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末簫聲 第七話 喜歡與自由的抉擇

作者 ︰ 千雪之戀

思索良久未果,諾雪薰干脆就不再去糾結。

翌日清晨,伴著第一縷晨光,諾雪薰難得起來個大早,只是韓奕似乎醒得更早,已經為諾雪薰烤好了野味。

一刻鐘後,滅了明火,就直接趕路了。

韓奕找的一條路雖然很是陡峭,但是相對而言,已經是最好走的路了。在路上,諾雪薰好幾次都差點跌倒和滾落下來。如此幾次,韓奕直接找了一根比較筆挺的樹干,兩人牽著樹干走,確實穩妥了點。只是不小心跌倒的意外還是在所難免。韓奕做著思想斗爭,良久之後,扔了樹枝,有點尷尬的伸出自己修長的手,諾雪薰看著他卻是一臉茫然。

「雖然,雖然說,男女授受不親,但是現在這山路如此陡峭,難走的很,韓某思來想去,這里人煙稀少,如若姑娘發生什麼意外,韓某實在也難逃干系,這樣吧,韓某牽著姑娘走,可好?」說完,別扭的轉過頭去,不看諾雪薰的一臉詫異之情。

諾雪薰又豈是扭扭捏捏的大家閨秀?直接把自己的手放在韓奕的手上,豪氣的說道︰「公子不必拘謹,小女子自小生活在這深山里,對于世俗的那些都不大放在心上。如今,我們這是為了趕路,何必拘泥這些小節?唉,果然自稱小女子很是別扭,我可以直接稱呼我自己為‘我’嗎?」。諾雪薰略帶小心的問道。

「可,可以。」對于諾雪薰這突如起來的改變,韓奕似乎一時無法適應,結巴的回道。孰不知這才是真正的諾雪薰。裝淑女裝了一天了,諾雪薰可是實在裝不下去了。既然裝不了,索性就不裝了。

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烤著的岩石,行在山間的兩人早已汗流浹背。諾雪薰正高舉衣袖擦著額頭的汗,正好韓奕拿出了帕子,轉身想給諾雪薰擦擦的,豈料卻看到她直接用衣袖拭汗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角度,這姑娘,倒是真是有些意思。

「公子,還有多久才能到達崖頂?」終于,諾雪薰還是忍不住問道。

韓奕抬頭看了看前方,含糊的說道︰「大概還要一個時辰吧!」

「還要一個時辰?!」諾雪薰幾乎是叫了出來,我的天,走了一個早上,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到,然後還要自己走回家去,看來自己的這對腳是注定了要廢在今天了。頓時蹙著眉頭,一臉痛苦。

「姑娘是累了?」韓奕看她蹙眉一臉的不情願,也就問了一聲。

「唉,其實我想說,公子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姑娘,听著有些別扭,還是直接叫我雪薰得了。」說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就隨便找了一塊陰涼地就地休息了。一邊用自己在路上隨意摘得的大葉扇著風,一邊看著前面的道路。

「姑娘的芳名,豈是外人能叫得,這于理不合啊!」韓奕解釋道。

「唉,你們這世俗之人就是麻煩,哪來的那些繁門縟節,真是無聊之極!名字取來就是用來喚的,不能喚的名字還要取來干嘛?」諾雪薰不滿的說道。繼續扇著風,一邊又補了一句,「還以為韓公子會與那些人不同,想不到也是月兌不了世俗二字。」

韓奕听著這些見解,微愣在原定,諾雪薰看著他在發呆,頓時有點生氣,直接站起來,越過他,向前走去。

「姑娘」,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又繼續前行,這可是上崖啊,要是一個不小心跌落,可不是鬧著玩的。無奈,韓奕只能沖著諾雪薰的背影喊道,「雪薰,等一等。」還是覺得別扭。

听到雪薰二字,諾雪薰居然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再也邁不出下一步。不多時,韓奕已經立在了她的身旁,太陽光把他的影子映在諾雪薰的身上,諾雪薰微揚起頭,看著逆著光線的韓奕,三魂不見了七魄。再次愣了神。

「我臉上可有東西?」韓奕見她愣神,倒是沒有第一次的厭惡,因為他認為她與那些世俗的女子不一樣,不會看上他的皮囊。她的與眾不同,有點深入韓奕的心中,只是覺得她是一個可以深交的友人,卻與男女之情無關。只是韓奕不知道,他真得是太高看了諾雪薰。她終歸只是一個女子,一個從未入世的女子而已。

眼前的韓奕,是她除了自己的父親外,見到的第一個男人。她不知道什麼是俊男,她只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比自己的父親要英俊,看著他會讓自己的心   直跳。臉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滑落,諾雪薰依舊是昂著頭,看著同樣滿臉汗珠的他,一滴一滴的汗水在他的臉上滑落,畫出美麗的直線。而還掛在他臉上的汗珠,泛著太陽五顏六色的光,那對黝黑深邃的眸子早把她的靈魂勾了進去,偷了她的魂。

「咕嚕」,諾雪薰艱難的吞咽著口水,回了一絲理智,艱難的把自己的眼從他充滿誘惑的臉移開,尷尬的咳了一聲,才道︰「韓奕,你的頭發上掛著一只粉色的蝴蝶。」幸虧這只罕見的蝴蝶,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借口。卻不知道剛才她叫的不是公子,而是韓奕。

果然,韓奕舉起右手,輕輕的把那只蝴蝶抓了下來,這顏色確實好看,原來她剛才看的那麼專注,確實不是在看自己啊!沒看錯她。「雪薰可是喜歡它?」要不然怎麼會看的失神?!

「呃,喜歡,當然喜歡。只是啊,我與自由,我想它更喜歡後者吧!與其束縛它的自由,還不如讓它高飛,活得更為自在不是?」她從韓奕手中接過那只蝴蝶,直接攤開了手,讓它展翅高飛。它,本就只是她的一個借口而已。

韓奕看著她,微微地有點愣了神。

只是,諾雪薰沒有想到的是,這句「喜歡,當然喜歡,只是我與自由,它更喜歡後者吧,與其束縛著它的自由,不如讓它高飛,活得的更為自在」變成了她未來的預言。只是與自己相比的不再是自由罷了。當然,這只是一個後話而已。

一個時辰之後,諾雪薰終于到達了崖頂。這里的一切都是這般的熟悉,回家的路自然也就明了了。只是再過不久貌似就要接近黃昏了。不知道從這里看日落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反正自己已經消失一天一夜了,也不在乎這個把時辰吧。

心中如是想著,就如同往常一樣,一步一步的走向崖邊,只是在不明事理的外人看來,這倒是有點從容赴死的感覺。韓奕直接緊緊的跟在她後面,擔心她一個想不開,就像鳥兒一樣,展翅高飛,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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