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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近在眼前,遠大女乃女乃藉送年禮的機會,回了趟娘家,莫夫人見女兒、外孫來,雖然高興,仍是不忘提醒道︰「你己是藍家的媳婦兒,可不好總回娘家,惹人閑話可就不好。[.guanm.?官場-小說]」
遠大女乃女乃乖順的應了,莫夫人的心月復嬤嬤笑道︰「夫人還不了解咱們姑女乃女乃嗎?自小就是懂事的,怎會惹人非議!」
「我知道,可是該說的還是得說。」莫夫人如何不知女兒的懂事,「藍家幾位姑女乃女乃之前長住娘家,知道的說她們是姐妹情深,不舍姐妹,不知道的說她們不知禮,丟著婆家不理。」
遠大女乃女乃知道母親說的事,藍家當時只有只有三位己嫁的姑女乃女乃在京,藍老夫人希望她們能陪伴慕越出席邀宴,她們的婆家也希望媳婦能與將成為王妃的慕越交好,三位姑女乃女乃才會在娘家多住了些時日。
「我听說,就因為姑女乃女乃撇下婆家,二房那位姑爺才會與個別有居心的女人勾搭上?」莫夫人板著臉,又問︰「听說那女人鬧出事來,那位姑女乃女乃動了胎氣?」
遠大女乃女乃點頭,不意外此事已經傳出來了,年底各家管事、僕婦們走動勤快,因此有些什麼小道消息自然也傳得快。
莫夫人打量了女兒的神色,沉吟片刻,讓丫鬟、嬤嬤們把兩個外孫帶到暖閣去,打發了房里侍候的人之後,才拉過女兒的手,溫聲的問︰「論理,二房的姑女乃女乃出了這事,娘家人該上門去討個說法的。怎麼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沒動靜?」
遠大女乃女乃回避母親溫和卻堅定的眼神,輕描淡寫的道︰「這段時間家里頭忙著!開年後,我們要回寧夏,慕葭姑女乃女乃也要帶著兒子去與姑爺團圓。大夫人既要忙過年,又忙這些瑣事,便……」
莫夫人幽幽的嘆了口氣。「你是為你婆婆當年的事抱不平?」
遠大女乃女乃低下頭,沒有說話,莫夫人見女兒這個樣子,知道自己猜得不差,「丫頭,你胡涂了!這兩件事怎能混為一談。」
遠大女乃女乃抿緊了唇,倔強的別過臉不看母親。莫夫人伸手將女兒的臉轉過來,「我的傻閨女兒啊!你就算為你婆婆不平,也不能把你小姑給扯進去啊!」莫夫人見女兒眼里泛淚,拿了帕子親自為她拭淚。
「傻孩子!」
「娘不知道,二伯娘從不曾覺得她虧欠了婆婆。」遠大女乃女乃將慕越初到京城後。二夫人做的事一一說給莫夫人听,莫夫人總算明白,女兒一向懂事,為何此次獨獨犯了渾。
「不過一碼歸一碼,王妃出門子時,身邊並無二夫人給的丫鬟吧?」
遠大女乃女乃搖了搖頭,慕越出閣,是帶了大夫人和老夫人給的丫鬟。
「親家老夫人不是個胡涂的,妯娌間處不來。這是常有的事,誰家不是這般過來的,你可不好因此與二夫人起沖突,免得讓人落了不好的印象。」
道理,遠大女乃女乃都明白,只是心里那道崁過不去。
莫夫人瞧女兒仍沒轉過彎來。不由板起了臉。「你好歹替王妃想想,你和女婿這一回去,不知道何時再上京來,她若有什麼事情,是找你還是找大夫人她們?你看二夫人不順眼,她也沒礙到你不是嗎?何必為了她,得罪老夫人和大夫人呢?留個尾讓你小姑承受?我就是這麼教你的?」說到最後,莫夫人氣極重重拍桌,幸而案幾上空無一物,沒有打翻東西驚動到外頭的人。
遠大女乃女乃想到慕越,不禁神色怔忡了下,莫夫人從女兒的信里,得知她看待這個小姑如女如妹,讓她這個當娘有些心疼也有些吃味兒,當然,更多的是驕傲,女兒小小年紀遠嫁,卻能獨當一面,想到她初生時,軟軟小小的,想她稚齡頑皮時,自己要硬著心腸逼著她收斂性情。
「再說了二房的姑女乃女乃難道就不是藍家的女兒?藍家女兒出了門子,受了委屈,娘家人卻一聲不響,人家會怎麼看藍家人?」莫夫人看著女兒神色,漸漸加重語氣。「你可別以為,王妃與王爺關系好,就沒事了,這世上多的是上趕著燒熱灶的,順王是太子的親弟,兩兄弟感情素來要好,那些糟心的人攀不上太子,會往那兒去鑽門路?」
遠大女乃女乃臉色驟變,莫夫人再加把火︰「今日藍家放任徐家姑太太縱容女兒踩自家閨女兒,明日是否就會對外人不敬王妃,睜只眼閉只眼?」
莫夫人滿意的看著女兒的臉色青白一片,「不是娘要逼你,而是你得往長遠來看,你們這一走,京里有什麼事,那是鞭長莫及管不著啦!到時候,就得靠老夫人她們幫襯。旁的不說,光說子嗣一事吧!難道翌日王妃懷了孩子,遇到徐家這樣的事,你能從寧夏趕回來替她出頭?」
遠大女乃女乃咬著唇,神色變了好幾回變,莫夫人柔聲道︰「雖然說老夫人定是會替王妃做主出頭,但她畢竟年紀大了,真正出面的會是誰?你今日惹惱了大夫人,趕明兒王妃遇了事,要人幫著出面,她也如你現在這樣推三拉四的,誤了事可怎麼辦?到時候受委屈的是那個?你可不要到時候再來心疼!」
遠大女乃女乃這才終于服了軟,從莫家回去時,就去看了藍慕意。
直到事情處理完了,何媽媽才從白露那兒知道詳情,白露怯怯的跟何媽媽道︰「王妃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回了房倒頭就睡,我瞧著還是跟媽媽說一聲,媽媽有機會再跟王妃說吧?」
何媽媽應了,打發她去做事,自己跟慕越回報去。
正房里,四個宮女見她進來,連忙福身見禮,何媽媽和善的點頭應了,雀兒听到動靜。挑簾出來相迎,看她們四個的樣子,兩人心知肚明的交換了個眼神。
「媽媽可來了,王妃正問起來了呢!」雀兒笑嘻嘻的扶著何媽媽。邊小聲的問︰「那三個女官這兩天可安份了,都不敢再妄動了。」
何媽媽點點頭對她道︰「你們啊!別怕,有王妃在呢!她們就算是宮里出來的又怎樣?還不都是侍候人的。侍候不好還想做怪,那就好好的教訓她們,難不成還要王妃出手不成?那要你們這些侍候的做什麼?連讓王妃舒心、放心、安心都做不到,媽媽我趁早把你們打發出去,再找好的進來侍候王妃得了!」
雀兒訕笑著,「哎!知道了。」她可沒膽戳穿何媽媽,一開始也是放不開手腳的。還是顧嬤嬤說了她幾回,何媽媽才立起威來的。
圓兒站在門邊,待她們進來後,便把帷幔拉好,心道。剛進王府誰不怕啊!她們雖然知道王爺曾在寧夏府里待了幾年,這些年也見過幾回,但那會兒,府里城里傳言亂七八糟的,誰也不知那個傳言說的才是真的,她們還有人以為王爺是老爺的私生子,不過嫡子有了,庶子也有,礙著夫人才不好讓這位爺認祖歸宗的。
直到後來。曉得他是皇子,是王爺,大伙兒還是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直到進了京,進了王府,才感受到。那是皇帝的兒子啊!圓兒還記得,王妃進門隔日,她和雀兒來侍候,小腿肚直打顫,話都是抖著說完的,那一天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當完差的,只記得,那天晚上回去,躺在床上整個人都虛月兌了!
實話說,她們來自寧夏城的,見了京城藍府里的管事也好、丫鬟也好,多少都有些自卑,覺得說話沒她們好听,做事沒她們爽利,雖然王妃把白露她們幾個排在了三等丫鬟之列,可是偶爾听她們說起京城的人事時,圓兒總有種自慚形穢的窘迫感。
面對白露她們,都有此感受,更何況是面對從宮里出來的夏月她們,平兒姐姐那天也不會見她們不動,便放過去了。不過那天倒讓何媽媽立了威,把那三個女官揪去教訓了一頓。
然後王爺和王妃又把夏月她們訓了一頓,想到這兒,圓兒笑成了朵花都不自覺,雀兒走過來見她兀自傻笑,擰了她的臉頰一把,「傻笑啥?還不快沏茶來。」
何媽媽坐在慕越身邊,正低聲的把藍慕意的事稟給她听。
「大嫂出面的?」
「是啊!」何媽媽笑得意有所指,「听說回了趟娘家,就主動把這事給解決了。」
慕越听著卻沒有如何媽媽那般欣喜,「大嫂受委屈了。」
何媽媽聞言卻道︰「大女乃女乃那兒受委屈了,正好相反,她這麼做,可在老夫人面前露臉了。」慕越不與她爭辯這個,直問︰「大嫂是怎麼解決的?」
「大女乃女乃先去見了慕意姑女乃女乃,听說小夫妻兩好的跟蜜里調油似的,徐姑爺不等大女乃女乃開口,就直言道,他只是憐惜那位表妹失怙,在書房里為她解說了幾篇她不懂的詩經罷了!」
慕越滿眼的不信,何媽媽苦笑,「王妃,這話您不信,大女乃女乃當然也不信,不過當著面,看著他們夫妻和美,能挑破他嗎?」。
「自然不能。」慕越嘆口氣。「徐姑爺就回頭了?」
何媽媽嘆道︰「是啊!說來也是慕意姑女乃女乃手腕好,就這麼把姑爺哄回來了,加上肚子里的,徐家是捧著她,還是捧著隔房那不知羞恥的外甥女兒?」這種事,選擇再明白不過。
「大女乃女乃就去了徐夫人那兒,把話說開了,徐家本就理虧,大女乃女乃要求的也不過份,讓徐家把那遭骯髒東西給迷了的表姑娘,趕緊送出府清修去,這次是沖撞了懷著孩子的媳婦兒,幸托肚里孩子的洪福沒出事,要是再留下去,若沖撞了家里的老人,這罪過可就大了。」
遠大女乃女乃也不提徐家或表姑娘的行為是否失當,直接就扣個被髒東西迷了的名頭,雖是怪力亂神了些,但把藍慕意遭逢意外,說成是為長輩擋災,若孩子有個萬一,那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承受不住煞氣,徐家不能反咬她不顧孩子,只顧與人爭風吃醋才動了胎氣,當然,也絕了表姑娘再攀其他表兄弟的心思,因為如此一來,正更加證實她確實為不知名的東西迷了本性,才會這般沒有羞恥心。
事情甫鬧開來,徐家人都不願相信,自家的姑太太會養出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來,唯一的解釋就是被髒東西迷了,既然如此,表姑娘當然不能再留在家里禍害其他人,只能送到廟里清修。
遠大女乃女乃給了這麼好的梯子來,徐夫人自是欣然合作,名正言順的把這攪家精送出門,姑太太心痛女兒,去老夫人跟前哭,老夫人卻對這隔房佷女不耐煩,沒好氣的訓斥一通,說她若是舍不得女兒,不如陪著女兒一道兒清修去。
享福慣了的姑太太如何肯去!
「只盼慕意姑女乃女乃生下個兒子來,她從此在徐家就真的站穩腳跟了。」何媽媽雙手合十的念了聲佛。(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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