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人沒有再說什麼,各懷各的心事。
良久,二人終于看到前方遠遠泛出血色的光芒,心想這溶洞會不會像村民說的那樣只可見,不可尋。
可當他們快要到溶洞時,果然這溶洞竟詭秘的消失了,不一會卻又重新出現在遠處的另一個地方。
二人眼見無法追上,村民的話既是屬實,也不願那樣沒頭沒腦的去追了。
"一切隨緣。"白彬嘆了口氣,無奈道。
飛荷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白彬嘴唇翁動,猶豫再三,才終于問道︰"火蓮小姐,敢問您前三日昏闕根本是為何?"
"為何?"飛荷柳眉輕瞥,那模樣著實讓白彬傾心一動。
白彬趕忙示意︰"白某雖不才,氣脈醫術卻也略知一二,白某那日觀小姐氣血、把小姐脈搏,發現小姐除了有輕微的中毒現象外並無其他異常,並且以小姐的內力,卻為何能昏迷三日……"
"恕原諒,飛荷不知。"飛荷打斷白彬的分析,"如此,無其他異常,豈不妙哉。"
這句話令白彬不知從何接起,便自然無話。
魔界
"火蓮飛月?"之剎眼中漾著綠光。
"是,之剎大人。和火蓮飛荷關系最密切的,除了火蓮雲仇便是此人了,而且此人好像與火蓮飛荷更為親近一些。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此人十三年前就失蹤了。"
之剎修長的手指捻著火蓮脆弱的花瓣,沉吟片刻,揮了揮手示意手下退下。
他凝視著花瓣,思緒被拉回到二十年前。
當時之剎的修為已快一百年了,還正值成長幼年階段。
在白音國、甚至更大的一片範圍都流傳著火蓮山莊的萬夫人懷胎十年未果的消息。
可就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里,隨著一聲啼哭,火蓮山莊的所有人都沸騰了。
萬夫人經歷十年之苦終于生得一子,因感飛雪月夜之恩,即起名為火蓮飛月。
然而萬夫人的月復部腫脹並未因奇子的降臨而縮小,反而有增大的跡象。
世人甚奇之。
又過三年,萬夫人竟于蓮花池邊產下一女嬰,這時月復部脹腫方消退。
此女嬰貌甚異之,雖為人族眼瞳卻泛紅,出生之時並不哭鬧,只是咳了幾聲便將體內異物吐出,倒顯得頗為安靜。
因是蓮池邊出生,便起名火蓮飛荷。
直到又過了五年,萬夫人的離奇死亡更是古怪至極。
幾乎沒有人見過萬夫人真正的樣子。一傳說萬夫人貌極美,像狐媚子似的,生二子時太過異常,火蓮雲仇認為不祥,便痛心殺了她;另一傳說萬夫人貌極惡,先用易容騙得火蓮雲仇的歡心,最後火蓮雲仇得知真相,氣不過便殺死了她。
總之,一個懂易容術的女子,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讓人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呢。又再者,即使看到了,會不會也會被誤認為是易容的假面貌呢。
只是這死亡太過倉促,太過蹊蹺,令當時的人不解。
听說火蓮山莊的莊主火蓮雲仇一向與萬夫人感情極為親密,過著甜蜜的生活,產下二子後他更是對萬夫人照顧得無微不至。
可在後來萬夫人神秘死亡後祭奠她時,火蓮雲仇竟一滴淚也沒有流下,甚至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因為火蓮山莊的威望的緣故,四界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後來都去靈堂了。
之剎的叔伯們當然也去了。
在魔族,小于百歲的人就相當于小孩子,是不允許進出類似于這種高手集結的會場的。湊巧那年之剎剛滿百歲,于是父王便令叔伯們帶他來見見世面。
他只記得那時在堂內堂外一片慘白時,突然一抹艷麗似血的紅色隱在人群中,悄無聲息。
那淡紅色的瞳中似乎泛著碎冰,又似燃著怒火……
"飛荷,為何不換孝服。"雲仇看到了那引人注目的一抹血紅。
那女孩高傲地仰起掛著淚痕並略顯稚女敕的臉龐,從容不迫地與之剎擦肩而過,走到雲仇面前︰"我娘永遠喜歡我這身打扮,為人盡孝,當然要做娘喜歡的事才是。"
"你!"火蓮雲仇實在不知怎麼說她才好。
"爹。"女孩眸中泛出冷冷紅光,"這是我的孝道。"
思緒飛回,腦海中仍是飛荷那張永不屈服的臉。他將目光轉向床榻上的女子。
這女子,或許真的不一般呢。
二零壹一年。醫院
白彬迷迷糊糊有了意識時開始漸漸感到自己頭痛的厲害,于是努力地睜開眼楮,忍不住輕輕申吟起來。
旁邊坐著的一個女生驚奇起來︰"咦!白彬醒了!!"
同學們聞聲湊過去。
"很痛嗎?"
"要不要緊啊?"
"好歹終于醒了……"
"是啊,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
白彬扯著嘴,努力彎起眯著的眼楮沖大家笑了笑︰"沒事、沒事了……"
"是嗎,已經醒了?"這時從門外跨進來一名警察,他一手招呼著另一名警官一塊走到病床前,"那你現在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情況?"白彬疑惑,突然又笑了一下,"情況?我沒什麼情況啊!"
周圍同學都愣了會,然後哈哈笑起。
警察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笑容的白彬遲疑道︰"醫生說你的腦部雖然暫時供血不足和缺氧,但不至于遺忘記憶,不過……那你是怎麼暈倒的?"
白彬向四周望了望,無辜地開口︰"我自己滑了一跤再加上本來就被雨淋感冒了……所以就暈過去了……這、這原因是不是很……"
"同學,請你配合警察。"警察突然嚴肅起來,"如果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你脖子上怎麼會有勒痕?!"
白彬微微皺起眉頭,像像想起什麼似的迅速用手壓住脖子︰"不會吧?!有勒痕?!誰不會是想在我昏迷的時候對我下毒手吧!"
警察們相互不解的看了一眼。
"哎警察叔叔……如果我真是被人所害,難道我不希望把那人繩之以法嗎……"白彬攤開手。
"這……"警察無言以對,半晌,其中看起來像是領導樣子的警察開口道︰"但是,你必須向我們解釋你脖子上的勒痕,或者讓我們的技術人員幫你解釋。"
白彬無奈的嘆了口氣,向周圍的同學問道︰"你們誰有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