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生回到男爵府,馬超已經回來了。馬超這次回來,不僅帶來了自己的家眷,還帶來了一個朋友。馬超的朋友叫姚順德,他屬于庶出,在家里是沒有地位的。他主要擅長經營店鋪。他這次來,是為了拜見一下何爵爺這個全北疆傳得沸沸揚揚的奇人,還想尋找一下發展的機會。
見面之後,何惜生了解了姚順德的情況,問姚順德是否願意幫他。
姚順德說︰「何爵爺,據我所知,你的經營目前就在發明的推廣轉讓方面,而且馬兄已完全勝任。你難道要讓我吃閑飯嗎?」
「姚兄,你了解不錯。不過,我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局面只用了一個多月,難道我就不能再擴大嗎?」
「何爵爺,請叫我順德好了。你想做哪些生意?」
「我想做的生意很多,可是我太忙了。酒樓是我想馬上著手的,如果合適,茶樓、客棧,甚至青樓都可以著手。」
「何爵爺,我想你明白這太平關貧瘠,那些生意投入巨大,要賺回成本也要好幾年甚至上十年。你認為值得嗎?」
「不,最多今年就會收回所有成本。」
「不可能!何爵爺,說句不好听的話,我認為你搞發明很高明,可是做生意不一定行!做生意要考慮很多方面,特別是店鋪,可不是很簡單的事。」姚順德說。馬超在一旁直眨眼。
「哈哈哈!自從我成了男爵,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麼說話。你確實懂做生意,不過你的眼光太近了。我現在還缺本錢,也沒時間,否則我在一年之內成為太平府首屈一指的大商人。[]我做生意,要麼不做,要麼做高端的,做有錢人的生意。普通百姓的生意做一千個,說不定還不及一個大生意。太平關沒多少有錢人,我也不打算做太平關人的生意。」
「可是太平關來往的客商並不多,而且目前已有的客棧也經營慘淡,勉強能拖下去。」
「那是以前,不出一個月,就有許多人源源不斷來到太平關。我想至少持續半年。我要在半年之內收回成本。」
「憑什麼?」
「呵呵,你們都知道我是搞發明的,發明不光是東西,還有一些方法。如果我無緣無故地告訴你,我不是虧了嗎?這樣吧,如果你願意幫我,我就告訴你。」
「只要你能說出道理,我就幫你。」
「你們應該知道,《大華專利法》已經獲得朝廷批準,在全國施行。羽毛筆是小生意,不會有人專程來要求轉讓,蘸水筆、墨水瓶、滑輪肯定會有人來談的,屬于軍隊的滑雪板、雪橇、背包、吊桿、活動塔都會有人來談的。這里有些是我最近發明的,你們還不知道,而且以後我隨時都可能有新發明。軍部下令,每省派人來學習使用羽毛筆,也會來一些人。我想要編纂字典,文獻中老先生願意幫助我,他叫他的弟子來太平關協助編纂。政王爺發話,今年將封賞一個對太平關糧食作出最大貢獻的人作為貴族,想當貴族的人還少嗎?去年軍營訓練,打獵收獲了大量毛皮,也會有人來做生意。今年,蒙匈必然在雪化後再次入侵,去年是因為大雪,援兵久久不至,今年就不會了,說不定兵部會親自來人。而且,此戰必勝。到時來太平關看熱鬧的人都不知有多少。這些人,都是有錢人,千里迢迢的來,難道會放著高檔的地方不去,還去選擇那些低檔的地方?
「什麼叫高檔?具體的我一下說不完,說一些吧。你走進一家酒樓,酒樓門口兩個身著艷麗、相貌清秀的女孩對你一鞠躬,說一聲‘歡迎光臨’,你馬上覺得你就是大爺。酒樓一個大廳,平時用屏風隔成無數小間,樓上直接就是無數小房間,每間一張桌子。在這樣的小間里,你不怕別人看見,你覺得如何?我也不用一般的小二,都用年輕漂亮的女孩端菜,每上一道菜,報一下菜名。這菜名得另外想一些听起來覺得高雅的,野雞湯加點藥材可以叫野鳳養生湯、野鳳美容湯,牛鞭湯可以叫大力補腎湯。吃完飯,你走了,門口的女孩再鞠躬,說一聲‘歡迎下次再來’。在這樣的地方花錢,花得再多,你會痛痛快快。有錢人花的不是錢,是派頭!說不定,你高興起來的賞錢比花的錢都多。
「青樓一般人都是認為只有出賣色相,那太膚淺了。人們常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越輕易得到的人們都不喜歡珍惜。高檔的青樓必須要有花魁鎮堂,不能輕易讓人得到。許多有點錢的人就自命風流,就要從才藝上壓制他們,讓他們互相攀比、吹捧、展示才藝,他們的虛榮心就會得到滿足,花錢也爽快。」
姚順德跪下了︰「何爵爺,請恕姚順德有眼不識大連山。姚順德從此給你賣命了!」
「快請起!順德啊,你應該听說過我不喜歡有人給我下跪吧?」等姚順德起身後,何惜生接著說,「這些人,來到太平關,還可以衍生一門新的行業。平時,人們走到一地,就會打听當地的情況,包括名人故地、風景名勝、新鮮事跡等,可是有人不知道,有人知道也說不清楚,能說清楚也不夠生動。我們可以把本地的相關情況請人寫出來,培養一部分口齒伶俐的人,專門介紹,引領客人參觀。我把這種行業叫導游。
「這些事情也不是一步就能完成的,你可以放手施為。馬超也要協助看位置,買或者租用房子,甚至與原來的老板合作,然後招收培養服務員,聘請廚師掌櫃等。我的羽毛筆、墨水瓶賣得都不錯,已經收到差不多一百兩的專利費,這一個月大概還是一百兩,不過還沒到賬。我以前還有一百多兩,現在有二百多兩,先給你們二百兩,暫時應該夠你們用了。如果不夠,我再想辦法。還有,不要打著我的旗號辦事!當然有困難可以找我想辦法。還有,如果需要工匠人力,能用男爵府里的隨時去找他們。另外,以後辦青樓盡量避免直接露面,那畢竟不太好听。」
「是,一定不辜負何爵爺的信任!」馬超、姚順德齊聲說,然後兩人就出去了。
初七,張志祥把何惜生請到巡撫衙門,商量徭役安排使用情況。由于軍隊采納了精兵政策,大量老弱退役離開了軍營,佔了將近一半,然後選拔青壯補齊了兩個旅的缺額,剩下了兩萬征召兵需要解散或轉徭役,或以錢代役。當然有九千人屬于關內府,回去再說。以錢代役標準提高了,太平關太平府以及借住的關外府選擇以錢代役的人不到三成,報名服徭役的人數超過兩萬。這些人,都要由何惜生調遣安排。張志祥已經見識了何惜生安排用人的本事,自己也學到了一些,不過他不敢隨意安排。政王爺說了,一切交給何爵爺安排,他只能協助。張志祥覺得好窩囊,還好一年多之後就可以離開了。只要這一年多不出意外,不說升官,至少不會降級。離開北疆,哪兒都更強。
兩萬多人,何惜生自然不會一下用完。不是安排不下去,而是要留下以後安排,不然以後有事還不好找人。這一次,何惜生還是調用了六千人。一千挖煤,兩千燒運石灰,葫蘆峽一千人完成掃尾工程後在附近掃雪倒入葫蘆峽,五百人修葺太平關城樓,一千五百人繼續向前修建小水庫。從葫蘆峽到虎跳峽,何惜生對地形都比較清楚,在地圖上指了五個地方,就在那些地方修小水庫,每個地方大約三百人。其中最遠的已經離虎跳峽不遠了。與前一次不相同的是,修小水庫的大都是當地服徭役的百姓,去年就回家了,每天也回去住,扎營可以少許多事。當天全部落實下去,第二天全部要求到位。
初八,徭役出工。這次分作幾隊。雪橇隊全部出動,因為最遠的地方太遠,必須先行派人扎營。好在雪橇隊的人都是獵人出身,身體素質比較好,沒有一個解除兵役。而且這些人對地形都熟悉,只要說個地名就行。根據上一次的經驗,何惜生還是帶著幾個工匠先行出發。去年的幾個工頭都在,因為是每年都有一個月的徭役。根據他們推薦,何惜生又任命了幾個工頭,確保每個工地有一個人負責。
每到一個工地,服徭役的人已經在等候了。何惜生講清楚要求之後,就扔下一個工頭繼續前進,讓工頭根據地形自己思考具體安排。就這樣,走走停停,到最後一個工地安排完也快天黑了。服徭役的人知道今天干不成了,多數都已經回家,準備明天再來。負責扎營的人已經扎好營,開始做飯。
這一個月,何惜生一直沒有回到太平關。他每天就在幾個工地來回視察,指導修建,也到前面虎跳峽去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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