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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靖川侯夫人,慕越便將她來訪的事丟到腦後去,她可忙了,那有閑空去管旁人的事!再說,靖川侯夫人來訪,能有什麼好事?
因此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讓靖川侯夫人把來意挑明,看著她悻悻然離去,慕越聳個肩就埋頭去與各府往來的禮單搏斗了。
掌燈時,東方朔回房,看到的是慕越抿著唇,專心的拿著筆在紙張上劃拉著,丫鬟們見他進屋,齊聲福禮,他擺手讓她們起,慕越放下筆,起身近前來,為他除去大氅,又讓人傳熱水,平兒應聲領著丫鬟們退下,四個宮女及三名女官卻是站著不動,平兒瞟她們一眼,並未開口提醒,雀兒是最早知道王爺回房的,早早就去沏茶,此時端了熱茶過來,卻不是直接給東方朔,而是端到慕越跟前,慕越沒好氣的 了她一眼,還是伸手取過托盤遞給東方朔。
東方朔看她們主僕兩個的動作,接過茶,喝了一口,「讓人準備傳飯了。」雀兒屈膝福禮,東方朔便拖著慕越進內室去,夏月她們幾個想跟進去,卻又不敢,王妃的陪嫁大丫鬟都沒跟,她們怎麼敢跟著去,倒是三個女官蠢蠢欲動。
內室里除了燒著地龍,還加了一個燻籠在屏風後,慕越幫東方朔換下月白錦袍,拿了件寶藍福紋直裰,轉身要幫他穿上,他卻拖著她進浴間。
等到夫妻兩都換了一身衣服出來,那幾個宮女面泛桃紅的站在次間里,等著要侍候他們用飯。倒是那三名女官沒看到人。
次間中央一張梨花暗八仙大圓桌上,擺著碗筷,雀兒和圓兒侍候東方朔夫妻坐下,草兒領著人上茶。夏月幾個人壓根湊不上邊去侍候,只能呆站在邊上,待東方朔和慕越用完飯。雀兒沏茶過來,她們仍是一動也不動。
雀兒看她們幾個不識相,心里來氣,卻礙于王爺面前,不敢放肆只能用眼楮去剜她們幾個,圓兒比較溫和,她冷眼看了她們幾個。嘴角微撇了下,帶著小丫鬟把桌子清理干淨,東方朔夫妻已移到臨窗的炕上去坐,慕越讓人把她之前在整理的禮單取來,打算繼續挑燈夜戰。
東方朔見狀。沉吟片刻,讓人把府里賬冊取來,慕越挑眉看他,他回望著她,嘴角清淺淡笑,慕越見了卻往左右看了下,雀兒她們忙著收拾屋子,沒瞧見王爺那副妖孽的樣子,倒是夏月幾個見了。面泛桃花目露迷離,一副看痴了的模樣,慕越想到方才浴間里的繾綣狂熱,不禁紅了臉,眼楮亮若星斗。
「怎麼了?」東方朔見她無端的紅了臉,開口一問。妻子羞惱的瞪了他一眼,眼 往那幾個宮女掃去,他猛地會過意來,怪道他們方才從內室出來間,這幾個宮女臉紅得跟什麼似的,難不成她們就一直站在這兒听著內室的動靜?
東方朔抿緊唇,微眯了眼,冷冷的掃視幾個宮女。
夏月她們一直以為順王貌若謫仙,又向來溫雅和氣,想來是個沒脾氣的,尤其當年向三小姐惹了那麼大的事,也不曾听聞順王發過脾氣,只悶著大病一場,便以為他是個軟性子的,渾然忘卻,眼前的順王或是還是相貌俊逸如天上謫仙一般,但他卻是在行伍中打熬出來的,當他冷冷的掃視過來時,那血腥氣沉重的殺伐之氣直撲面而來,壓得她們喘不過氣。
東方朔並未收斂,反而更加張揚,把她們嚇得跪到地上,渾身簌簌顫抖,如秋風掃過的殘花,桃面早褪了顏色。
「得了!把人嚇出毛病來,還得熬藥讓人侍候著,唉!說來東南的風災災民啊!那兒有這麼好的運道,吃了這頓不知下頓在那兒呢!」慕越感嘆著,夏月她們卻以為王妃娘娘話里有話,頭也不敢抬的用力磕在鋪著石青織錦地衣上,悶聲響個不停。
慕越見東方朔依然冷著臉,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想他該是故意要震懾這些宮女,免得真把他當軟柿子拿捏了,也就不再相勸,直到夏月幾個磕得頭暈,有些跪不住了,才開口道︰「內府派你們過來侍候,想來都是好的,我瞧你們看來都是聰明機靈的,想必知道,誰才是你們的主子!進了王府,拿的王府給的月錢,若還想著旁的主子,那還是趁早離開的好,免得像夏滿那樣的下場。」
夏月渾身抖得如風中飄零的殘葉,夏荷和夏蓮已低泣不成聲,夏嬋到底是年紀最大的,勉強開口道︰「王妃娘娘明鑒,夏嬋自進府後,一直小心當差,從未有過二心。」
這話說的像是表忠心,但其實一點誠意都沒有,慕越看東方朔一眼,東方朔朝她眨了下眼,慕越沒好氣的瞪回去,開口卻是對著夏嬋說的︰「我記得你的年紀最長,今年二十有二了?」
夏嬋咬了咬牙,「是。」
「我記得宮女若是無品級者,年滿二十五歲就要恩賞出宮回鄉?」慕越心不在焉的道。
「王妃娘娘說的沒錯。」
「嗯,行啦!我心里有數了。」慕越朝她隨意擺了擺手,「你們可以下去了,日後當差要更加小心,王爺和我都是容的,什麼都還好說,只有一條是頂頂要緊的。」
夏嬋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等著慕越說下去,夏荷拿了絹帕拭著淚,夏蓮以帕拭淚後卻是偷眼去看東方朔,見王爺低頭看著賬冊,心里有些說不清的失落,夏月卻是抬手抹了把臉,專注的看著慕越。
慕越將她們的反應看在眼里,坐直身子板著臉,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便是忠心,記清楚誰,才是你們該盡忠的主子。」
說到最後那殺伐之氣盡現,且絲毫不遜于王爺!
不只在慕越跟前的四個宮女听了直打顫,就連站在圓光罩外的雀兒她們,也被嚇得牙關直打顫。
圓兒抖著唇,拉著雀兒的袖子道︰「那,真是咱們姑娘?」
雀兒苦笑著點了點頭,「不然你以為姑娘那些軍功是假的啊?」
夏月幾個踉蹌而出,慕越見她們都走了,才喊雀兒進來,雀兒怯怯的上前來,看到她那副德性,慕越不由笑嗔著睨她一眼道︰「你又沒做什麼壞事,怕我做啥?」
「呵呵。」雀兒訕笑著上前福了福,「王妃有何差遣?」
慕越瞪她一眼,問︰「那三個女官呢?去那了?」
「她們被何媽媽叫走了。」雀兒朝東方朔看了下,慕越心想,該不會是有什麼事不好在阿朔跟前說吧?便不以為意的揭過,打算等明天再問她,「那四個夏雖然被顧嬤嬤拘了幾日,但是眼色不好,你和平兒兩個多提醒幾句,若還是不听,再來處置她們。」平兒她們都退下了,偏她們幾個還杵著不動!
有些話不好說得太白,也不該由她這個王妃開口,雀兒和平兒她們既是她身邊最得力的,就該負起責任,好好的管教屋里侍候的人,而不是像今天那樣,見她們不動就放任她們,難道還要自己和阿朔開口趕人嗎?
雀兒羞赧地應下便福身告退。
東方朔這才放下賬冊,「顧嬤嬤那兒不是還有幾個宮人?怎麼還沒調過來侍候?」
慕越端起身邊的茶盞喝了一口,才道︰「顧嬤嬤說她覺得有些不妥,要再看看。」其實顧嬤嬤是看出來薛春欣對東方朔懷有男女之情,這樣的一個女子要安排在慕越身邊,顧嬤嬤覺得不妥,寧願拖著不讓人近身侍候。
顧嬤嬤隱約知道隱龍衛的能耐,對這有別樣心思的人,她不知道也便罷了,如今叫她看出來了,豈能容她往慕越身邊侍候,那個夏滿不過是個尋常的女官,就能讓王爺、王妃著她的道,這姓薛的既是從專幫皇帝做些隱密事的地方出來的,誰知她會不會因私心而對王妃或王爺下手?
慕越想到顧嬤嬤跟她說的話,又想到自己才初見就能感覺到薛春欣的心思,阿朔是她所傾慕的男人,真對她的傾慕毫無所覺?
東方朔覺得慕越看自己的眼光有異,便問︰「怎麼了?」
「阿朔你……」慕越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見他還等著自己說下去,只得問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問題。「母妃的娘家人怎麼都沒上門來?」
東方朔聞言有些愕然,他覺得慕越原本不是要問這個,他想了下便回道︰「怎麼會想到問這個?」
慕越回以一笑,東方朔起身揉了她頭頂的發絲,道︰「母妃的娘家應該都沒人了。」
「咦?怎麼會?」慕越訝然。
東方朔坐到她身後,將她摟在懷里,下頜擱在她的肩頭上,「母妃進宮後不久,外祖父母就先後仙逝,沒多久,唯一的兄長也故去了,待母親病逝,家里也就沒人了。」
「那她的族人呢?」
「應該是沒了,四哥成親後,曾派人去原籍探訪過。」
慕越轉頭問道︰「如何?」
「他們早在母妃過世前,就都沒了。」
「怎麼會…….」
東方朔語氣淡陌,「遇著了天災,大概是我出生那年,江南遇上了百年來難得一見的旱災,幾個州府都陷入干旱之中,顆粒無收,紀氏在當地是望族,向來樂善好施,沒想到卻因此招來覆滅大禍。」
東方朔頓了一下,才又道︰「後來四哥領差南下,曾親去查訪過,紀家竟是無人逃出生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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