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百勝趁我挫敗的勁上想強行拜師，被我一腳攔住了︰「起開。」再看他破衣爛衫嚴重發育不良的樣子，說起來十二歲了，長得卻像個八歲的小童，若說沒有憐憫，那是騙人，但若真的收他為徒，才真是害苦了他。
「小子，你是想拜我為師？」我坐著問他，他一個勁的點頭。「知道我們做哪行的麼？」
「捉鬼，殺妖。」百勝道。
「很危險而且沒油頭的。」
「…」我們仨默默地注視著他，我說的是實話，而且不帶夸張的。
「那你們為什麼做這一行啊？」百勝突然問。我們仨互視一眼道︰「這不是我們選的，只是一旦上了這條路，就沒的回頭了。」
「…至少…至少…你們是強者…「
「強者？」我不解。
「你們是獵人，妖魔鬼怪見著你們都會跑，普通人也打不過你們，你們不會受欺負！」百勝眼中透著一股子倔強，我很喜歡。
「小子，獵人和熊，誰才是獵物啊？」小馬哥嘆道。
「總之，總之我要拜你為師！」這小子跟我杠上了。
「我不會收你的。」我皺著眉頭看著他，「這兩位是不世出的神手，你真想干這行不如拜個好點的師傅。我修苦行的，你跟著我恐怕一半得死在路上。」我自己還饑一頓，飽一頓的，哪兒顧得上你。
「我不收徒弟。」烈秦先表了態。
「小子，這行不好玩，你學別的吧，我教你套七星拳怎麼樣？」小馬哥是個好人，百勝呆呆地看著我們，默默轉身走了。
「這孩子啊。」小馬哥嘆了一聲。
「你還查出什麼沒有？那陶玲和嚴生什麼關系？」我問烈秦，轉移下話題。
「表面上沒什麼聯系，但網上有這麼個人爆料。」烈秦拿出手機給我們看。網友的力量真是無窮，譬如二位暗地交往這麼私密的事都爆的繪聲繪色。
「也就是說，嚴生和陶玲交往過，但嚴生後來卻和另一個女孩兒結婚了，陶玲傷心之下就自殺化作厲鬼來害這個負心漢。」我托著頭道。
「還有這一條，有人曾經看到陶玲自殺那天嚴生從她家出來而且那個時候剛好是她自殺的時候。」小馬哥指著條新回復道。
「也就是說，嚴生看著陶玲上吊卻不為所動！」我道。
「也許陶玲一開始就沒打算死，就只是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想逼嚴生離婚，沒想到嚴生真的不管她，鬧劇便悲劇，這還不化厲鬼索命。」小馬哥道。看著自己的情人在自己面前吊死這麼絕情，這麼沒人性，活該他…阿彌陀佛…
「我去看看嚴生。」烈秦道。突然，一陣陰風，我抬手看看天龍珠，沒反應，烈秦和小馬都看著我，他們也感覺到了，難道天龍珠失靈了？陶玲？趕緊進了嚴生房，嚴家二老正在為嚴生擦身子沒有任何異狀。烈秦又檢查了一遍嚴生，長舒一口氣，「果然如此。」
「怎麼？」我和小馬哥齊聲道。
「借一步說。」烈秦拉我們單獨出去，「嚴生被鬼纏是次要，至于如此是中了神經毒素，而且很長一段時間了。」
「神經毒素？你是說有妖？」小馬哥道。
「如果不是妖，就是有人故意下毒，看他的癥狀，妖毒的可能性更大，至于是什麼妖毒就得把那只妖精揪出來看了，否則不知道用什麼血清，嚴生不可能痊愈。」烈秦道。
「可是他家沒有檢測到有妖啊，難道是天龍珠壞了？」我十分不信任這串珠子。
「而且他家人還請這麼多法師來，如果蛇妖在家，不可能被拆穿，但是如果不是家人，那也不可能長期給他下毒啊。」小馬哥疑惑道。
「還有他的狐朋狗友，別忘了。」我補充道。經常見面，卻不是家人，不用擔心被法師收走。
嚴生這廂沒事，我們也就不打擾他休息了。涼棚下和嚴家二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我突然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這家的小女主人居然從沒有出現過。話說她老公都這樣了，這個女人不會早就跑回娘家了吧。听嚴家二老的解釋，他家兒媳婦是維族人，信回教的，幾乎不見生人，她是個很虔誠的回教徒，出門都是圍著面紗，只漏兩個眼楮在外面，在家里就還好，但這幾天來了不少法師，她怕見生，就躲起來了，晚上才回屋照顧嚴生。嚴家二老把兒媳婦夸得天上有地上無，就是一直沒抱上孫子，好像去年懷過一個，但是後來流產了，看來是這嚴生拈花惹草太多來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