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 第五章 時淡,吾涼

作者 ︰

顧念懶懶得躺在床上一點也不想動,昨天舞蹈課上老師的密集的訓練就像是要把一個人拆了重新組裝般似的,現在的她全身酸疼,什麼也不想做,只想認認真真的賴床。

小貝已經離開將近一個星期了,顧念偶爾有時候還是會想起她,帶著淡淡想念的味道。

顧念看著窗外的天空,突然就在眼前浮現出一張滿目溫柔的清俊的臉。

最近的日子,總是會在腦海里有意無意的浮現出谷生的臉,顧念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特別是那一次在廢舊宿舍樓里,他突然靠近,緊緊地直視著顧念的眼楮。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曖昧,但是顧念還是掉落在男生那雙溫柔而美麗的眼楮里,那雙眼楮充滿了讓人想要追尋的溫暖和誘惑,這是顧念在很久以後想起來後所明白的。不知道兩人在對視多久之後,顧念才從那黑色的瞳孔里掙月兌出來。她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跑開中午給我讓人尷尬卻充滿曖昧的地方,她無法詢問那個若即若離的吻的原因,無法應對這樣的場景,無法去掌控這個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意外。那天的畫面像是電影一樣反復在顧念的腦袋里不停地播放,那個曖昧的觸踫讓顧念只要一想起來還是會臉紅,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好幾天。想著,她又下意識的輕撫著自己的嘴唇。不過,顧念一下子就冷靜下來,現在的她還配擁有如光般盛大的感情嗎?那個在全校有著巨大號召力的被女生狂熱追逐的男生,

也許只是把這一切當作是游戲好玩而已,他還是他她還是她。

剛剛像是正在激烈做著極速運動的大腦迅速的被顧念的胡扯亂拉的想法給制止下來,恢復以往的平靜,表面上看上去和剛才沒什麼不同,只剩下全身的酸疼在身體里蔓延。

無論是什麼事,我們都應該把自己圈在不要想太多的狀態,大腦這個不知道有多少容量的容器,對于人來說,他們只是會把里面的內容無限制的增長。像是我們期待的內容,在內心黑暗的一面會悄然無息的把它滋長為。

音樂課上,漂亮的女老師溫柔的跟講台下的男男女女們講訴著那些莫名其妙的符號。顧念听不懂那些像是在跳舞的符號,她只會唱用嗓子,直接的把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僅此而已。

課堂上,顧念出神的盯著窗外看,完全沒有發現身邊的同桌已經換了人。顧念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被人拉扯似的,回過頭看到一個出現在腦海里不知道多少遍的臉正像是一只忠誠的金毛犬向主人溫柔的笑,一副討好的樣子。

「下午你有事嗎?」。谷生笑嘻嘻的拉著顧念長衫的袖口。顧念看到他這副好笑的模樣有些想笑,現在的這個人和她從其他同學口中听到的那個谷生實在是太不相同了,有點像個無賴。顧念忍住笑裝作沒看見這個人沒听到他的話和後面的事而把頭固執的轉向窗外。

過了一會,他好像沒再繼續了,顧念心里有些失落的盯著窗外的天空。會不會是自己剛才的表現太過冷漠了?顧念正打算回過頭來看看他還在沒卻在袖口里發現了一張小紙條。紙條上的字很好看,像是很認真寫的模樣。情不自禁的,顧念伸手在那張小小的紙條上來回的撫模著那幾個用鋼筆寫下的字:顧念,放學後我在舊宿舍樓等你。

顧念看著這幾個字,猶豫著是否要去。他們也僅僅是見過幾次面而已,就這樣同意和一個不熟的人去一個廢棄的舊宿舍樓里讓人覺得有些奇怪,也會容易讓人產生誤會。顧念把紙條推到了‘同桌’的旁邊,邊搖了搖頭以表示拒絕。

過了一會,從右手邊的方向又遞過來一張紙條。顧念抬頭看了看站在講台上老師正激情澎湃的講訴著每個音符和各種音程的種種,了解到老師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現在正在她的眼皮底下做的小動作,顧念就安心的繼續看紙條上的信息。

赴約,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事,比如你失憶的以前。

一句話完還附帶著一個夸張到極點用黑色馬克筆畫的一個大大的笑臉,旁邊還用箭頭標注上他的名字。看著這張紙條顧念的額頭不禁冒著冷汗,冒著黑線。

她比較在意的是前面的那些話,難道這個叫谷生的人真的是在她記憶成半消失以前出現在她生命里過的人嗎?他

和她會是什麼關系?

關于曾經的記憶,她的腦袋呈現的只是一種連她自己都無法整理清楚的混沌狀態。過去的一切像是什麼都不在腦袋里存儲著一樣。有時候關于自己對曾經什麼都不記得顧念會感到絲絲的感傷,因為只要一想起自己對自己曾經的丟失就像是失去自己存在過的證據一樣,那種無奈的情緒就會像是夏天常常吃的酸梅,每嘗一口那種酸酸的感覺就會擴散到全身。有時候她會問小貝,她是怎麼會失憶的。小貝的答案總是讓顧念听得很不明白,而每次小貝也都會扯到其他的什麼。

自從和小貝來到北城生活已經一年多了,,顧念已經開始慢慢地適應了這里的生活,開始慢慢出現一定的生活圈子。現在的她已經對過去沒有了太多的眷戀期待和渴望。很多東西會隨著時間慢慢對峙形成,也會跟著時間慢慢的打磨消逝掉。

在小貝那里她知道她是沒有家人的,認識的人也只有小貝之後,顧念就再也沒有對過去挖掘什麼了,那樣做只是白費力氣的,因為渴望出現的能夠相互扶持的人已經消失了。

她現在只希望能重新開始一段她自己的生活,屬于她自己的。

顧念抬頭對身邊的這個男生笑了笑,把寫著;‘沒有必要了,以前我已經釋然了。’的紙條遞給谷生之後就隨著剛

敲的下課鈴聲開始收拾東西。

「呵,原來以前你都釋然了。」谷生笑得慘淡的自顧自的坐在座位生講話,聲音雖然很小,但卻讓正在裝課本的顧念听得一清二楚。

聲音很好听,只是不知為何卻透著沉沉的悲傷,讓站著的顧念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心也跟著停頓了似的,顫顫的發疼。

顧念走在回家的路上,腦海里一直回想著谷生剛剛的那種奇怪的表情和話,難道他們以前真的發生過什麼?顧念帶著疑問的一路思考。

「嗡嗡嗡•••••」書包的手機發出陣陣的震動聲,

「顧念姐,你快來看看老大吧,她出事了。」電話是一個經常出現在小貝身邊的和她差不多的年齡的男生。

「怎麼會這樣?你們現在在哪?」顧念著急的詢問著,急切的想要知道事件的信息。想到小貝出事,顧念的身體開始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是的,她怕。

差不多相同的折磨身心的事不斷重復著出現你面前,讓你的身體同一個地方不停重復的遭受著類似事件的侵蝕,對于人來說總一天是會倦怠的會發瘋的。

顧念坐在去往小貝他們所在地的地方,地點是那個她們兩個經常去打發時間的小店,七百居。

七百居里,小貝鼻子像是被人打過一樣,泛著不正常的紅色。右邊的臉也有點浮腫,臉頰上還清晰的留下了五個清晰手指頭的印記。小貝張開雙手全身放松下來坐在七百居私人的包間里的木藤椅上,打電話給她的那個男生和其他常出現在小貝都安靜的像一只只可憐兮兮的小狗站在旁邊,包間里的氣氛似乎異常的壓抑。看到顧念後站在一旁的幾個都松了一口氣拉著她坐在小貝身旁的位置。

看著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小貝,莫名的顧念突然想起了殘缺這個意義略帶頹廢的詞語。顧念還記得她第一次打耳洞的時候,她並不是抱著一種打了耳洞戴耳釘會漂亮或是很酷的想法,她讓銀飾店的老板用冰冷的搶在她右耳上穿過只是把

它視作一種懲罰。也許是自己的想法太過極端,把一件初中生認為再平常不過的事竟然當做是一種懲罰。在右耳烙下的那個缺口像是一塊永久發炎不會痊愈的傷口。每次在上面附上耳釘的時候總會顯得刺眼,疼痛感也會隨著而來。發生在人身上的事故和傷疼太過深刻的話,是永遠也無法隨著時間退去的。

小貝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朵隨時都會枯竭的花朵,滿目看到的都是赤果果的傷疼。

顧念坐上前輕輕的抱了抱小貝,小貝也隨即把頭埋在顧念的胸口。

「我們接吻吧。」顧念听到小貝的話有些震驚,雖然她

同意和小貝在一起,但是這樣的親密的事是顧念難以接受的。顧念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身邊的人,原本站著的那些男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整個空蕩蕩的包間里面就只有兩個擁抱著的孩子。

「小貝,你知道的,這樣的事•••••小貝•••你干什麼?••••••放開••••••我」顧念沒有想到小貝會突然翻轉過來把她推到在木藤椅上,手被小貝緊緊地抓住按在椅子上,小貝毫無理智的瘋狂的親吻著身下的人,帶著絕望的味道。顧念不明白這個個子小小總是很可愛的女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像是被侵犯了一樣大的顧念用盡全身力氣把小貝推到在地。

顧念有些生氣的坐著看著同樣是氣喘吁吁的小貝,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望著彼此,各自夾雜著不同的情緒。

「呵呵,顧念,你和我果然不是同一類人。」小白迅速的調整好呼吸,深深的看了一眼顧念就把頭靠在牆上,像是虛月兌沒有力氣了一樣。

「對不起,我只是還沒有適應這麼快的轉變。我以後會有所改變的,小貝,你不要做什麼傷害你自己事好嗎?我求你了。」顧念有些害怕和擔憂小貝會因為這件事生氣而做什麼她敢都不敢想的事,以前那些類似的情節像是翻滾的洪水襲向她的腦海里,滿載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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