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櫻鬼之存在 第三十八章 出征

作者 ︰

時間︰1864年七月十八日上午。

地點︰日本京都,新選組屯所。

在所有人的滿懷期待下,很快到了出征的日子。藤堂平助和沖田總司由于傷勢未愈,就和山南敬助一起留守屯所,雪村千鶴也同大家一起出發。

隊伍沒走幾步,穿著隊服的安倍末色追了上來。

「哦,末色,你也來了啊。」原田左之助和永倉新八表示熱烈歡迎。

「你做什麼!」土方歲三卻冷著張臉把她拉到一邊,語氣中缺乏責難和氣憤的口吻,「昨晚不是吐血了嗎?這樣的身體跑這里來做什麼!」

她的聲音很是純粹,回答更是讓他為之一振,「我,我想和你們在一起,想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說過嗎?會看著我死去,如果你不在的時候我不行了怎麼辦?」而且,總司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給她一種在刻意回避她的感覺,如果她留在屯所,想必他會很不自在吧。

他沒有再要求她回去,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只能點頭同意她隨行,「有你這麼咒自己死的嘛。」

「我說的都是事實。」她浪漫的笑了,和所說的內容格格不入。

兩人回到隊伍里後,原田左之助就纏著安倍末色問東問西的。

她長長的嘆一口氣,「左之助,你還沒死心啊,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你的。」

「為什麼?」他所花的語氣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我也沒讓你幫忙牽線,只是想讓你告訴她的名字而已。」

「不行。」她還是態度堅硬的拒絕。

「她……她是誰?」永倉新八很是好奇這個「她」是指誰。

原田左之助一副「看你是好兄弟的份上就告訴你」的模樣解答他的疑問,「是我前些日子在小雛菊門口看到的一個美人。」

說起美人,他也來了興趣,「美人?有多漂亮?」

「嗯……比末色還要漂亮。」

「真的嗎?好想親眼看看!」

「不可以!她是我先看上了,你不許出手。」

「誒?小氣。」

……

面對兩人的吵鬧,齋藤一收回落在安倍末色身上的視線,走到土方歲三的邊上輕聲問道,「副長,讓她跟著隊伍沒問題嗎?」。

土方歲三淡淡的說,「沒關系,不會讓她參與戰斗,如果在途中倒下的話,齋藤,你把她送屯所。」

「是。」

最後,敵不過原田左之助的糾纏,安倍末色繳械投降,「是是是,我知道了,我告訴你還不行嘛,她的名字是紅葉狩。」

「紅葉狩。」他重復一遍,記在心里。

「但是,給你提一個忠告。」她收起笑容,神色嚴肅的說,「不要再想著她,你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兩個世界……「難道她是倒幕志士?」

「不,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思考片刻,她還是決定將事實說出來,「本來不該告訴你,但是……她是妖怪,而且還是有主人的。」

「妖怪?她是妖怪?你開玩笑的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當她在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她不容懷疑的神情讓邊上的人相信了她的話。

原田左之助哪怕知道了紅葉狩是妖怪也不介意,沒有經過大腦就月兌口而出,「妖怪怎麼了?!真要說的話你的身上不是也流著妖怪的血嗎?」。話一出口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連忙住口不言。

安倍末色沒有答話,眸中的光色稍稍黯淡下去。

突然怎麼了?永倉新八遲鈍的看著兩人的反應。

雪村千鶴跟在隊長們的後面走在隊伍的靠前方,看著隊士們手中高舉著的紅色「誠」字旗幟,心中感慨萬千,莫名的激動起來,這樣的場景,實在有種壯士出征的感覺!再看向走在前面的土方歲三的英姿背影,她不禁抬首挺胸,豪邁的向前跨著腳步。

永倉新八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離開彌漫著古怪氣氛的地方走過去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後背,害她差點摔個狗吃屎,「永倉先生!」

他的笑容實在是燦爛的有些刺眼,「怎麼樣?很好玩吧?」

原田左之助偷偷的看了眼安倍末色,感覺有些尷尬,就搔著後腦勺笑著走開,一拳捶在永倉新八的肩膀上,糾正他話中的錯誤,「這可不是去玩!千鶴,到時候你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知道嗎?」。

雖然雪村千鶴只是個剛出茅廬的女孩,但也明白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殺人不是他們的錯,戰爭也是無法避免的。她不想殺人,也不想被殺,所以找個地方躲起來是最好的歸宿!只是這句話一直不敢說出口,現在听到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實在是太感人肺腑了!在她即將感動的落淚的時候,土方歲三回過臉,沒有溫度的眸子望向她,「想逃?」

「不是!沒有!不會!」她心驚的連說三個否定詞,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可是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對她說了這樣一句話,「與其上戰場拖我們的後腿,還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

雖然說的話有些……恩……不禮貌,但是她可以理解成他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嗎?

如果安倍君真的和沖田先生走在一起,那麼她就和土方先生成為戀人……

「你在想什麼?」幻想被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像鏡子般打碎。

靈魂歸位,她看一眼土方歲三後,宣告夢想徹底破滅,因為他正對安倍末色說,「到時候不要亂跑,待在我的身後,听到了嗎?」。雪村千鶴的心中酸澀不已,卻也感到自己太不自量力了,土方先生讓安倍君躲在自己的身後,就是說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會保護她的吧?而他只是讓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和資本和安倍君搶奪土方先生。

安倍末色重拾笑臉,「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也學了一段時間的劍術了,自保還是做得到的。而且,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不是這個問題,或者你是認為我沒有能力邊保護你邊戰斗嗎?」。雖然他的聲音慣例的冰冷,但是卻完全不會讓人感到瑟瑟涼意,「當初對你的承諾我不會忘記,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會保護你。」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躲在你身後的。」沒想到最後被說服的人居然是她。

他的聲音泠泠如空谷寒泉,清透柔軟如冰絲,更帶著些誘人的磁性,「這樣就夠了,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留在我身邊就行了。」這樣他就可以兌現承諾保護她,而且,她待在自己身邊,總覺得可以讓之前煩躁的心情安定下來。

她听了他的話後原本波瀾的內心不覺感到很是安心,周圍的悶熱也消失了一干二淨,好像置身于秋高氣爽的環境當中去。

雪村千鶴的心中酸酸澀澀的,土方先生從來沒有對她露出過這麼生動的表情。傷心的嘆出一口氣,她將全部注意力放到了路邊的景致上,遠處群山延綿,一片綠意盎然,近處那蒼翠的樹木草叢中,點綴些艷麗的色彩,花朵在樹蔭下綻放生命的全部,哪怕世界末日會毀了自己毀了一切也在所不惜,自願此刻的美麗。

**************************雪花飄下來*************************

時間︰快速前進兩個小時。

地點︰日本京都,伏見奉行所。

「我們乃隸屬會津中將松平容保大人手下的新撰組,手京都守護職的要求趕來參戰。」近藤勇作為局長威嚴的對守門的所司代注︰所司代即京都所司代,官名,其上級為京都守護職。說。

所司代絲毫沒有要放他們進去的意思,「要求?我們沒有收到過這樣的命令。」

「可是我們有正式的文書!如果可以請稟報上級——」近藤勇的話很快被對方打斷,他們一臉的不耐煩和厭惡,「就算稟報了,回復也是一樣!回去吧!跟你們這些壬生狼沒有什麼可說的。」

真過分!竟然這麼說!雪村千鶴有些氣結,一時沖動下想上前說句話,卻被原田左之助攔住,「沒什麼,對我們這些人的態度就是這樣,所司代是桑名藩的工作,我們要是隨便鬧事的話會有損會津的顏面。」

「但是……」這也太過分了!而且明明是他們請求他們出征的。

深知與他們無法溝通調協,近藤勇便下令離開奉行所先與會津藩匯合,「我們先去找守護職駐扎的陣營。」

又是幾個小時的長途奔波,午後一二點的太陽最毒辣,雪村千鶴感覺自己就快月兌水而亡了,雖然一直在喝水,可還是非常口干舌燥。

「累了的話就開口。」土方歲三低眼看身邊的人,她的臉色較剛才來看明顯蒼白了不少,額頭滲出不少汗珠,呼吸也亂了。

安倍末色擠出一個笑臉,不想讓別人為自己擔心,「我沒事。」

好不容易到了守護職那里,經過一番交涉,近藤勇對大家深表歉意,「抱歉,大家轉去九條河原。」

齋藤一觀察入微的接住安倍末色搖搖欲墜的身體,「副長,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齋藤,把她送回屯所。」沒等土方歲三張開口說話她就猜到他會這麼說,咬了咬牙,推開齋藤一勉強自己站穩腳步,「我沒事……不回屯所。」

對于她這般執拗,土方歲三只能拿她沒辦法的半蹲,「上來,我背你。」

齋藤一怕她使不出力氣爬不上去,主動要求把她抱到他的背上。

她把頭無力的靠在土方歲三的肩膀上,「抱歉……」

「為什麼這堅持不肯回屯所?」她不是個願意拖人後退的人,不顧這樣虛弱的身體還要留在這里,一定有她的理由。

她輕緩地闔上雙眼,拈去眸中所有的光芒,「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消失了,早上醒來,我發現詛咒一直在活動,我想……或許今天就是我的最後一天了……所以,不想離開你……」

他沉默了幾秒鐘,眼中稍縱即逝一絲傷痛,繼而努力用安慰的語氣對她說,「不過是個夢而已,別想太多了。」

「不是夢。」她睜開雙眼,眸中無神,「有靈力的人做的夢通常都是含有預言的成分的,所以,這個夢是在暗示我。」更何況該做的事已經全部完成,就算這一刻死去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微皺雙眉,似乎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不要說了,休息一會,到了我會叫你。」

她輕輕的應了聲,重新閉上眼楮。

土方歲三望了眼倚在自己肩膀上睡臉,眼底流露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情感。她睡得好安靜,呼吸細微的幾乎沒有一點聲音;她睡的好無妨,褪去了平日里的堅強外衣,美麗的臉孔似是一觸及碎那般脆弱,這樣的她,怎能不叫人疼惜。

看到兩人這樣的氣氛,雪村千鶴更加覺得自己好丟臉。土方先生和安倍君這麼相愛,自己卻抱有不可能發生的幻想,真是最差勁了……

感到到她的視線,土方歲三掩去剛才眼中的感情,淡漠的注視她,「怎麼了?」

「不……沒什麼……」她像被抓賊拿髒般的心虛不已,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道,「那個守護職,他們實在太過分了,為什麼還要按照他們說的做?」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曇花一現般的微微黯下了神色,之後重新恢復本來的冰冷語氣,「快趕路吧,要不然就天黑了。」

到九條河原的時候,天空早已拉下黑色羅幔,這里駐營的會津藩同白天的人態度無異,「新撰組跟我們一起待命?我們沒有接到過這樣的指示!你們不如再去藩邸注︰大名所在的地方。確認一下。」

「我想跟你們陣營的負責人說話。」近藤勇壓抑住心中的惱火,強笑道,「可以幫我向上面稟報一下嗎?」。

他們本想拒絕,但是周圍的空氣急劇下降,察覺新選組的人各個眼神不善,只好妥協,讓他們在這里扎營。

昏昏欲睡的雪村千鶴正好成為了犧牲品,打了一個哆嗦猛然清醒過來。

感覺到殺氣,安倍末色也睜開了眼楮,眼前的黑暗持續了好一會才消退,看來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視力已經衰退到這個程度了。她環顧四周,這里的地形是三面環山的盆地,不遠處是一條從山上一直流淌下來的河流,在這里形成一個湖泊,岸邊有不少會津隊的營帳,而他們新選組只能風餐露宿。

大家就火堆圍坐在一起,拿來烤好的雞腿給兩個需要照顧的人,雪村千鶴道了聲謝謝後接過雞肉,安倍末色卻沒有食欲的搖搖頭,「對不起,我不想吃。」

「戰爭隨時都會開始,不吃東西體力怎麼跟得上。」原田左之助硬是把雞腿塞到她的手中,臉漲地有些泛紅,艱難的憋出一句話,「剛才對不起……我收回那句話。」

她不介意的笑道,「沒關系,反正你說的也沒錯。」

「左之助,你說了什麼嗎?」。永倉新八問道,怪不得從剛才開始他時不時偷看著末色的時候就感覺怪怪的。

「沒、沒什麼。」他笑著打哈哈。

月亮越爬越高,寬闊平靜的水面在微風下被吹起層層漣漪,迎著銀色的月光泛著粼粼光芒。

「看來這里的會津兵不是主要戰力,只是一些預備兵,會津藩的主要兵力都守在蛤御門那邊,也就是說我們也被當成了預備兵。」井上源三郎收集了會津隊的情況後和大家商量起正事來。

永倉新八哼哧一聲,「送到屯所的傳令不是說是分秒必爭的形勢嗎!」

「根據形勢變化迅速趕往戰場,現在的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個。」齋藤一的心情和他一樣不服氣,但表面上還是氣定神閑,一如既往的人偶臉。

雪村千鶴其實很想問大家為什麼要對幕府這麼忠誠,但是話一到喉嚨口就被重新咽下,熱血男兒的愛國情結豈是她這種十幾年來一直過著普通安定生活的人能懂的,還是不要多嘴以免他們認為「女人頭發長見識短」的好。

看安倍末色拿著食物一口都沒吃,土方歲三拿過雞腿把水重新送到她手中,「不吃東西的話起碼喝點水。」

「土方先生真是關心末色。」永倉新八曖昧的看著他起哄,「不過,土方先生,你放到末色手里的不是水,是酒。」

「酒?」他打開蓋子聞了聞,遂皺起眉頭,「是誰帶來的,這種時候居然還忘不了酒嗎?」。

看到他駭人的臉色,沒人敢應聲。

這里看來只能由安倍末色出馬了,「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渴。」

果然,她出馬,一個頂倆,土方歲三看了她一眼後收起殺人的目光。

永倉新八拍了拍自己的腿,「末色,要休息的話,我的膝蓋可以借給你枕。」

原田左之助一句話不客氣的把他拉下舞台,「輪不到你吧,末色已經名花有主了,是吧?土方先生?」

被他們兩個明言暗語的慫恿,土方歲三只能按照他們的要求獻出自己的腿,「睡吧。」

安倍末色的臉上立刻爬上兩朵紅雲,婉言拒絕起來,「那個……我還不困……」

「那就躺下來休息一會。」

「是……」看到他不容拒絕的眼色後,她將接下來的話全部吞下肚,只得躺下靠在他的大腿上。

兩個小時過去了,大家還在商量正事,雪村千鶴一句都沒听進去,一是政治軍事上的事她听不懂,二是睡意已經快把她打垮了。

永倉新八看著她就快合成一條線的眼楮覺得有些好笑,抬起手想把她的頭放到自己的腿上,可才完成了一半的動作對方就被驚醒了,一下子跳起來,「敵人!」

原田左之助拉著她的衣擺將她重新拉回座位,「不是,是新八看你累了想讓你睡一下而已。」

她堅強的露出一個神清氣爽的笑容,「我一點都不累!」大家正在商量大事,自己怎麼可以若無其事地睡覺?既然不能和土方先生在一起,最起碼也不要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安倍君的話……應該是例外吧?她的身體不好,而且又是土方先生的妻子。

第二天,等安倍末色醒來的時候,火堆熄了好久,其他人也已經不在了,只有土方歲三還保持著昨晚的坐姿給她當靠枕,「醒了?」

她連忙坐起來,「對不起……沒為什麼不叫醒我?這樣坐一晚很累吧?」

「沒什麼。」停頓一會,他有些別扭的微微別過頭,淡淡的說,「扶我起來,腳麻了。」

「對不起……」她連連道歉,倒沒有去扶他,而是幫他放平雙腿捶腿按摩起來,讓血液循環以減輕酸麻的癥狀。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這種表情說出這樣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笑了起來,再一次覺得他好可愛。

「不要按了。」他冷冰冰的目光掃過她的臉,「笑什麼?」

「不,沒什麼,只是覺得土方先生——」習慣性的開口喚他「土方先生」,話剛出口就覺不對,連忙改口,「不,歲你真可愛。」

他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看著自己,「可愛?」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可愛這個形容詞不能用在自己的身上。

她迎上他的目光,他眼中的紫灰色越演越深,似乎還閃爍著些讓她誤會的東西。

時間就在兩人的眼神交匯中流逝。

將現在變成永恆……就這樣一直下去該多好。

安倍末色的腦子里,突然產生了這樣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咳!咳!」尷尬的咳嗽聲在此刻無人的山林里顯得格外清晰。

她猛然覺醒,慌亂的月兌離土方歲三的懷抱,背過身模模燙人的臉頰,羞愧的想挖個地洞鑽下去。真是的,她和他什麼時候竟然抱在一起了?還處在接吻的邊緣?都怪他,干嘛不推開她!

「抱歉,我……那個……無意打擾你們。」近藤勇從樹叢中走來,他只是來叫他們吃午飯,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雖然阿歲平常很冷漠,但說到底也是個男人啊,而且末色這樣楚楚可人,他可以理解。

土方歲三迅速褪去剛才臉上不易察覺的一絲情動,變回一貫的冰山臉,好像剛才的事根本不曾發生過一樣,「已經準備好午餐了嗎?」。

沒多久,其他人拿著食物說笑著走過來,無非就是些干糧和野味。

吃飯的時候,近藤勇知趣地沒有提起剛才看到的畫面。

土方歲三冷靜的把肉串遞給安倍末色,「昨天一天沒吃東西,多少吃點。」

「……我知道了。」迫于他強硬的態度,她只能被迫接過食物,有一下沒一下的放在嘴里咀嚼。

這個時候,遠方傳來一個爆炸聲,所有人立刻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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