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墨玉成香 第八章 養心殿受傷

作者 ︰

卻說阮煜成一語點破方氏二姐妹,不留絲毫情面,二姐妹不知如何反應,只默不作聲。

其他嬪妃,尤是其余兩位昭儀漠視一眼,似是解恨,又似不屑。

「臣妾若有妹妹,也定叫她入宮,皇上如此非凡尊貴,誰不想瞧皇上一眼呢。」萱妃倒是如常,出聲言語道,只這三言兩語,卻化解了一場危機。

「朕近日政務繁忙,月兌不開身,愛妃既如此認為,為何不曾去養心殿?連點心也不與朕送了,可是在記恨朕?」阮煜成便也轉移了話題,勾了嘴角道,也不顧忌這話是否私密。

此時,阡若正上完點心,退立一旁,卻听見阮煜成如是說,心下一悶,只覺得早晨的惶恐更甚,又不好自行退下,便垂頭靜默。

「臣妾哪里敢記恨皇上,只怕去了養心殿擾了國事,臣妾哪里擔待得起?再說這點心,就擺在皇上手邊,何苦大暑天叫臣妾的宮女去送,皇上不知憐香惜玉,臣妾還心疼呢。」萱妃指了指阮煜成手邊的酥荷濃道,將話說得很是玲瓏。

阮煜成不再言語,似是認同萱妃的說辭,只拈起一塊酥荷濃品嘗,品了半晌,又喝了口荷花茶才道︰「眾愛妃也嘗嘗,手藝倒是長進了。」

眾嬪妃便也拈了來嘗,味道果真不錯,紛紛點頭贊賞。

「阡若的手藝自是長進了。皇上可知今日荷花宴的荷花是從何處而來?」萱妃含笑問道。

「御花園的?」阮煜成垂了垂眼楮,頓了頓才抬眼,卻如是猜道。

「皇上不曾用心猜想,糊弄臣妾。」萱妃嗔怪道,「這花是凌波湖的,是紫竹與阡若一早去采的,所以口感才如此鮮女敕。」

「是麼?」阮煜成似是看了阡若一眼道,「愛妃若是喜歡,可叫人多采些回來,夏日一過,便吃不到了。」

「臣妾是喜歡酥荷濃,但臣妾更喜歡凌波湖的荷花,只怕過了這個季節便瞧不到了。」萱妃不無遺憾地說道。

「既如此,改日朕陪愛妃前去游玩便是。」阮煜成溫柔道,「眾愛妃若喜歡,也可同去。」

「謝皇上恩典。」眾嬪妃自是歡喜萬分。只綾昭儀仍心驚膽戰,整個宴席再提不起興致。

阡若只覺難過,萱妃當真機智聰穎,若將自己擺在萱妃的位置上,怕早已招架不住了;如此便也愈發明白當初阮煜成只立一後便不再納妃的苦心。如今他妻妾成群,卻仍可游刃有余,而自己只如同看客一般,雖什麼都不能左右,卻要承受當局者的苦楚。佛語有言︰種因得果。只怪自己當初種了背叛的因,如今才要承受失去的果。

宴席散時,阮煜成卻道︰「綾昭儀,瑤綾即已瞧見朕了,便送她回家去罷。」說罷擺駕離去。

綾昭儀與瑤綾雖是不甘,但如此結果卻是不幸中的萬幸。二人謝了聖恩,又趕緊拜謝萱妃,若不是萱妃出言相助,瑤綾與方家還不知會是何下場。

宴席雖不隆重,卻也夠阡若等人收拾,待收拾完畢已快至申時。一日便如此結束,只今日甚是疲乏。

阡若女紅極差,回房後,便執拗著央求秀瑩用剩余的花瓣繡個荷包,秀瑩雖累,卻也少見阡若如此固執,便答應下來,自去尋些針線來做。阡若倚在床頭瞧著秀瑩就著燈光,仔細縫制荷包,卻瞧得滿臉淚水,只悄然倒在一邊,雖木麒麟就在枕下,也不敢伸手再去踫觸。只覺得木麒麟已不再是思念阮煜成的寄托,而變成一柄匕首,不扎手,卻刺心。

幾日後,因阮煜成仍舊未曾來過,萱妃便命阡若再送些點心過去。阡若只得從命,提了點心前往養心殿。只如今心情早非當日的逃避,雖是悲傷卻很是平靜。到了養心殿也不過才一兩盞茶的功夫。本想讓養心殿的小太監將點心拿進去,卻又想著要向萱妃復命,便打消了此念頭。不想小太監稟報後,溫公公竟也跟著出來,說皇上命阡若將點心呈上去。

待阡若進入養心殿,卻見阮煜成一身明黃,皺著眉頭負手立于桌前,也不知在思索些什麼。阡若照規矩上前行禮,稟明來意。

阮煜成並不理會阡若,只自顧思索了許久,方才抬頭,卻道︰「朕何時要點心了?」

「…回皇上,萱妃娘娘怕皇上想吃點心卻又不得閑,便命奴婢送來的。」阡若只覺阮煜成這話問得很是沒有道理,卻也只能將來意再說一遍。

「打開,朕瞧瞧。」阮煜成自桌邊走至阡若身邊道。

「是。」阡若依言打開食盒的蓋子,卻听阮煜成說︰「端出來。」阡若仍舊照做。

「你告訴朕,這點心你做了許久,究竟長進在哪里?」阮煜成只看著阡若雙手呈著的點心道。

阡若的手藝確實長進了不少,酥荷濃的口感更酥爽,模樣也別致了許多,再不是初做時的那般丑陋了。

「…奴婢覺得……」阡若本想說模樣好看了些,卻被阮煜成喝住。

「夠了!」阮煜成抬手便將阡若手中的點心打翻,一聲脆響,盤子也碎了一地。

「……」阡若只呆呆立在原地,似是明白阮煜成的怒火從何而來。上次養心殿之行,阡若知曉阮煜成不大喜歡自己自稱奴婢,抑或是不喜阡若在他面前如此稱呼。

「皇上……」二人正僵持著,卻見溫公公聞聲急忙跑進來跪倒在地,「皇上息怒」尚未喊完,即被阮煜成打斷。

「誰叫你進來的?滾出去!」阮煜成怒氣更盛。

「是,是。」溫公公少見阮煜成如此模樣,甚是驚嚇,趕忙退了出去。

阡若被溫公公如此一鬧,卻清醒了不少,知曉溫公公只是因上次收了她的夜明珠,履行諾言,在必要時鼎力相幫而已,如今雖不曾幫到,卻也算是盡了心意。阡若只蹲身將破碎的瓷片撿起,不去理會阮煜成的怒氣。

「說話!」阮煜成見阡若去撿碎片,便抓起阡若的右手道。

「…奴婢不知說什麼。」阡若手下著重,便被瓷片割破了手掌,雖是疼痛,卻不明顯。

「好,朕看你能撐到何時。」阮煜成瞧見阡若掌心流出了血,似是不忍,只將阡若的手扔到一邊道。

掌心雖是疼痛,且流著血,阡若卻似感覺不到一般,只再次蹲下去伸手將碎片一片片拾掇起來,卻听到阮煜成對溫公公道︰「溫連嵩,愣著做什麼,還不將人送走,礙了朕的眼。」

阡若听得手下一僵,只停了動作,行禮告退,隨溫公公退下。一出養心殿,溫公公便嘆道︰「哎喲,這是怎麼了?流血了都,趕緊包上。」說著便將自己的手絹給阡若包上了,阡若也不推拒,只道一聲謝謝,便隨溫公公回了落霞宮。

溫公公只說皇上今日正膩味甜食,阡若送得不是時候,惹怒了皇上。萱妃倒是一驚,似不大相信,卻又只說︰「如此,紫竹便去找些金瘡藥給阡若敷上罷。」

因當時阮煜成氣極,手上力道自是不輕,傷口便也不淺,又傷在右手,做事多有不便,萱妃便讓阡若休息幾日,待好些了再做些事情。如此,阡若便奉命在房間養傷,得了閑暇,思緒便易瘋長,卻也不好控制的。

阡若想到那日阮煜成說看自己能撐到何時,自己又何嘗願意撐著?只是許多事情面對一次便難以忍受了,又何來勇氣再承受一次?當初離開阮煜成,已是錯失了一次;如今有機會回來,自是難得,只是阮煜成變了許多,他的心意自己已不能把握,況且當初傷他至深,若他已不在乎自己,貿然表明心意只能是自取其辱。如此結果,阡若決計承受不來,便寧可無謂地撐著。

三日後,阮煜成帶眾嬪妃去了凌波湖,泛舟賞荷,頗有雅興。只因皇上出游,且帶了嬪妃,聲勢自然浩大,皇城百姓夾道而立,行禮跪拜,好不氣派。凌波湖便也將尋常游人一概清空,湖泊四周盡是御林軍,游船上的守衛更不敢懈怠,各處巡邏,只為確保皇上嬪妃出游萬無一失。

御林軍外圍便是皇城的百姓,一路追隨皇帝從街市到了凌波湖,煞是忠誠,只想見皇上和嬪妃一眼,只可惜皇上與嬪妃們來時坐著遮了簾子的馬車,此時又距離太遠,瞧不真切;只听到女子的嬌笑聲從船上傳來,倒惹得一干看客心神向往。

話說阡若尚在房中養傷,對于阮煜成等人如何游玩一無所知,也並無興味,只想著那晚秀瑩做的荷包此刻正香。傍晚時分,落霞台上霞光正美時,萱妃回了落霞宮,卻是阮煜成抱著回來的。阡若听見外面喧鬧,便出來一瞧,只見萱妃攬著阮煜成的脖頸,將頭靠在他肩上,神色很是疲倦,阮煜成則神情嚴肅,甚是緊張。

听紫竹說萱妃下船的時候不慎跌倒傷了腳踝,皇上很是心疼,親自將萱妃抱上馬車,如今一並抱回了落霞宮。阡若只問嚴不嚴重,紫竹說不知,皇上已遣人去請林太醫了,林太醫即刻便到。

听是林軒要來,阡若倒放心了一半,林軒的醫術確是高明的。如今的情形,也不便見到林軒,阡若便又回了房,只覺渾身發冷,蓋了被子也未覺好些,阡若恍然才覺得再次進宮原是個錯誤。

「阡若,林太醫說萱妃娘娘並無大礙,只扭了腳踝,臥床幾日便可下地活動了。」秀瑩從萱妃房里回來,將這消息告訴阡若,本以為阡若也會如自己一般大大松一口氣,誰知阡若只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秀瑩覺得奇怪,伸手去探阡若的額頭,才知阡若發了燒。趕忙跑到院外去叫林軒。

正巧林軒要跨出落霞宮,只停下步子問是何事。

「林太醫,阡若發燒了,您可否給她開幾服藥,醫治醫治?」秀瑩說得很是懇求,只因宮女品秩過低,並無資格由太醫看病,秀瑩此刻卻是看阡若病得厲害,心下著急才如此舉動。

「姑娘莫急,本官既是醫者,自會替她看病,煩請姑娘帶路,我隨你去。」林軒听是阡若便也著急,只盡量平靜道。

「多謝林太醫,您隨我來。」秀瑩千恩萬謝,引了林軒進了房間。

林軒只說阡若是因暑氣過盛,得了熱傷風,小心吃幾服藥便好了。秀瑩隨林太醫前去抓藥,只留了阡若一人在屋里。此刻阡若只覺得異常寒冷,渾身發抖,嘴里便也囈語著說冷。

卻見一身著黑色雲錦衣袍的男子行至床邊,將阡若抱起,不知是誰,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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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錯必糾︰冒然——貿然;阡若也不未頗多在意——阡若也未頗多在意;因酥荷濃也是便是陪茶的點心——因酥荷濃便是配茶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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