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大唐愛 第116章 聖怒難犯

作者 ︰

昨夜與李隆基同寢時,許是身上的褥子未蓋好的緣故,江采隻今日整個人直覺暈乎乎提不起勁兒來(夢在大唐愛116章節)。

加上晨早時候采盈那一頓鬧騰,就連今兒個的早食,江采隻也未吃幾口。彩兒、月兒倆人備的幾樣飯食,倒是有夠清淡可口,但江采隻看似偏就丁點胃口全無。早食過後,趁著雲兒打提來的熱湯水尚未變冷,江采隻勉強撐著體力泡了個熱湯,便顏頰緋紅的讓采盈攙扶著步回了西閣里間繼續躺著(夢在大唐愛第116章聖怒難犯內容)。

江采隻這模狀態,像是在發熱。是以,雲兒、采盈私下里商量了下,采盈就瞞著江采隻,火急火燎趕去太醫署,想及時請人前來翠華西閣給江采隻診下脈。以免耽誤了診治病況,反而越拖越厲害。

采盈前腳才疾奔出閣園,竟也有名不速之客,後腳緊跟著邁進了西閣。只是,來人並非前兩次曾替江采隻開過幾副專治跌打損傷藥劑的那名太醫,以貌取之,而是另外一個頗臉生的人。

由于昨夜江采隻剛攬及御幸在身,對于這名身著官衣醫帽的來者,現下雲兒仨人留在閣,雖說心下不無嘀咕,卻也不可當面將人拒之門外。為防惹出何差池,草草對白幾句之後,當這名自稱「侍御醫」的來者,入閣為江采隻請脈時,雲兒、彩兒以及月兒便侍立在側,一者以備不時之需,二來,權作心安。

古人行過床第之事之後,尤其是後.宮里,倘若當今天子夜間臨幸了哪位妃嬪,甚至是一時興起,借酒性隨手拈來寵幸了哪個宮婢,待行完房事,如果不想受幸者珠胎暗結的話。往往采取各種措施,以避孕。最為慣見的法子,便是遣預備在宮中專干這行的人找準受幸者腰股之間的某處穴位,微微揉之,「則龍.精盡流出矣」。再不行,即須采用逼服某味藥湯的方法,進一步來達到此效。

縱管此不成文之規,尤為與「人道」相悖。然在宮闈之中。此規卻是不可或缺的宮規條例之一。自古爭寵即是後.宮女人的一項專職,且不論是母憑子貴,亦或是子憑母貴,臨末,形形色色的悲劇卻在歷朝歷代屢見不鮮,于歷史的舞台上演繹個不斷。舉不勝舉。故,宮中有此一規,倒也不失是一劑良藥。

昨兒夜李隆基的聖駕。乃是即興而宿于西閣。亦正鑒于此,雲兒等人方對眼前這名看著較為面生的侍御醫心有堤防,這才寸步不離江采隻臥榻。三個人皆守在了帷帳旁邊,靜候診果。

但見來者端坐于雲兒適才為其搬置于榻邊的胡凳上,煞有介事般把過脈後,若有所思半晌,才站起身來︰「且借一步說話(夢在大唐愛116章節)。」

見狀。雲兒遂抬手虛禮道︰「姑請這邊走。」

眼見彩兒亦唯恐落人于後的緊挨著雲兒身側,尾隨那名御醫跟往西閣外間去,月兒回身為江采隻搭蓋了幾下錦褥,才輕輕撩起珠簾,轉出西閣里間。只見那御醫連同雲兒、彩兒二人,早已走往閣外說話。

「奴家小娘子可有無甚大礙?」乍看上去,彩兒這次倒頗為沉不住氣,未等御醫說示,已然率然開口相詢出聲。

「江才人並無大礙。」略頓,那名侍御醫才又續道,「不過,時下正值深冬時令,雖是偶感風寒,亦需好生調養才是。」

雲兒于是微笑著作應道︰「是。有太醫這話,奴等听著心里就踏實多了。年關在即,如此還煩勞太醫為奴家小娘子開幾帖湯藥。」

「此乃某分內之事。」看眼彩兒、雲兒,來人方面有難色道,「且不知,除卻寒熱癥之外,江才人是否還有其它異狀?譬如,隱疾方面……」

月兒悄然止步于珠簾前,不經意間卻注意到,那名侍御醫關問著,就狀似無故地揉了揉其自個的經外奇穴部位。想是雲兒也留意見來人的這個小動作,忙揖了禮道︰「奴等未曾發現奴家小娘子有旁的不適。恕奴冒昧,太醫可是有何察斷?奴家小娘子當真僅是偶感風寒,並無礙害?」

盡管彩兒仨人識書並不怎多,但也明懂,所謂隱疾,乃是衣中之疾也。謂若黑臀黑肱矣,素指體上幽隱之處之疾病。而此疾,多染于煙花柳巷之地。故,突聞御醫竟有此一問,彩兒尤顯訝啞之際,欲言又止當場愣怔。

來人拱手歉色道︰「勿憂。某是說,諸如口鼻之上,倘有頑異點,待少時某返至尚藥局開藥配方之時,盡可量同適取之相合。診脈時分,某未及與江才人互流只字片語,生怕遺有疏漏,故才出此一問(夢在大唐愛第116章聖怒難犯內容)。」

听罷那名侍御醫作釋,彩兒習慣性撫撫其那袒露于胸襟外的那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脯,方才長松了口粗氣,隨即嗔怪道︰「怎不早明示嘛。太醫可著是嚇了奴大跳呢。奴就說嘛,奴家小娘子這般冰清玉潔的人兒,豈會染身甚麼隱疾……太醫忒能尋人緊張兮!」

為免失禮于人前,雲兒遂在旁恭維道︰「太醫恪盡本責,嚴己鄭疾,實乃患者夢寐以求之福。」

來人臉上滑過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窘困︰「某愧不敢當。江才人既無它恙,某且請辭,以便及早看方抓藥。」

「有勞太醫。可需奴等有人隨太醫同回,于外敬候湯劑?」雲兒代為屈了屈膝。

「無需。屆時某自會差人將藥湯送至。眼下江才人身邊離不開人照顧,搭蓋于身的錦褥,重不得也薄不得,需人時時留換。哦,先行拿條帨帕,敷在額際也可稍緩寒熱。」來人回禮,望了眼閣內方向,交囑畢便行色匆匆步下閣階,徑直朝閣園外走去。

目送這名侍御醫的背影消失在宮道拐角口處,雲兒與彩兒對視眼,正作備轉身折往閣內去,卻聞采盈的叨嘮聲,恰從閣園院牆外傳入耳。

「走快、快些好不?奴家小娘子可是昏迷不醒著呢,奴……」

「某這已是盡力而為之了。」

「說甚晦氣話呢?甚麼叫已是‘盡力而為之’?少喪奴家小娘子!」

怨天載人間,采盈和被其請來的太醫。人影也已出現在閣園里。太醫氣喘吁吁的被采盈牽著官袖,顯是一道兒被連催帶拽來的。

全未贅言,雲兒和彩兒互望眼,便立刻俱迎下閣階。恭請來人入閣,再次為江采隻把脈。

唐時,除了太常寺下的太醫署之外,殿中省尚下設有尚藥局,其中人員(夢在大唐愛116章節)。平時乃是直屬奉御之人。而「侍御醫」。正是其中一職。故,如若未猜錯,雲兒等人前晌才恭送離開的那名侍御醫,必是接了聖諭,才不請自入至西閣。而采盈所請來的這名太醫,現今雖也供職于尚藥局。擔任「司醫」之職,但在調入尚藥局前,其原是在太醫署當值。曾任職「主藥」兼「醫正」等數職。

之所以有事時多勞煩這人,至關鍵的實則尚在于,這人乃是薛王叢曾秘授過雲兒仨人。入宮後可請助者。畢竟,那些奉御御醫,歷來專司其職,未經聖允,一般人甚難勞駕的動。而江采隻本即位卑。人微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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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李隆基飲食著茶點,朱筆圈閱著御案上的幾本奏折,面色陰沉不晴。

今日早朝,眾官員在朝堂之上,上奏的人寥寥無幾。然而,單是這幾本呈遞上來的奏折,已足以令李隆基煩郁不已。

個中原因,再一目了然不過。呈于御案之上的這幾本奏折,所請奏之事,竟無不是關乎立儲之事。前日辭灶節的小年之日,李隆基才正式頒下聖諭,當著文武百官之面,冊令忠王李嶼新立為太子,守器東宮,並寄期諸臣子從中輔佐李嶼監國。

反觀當下,尚未隔兩日,便有人連連于早朝時辰,奏遞諫言,諫請李隆基再行三思,重慮立儲的事宜。對此,李隆基又怎能不動肝火。不言而喻,這群力主勸諫之人的弦外之音,無不是意欲勸說李隆基,廢黜李嶼之太子位,重立壽王李瑁為東宮之主。至于背後里究竟是誰人在使伎倆,李隆基自然也心中有數。

「陛下,邢御醫候在殿外求見。」小夏子哈著腰身步入殿堂,請示眼侍候在聖駕左右的高力士,穩著聲稟道。

見李隆基未表態,高力士遂沖小夏子暗使了個眼色,示意放行殿外人入殿謁見(夢在大唐愛第116章聖怒難犯內容)。

「微臣叩見陛下。」小夏子躬退出殿外,須臾工夫,其口中所指的邢御醫,本人已是拜謁進殿堂里。

而此人,不是他人,正為前刻曾親往過翠華西閣,替江采隻把脈的那名侍御醫。

「免禮。」李隆基緩色抬頭。

「謝陛下。」禮畢,邢御醫不徐步緩的稟敘道,「啟稟陛下,微臣已從西閣回來,特來向陛下交旨。」

但見李隆基挑眉未語,邢御醫接道︰「江才人只是著了涼,寒氣襲體,寒熱未退,以致玉體欠恙。其它的,據微臣診斷,一切無恙。」

「這里也無恙?」李隆基一指龍目,剎那間不怒而威。

邢御醫慌頓首︰「回陛下,無異樣。」

殿內片刻肅寂,但聞「嘩啦」一下子,御案上的奏折,禍于李隆基騰地由寶座直立起身,全部翻掉地。

聖顏倏然怒不可遏,連高力士旁觀于側,頓時也委實為之吃了駭。邢御醫頓首在殿堂下,自是更為惶然。

李隆基稍加斂色,方負手環目殿堂下︰「依卿之見,豈非是朕,昨夜兀自害了眼疾?」

「愚臣惶恐。」邢御醫沉聲叩首于地,而後鄭謹道,「不過,江才人身邊的近侍,確告知予臣,不曾見江才人患有何眼疾。」

听者有心。高力士靜听在旁,至此才總算听出個之所以然來。不由暗暗詫惑之余,便不動聲色的記下了此事。

再看李隆基,斜睨高力士,二話未說,旋即拂袖踱向殿堂下,徑自龍行虎步往勤政殿門扇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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