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絳唇 137、鴻門宴(一)

作者 ︰

見阮蕙一副詫異的樣子,楊恪便又解釋,「我這賢王伯父呀,平生最鐘愛之物,不是金玉古玩,也不是美人佳釀,恰恰也如我的愛好一樣,便是這筆墨紙硯了。」

原來如此。阮蕙這才暗自松了口氣。「僅僅只一塊端硯,會不會太簡薄了些……」

「自然不止一塊了。這次我從家里帶了整整一箱,就是特意為賢王伯父的六十大壽而準備的。」楊恪笑道。「這箱端硯,就算不能在此次壽宴中獨佔鰲頭,也必能得賢王伯父歡心。」

看楊恪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阮蕙總算徹底放下心來,不過想起楊慷,便又問道,「那慷兄弟呢,有沒有接到賢王府的帖子?」

「慷兄弟……自然也是要去的。明日你與秦氏同乘一輛馬車前去,我與慷兄弟合乘一輛。」楊恪道,「秦氏那邊,我已經讓慷兄弟跟她說了明日宴會的事。」

雖然同為楊家兄弟,可一個是世子,一個是碌碌無為的庶子,賢王府的請柬,想必也是看在秦氏的面上才會送出兩份吧!畢竟秦氏是當今皇後娘娘的嫡妹,這樣的身份,又來了長寧,若是不出席賢王壽宴,豈不是讓皇後娘娘臉上不好看?

夫妻兩人又商議了半晌明天赴宴的事,阮蕙忽想起胡夫人說楊恪瞞著她懷孕的事,便又跟楊恪提了提,楊恪沉吟了片刻,只說了句不妨事,看著天色不早,便攜了阮蕙回臥房歇了。

次日大早,夫妻兩便早早起床。洗漱之後,阮蕙便叫采青和芍藥兩人親自把庫房里的那箱端硯重新包裝,楠木包金邊的箱籠,外面還用了大紅的絲絛系上如意結,看起來十分漂亮。

不多時,楊慷夫婦也過來了。都是盛裝而待。尤其是秦秋水,恨不得把所有稀罕貴重的首飾都穿戴起來似的,滿滿一頭烏發上堆滿了各色耀人眼目的名貴珠花,幸好妝容還算清淡。要不然就可以與戲台上的花旦相媲美了。

楊慷依舊是一身寶藍色的錦裘,發束玉冠,愈發顯得清眉朗目。與秦秋水站在一起,儼然成了她的兄弟。

阮蕙這才想起來,楊恪是比秦秋水小的。

楊恪倒是換了往日里輕便隨意的裝束。一身銀色錦衣,外罩白色狐裘,頭上依舊束著紫金玉冠,看起來英姿颯爽,頗有幾分世家子弟的氣勢。

出席這樣的盛宴,阮蕙自然也不敢怠慢,由著采青為她精心梳頭理妝。打扮了整整小半個時辰才算妥當——湖絲做的煙紫色的絲絨棉襖,富貴吉祥花樣的八幅湘裙。外面也罩著一件雪白的齊腳踝的狐襲,挽著隨雲髻,髻上只插了兩只玉籫,耳上掛著水滴狀的白玉耳墜子,都是出自恆寶閣的珍品,一眼望去,神采飄逸,十分養眼。

楊恪對于阮蕙如此精心的打扮甚是滿意。畢竟,在那樣的場合,阮蕙需要的,不是低調,而是低調的奢華。

秦秋水顯然也為阮蕙這樣低調的奢華驚艷,竟生出回去重新換裝的打算,不過楊慷顯然對她的裝束絲毫沒有在意,只催著趕緊隨楊恪夫婦上車。

長寧的風俗,若是做壽,前去祝壽的賀客去的越早,不僅壽星吉利,賀客臉上也光彩。大凡賀客,通常都在天剛亮時就登門賀喜了。

此時天已亮明,出了孔雀大街,路上依稀可見豪華的馬車往賢王府的方向駛去。

很顯然,這都是去給賢王拜壽的。

阮蕙與秦秋水都只帶了一名婢女,因馬車寬大,采青與宛如就一同坐在車內。

妯娌兩人平時交集也不多,阮蕙一向又是不喜秦秋水的,加上心里有事,一路上頗是沉默。

而秦秋水卻不時抬起眼來 向她,眼里透著幾分莫名的興奮,攥著錦帕的手,也不時在自己的膝頭摩挲,似乎在期盼著什麼。

采青與宛如兩人更是如鋸了嘴的葫蘆,主子沒有說話,她們更是不能開口,所以車廂里就顯得十分沉悶。

這樣的沉悶,有些不同尋常。

阮蕙很快也感覺到了這種異樣,收回紛亂的思緒,隨便尋了個話題打破這種尷尬,「出席這樣的盛大的壽宴,我可是大姑娘上喜轎——頭一回……三弟妹從前也來過長寧,不知有沒有參加過這樣的盛宴?」秦秋水有個做皇後的姐姐,出席這種宴會的幾率自然要比自己高出幾倍。

秦秋水似乎從某種思緒中回過神來,也笑道,「大嫂說笑了,這長寧我通共來過三、兩回,那時候又還小,就算參加過什麼盛宴也都不記得了,這一回跟大嫂一樣,也像是大姑娘上喜轎呢!」

阮蕙便淡淡接了話茬,說起了她以前在長寧認識都認識什麼貴人等等這樣的話題,秦秋水臉上便帶了笑,如打開話匣子一般,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正說到興頭處,馬車忽然停下。

賢王府到了。

阮蕙還在听著府里傳來隱隱約約傳來的鼓樂之聲,楊恪已掀起了她的車簾,笑道,「到了。」

采青與宛如連忙下去拿了腳踏放好,她們這才相繼下車。

下了車這才發現,原來這一條街道都已經被馬車擠得水泄不通了,離府門還有小半里路的距離。

楊恪兄弟倆個在前,阮蕙妯娌隨在他們身後,最後面跟著采青並楊林幾個護衛抬著壽禮,大步往賢王府門走去。

賢王府今日竟是中門大開,兩側的角門也打開了,三道門口都候著一排穿戴一新的廝兒,府門前的台階上,還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上穿著簇新的衣褲,臉上堆著矜持的笑容,像是賢王府管家的模樣。

果然,看見楊恪一行四人過來。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幾分,緊趕著迎上幾步,笑呵呵地向楊恪拱手施禮,「楊世子大駕光臨,里邊請,里邊請!」一邊引著他們往中門而入。一邊又命人接禮入冊。又跟中門處候在最前頭的小廝兒道,「快引長樂王世子到壽堂,引世子內眷到內堂。」

立時便有兩個小廝兒機靈地答應著,一左一右地引著他們往內而去。

阮蕙冷眼打量。覺得這賢王府與安王府的建築格局有些相似,連各處的陳設也都有些相像,唯一不同的是。賢王府的僕從們都穿戴一親,安王府的僕從們衣著都是半新不舊。

很快,兩個廝兒便在二門處分道而馳了。

一個往壽堂。自然是外院,而內眷,必是要入二門的。

阮蕙扭頭看了楊恪一眼,而楊恪也恰好回過頭來,望著她閃爍的眼神,他臉上就慢慢綻開笑容,有如冬日的陽光。溫暖而和煦,讓她怦怦直跳的心。就漸漸平靜了下來。

不過一場宴會,堅持一個時辰,宴會散了,就什麼都結束了。

小廝兒走得不緊不慢,不時回頭小聲提醒夫人們注意腳下,臉上的笑容也都是淺淺的,一看就是訓練有度的模樣。

阮蕙不禁暗自感嘆。比起安王府來,賢王府里的一切,包括這樣的小廝兒,都更顯得更具王家風範。

很快到了二門,門上站著好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老遠看見小廝兒領著阮蕙與秦秋水過來,忙笑吟吟地迎了過來,那小廝兒忙道,「這是楊世子家的內眷……」說完折身便走了。

為首一個穿湖綠棉襖外罩灰鼠褂子的容長臉兒的丫頭就忙笑道,「原來是楊世子的夫人到了……咱們王妃剛剛才跟晉王妃和安王妃說起您呢……」一邊說一邊領她們入內,卻視阮蕙身側滿頭珠翠的秦秋水不見,顯然當她是某位前來打湊熱鬧的富商之婦了。

听說晉王妃也來了,阮蕙心里便生出一些期盼來。晉王妃既然來了,楊恬想必也是來了的,阮蒙與她哥哥楊恆走動頗多,肯定能從她嘴里打听點關于阮蒙的事情來。這樣一想,心里倒有些急迫起來,恨不得馬上就看到楊恬。

比起外院的古僕,內院就顯出一些低調的奢華來了。甬道兩旁擺滿了各色盆景,都是時下並不常見的花卉,顯然是從溫棚里搬出來,左右兩側,一側是個小花園,里面鮮花盛放,另一側則是個魚塘,里面有各色金魚、鯉魚,迎著初升的太陽在清澈見底的水里游曳,為這寒意冽人的初春增添了些許暖意。

可以跟長樂首富秦仁德的風格相媲美了。

走近一處青藤環繞的亭台,精致而古樸的庭院已在眼前。

還未來得及打量,那著灰鼠褂子的容長臉兒的丫頭便笑道,「楊夫人……這邊請。」

眼前已豁然開朗,面前精美的房屋已近在咫尺。

看到有客人到了,侍立在屋前的幾個丫頭便又迎了上來,听說是楊世子夫人,便有小丫頭掀起大紅的氈簾進去通稟,容長臉兒的丫頭依舊引著她們進去。

隨著屋里傳出「快請,快請」的聲音,小丫頭打起簾子,容長臉兒的丫頭便笑盈盈地高聲說道,「長樂王世子夫人到了!」

話音剛落,就听屋里有人笑道,「原來是蕙兒來了,快請她進來!」

阮蕙就邁步進去,迎面一陣暖風撲面而來,似乎還夾著淡淡的桂花香味,想是屋里放了炭盆,又怕氣味不好加了燻香。到底是王公之家,用的燻香,都比別處的好些,聞起來香而不膩,倒也不令人生厭。

138、鴻門宴(二)

阮蕙才邁進門去,便覺一只胳膊被人拉住,美目流轉間,已看清是一身盛裝的楊恬,當下就露出驚喜的笑容來,「恬姐姐,你是什麼時候到的?」說完,似是想起屋里還有貴人,便又抬頭望去,只見正中上首的炕上坐著兩位貴婦,左側一位三十余歲,生得明眸皓齒十分美艷,正是晉王妃,右側一位五十歲上下,體態豐腴,氣度雍容,臉上還掛著觀之可親的笑容,看她坐在主位。想必就是賢王妃了。

當下她上前兩步,正欲施禮,便听那五十上下的貴婦笑道,「早就听說恪兒媳婦生得絕世姿容,今日一見……果真是不負盛名。」

楊恬就輕輕拉了拉阮蕙的胳膊,低聲說道。「這是賢王妃。」

阮蕙忙上前給賢王妃見了禮。又與晉王妃見禮。

賢王妃笑呵呵地受了禮,似乎這才看到阮蕙身後的秦秋水,便指著她問阮蕙,「這位美麗的夫人是……」

阮蕙忙陪笑道。「這是我三弟媳秦氏。」

秦秋水也就上前給賢王妃見禮。

晉王妃似笑非笑地望著秦秋水,連聲贊道,「長樂王真是好福氣。兒媳婦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听了晉王妃的夸贊,秦秋水就忙道,「王妃謬贊了。」

阮蕙先前與晉王妃也見過幾面。算是舊識,知道她一向心慈面軟,可剛才夸贊秦秋水的那番話,听著就讓人覺得話里有話。

賢王妃指著左右兩側相繼起身的盛裝女人們道,「恪兒媳婦頭一回到長寧來,想必還不認得她們……」說著便為阮蕙一一介紹,「這位是兵部尚書胡大人的夫人。這位是景王諾哥兒的媳婦唐氏,這位是……」

隨著賢王妃的介紹。阮蕙上前一一與眾位貴婦人見禮,顯得不卑不亢,一派世家夫人的端莊儀態。

早有旁邊侍候的丫頭為她們搬了錦杌過來,一左一右地特意設在賢王妃與晉王妃身側,阮蕙遲疑著不敢坐,晉王妃就笑道,「來,坐到我身邊來。」

阮蕙就上前幾步,挨著晉王妃坐下。

楊恬便回了先前的位子,賢王妃的下首坐下,中間只隔了剛才插進來一個座位——秦秋水。

阮蕙坐定,舉目在屋里飛快地掃了一眼,只覺少了個什麼人,仔細一想,竟是安王妃,那個清瘦和善的婦人,與賢王妃是妯娌,怎麼這個時候還不見蹤影?

賢王妃便問起了阮蕙什麼時候進的京,路上可還順利,水土服不服等等家常問題,滿屋的貴婦人對姿容出眾的阮蕙也有幾分興趣,紛紛接著賢王妃的話茬與她套起近乎來。

秦秋水坐在賢王妃與楊恬的中間,顯得有些尷尬。

好在楊恬在這時主動與她說起話來,「你就是當今皇後娘娘唯一的妹妹?果真生得與皇後娘娘一樣絕世容顏……」

這群貴婦人里,其中當然也不乏想巴結皇後娘娘的人,待秦秋水與楊恬閑談了幾句,便有幾個主動跟秦秋水攀談起來。

一時屋里倒也熱鬧起來。

阮蕙滿月復心思,根本就無心去應付屋里這些貴婦人,只想跟楊恬說說話,從她嘴里打听一些關于阮蒙的消息。

就在這里,先前那個容長臉兒的丫頭匆匆進來,俯在賢王妃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賢王妃就站起身來,舉起雙手,示意屋內眾人安靜。

頓時屋里一片寂靜。

賢王妃便道,「屋里來了貴客,我就先失陪了。」又要晉王妃代她好生照應著屋里的客人,說罷便隨了那容長臉兒的丫頭出去。

阮蕙的視線跟著賢王妃的背影移到門口,直到大紅的氈簾落下,她才收回目光,定了定神,旋即向楊恬一笑。

楊恬也正無聊得緊,看見阮蕙的笑容,便把錦杌搬到她走身邊來坐下。

阮蕙忙悄聲問道,「恬姐姐是什麼時候進的京?怎麼沒听你恪大哥提起?」

「因為大伯父的壽辰,我和母親早早就來了長寧,昨天才踫到恪大哥,知道你們一家都來了,心里正高興得緊,不想今天就與你見面了。」楊恬就笑道,忽想起什麼似的,「咦?怎麼不見怡姐姐?難道她沒有跟你們一起來嗎?先前在晉陽的時候,她就說要隨蘇定哥哥上京的呀!」

楊恬與楊怡是堂姐妹,年紀相仿,也還算親厚,特別是楊怡嫁到晉陽後,彼此之間感情就更加深厚了。故此有此一問。

這個問題,阮蕙不太好回答。因為楊恪的意思,是連楊慷秦秋水他們都要瞞著的。她只得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太清楚。」便問起阮蒙最近可曾到晉王府去過。

楊恬也搖了搖頭,「蒙哥兒還是上回與恆大哥在獵場狩了一回獵,听說受了點輕傷,後來阮伯父就不許他再出門了……許久都不曾去過我家里了,恆大哥月前還讓人送了兩貼活血化瘀的膏子過去。蒙哥兒還回了信,說已經無礙了……」

原來竟是受了傷,難怪不能來長寧!阮蕙心里不由生出幾分焦急來,阮老太太在信中說得好听,說會好生照拂著蒙哥兒,一定會讓他出人頭地。怎料自己出閣不到一年。蒙哥兒就遇到這樣的難事?

楊恬見阮蕙神情有些恍惚,便又安慰道,「恪大嫂子別太擔心,等我回了晉陽。細細打听蒙哥兒的消息後再寫信給你。他的身體一向強健,受的又是輕傷,想必不會有什麼大礙。」

阮蕙連忙道謝。

正說著。大紅氈簾忽然高高掀起,先前那個容長臉兒的丫頭疾步進來,揚聲說道。「我們王妃請諸位王妃和夫人們移步到暖香堂,那里已經備下果品點心,少時便正式開席了。」

因得了賢王妃的囑咐,晉王妃就率先站起身來,領著眾人魚貫而出,隨著這個丫頭到了暖香堂。

果然這里實如其名,進屋便覺得暖氣撲面而來。還伴著陣陣花草的氣息,舉目望去。只見這屋子的四周都放了各色的花盆,里面鮮花盛開,濃儷而美艷,這香氣,想是由這些花卉上頭散發出來的。

屋子中央,一溜兒安放著幾張朱漆方桌,桌上放著各色果品點心,桌邊四周一排兒都放著錦杌,屋角還侍立著好幾個丫頭。

晉王妃便領了眾人入座。

因不是正席,各人都揀著靠近自己交好的夫人們的位子坐了。晉王妃就招手讓阮蕙和楊恬坐到她的身邊來,阮蕙本欲與秦秋水一起,回頭一看正有好幾位貴婦人熱情地跟她攀談著,而她也顯出一副興味盎然的樣子,也就欲言又止,坐到了晉王妃的身邊。

晉王妃微微側過頭來,俯在阮蕙耳邊低聲說道,「如果等下屋里生變,你就隨我走密道出去。」

賢王府就是一張天羅地網,誰也不可能從這里輕易逃得出去,就算是孝宗皇帝,也是一樣。更何況晉王妃之流?可晉王妃說,她要走密道。密道?楊恪好像並沒有提過。阮蕙一驚,抬起頭來盯著晉王妃,眼里滿是驚疑——難道晉王妃也知道這里即將發生的事?她眸光微閃,旋即低聲說道,「生變?」仿佛她是剛剛才知道這里將要發生什麼異變。

晉王妃只輕輕點頭,並不再往下說。

阮蕙下意識地向秦秋水看去,不妨正對上胡夫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一驚,忙調轉頭去,哪知左側的景王妃也有意無意地向她看了過來,她只覺得心亂如麻,胃就開始隱隱作痛。

最近因為胃口奇差,吃得特別少,吐的次數又特別多,胃里經常都是空的,這胃痛,隔三岔五就會犯上一回了。

楊恬看到阮蕙捂著月復部一副難受的樣子,不由得關切地問道,「恪大嫂子,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胃里有些不舒服。」阮蕙微微顰了顰眉,輕聲說道,「都是第毛病了,過會兒就沒事了。」

楊恬就把桌上的熱茶端了一杯過來,「先喝口熱的,暖暖胃,興許會好些。」

雖然明知沒有用,阮蕙還是接過茶來喝了一小口,隨即說了聲謝謝。

楊恬就笑,「恪大嫂子成了親,做了我們楊家的媳婦,怎麼竟好像比以前見外了。要是蘇容姐姐知道你這樣,還不定要怎麼說呢!」

提到蘇容,阮蕙自然就順口問起她來,「……一晃都已經大半年沒見過容姐姐了,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呀……」楊恪的笑容就漸漸隱沒下去,「自從貴妃娘娘歿了後,她整個人就變得寡言少語起來了,听說先前定的那門親事,男方還生出退婚的念頭,蘇夫人一氣之下,便主動要回了容姐姐的庚貼,這次我們一起上的京,只是我們客居在賢王府,而她們在外頭租賃的房子,想來也會給賢王伯父來賀壽……」

話音未落,便听一個小丫頭尖聲叫道,「快跑!快跑!」

屋里眾位貴婦尚在熱烈地八卦著,忽然听見小丫頭尖利的叫聲,一驚之下,便有人喝道,「哪里來的野丫頭,怎麼這麼沒規矩!」

阮蕙下意識地抬頭往屋里 了一眼,就見胡夫人與景王妃交換了一下眼色,隨即走向晉王妃。

真是暈菜了,剛才發送新章節之後,竟發現137章有6000多字,也不知是不是從word里面復制過來時弄錯了,只好把138章了一起發了進來,為此造成的不便,還請親們多加諒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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