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謝府西園里有一個院落,夜里格外冷清,外頭幾處屋檐路旁皆掛起了風燈,明晃晃的,只這一處,靜悄悄的沒什麼生氣,像是沒有人居住。文字首發
只隱約的內室有一點星火,撲簌著搖曳出一抹人影,在窗戶上晃動。
謝琳瑤眼神發冷,渾身散發著幾分煞氣,只用一雙眼,冷森森的看著窗戶外頭,也不覺的冷,小丫頭不敢來打攪,只桌子上一盞冷茶,許久也沒人進來給換一換。
屋外從傍晚起,竟然下起了鵝毛大雪,這少有的南方大雪不出幾個時辰,屋檐房角,花樹之上,落了一層潔白的綿軟,在夜色下,發著幽藍淡白的光芒。
北風呼呼的吹著,在屋外申吟,仿佛一頭古怪的,猙獰的猛獸。
只听突然 當一聲,倒是把發呆的謝琳瑤嚇著了,跳將起來,剛要罵什麼,卻又忍住了,側耳听了仿佛什麼動靜也沒有,不由月兌口問了聲︰「姨娘,是你嗎?」。听著沒人回答,大著膽子往外面出來,卻只見外室的門被人撞開,風夾雜著雪呼呼往屋里頭吹,棉簾子也被吹得左搖右晃的,地上倒著兩個人,正在喘氣。
其中一個胖大身子的人肩頭血如泉涌,一股子血腥味撲鼻而來,嚇得謝琳瑤三魂去了六魄,她這麼大,還頭一回見著這般情形。
正瞠目結舌的,就听那人下頭還壓著個縴瘦的身子,勉力推開身上的重壓,喚了她一聲︰「瑤兒!」
「姨,娘!」謝琳瑤差點咬著舌頭,就見那人正是自己多日未見,被趕出謝府的花氏。
花氏沒注意到她的呼喚有什麼不妥,只憋著張臉道︰「兒啊,快來幫娘一把,趕緊把人給抬進去。」
謝琳瑤哪敢來伸手,只一旁咬住下唇看著花氏艱難的想扶起那個大胖子,半晌問道︰「娘,事辦成了麼?」
花氏手一頓,面上有些遺憾,只沒說話,謝琳瑤看她這般神情便猜出幾分來,不由滿眼失望,只道︰「沒成你過來做什麼,不怕被人發現了抓了你,到時候女兒怎麼辦?」
花氏無奈道︰「好女兒,這事也不算沒成,只那個人掙扎的厲害,後來咱們自己人居然有人反了水去,弄得差點逃不出來,這會子他們都在觀那里尋人救人,一時半會顧不得這頭咱們才得以逃月兌出來,快些幫娘一把,趕緊得止了血,不然若是他死了,咱娘倆可就沒人幫忙了去。」
這時候那人才仿佛恍恍惚惚被弄得清醒過來,咧開嘴罵道︰「他娘的姓顧的,老子總有一天宰了你不可。」
聲音很是熟悉,謝琳瑤這會子才發現,這穿著黑衣一身土匪打扮的,居然是平日里吆三喝六威風八面的大掌櫃方大戶。
「娘,這,怎麼是他?」謝琳瑤不由問道,依舊不敢靠近來,只那一身的血污和方大戶此刻滿臉的匪氣,都讓她覺得害怕。
花氏苦著臉道︰「兒啊,快來幫一把,冤家你別喊了,小心被人听著,這可是謝家,主子不在,下人可都還在呢。」
方大戶眯著眼,滿臉的橫肉這時候因為沾染了血污而顯得格外猙獰,看得花氏有些個發 ,又緊了緊喉嚨道︰「妾也是沒法子,這一路追的厲害,又不認得旁的路,只這宅子妾身熟悉,你放心,這是我女兒留的偏房,這會子不會有別人來的。」
方大戶聞言濃眉一挑,呵呵一聲笑的沙啞︰「卻原來還是你這小妖精聰明,老子狡兔三窟,還不及你一個窟窿能耐,有本事嘛!」
花氏被他這麼一笑笑得發毛,只無奈推不動他,道︰「好人兒好爺爺,你且先起來說話,壓得奴家難受呢,奴家哪比得上爺您厲害,只這一個窩還是虧了我女兒在,奴家也是和她說好了,留了門等信,咱才能進來躲躲,趁著這會子外頭人還沒回來,您趕緊洗洗包扎一下再走,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方大戶剛才還有些個發暈,一身傷口,又在外頭亡命了這許久,再他皮糙肉厚又膽大包天,也禁不住這麼折騰,只不過這個時候反而不樂意動,想著要不是為了這個女人,他大好的家業就算是栽了去,雖然說他本性就愛干這些個刀口上舌忝血勾當,但是委實又想著得討回來些,便就是不肯起身。
反而湊近了壓住花氏讓她動彈不得,只笑道︰「爺爺這麼壓著你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去,哪回不是壓得你爽的只喊好人兒,怎麼這會子倒嫌棄起來了?」
花氏被他這一張笑臉笑得心頭打哆嗦,交道了這麼些年,還不知道他這脾性,越是笑成這般,越是心里頭有火,不敢去惹如今這瘟神,只陪笑道︰「好爺爺好人兒,奴家哪敢那,如今奴家這條命可都靠著爺爺呢,只是小輩在旁,好爺爺且先起來一下,畢竟奴這閨女還沒出閣,瞧著這些個不好嘛。」
方大戶眯了眯眼,嘿嘿一笑道︰「你這個娘做的好事,還怕自個閨女知道了不好?莫不是嫌棄你爺爺我了?老子為了你母女倆個連身家都栽了去,合該討些個利息回來吧?怎麼?怕在你閨女面前丟人?爺伺候你的時候怎麼沒瞧你覺著丟人了?爺哪里讓你丟人了嗯?今兒個倒要讓你家女兒親眼瞧瞧,她的好親娘怎麼在老子底下發浪的!」一把揪住花氏的一條大腿扒拉開就要往上頂。
花氏哪料到這會子方大戶居然要發情,只看他一身戾氣又血流不止,雙目赤紅,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不由嚇得面色發白,只一個勁討饒︰「好爺爺饒了奴家,奴家伺候你舒服便是了,可這會子您還有傷呢,動不得精氣不是?奴家扶你到床上去行不,好歹包一包再說。」
方大戶一把摁住她,只撕拉開自己褲子口中道︰「你讓爺抱一抱就好了,別說是流血,流旁的,也只往你那壺嘴里灌,養你這朵吸精血的花,來,乖乖兒,讓爺爺疼疼,爺身上燥得慌!」
只听一聲尖叫,謝琳瑤哪見過這等事,只看二人就要當著面干起這等下流事,不由倒退幾步就要往屋里對,方大戶猛撐起巨大的身子一把拉住她,將她拽拉了回來,一巴掌將她摁倒在地,口中道︰「小娼婦,大晚上的在屋子里燈都不點,是不是就等著爺爺進來疼你嗯?」
謝琳瑤大驚,頓時踢打了起來,口中尖叫著,只道︰「你放開我,放開我,救命,救……」方大戶一把大蒲扇肉掌捂住她的嘴巴,一只手就將她身上的衣衫撕扯了開來,口中道︰「他***小賤人,你娘是個蕩婦,你還裝個什麼貞潔,要不是為了你母女倆個,爺爺我能有今日?好小乖乖兒,乖乖從了爺爺,等爺爺傷好了去和人復命,只有那出錢的大爺讓爺爺東山再起,到時候你倆個照樣有穿金戴銀的好日子去,別動,今日爺爺教你們玩兒個雙旦降黃龍,如何?」
廝打間就輕易將謝琳瑤衣衫扯月兌了去,只把謝琳瑤嚇得面色青黃,淚水漣漣,一旁的花氏想起身來護著,卻奈何方大戶身重如坨,壓得她動彈不得,只一徑告饒︰「好爺爺奴家求你,莫要傷我閨女,她還是個不知事的,禁不起爺爺您疼,爺爺要如何,只管要奴家伺候您,自求爺爺看在她還是個雌兒份上,休要傷她。」
方大戶只冷笑道︰「雌兒?爺爺的紫菱不是雌兒?不也為了你倆個讓人糟蹋去,爺爺今日就要好好兒從你倆個身上討回來些,好生伺候著便罷了,要是再矯情,爺爺這就做了你!」
一只腿壓住花氏,另一邊已經三下五除二剝離了謝琳瑤的衣裳,提著槍就往里頭搗,外頭呼啦啦的大鳳夾雜著白茫茫的雪花,將一切籠罩在雪白之中,仿佛天地間一下子就被無垢的白色浸染了一切去,玲瓏剔透雪浪乾坤的世界,只听得到風嘶雪吼,便不見一應人間哀樂。
花氏母女這時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怨前頭緣何為了不讓人知曉,把一應小廝僕役打發的遠遠兒去,只選在這偏遠一隅,真正是作繭自縛。
殘滅的燈火在被風雪吹刮得掙扎幾番之後,終禁不住,噗嗤一聲輕響,湮滅了去,角落一處的小屋,最後一縷光線泯滅,只屋檐下的門扉被撞擊得吱吱咯咯作響,仿若鬼啼。
隱約有涕泣傳來,斷斷續續隱隱約約,只最後,卻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慘嚎,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劃破半夜的長空。
屋子里黑暗中,只見花氏滾落一旁,手里頭捏著個剪子,滴答落下幾滴濃稠的污血,那方大戶捂著一只眼,慘嚎不已,在地上打滾︰「臭娘們,賊婆娘,老子殺了你,老子要剁碎了你!」
花氏渾身顫抖,只驚駭的看著方大戶哆嗦,一松手,那剪子落在了地上,啪嗒一聲,一旁怔忪的謝琳瑤突然如同一只受了傷的小獸撲了過來,將那剪子一把抓在手里,合身就朝方大戶撲過去,手氣剪落,不等那慘叫再起,手又舉起,又落下。
黑暗中幽藍的光,一縷縷的雪花飄過,只看得到被血濺了的謝琳瑤一張豐潤的臉此刻青白如鬼,猙獰扭曲著,咬牙切齒的惡狠狠仿佛要吞噬眼前一切,只手中的剪子一遍又一遍,也不知她哪里來的力氣,就這麼讓一個胖大的方大戶躲不開避不了,濃黑的污血一次次濺出來仿若味覺,只是一味的扎下去。
那怒罵和掙扎逐漸被咆哮的風雪吞噬,奄然無聲,終于見癱在地上的一團巨大的爛肉再不動彈,謝琳瑤才一坐下來,只扭頭朝著花氏咯咯咯一陣獰笑,藍青的臉烏黑的血,笑得花氏肝膽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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