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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過年,年前各種東西都需要準備,周夫人也騰不出多少心思來為難常媚兒,所以這一陣常媚兒雖說每日忙碌,可是這日子倒也並不難過。
晚上顧泓遠一般會在睡覺前到常媚兒屋中坐一會,也就隨意聊兩句,顧泓遠說的多一些,常媚兒有時也答一倆句。不知為何,這一陣顧泓遠竟然規矩得很,只有剛回來那天與常媚兒調笑了兩句,後面這些天竟然從不對常媚兒做什麼親密的舉動,連佔便宜的話都沒說過,不過是跟她說一些逸聞趣事而已。
這樣的顧泓遠讓常媚兒覺得就像是一個朋友一樣,讓人安心。
大年初一,顧家是要祭祖的,顧家二叔,顧季正早在前一天就帶著妻子和小兒子趕來了。顧季正在安樂郡也有宅院,由于與大哥關系並不好,所以除夕當晚並沒有過來,等到大年初一,才一大早帶著家人來到大哥家。
常媚兒在上一世也只是每年過年見一次顧季正,對他的印象並不深。這一次由于心中對他產生了懷疑,所以特意偷偷的打量他。
顧季正個子不高,笑容和煦,以前常媚兒覺得他平和無害,可是現在看起來,卻總是感覺他那溫和的笑容中藏著陰狠的算計。
祭完祖以後,顧家一家人一起到了正廳,顧季正又給哥、嫂、佷兒等人派發禮物,周夫人自然也回了禮。常媚兒也得了一個玉偑。
大家在大廳坐了一會,顧季正夫妻話說的多一些,顧仲正與周夫人只是淡淡的隨意回兩句而已。
每一年都是這個樣子,顧季正也不在意,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年後許多親朋故交前來拜會,每日忙忙碌碌的,不覺就到了初十。」顧泓遠走過去揉了揉常媚兒烏黑柔亮的頭發,「準備好東西,好好睡一覺,明日我們好早些走。」
顧泓遠回到外屋,回想著剛才觸手柔滑清涼的頭發,很開心的躺下睡了。
回到了常家,自然又是一番隆重的接待。晚上顧泓遠又喝的有些多了。
芳雲和晴雪將顧泓遠扶了進來,這里的屋子沒有套間,她們自然將他扶到了常媚兒的床上,幫他擦了手臉,月兌了外衣,給他蓋上了被子,兩人才退了出去。
屋門口有一個小床,是當時為了方便丫頭們照料年幼的常媚兒置的,後來雖然不用了,也並沒有搬出去。常媚兒想自己今晚正好可以在小床上睡。
她走到大床上去的抱被子,卻見顧泓遠面色潮紅,微蹙著眉毛,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心中涌上一絲的愧疚,更多的是感動。顧泓遠酒量很好,在顧家從來沒見他醉過,誰知來了自己家兩次,倒喝醉了兩次,想必是他不忍拂常家人的面子吧。
常媚兒一邊想,一邊坐在了顧泓遠旁邊。
上一世顧凌遠對自己再溫柔,卻是從來沒有陪自己回過娘家一次。
也許上一世一的一切都是錯誤,那麼這一世,不知自己往後的命運將會怎樣?常家家事紛繁,矛盾重重。本來上一世自己以為清清楚楚的事實,現在卻變的撲朔迷離。
常媚兒心想,自己一向沒什麼心計,對這種勾心斗角,互相算計的事最是頭痛。這往好听的說是純良,說難听了就是傻吧。她很是無奈的想,雖然自己是重活一世,可是這一世與上一世並不是一樣的,自己依然是茫然無措。
常媚兒嘆了口氣,伸手輕輕的拂過顧泓遠微蹙的眉心。一個州的政事都壓在他的身上,又要提防別人的暗算,他過的必定也不輕松。
撫平了他的眉心,常媚兒剛要將手放下,卻不防被顧泓遠一下子抓住了。常媚兒嚇了一跳,以為他醒了,卻見他依然閉著眼楮,口中喃喃的說著︰「媚兒,不要再想他了,好好的跟著我……」聲音低沉模糊,可是常媚兒還是听清了。
她不知他口中的「他」是誰,也許他只是說夢話吧。
常媚兒想把手抽出來,無奈他抓的很緊,像是怕她跑了一樣。她心中有些著急,用力一掙,手沒扯出來,卻將顧泓遠弄醒了。
由于喝了酒,他的眼中似有水霧潤澤,一雙眸子如閃亮的星輝映在幽深的寒潭中。他眨了眨眼,有些懵懂的看著常媚兒,似是搞不清狀況。
常媚兒覺得自己像是被抓了現行的小偷一樣,萬分的窘迫,臉刷的一下,直紅到了脖子根。
顧泓遠今晚喝了不少,但卻並沒有醉。他只是不想看到常媚兒對自己躲躲閃閃的樣子,索性裝睡著。常媚兒坐在床邊時,他就有一股沖動,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偏偏她還伸手來模自己,現在又見她臉紅的可愛,如三月桃花,迎春盛放。
趁著這六七分的醉意,顧泓遠一下子將她扯入了懷中,緊緊的擁住。
常媚兒的臉被牢牢的壓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一股酒氣撲入鼻中,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背上大力的撫模。
上一世的情景如光影重疊,映入了常媚兒的腦中。無邊的黑暗,野獸般的掠奪,渾身的疼痛,還有漫天的絕望,伴著窗外那一片慘白的月光,呼號的冬日寒風,通通都是向常媚兒撲來。她渾身的每一處骨肉都緊繃了起來,她開始拼命的亂踢亂抓。
顧泓遠沒想到她還是如此的排斥,瘋了似的掙扎。他的心中一陣沉沉的涼意涌上,如寒冬的冰水,夾帶著冰渣子。
他想放開她,卻怕自己突然放手的話,她這樣亂掙,沒準就會掉下床去,就沉聲道︰「好了媚兒,別動了,我保證只要你不再動,我就放開你。」
常媚兒依然在亂拍亂打,顧泓遠又沉聲說了兩遍,常媚兒才安靜了下來。
顧泓遠一放手,常媚兒就跳下了床,站得離他遠遠的。
「過來坐,我不會再動你。」顧泓遠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看她一副膽怯怯的樣子,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憐惜。
常媚兒看著他,一動不動。
「你不過來,那我過去了啊。」顧泓遠似欲站起來。
常媚兒慢慢的磨蹭到門口的小床邊坐了下來,「我坐這兒就行了。」喝了酒的男人太危險了,他的話那里能信。
顧泓遠展眉一笑,微醉的臉上,如春日暖陽,傾灑在盎然的田野上,「以前你不是挺潑辣的嗎?還敢自己到酒樓喝酒,還叫人家休妻棄母。怎麼現在膽子這麼小,連過來坐都不敢?你很怕我,嗯?」
常媚兒坐在小床上,听了這話,有些窘。往日的事,他還是第一次提起。那時的自己真是可笑,竟然會想出這種法子,卻不相反而遇到了他。雖然換了個人,卻依然躲不過嫁入顧家的命運。
「給你講個故事吧。」顧泓遠見她縮到一邊,倒像個怯怯的小鳥似得,不禁起了促狹之心。
「什麼故事?」常媚兒疑惑他在這個時候怎麼突然想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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