是讓皇帝對他的印象一落千丈,難保皇帝今後不會為難他,想到這些,沈紹元就覺得頭疼。

「錦秀,你背著我做的那些事,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身邊的人吃里扒外,偏偏你是與我最相信的枕邊人,你到現在還想要裝傻嗎?我話說到這份上,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沈紹元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對蘇錦秀是有感情的,不想因為這件事撕破臉,丟了她的體面,他希望蘇錦秀可以自己認錯;

蘇錦秀不這麼想,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里掂量著沈紹元這句話的深意,沈紹元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卻又不明說,是不是只是听到一些外面的傳言,卻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想要用這種方法詐她自己交代。

蘇錦秀委屈了,她站起來倔強的盯著沈紹元,「我不知道是誰在侯爺你面前說了什麼,但是……」蘇錦秀的聲音哽咽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涌出來,「既然侯爺不相信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索性死了算了……」

蘇錦秀作勢要去撞牆,一直守在門外面的管家福伯看到蘇錦秀這尋死覓活的樣子,眼中掠過一抹鄙夷,卻還是要上前去裝腔作勢的阻止蘇錦秀,「蘇姨娘,使不得啊……你們還傻站著干什麼,還不快來拉著蘇姨娘……」

福薄對外面的丫鬟婆子喊道,蘇錦秀听到福伯那一聲蘇姨娘,心里更是怨恨了,她明明應該是侯府的夫人,怎麼突然的就變成了姨娘了。

「你們不要攔著我……讓我去死……走開……侯爺不信我,我還活著干什麼……與其等著侯爺變心把我趕出去,不如我現在就死了干淨……」蘇錦秀一邊掙扎著要去撞柱子一邊哭訴著,那一聲聲的控訴當真是哭得人肝腸寸斷。

沈紹元看著蘇錦秀一哭二鬧三上吊,難道女人都只會玩這一招嗎?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一個女子姣好的面容,凌蒼雪……大約也只有她了,那樣狂妄傲慢,即便是被自己休了都可以一笑而過。

「夠了!」沈紹元一把抓住蘇錦秀的胳膊,蘇錦秀心中一喜,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始終是寵愛自己的,只要自己稍稍耍點小性子,他就會屈服,然而蘇錦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沈紹元已經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清脆的聲音讓整個屋子都瞬間安靜下來,蘇錦秀不敢置信的盯著沈紹元,眼中全是驚恐,這是沈紹元第一次動手打她,一直以來他都是把她當作手心里的寶貝,為何今日一反常態,不僅貶她為姨娘,還打了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侯爺……」蘇錦秀的聲音在發抖。

「你若是還想尋死,本侯亦不會攔著你,反正你知道怎麼死是最快的,就好像了凌蒼雪手上的那一刀!」沈紹元的臉上布滿陰霾。

蘇錦秀瞬間明白過來了,原來凌蒼雪臨走前還是把那一晚的事情告訴了沈紹元,這個賤人……「侯爺,是不是凌蒼雪……姐姐說了什麼?你要相信我,我可是被冤枉的……」

蘇錦秀已經不再尋死覓活了,沈紹元冷哼,「你做過什麼你心里有數,我不想和你在這里細算,我侯府庫房只怕現在已經被你掏成了一個空殼了吧?」

「侯爺……」蘇錦秀的臉色慘白的嚇人,瞳孔瞬間放大,「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本侯不想听你狡辯,蘇錦秀,你把我對你的寵愛和縱容當真什麼?我沈紹元可不是由著你耍弄的傻子,你拿了我侯府多少錢接濟你娘家那兩個廢物,我心里可是一清二楚,我如今不與你細算,那是給你留的體面,你好自為之!」「侯爺……」蘇錦秀嚇得腿一軟,跪倒在沈紹元的面前,「我……侯爺你听我解釋,那些錢不是我拿的……是姐姐,姐姐往日里都習慣了大手大腳的揮霍,只因為她是侯府的嫡妻主母,我一直不敢違抗,所以……」

「蘇錦秀!」沈紹元對蘇錦秀是徹底的失望了,「你還想狡辯到什麼時候?你以為這件事憑你幾句話就能耐到凌蒼雪頭上嗎?只怕凌蒼雪比你精明了,搶先一步讓慕容傲調查過了,家丑不可外揚,如今我瞧著,不用我說,滿朝文武都知道了!」

慕容傲!這件事還扯到慕容傲了!凌蒼雪這個賤人,此刻蘇錦秀對她是恨得咬牙切齒,「侯爺……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一時鬼迷心竅,那到底是我的家兄,我是太心軟了,侯爺……我也是怕他們一個沖動,鬧到侯府來,反而讓人笑話了,侯爺……求你念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沒有下次了!庫房的鑰匙你還是立刻交還給福伯吧!至于這侯府後院的當家……想來過不了多久,皇上就會為我賜婚了!」

沈紹元說完便是甩開蘇錦秀的手,大步離開了書房,蘇錦秀一臉蒼白的跪在地上,皇上要指婚?這代表什麼?侯府的嫡妻主母到底還是輪不到她來做?怎麼會這樣?她處心積慮的趕走了凌蒼雪,卻是換來了更悲劇的結果?

蘇錦秀想起了凌蒼雪臨走時在她耳邊說的話,即便她離開侯府,不做這侯府的嫡妻主母,這侯府正房夫人的位置也輪不到她蘇錦秀來做,原來凌蒼雪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她根本就是存心的等著看自己好戲。

該死的凌蒼雪!她若是早想到這一點,是如何都不會設計趕走凌蒼雪的,這兩年來,她與她卻也是相安無事的過下來了,凌蒼雪每日獨守空閨,而自己是侯府的二夫人,掌握著侯府的當家全力,如今可是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皇帝賜婚,那沈紹元是什麼理由都不能再休妻的,何況皇帝賜婚給信陽侯,對方必定是官家千金,即便是個庶女,那地位也是比自己高很多的,重點是這未來侯府的主母定是有個強大的娘家做後盾,而自己……想到這里,蘇錦秀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蘇錦秀喃喃著,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她才是侯府的夫人。

沈紹元不知不覺的走到北苑,這里已然一片蕭條,沒有了一點生氣,凌蒼雪……忍不住,又想起凌蒼雪那狂傲卻不失嫵媚的臉龐,這個女人當真是什麼都算到了,每一件事似乎都是她精心安排的一般,她全都說中了。

皇帝對他沒有了過往的信任,三年前,他立了功,只要了一個賞賜,就是侯府嫡妻主母的人選由自己決定,他說他承諾了一個女人,就不能有負于她;那時候,皇帝的眼中,他沈紹元是一個至情至義的男人。

今日他寵妾滅妻,縱容小妾冤枉妻子,狠心休妻,那他在皇帝眼中的形象也大打折扣,還要責怪他三年前有眼無珠,想到這些,沈紹元就頭疼的厲害,難道要讓他這些年的努力都付之東流麼?

宰相府的花園,便是鳥語花香了,雖然已經漸入秋天,許多的話已然凋謝,可宰相府的花園里卻是種上了適時季節的雛菊,令人賞心悅目。

幾個丫鬟遠遠的站在園子里侍奉著此刻正坐在涼亭里對弈的兩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安。

慕容傲手中的黑子輕輕落在棋盤之上,眼中卻是盛滿了笑意,他是自信的,盡管棋盤上已經被黑白兩子佔滿了位置還沒有分出高下,「皇上,該您了!」聲音猶如天籟,卻分明的透出幾分戲謔。

慕容傲的對面坐著的正是當今天朝的皇帝皇甫忠,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襯托的他英明神武,這是一個健壯挺拔的男人,完全看不出他已是不惑之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剛過三十而立。

皇帝的眼底掠過一抹精明,卻是微笑道︰「慕容宰相的棋藝當真是高超,莫非今日這一盤又要和棋?」

這便是慕容高明的地方,他既不會輸給皇帝,卻也不會贏了皇帝,每一次都會陪著皇帝將棋盤上擺滿了黑白子,直到最後連一點空隙都找不到,最終只能和棋。

「是皇上你承讓了!」慕容傲展開折扇輕輕搖曳著,另一只手卻是輕輕拂亂了棋盤上的棋子,「皇上今日來宰相府,只怕不是為了來找微臣下棋吧?」慕容傲漫不經心的說道。

皇帝笑得高深莫測,「那麼依宰相之見,朕今日為何而來?」

慕容傲雖在笑,可眼底卻是一片幽邃,卻是調侃了一句︰「大約又是後宮的妃嬪們爭風吃醋,鬧著皇上了,皇上這是躲桃花債呢!」

普天之下,也只有慕容傲敢這般對皇帝說話,而皇帝似乎也無限的縱容著慕容傲這樣肆無忌憚,自然的讓人誤解了兩人的關系是否有曖昧。

「哈哈……慕容卿家果然是懂朕啊!你說這天下的女人是不是都這般,整日里就只會為了男人爭相斗艷,鬧得不可開交,做不過便是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到頭來也只是為了男人一個憐惜,朕著實是煩透了!」

「陛下你英明神武,自是讓天下的女子為你傾心!」慕容傲端起一杯茶飲了一口。

皇帝的眸底掠過一抹精光,「天下女子麼?朕听說,慕容卿家你最近結識了一個女子,交往密切,而且此女子性格迥異,不同于尋常的大家閨秀那般溫婉可人,倒是有幾分……男兒氣概,不知道可是當真?」

皇帝頓了一下,最終找了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委婉的形容了一下口中那名女子。

慕容傲心里一片冷笑,他就知道這個老狐狸不是來找自己下棋這麼簡單,他是皇帝,縱然是天下的大小事不能全數知道,可他慕容傲,當朝宰相,皇帝最信賴卻也是最忌諱的人,他身邊發生的人和事,這個老狐狸是一定要知道的。

「確有此事,陛下你神通廣大,消息靈通,想來也知道那女子身份也很是……不一般吧?」作為侯府的棄婦,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主人公之一,這樣的身份的確是很不一般,甚至是很尷尬。

皇帝只是笑,「朕也很好奇,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竟是可以在最後一刻扭轉乾坤,將所有的矛頭變成自己有利的武器,朕的後宮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女子?」

皇帝的這句話大有含沙射影的成分,讓慕容傲微微眯起了眸子,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卻是讓遠處的丫鬟們都忍不住的寒顫起來,敢窺視他慕容傲的東西,即便是當今皇帝也不行。

皇帝自然是感覺到了慕容傲的這股子怒氣,卻是得意的笑了,一直以來,慕容傲總是玩世不恭,對什麼事都不是很上心,如今居然會為一個女人上了心,這的確是有趣的事情。

只是皇帝的這份得意還沒有過多久,就被慕容傲打碎了,慕容傲鬼魅的笑了,那笑容在他絕色的面容上是那樣風華絕代,「的確是一個特別的女人,不過微臣更有興趣的是當今三皇子,咱們的煜王殿下對這位女子是個什麼心思?」

果然皇帝臉上上一秒的得意在這一秒便是被慕容傲的一句話崩塌了,皇甫恭介,說起來這可是他幾個兒子中最寵愛的一個,雖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小,卻是最純真無邪的那一個,皇帝的幾個兒子里面,就屬皇甫恭介干淨的好似一張白紙。

即便沈貴妃在後宮中總是免不了惹是生非,一心想要為自己的兒子謀前程,可是皇甫恭介這個人就是一個直性子,大約是早年貪玩跑出去闖蕩江湖,當真就帶了一股子俠義之氣回來了;正因為他這種直性子、真性情,讓皇甫恭介在很多事情上,尤其是感情,一旦認準了,便是一個死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皇帝是欣賞皇甫恭介的這種性格,覺得他是幾個兒子里面最不會玩心眼的那個,可這不代表他能容忍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棄婦,還是信陽侯府的棄婦,做妾都不行,這樣的女子進了門,分明就是辱了皇家的臉面。

皇帝挑眉觀察著慕容傲的神色變化,卻是笑著將話題給扭轉了,「說起來,慕容卿家你也年紀不小了,怎麼身邊竟是連個貼心的人兒都沒有?朕可是記得,朕不會干涉你的婚姻大事,只要是你瞧上的女人,朕都可以為你做主賜婚,哪怕這女子身份再卑賤!」

慕容傲冷笑,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和那樣的女人有瓜葛,便是急匆匆想要先塞給我麼?我即便是想要,也輪不到你來做這個好人賜婚!

「微臣如今還想多貪圖幾年的安樂,不想太早找個女人在身邊束縛著,陛下也不要為難微臣了!」

「哦?慕容卿家當真是對那凌家姑娘沒有一點意思?」皇帝試探性的問道。

慕容傲笑了,「她不過是一心想要離開侯府,微臣也不過是尋個樂子,若是說交往密切,有什麼曖昧,左不過就是我與她逢場作戲,不能當真!」

逢場作戲?不能當真?那不就是說,那女子就是個水性楊花的,這樣的女人更是配不上皇室子弟,何況是他最寵愛的兒子,這樣想著,皇帝心中難免為皇甫恭介感到難過,這孩子太耿直,只怕是一時間難以想開,不行,他必須找個機會去看看這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若是不行……

皇帝的眼中掠過一抹狠戾,除之而後快,徹底斷了皇甫恭介的念頭!

慕容傲捕捉到了皇帝眼中的那一瞬間的陰霾,心也沉了幾分,若是皇帝對凌蒼雪狠下殺令,而自己又不出面保護她的話,不曉得這個女人有沒有辦法逃月兌升天了,這樣想著,慕容傲的心里又雀躍了幾分,他一向是個喜歡看戲的人。

「皇上,是不是還要再下一盤?」慕容傲風淡雲清的問道。

皇帝衣袖拂過棋盤,站起身道︰「不了,朕還是回宮了,想來朕的後宮也該平靜下來了,朕可不能為了她們而誤了批閱奏折!」

「是,微臣恭送皇上!」

皇帝點頭,卻是在經過花園的時候停下腳步,留意了一眼院子里新栽的一株海棠花樹,光禿禿的樹枝在這園子里顯得格外突兀,「朕不記得慕容卿家你何時喜歡這海棠花了?你不是一向喜歡紅薔薇的麼?」

「大約是府上的下人自己做主栽種的!瞧著也突兀,等一下微臣就讓人砍了!」慕容傲是絕對不允許讓任何人威脅到自己,也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成為自己的弱點。

皇帝沒有再說什麼,慕容傲微笑著看著皇帝在眾人的擁簇下離開了宰相府,隱藏在空氣中的那些暗衛也隨著他的離開而消失了。「主子!」當宰相府歸于寧靜的時候,慕容傲的一個隱衛出現在他身後,「皇上似乎是在試探您?」

「哼,帝王多疑,這很正常,他不過是在心疼他的兒子罷了!」慕容傲搖曳著手中的折扇漫不經心的說道。

「最近京城中風雲涌動,秦國公有心要把自己的孫女嫁給信陽侯做繼室,可主子你不是有意要向皇上舉薦李尚書家的嫡大小姐麼?如此一來……」

慕容傲嗤笑,「其實誰做侯府的嫡妻主母都無所謂,本相不過是送給凌蒼雪的一個順水人情罷了!可是秦國公這時候想要讓自己的孫女嫁入侯府,卻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秦國公的女兒正是當今五皇子皇甫齊瑞的生母玉貴妃,皇甫齊瑞平日里看起來溫儒爾雅,實則是個頗有野心的皇子,太子之位至今一直懸空著,後宮中多少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然而這時候秦國公卻偏偏有心要把孫女嫁給沈紹元。

沈紹元是什麼身份,當今沈貴妃的佷子,三皇子皇甫恭介的表哥,自然就是沈貴妃這一黨的人,皇甫恭介雖無心政治,卻也是德才兼備,又深得皇上寵愛,難保皇帝有心要把皇位傳給皇甫恭介。

秦國公此舉算是為自己平衡勢力,保留退路麼?只是皇帝那麼多兒子,他有多少個女兒、多少孫女可以嫁?想到這里,慕容傲心中便是冷笑,秦國公是個狡猾的老狐狸,只可惜他忘記了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

皇帝那樣精明的人,豈會看不住秦國公的想法,只怕是皇帝讓秦國公府的女子長了臉面,有了出息,卻是要埋沒了秦國公子孫兒郎們的才略了,這便是有得必有失。

「信陽侯府想來最近是越發不太平了吧?」慕容傲低頭漫不經心的整理著棋盤上散亂的棋子。

「二夫人蘇錦秀被降為姨娘了,又听聞皇帝要為信陽侯賜婚,整日里都是寢食難安!」

「若是凌蒼雪那丫頭知道這樣的消息,定是要十分感激本相吧,也算是本相為她吐了一口惡氣!」

「九小姐準備回凌府了,以這樣的身份回去,只怕凌府是不會待見她的!」

「她如今身份尷尬,這樣回凌府自然是要受點委屈的,不過本相覺得,以她的性子,只怕別人也欺負不了她!」慕容傲說著便是淡淡的笑了。

「主子既是喜歡九小姐,何不把她就留在京城?也免了她受凌家的氣?」隱衛忍不住的提出心中疑惑。

慕容傲眯起眼楮,「京城時局動蕩不安,皇子們表面是兄友弟恭,背地里早已開始自相殘殺,她若是繼續留在京城,免不了要殃及池魚,倒不如暫時的離開,雖然此時回了娘家免不了要受委屈,卻也是個可以保他周全的法子!」

如果皇甫恭介繼續執迷不悟的糾纏凌蒼雪,只怕凌蒼雪終究要被拉下水,成為這場權力斗爭的犧牲品,到那時候,即便是他慕容傲想要護她周全也難了。

不過,既然凌蒼雪有心要回凌府,不管是為了什麼目的,他慕容傲都不介意再幫忙推她一下,想來若是她能明白他的心思便是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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