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是一些部隊下屬們的住處,離軍營近,房租也便宜。,,用手機也能看。」涂天驕平靜的解釋,楚笛被他攬著肩膀,離他的身體很近,近到可以听得到他的心跳聲,她突然有些不太自在,想要掙扎,卻差點被路上一塊石頭絆到,立刻不再多事,隨著涂天驕的引領往前走,「張茂林和杜月兒就住在這。」
只是,突然的,涂天驕停下腳步,和楚笛正面相對,看著楚笛,「有件事要事先提醒你一下,等會別在我面前表現你們的情深意長,我可不希望我的人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的哭成一團。」
楚笛狠狠瞪了涂天驕一眼,不曉得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很認真的在和你說。」涂天驕的表情在夜色中看,也是相當的認真,楚笛下意識點了一下頭表示她知道了,「如果你敢當著我的面和張茂林粘在一起,你可以相信你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這個男人。」
然後,涂天驕繼續攬著楚笛往前走,楚笛雖然不是太情願,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涂天驕帶路,她有可能會在這條路上摔跟頭,這兒的路況實在是不太好,張茂林和杜月兒為什麼要住在這?
「張茂林才到部隊不是太久,手頭上並沒有什麼積蓄,張茂森進城的時候他又自作主張的蘀他哥哥收拾了如今張茂森所住的地方,全部的錢大概都用在了上面,他和杜月兒的事張家完全的不同意,杜家送了些錢給杜月兒當嫁妝,那些錢並不夠他們買房子,張茂林不願意住在之前杜月兒所住的那套實際在我們涂家名下的房子里,所以也只好選擇這兒。
是一處小樓,張茂林和杜月兒的房子在二樓,樓梯是木制的,走在上面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隨時會倒塌。楚笛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想到一向嬌生慣養的杜月兒住在這種地方,似乎確實有些不太可信。
她扭頭看著涂天驕,用手語詫異的問︰你確定他們住在這里?
涂天驕點了一下頭,似乎還笑了笑,「能夠住在這兒還是張茂森暗中幫了忙,張家現在根本不認這個張茂林是張家的後代,張茂森私底下送了些錢給他弟弟,否則,他們現在只能住在貧民區。」
楚笛總覺得涂天驕的話語里有些嘲諷和不屑。
二樓最西邊,門大開著,外面這麼冷,不是想要開,而是門已經壞掉,只余一點點連著門框,風一吹發出 啷的聲響,似乎隨時可以掉落在地上。里面有些雜亂,各種家具碎裂了一地,非常狼籍不堪,似乎剛剛經歷過一場戰爭般。楚笛小心的避開地上的雜物,空氣中有一種不太好聞的味道。
一眼看到張茂林正一個人趴在沙發上,沙發似乎也塌陷了一角,張茂林光著上身,後背上全是交錯的鞭傷,在空氣中散發著血腥的味道,還有些發炎導致的腥臭,人似乎是在迷迷糊糊中,微微側頭向著外面的方向。
楚笛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張茂林會傷的這麼重,涂天驕突然一把拉住她向前的腳步,冷漠的說︰「在外面我和你說過,不要當著我的面憐憫別的男人,張茂林更不行,他這是咎由自取!」
楚笛根本不理會涂天驕的阻攔,一把推開涂天驕,沖上前,半蹲下,看著面色潮紅的張茂林,他的額頭上有汗,短發上也有汗意,她伸手一拭,驚訝的回頭看向涂天驕︰他在發燒,這樣會毀了他,需要立刻找醫生給他看看。
涂天驕面無表情的看著楚笛,似乎完全看不懂她的手語。
「丑丫。」張茂林的聲音很虛弱和嘶啞,「沒事,沒,事,涂大帥吩咐過,我只能在這兒,自,自生,自滅。」
楚笛惱怒的差點月兌口罵人,但忍了一下,她用手語講︰听他胡說八道,人還能真的等死不成?!你能走路嗎?我帶你去找爺爺,他會幫你處理。
張茂林輕輕搖了一下頭,苦笑一下。
楚笛立刻站起身,看向涂天驕,用手語講︰你救不救他?
涂天驕依然是面無表情,淡漠的說︰「我沒有必要為了他和自己的父親翻臉,涂天賜再怎麼不堪,他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對付自己的家人,抱歉,我不能救他。」
楚笛氣得真想大罵一通涂天驕,這個可惡而冷酷的人,咬了一下嘴唇,她再次蹲下,用手語和張茂林講︰你忍忍,我去帶爺爺過來。
張茂林似乎想要阻攔,但話還沒出口,楚笛已經再次用手語講︰不怕,大不了我再挨一次家法,死不了的,你在這兒安生呆著,我去找爺爺過來。
起身,楚笛準備外出,突然想到,她對這兒的地形不太熟悉,再次看向涂天驕,眼神中透出一份祈求。
「這兒很亂,大部分住的是些下等兵,我想他們不會在意你是不是夠漂亮,只要你是個女人就可以。」涂天驕漠然的說,完全無視楚笛眼中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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