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殊途 第七章 重逢,初吻

作者 ︰ 憑欄畫扇

寂靜,悄無聲息,聞人澤只覺得有一股強大的氣壓盤旋在上空,若有似無地滲出些妖氣,若是能力不足怕是難以發現。浪客中文網可是奇怪的是,來者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很單純地停在那里,似乎在觀察什麼。聞人澤給浩陽子使了個眼色,還來不及有所動作,那股氣壓卻是憑空消失了!屏息放出神識,整個王府並沒有什麼異常,聞人澤轉身向座位走去。說時慢那時快,聞人澤驀地騰空而起,一個倒翻,凝氣一掌打了出去,落地時頭微偏,發絲無風自動,整個人透出一股強者的氣勢。房門輕輕地晃了晃了,只听得門外「 」地一聲,什麼東西應聲而倒。

浩陽子連忙走上去,急切地問道︰「澤小子,你有沒有事?」

聞人澤轉過頭,嘴里赫然叨著一只飛鏢,聞人澤神色自若地取下飛鏢,看看了房門說道︰「無事。」

浩陽子捋了捋胡子,「來人已經走了,這番看來並沒有什麼惡意。」

「可知道是什麼身份嗎?」聞人澤端詳著手里的飛鏢說道。他不信有人會這麼閑,來他王府這麼兜了一圈又走了。

「如果老道看得沒有錯,來人應該是妖,妖齡已經有千年以上了。」浩陽子說道。

「哦。」聞人澤的神情沒有因為听到來者是千年之年有所波動,拿著飛鏢向座位走去。驀地!聞人澤猛地抬頭,瞳孔收縮,只見牆上插著一白色的蝴蝶玉釵,聞人澤伸出右手輕輕地撫了撫心髒,放輕腳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那玉釵摘了下來,溫柔地撫模著,聞人澤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楮已經模糊了,是飄飄的沒錯,這是飄飄的玉釵沒錯!!!

「澤小子!快看!牆上有字!」浩陽子的聲音傳來,聞人澤急切地抬頭,只見牆上浮現一行字,「勿憂,六年後歸。」看著這陌生的字體,聞人澤的淚水緩緩下落,他竟然後听到自己的心髒跳動的聲音了,他覺得自己又重新活起來了,飄飄……飄飄……

浩陽子看這樣的聞人澤,眼楮莫名地濕潤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是聞人澤這種人沒錯,可是,他卻也是一點也沒有辦法恨聞人澤,雖然他為了一只貓妖,殺了那麼多捉妖師。不過,善惡終有報,有一天,他給會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罷。浩陽子無聲的嘆息,轉身出了書房,將空間留給聞人澤。

聞人澤滿臉淚水,笑著跌落于椅子上,他的飄飄沒事,他的飄飄還在,他……好開心!聞人澤將那枚玉釵放在臉旁輕輕地摩挲著,放在心口……呵呵呵呵……溫軟的笑聲,化去了一室寂靜、黑暗、孤獨、憂傷……

書房外,下人們鎮定自若地收拾著殘垣斷壁,這兩年來他們已經習慣王府這種突然卻又經常發生的事件了。聞人澤的笑聲卻是嚇壞了一干人等,王爺這是怎麼了???

天色變暗又變亮,王府的某個房間里,有個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站在那里,等待著,如果不是那人變寬了的肩膀,拔高了的個兒頭,也許……會有人認為他不過是一尊雕像而已……時間如風滑過湖面,無痕,卻又不知不覺地改變了許多。

「公主。」那個女聲傳來,徐離飄輕輕地睜開眼楮,她的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女子,那人穿一襲緊衣,就連面上也罩著面紗,不可見其容顏,隱約間,徐離飄認為她應該是一個貌美的女子,直覺地,她不討厭她。

「我不介意公主繼續看下去,只怕人界有人卻是等不得了,或許白了頭也不一定。」那人輕抬縴手,捂著唇笑道。

徐離飄一個機靈,連忙跳上岸,那人抬手一揮,徐聞飄全身換了一身新衣,徐離飄抬手,這才發現她的手變大了許多,幾乎跟她前世去世前一個模樣。

「委曲公主了。」徐離飄還明白為什麼她要這麼說,只覺得眼一花,已然暈倒在那女子懷中,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公主!」那人輕輕地拍著徐離飄的臉,徐離飄緩緩睜開眼楮,抬手擋了擋有些刺目的陽光,不太明白現在是怎麼個回事兒,「恩?」

那人又是捂嘴一笑,抬手指了指,徐離飄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心猛地跳了一下,猛然清醒,這……她回頭看了看那女子,那女子輕輕地點了點頭,「既然公主已經安全到達了,那我就先行告辭了。」說著,身影漸漸地淡了去。

「喂,你叫什麼!」徐離飄叫道。

「不過一個名號罷了,有緣自會相見。」那人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卻是不見了身影。

徐離飄的叫道驚動了王府的下人,門房向著徐離飄看來,只听到「王妃!!!」一聲尖叫聲響起,王府里下人們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陣風刮過,微微一楞,然後繼續手邊的工作,他們已經習慣了……

徐離飄聞聲轉身,只見一個下人像受了極大驚嚇般看著自己,她沒有听錯,那人是在叫王妃?難道……徐離飄心一頭一窒。頭還來不及低下,徐聞飄已經被人緊緊地束縛在懷中,那力道幾乎要把她揉到骨頭里去。「放……」開,話剛出口,徐離飄只覺得頸上一陣濕潤,微微哽咽的聲音傳來,徐離飄張了張口,什麼也說不出來,眼淚卻是先流了出來。閉上眼,徐離飄伸出手輕輕地抱著來人,淚已泛濫成災。我回來了。

靖王府前,幾個下人張著嘴巴站在那里,來來過往的行人不斷向徐離飄和聞人澤看去,兩人不為所動,擁抱著對方,默默流淚。不知什麼時候,下人們已經回到他們的崗位上,行人也不知換了多少個,兩人依舊站在那里,臉上是恬靜滿足的笑容。

徐離飄輕輕扯了扯聞人澤的衣服,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徐離飄只覺得腳下一空,連忙緊緊地抱著聞人澤,一陣天旋地轉,兩人竟已經從王府外回到了室內,腳剛剛落地,徐離飄還沒有站穩,卻是被聞人澤猛地一推,徐離飄一驚,伸手拽住聞人澤的衣襟,背卻是撞上了房門,中間隔著一只溫熱的大手。

抬起頭剛想斥責他,眼前卻是一張放大了的臉,徐離飄驀地屏住呼吸,看著那雙充滿著火焰的眼楮,又是一陣輕笑傳來,唇卻是已經被擄獲,徐離飄沉迷于那雙炙熱的眼楮,兩人的睫毛像紛飛著的蝴蝶,不斷地踫觸著彼此,唇上傳來被撕咬的刺痛感,徐離飄松開緊握他衣襟的雙手,纏繞在他的脖頸,閉上眼輕輕地踮起腳尖,櫻唇輕啟……

腰上猛地一緊,徐離飄雙腳離地,唇上換來更熱烈的攻勢,愛旋律激蕩起兩朵浪花,濺落在那四片纏綿的唇下,強烈的是那樣急切地,想在身軀的邊緣久別重逢。(泰戈爾)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兩人額頭相抵,輕輕地喘息著,聞人澤看著眼前那張貌美如畫的容顏、那如彩蝶般顫動的睫毛、那染滿紅暈的臉龐、那如涂頓了胭脂的……唇,嘴角微動,快速地低下頭,輕啄。徐離飄猛地睜開眼楮,撞入一雙帶著笑意、溫柔還有……愛意的眼中,心中一蕩,臉上一紅,偏過頭,埋在他的肩窩,「呵呵呵……」某人傻笑,徐離飄感覺著他胸膛的顫動,輕輕地蹭了蹭,說道,「我回來了。」

「恩。」

平靜的話語,听不出其中的情緒,徐離飄心頭悄然一堵,他不高興自己回來嗎,那為什麼……對啊,他已經有王妃了……

聞人澤騰出一只手輕輕地推開徐離飄,徐離飄低著頭不敢去看他,下齶卻是被他單指挑起,聞人澤輕輕地觸模著她如凝脂般的肌膚,開口喚道︰「飄飄……」聲音嘶啞,不知是何故。

徐離飄咬唇不語。

「對不起。」聞人澤說道。

徐離飄猛地掙月兌聞人澤的懷抱,雙手捂住著耳朵,卻是無路可退,只得將身體緊緊地貼在房門上,不想听他接下來的話語,他難道真的……

聞人澤眼神微暗,彎下腰,將臉湊了上去,徐離飄卻驀地將臉一偏,吻最終落在徐離飄的臉上,「你已經有王妃了,就不要再吻我!」

「王妃?」聞人澤輕喃,臉上的笑容如春天的花朵般開得甚是燦爛,「是啊,我已經有王妃了。」他的飄飄是在吃醋嗎?

徐離飄喉頭微堵,倔強地偏著頭說道︰「我該走了。」

聞人澤一驚,臉上的笑容蛻去,不顧徐離飄的掙扎將她擁進懷中,嘟著嘴,以他一貫的說話方式說道︰「我不能走,你走了澤的王妃怎麼辦?」

徐離飄狠狠地推著他,聲音已帶哭腔,「干我什麼事!」

「徐離飄便是本王的王妃,你若是走了,我就沒有王妃了,你還有走嗎?」耳邊傳來聞人澤如囈語般的低喃,徐離飄忘了掙扎,吃驚地抬起頭,看著他,「你說……」

「傻瓜。」聞人澤低語,想要將她擁回懷中,徐離飄卻是倔強地挺著身體,呆呆地看著他,聞人澤輕笑,「你若再這般看澤,澤……可是要吻你了。」

徐離飄依舊呆呆地看著聞人澤,臉上是未干的淚痕。

聞人澤嘆息,低下頭,啄去她臉上的淚,最後來到她的唇瓣,輾轉反側,他以後再不會讓她哭泣了。徐離飄輕輕閉上眼楮,感覺他的溫柔,她……是他的妻……麼?

窗外,花開正濃。

(如畫捂臉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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