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對身為先生的自己這麼說,倒是徹底激起了楚先生的怒火。不過,轉臉看看四周這一雙雙熱切等待八卦事件發生的學生的眼楮,還是咳嗽一聲,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同意,陸俊賢和陸縴縴幾乎同時回身,神色不好的掃過幾乎將兩人圍住的好事少年。
少年們接觸到兩人冰冷的視線,忙是做鳥獸四散。
沒看到想看到的人因為三人的離去,失望的散開了一大半,有的結伴議論起剛才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有的則是忙著進了那間教舍,去那教舍里打听時間的原委。
還有膽大的,竟是悄悄尾隨三人的步子,但也是在跟到了文帝師的文師院的時候,因為有門童把手的緣故,他們也就悻悻然的散去了,失望之色不言而喻。
當文囡看到門口站立的一位先生和兩位文學院和武學院的學生時,也因為三人臉上不能稱之為好的臉色而稍稍驚訝了一把,但文囡還是有禮的將三人請了進去。
一直將三人帶進了充滿書卷香氣的廳中,文囡才是稍稍一禮說道︰「三位可先在此稍等,文帝師去了藝帝師那里下棋,稍後便回!」
文囡說完便退下為其三人準備茶水去了。
老實說,雖然楚先生心中也是不快,但若真是解決事的話,去尋了藝學院的主事先生傅俊就是了,為何卻是直接來到了這堂堂的帝師院未免太過隆重了。
見兩人依然神色不好,楚先生還是試探的出聲詢問道︰「既然是有事要解決,為何不去尋了傅俊傅先生,卻是要來這里驚動文帝師大駕呢?」
陸縴縴面無表情的回看他一眼,回道︰「去藝學院的路上我們遇見了杜尚杜先生,說是有些不大不小的私事需要解決,杜先生說了,這兩日三院的主事先生都會很忙,若真有解決不了的事便直接去找三位帝師做主便可!」
听了陸縴縴的解釋楚先生閉口不言,如同吃了閉門羹一般的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陸縴縴和陸俊賢姐弟倆始終沒有說話,一直沉靜中帶些溫怒的表情,視線定在某點兒上不再移動。
越是看兩人這麼淡定的態度,楚先生的心思就越是混亂,之前肯定的想法也開始動搖了,只因待會兒要見的人可是文帝師,雖然眼前的小孩兒可能不知天高地厚的,若是說的沒理也能說他們年紀還小若是自己呢?
自己錯了的話,可是當著文帝師的面出丑了,等于在整間乾學府的代表面前丟了臉了!這若是傳出去的話,自己以後可怎麼在眾師生面前立足?怎麼還能坦然的在這里教書?
最好還是把事情的原委知道清楚的好!現在低頭也總比一會兒文帝師來了,事情變得無法挽回了要好的多啊!
「咳咳!楚先生故作嗓子不舒服的樣子,咳嗽了兩聲,倒是成功的吸引了陸縴縴和陸俊賢的注意力。
看了兩人一眼,楚先生的視線猛地又轉開,平板的臉上難得的有了些羞紅色。才是開口道︰「既然文帝師還沒到,咱們最好將事情說清楚以免待會兒文帝師來了的話,會讓你們小輩陷入難堪也不是先生我願意看到的!」
听他這麼說,陸縴縴心中冷笑一聲卻是和陸俊賢默契的都沒有接話,只是這麼直直的看著眼前的楚先生,似是在等他的下文。
見他們似是沒有異議,楚先生才是接著往下說道︰「今日處罰沈玲寫字實是因為她在課堂上無視本先生,而且都被選為與皇室藝比的學子,竟是一副吊兒郎當,想來即來不想來則不來的態度,難不成你們還覺得先生我哪里做錯了嗎?」
這麼說來楚先生又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了怎麼說也是覺得自己理在。可心中還是有個疑團,那就是他們姐弟倆此時還是如此淡定的神色是為何?
平日里兩人也總是行事低調在先生中,兩人身份高貴卻從不惹是生非的口碑可是一直都在今日行事卻是如此莽撞,若不是有別的原因的話,想必也是說不通的。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層,楚先生才是想先把事情說清楚,以免到了最後成了自己的不是就不好了!
雖是這麼說了,楚先生還是時不時的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兩人的神情,面上一副無所謂,心中還是有所顧忌和擔心的。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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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縴縴再次心中冷哼,開口道︰「先生既然說小玲一副吊兒郎當,想來即來想走便走。敢問先生,小玲不在時,縴縴可有尋了先生告她有事請假?難道說這乾學府新開了規定,是學生們不得請假的一條?」
「就算是你幫她請了假,難道她還不知這是多麼關鍵的時刻嗎?這麼一項與皇室對藝的千載難逢的機會,整座乾學府的學生哪個不是一心一意的翹首企盼著的?三院主事先生能選上她是她的造化,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她卻是沒有緣由的請假,難道這就是她對學習的態度嗎?」說道氣處,楚先生也是瞪了眼。
的確,沈玲這麼做的話,會讓人這麼以為,但事出必有因,誰又能真正預料到之後要發生的事情呢?沈玲是還鬧得虛驚一場,傷了膝蓋嗎?
不過,這事情的實情自然是不能跟先生如實說的。
「今日不過是她上課的第一天,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卻已是成了這樣,敢問先生,您有機會听她跟您解釋嗎?那事出突然的背後,到底是不是值得放下這一切的事?」
「這••••••」還想說什麼,楚先生卻是被噎住了。她說的,好像是有些道理…•••
「再者,今日上午,先生是為何罰受傷的沈玲寫了那麼多的字的?難道是因為她請假?」
「自然不是!」楚先生立刻否認陸縴縴的話,轉而說道︰「她公然在課堂上挑釁先生的威嚴!不過是讓她與其他學生一般抄書而已,唯獨她竟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還誆騙先生說是自己受傷了!此等頑劣之學生,先生我也不過是多給她布置了些課業而已,也至于你們袒護至此?」
一听到這里,陸縴縴就醞起了一肚子的氣來。可還沒等陸縴縴繼續說,便是由一旁再也听不下去的陸俊賢接口了。
「我們才是想要問問,你這個先生到底是怎麼當的?學生說受傷了為什麼不相信她們是受傷了,您有求證嗎?便是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說是學生誆騙你了!你見過她的傷嗎?知道她的傷勢有多嚴重嗎!?」
說到這里,陸俊賢的目光已是現出再也藏不住的極度憤怒來。那聚焦的視線,似是再稍稍加重一些就能直接置人于死地了。
「俊賢!」見陸俊賢有想要暴走的趨勢,陸縴縴忙是上前扯了他一把,好讓他的理智能稍稍的回來一些。
被陸縴縴扯了一把的陸俊賢一時間沒有說話,身上怒火並沒有絲毫的漸少,只是暫時的被他壓抑不發而已,看向楚先生的狠冽視線也並沒有絲毫的減弱,似是只想在他身上看出個洞來。
「你••••••」被陸俊賢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眼中殺氣騰騰的模樣,著實是嚇得楚先生沒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但看陸縴縴及時的阻止,這才堪堪站穩了步子。
多年為人師長的尊嚴還是讓其繼續說出了心中所想。「如此不將學業放在第一位的學生,先生覺得她是在撒謊,又有何錯?」
陸俊賢听完,只想上去揍人,卻是硬被陸縴縴扯住了。
或許是先生做慣了,便再沒有了‘平等,這個詞吧!永遠用自己高于學生一等的勢在看學生,看待三院的主事先生也是將其高看一等的存在。以至于在其的思想里設定了先生對學生不會做錯事的頑固想法,而忽略了對于每件事應該有的正確的觀點。
這樣的人為人先生,實在是讓陸縴縴無法將其尊重起來。
「楚先生,托您的福,原本小玲只是輕傷,或許能趕上後天三院主事先生召集眾選中之學子的水平考,但現在,她的右手已是半個月不能動筆了!這次的資格若是被取消了,那也是您賜的!」
陸縴縴口氣平淡,卻絲絲透冷的說著,說的眼前的楚先生忍不住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原先擺的架子也全都隨之卸了下來,滿意識的在想陸縴縴說的話,試圖理解。
「你••••••你是說沈玲半月不能再執筆了?她真的、真的受傷了?」這看著像是關心的話,心中最為在意的是,她的受傷可能導致的這個資格被取消,那自己在這藝學院這麼久可算是有一點兒的成就,轉眼就要泡湯了!
之前懲罰沈玲也不過是想讓她記住,自己可是她的教書先生,可是現在成了這樣,怎麼會?
「你••••••你們確定嗎?她真的半個月不能執筆了?」現在楚先生最為擔心的也就是沈玲這點兒了。
原先還以為他有所悔過呢,可是他的第二句話竟是問出了這個,倒是讓陸縴縴徹底的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